他走了回来,脸上还有些一些乌黑,想来并不只是闹着玩的,那个马少爷让几个下人扶着回去了。
我看着他脸上的灰尘不作声,他倾过脸,淡淡地说:“给爷抹下。”
我拿出帕子轻轻地给他抹,脸干净了他却没有心思吃东西,看着窗外,有些淡漠漠的。
那站着的公公,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示意我不要惹他不开心。
我看得出来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的火,他不说话我自已然也不会去招惹他。
茶一杯一杯的喝着,窗外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细散的白像棉絮儿一样轻飘,越看心越是懒洋洋的。
他没有要走的样子,坐得有些无聊了我探出手去,感触着那细雨落在指尖的冰凉,以后的生活也就是这样过吧。
雪在指尖融化,多了便化成水,欲往下滴落。
忽然他却抓住我的手,将指尖的冰凉抹个干净道:“会冻着的。”
回头轻轻地朝他一笑:“不冷。”
“看起来你并不爱吃这里的东西。”
我笑笑,并不说话。
他轻叹,大手合住我的手,垂下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像是光影一样,散在眼敛之上,看起来有几分的慵懒和迷醉:“想让你融入我的生活,似乎你不太喜欢。”
“只是不习惯。”我轻轻地说着。
他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坐上马车,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而下午的集市,却也有些冷淡了下来。
他的活,就是这样吗?跟人打架,或者是争……漂亮的女人。”
“喜欢梅花吗?”他忽然问我。
我想了想说:“还好,花都挺漂亮的。”
他紧紧一握我的手:“别把你的心圈得太紧了。”
我有些讶然,难道他想更了解我吗?可是现在的我这么乖顺,正是他想要的。
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朕要的,可是你的心。”
第十八章:为什么喜欢我
感情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就是那马文轩的娘说,眼神儿会跟着他转。
其实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自从他听到马文轩说过的话他就会有意无意地看我的眼神。
一夜北风紧,却贪恋床席的温暖不愿起身,也许只有早上才是属于自已的时间,宫女不会来打忧我,而他去上朝了,这个时候,静得可以听到自已的心跳声。
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叹息,在这温暖安静的一方地儿让自已完全放松下来。
轻轻地抚着肚子,有些骄傲,有些幸福,轻声地说:“宝宝,快些长大,快些长大。”岁月会不饶人的,长大后我就知道不管心怎么迷离,终是有了个着落点,全心爱他是不可能的,他是一个风流的人,是一个皇上。我对他会乖顺娇柔听话,但是心,还是不会给他。
倘若把心给了他,不出几年或者几月的时间,你看到他又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又追逐着另一份他想要的爱情了,那我会觉得很痛,而且那才是彻底地折没了自已,虽然说女人得依靠着男人,可是在我心里的想法,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心里总要为自已保留几分,越得他之宠爱,了解他越深,越发会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只有对孩子的感情,才是最可以放心的,可以肆无忌惮地爱孩子。可惜的是,他并不是很喜欢听我说到孩子的事。
我想,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二个人同样的有着敏感的心思,还有很多微妙的事,可是谁也聪明得不去点破。
喜欢我,为什么喜欢我,就因为我顶撞过他吗?他在外面的朋友,不知他的身份还不是一样顶撞他,他在外面逍遥久了,什么习惯都有,打架,甚至是争女人。
这些是和我之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的,我对他的生活只能说是淡看之,那些永远与我无关联,明明很不同的二个人,要怎么融入生活呢?他曾说过就因为我像沐贵妃,可是沐贵妃如今却也一直生病,他也未曾有去探望过,他在想什么呢?我一点也猜不出来。
不,云知秋,不能猜,你要是多想了他的心思,那么你就会让他的心思引着走了。
大概是怀了胎儿就会嗜睡,清醒一会儿又蹭着枕头再睡去,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一双大手将我从暖暖的被窝里捞出来,轻扬的声音满是调侃地说:“这只大懒猫,总爱睡。”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我张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回神了?”他挑起眉毛。
“冷。”我皱皱鼻子。
他大笑,一脸的柔和与宠爱:“朕不回来,你就不起来了是不是,试问天下谁像你这只猫这样,养胎就得整天卧床的,小东西,这样对身体不好,快点梳洗,朕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我不想出宫了。”太多人了,有时他玩得疯,压根忘了我不能让人撞碰。
他捏捏我的脸,心情极好地在我脸上重重地亲二下:“我们不出宫,快换衣服洗脸。”
坐在镜子前心神终于回来了,摸着脸颊,还有残留的温热感觉。
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总是爱抚弄我的脸,总是爱随意就亲,可是这张脸那么迷蒙地一看,多少有点像宫里另一个绝色的人。
宫女抹净铜镜,镜中的人却又还是我。
他是不是也在和她较着劲儿,怨沐贵妃心里有着夏君棠,所以,他宠幸我,宠爱我。
和我较劲儿的时候,他是直接不睬我。
他将淡紫色的珠花插在云鬓上,脸上又是湿热的一个吻,他抚着我的脸说:“漂亮,看这眉如柳叶,粉脸如霞多美多美。”
他夸得让我脸又红了几分,燥意浮了上来:“皇上。”怎么今儿个就这么轻浮呢,总是亲了又亲,这还有宫女在多让人难为情啊。
他乐呵呵地笑着,忘了昨天我们之间的暗潮伏涌:“你脸红了,极好看来着,朕不招惹你了,走吧。”
拉起我的手就往外室走去,正巧在外面宫女端来了早膳还有每天一碗的安胎药。
我想起张喜宝说过的话,小声地说:“皇上,应该不用喝这么多安胎药了,我觉得身体挺好的。”能不喝就不喝,这样对孩子比较好,我能吃能睡的,很会照顾好自已。
他没说不喝,宫女还是端了药过来,我只好端起细细地喝完,擦擦唇苦涩得有些打了个寒颤,他双眼看着外面,待了一会暖暖的手又扣上了我的腰说:“走吧。”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更新完了。
第十九章:梅花初放
天气很冷,有着一夜北风紧,梅花得风开的盛景。
真美啊,看得我有些呆住,我以为梅花没有那么快开的,眼前这些得了先令冬气的几株梅花,吐露着几许洁白的花蕊儿迎相向,清婉新雅,冰肌玉骨幽香扑鼻。
不细看,还真分不出是雪,还是梅花。
梅有着高傲的气节,不畏凌寒迎雪而开,素有着铮铮铁骨之称,但见雪白浅薄之下是横疏斜影枝丫交错。
“看来你很喜欢梅花,知道这叫什么梅不?”他从背后压在我身上,将我圈在怀里。
“白梅。”
他笑:“不是白色的花儿就这么叫的,朕告诉你,这是玉蝶梅,形像玉蝶,朕也喜梅花,不像你们女人家就喜欢美丽的样子和它的香气,朕喜欢它: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
我轻笑,伸出手去摸那花瓣,他却可恶地一扯,让那雪纷给而落。
“要到了二月尾,入园看梅,势若雪海,才怎生的一种美。”
“是啊,好大的梅林,我扫了好久地,都扫不到尽头。”拉开他的手到梅树下转悠着,闭上眼深深地吸气,企图也能沾得梅花淡然而开的味道。
~奇~满天的雪花,忽然多了起来,打得我一手挡着雪,看着他在摇梅花树,纷纷而落的雪夹着花,兜了我一头一脸。
~书~我不出声色,等他摇够了,他又跑过来给我拨净头上脸上的衣领上的雪:“像小傻瓜一样呆站着。”
再放前走,他在前我在后,走至一株梅树下,我拉扯着低矮的梅枝,把那厚厚的雪给摇了下来,打得他一头一脸雪白。
他转过来拉长着一张脸,双眼圆瞪,忽然大声地叫:“云知秋,你敢调戏朕,你死定了。”
“啊。”我尖叫一声,赶紧跑开。
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好大的贼胆,居然敢暗算朕,还敢跑开。”
在雪白的梅林间追逐耍玩了起来,似乎好久都不曾这样放松了,这宫里的梅林,又像是在山野间一样,任我自由的奔跑。
“不要追我了,我好累。”我叫着笑着抱着梅花树看着他。
他双眼晶亮,耀耀生辉得像是一潭灼动的黑水一样,吸人魂魄,一步一步走近,还作势一手擦擦口水:“你惨了,你敢戏弄朕。”
“呵呵,不要过来啊,我警告过你的。”用力地抱着梅花枝儿摇。
雪像雨一样地落下,他却张开双手,俊脸向上迎着雪花,像是一脸的享受。
那让他好好享受着,放开树枝赶紧跑。
他从后面扑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衣服,然后将手里的二团雪就往我衣领里塞,冷得我赶紧抖着衣服将里面的雪给抖出来。
他看了邪气地一笑:“来,朕来帮你。”
拉高我的衣服,一手在衣里拉着摸着。
我咬牙瞪他,一掐他的手:“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双眼浮着无辜的神色:“我有错吗?我只是帮你。”
好个无赖,看我怎么治你。
压根忘了他是皇上,一弯腰抓起二把雪拉低他的衣领放了进去。
他咋呼着跳了起来团团转:“云知秋,你好狠的女人啊,冷啊冷啊,快给我抖出去。
我自在地笑,看他团团转,做了个鬼脸:“活该。”
他拉住我的手哀叫着:“知秋,快点,好冷啊。”
活该啊活该,他今天还弄了个腰带,雪定是抖不出来。伸手给他解开腰带,拉着他的衣服抖雪,他又作恶起来,身子一低抱住我,在我的脸上热情地吻着:“上当了,云知秋。”
“你……。”气得我有些呛,他老是占我便宜。
他身子越压越低,我惊呼地叫,二人倒在雪地上,他捧着我的脸,重重地吻住我的唇,将我的惊叫给压了下去。彼此的气息口水在交缠着,他用力地吸取,像要吻出我的灵魂,而我却有些无力有些颤抖。
太热太热了,他鼻尖的气息就在脸上呼着,他的心跳透过衣服让我感觉得清楚,虽然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像这样让他亲吻,觉得羞怯得不得了。
他捧着我的脸,看得很认真,双眼盛写着灼人的火意,我不敢看他,赶紧闭上眼,气息一紧,他轻轻地沾着我的唇,轻吻二下又用力地吻着。
吻得够了他抱紧我,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朕的知秋,你笑起来像梅花魂。”
气息有些急浊,他压在我的身上,柔软的唇轻轻地碰着我的唇,似乎是一遍一遍地敲着我心中的那扇门。
“知秋。”他轻轻叫:“睁开眼睛,看着我。”
这一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不是那高高在上总命令人的皇上。
有些惧怕,仿佛睁开眼睛,我就会把心里的那扇门打开了,任他撞进来。眼睫儿眨了眨,还是睁了开来,那是怎么一潭温柔的水啊,那是多么幽深的黑眸,将我吸进去了。
他勾起绯色的唇,轻轻地笑着,那么那么的好看。
他手指扫着我的眉,他轻轻地吻着我的眼睛,让我全身都颤抖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眼里有我。”
第二十章:要争宠吗?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吓,我的眼里有他?
可我没有害怕,只有轻叹,也无所谓了,我们都有孩子了,以后的生活也是和他分不开的了。
年关的事儿多了起来,他也不能光顾着游玩,把大多的时间在处理过年的事上,我不懂政事,后宫的女人,也不能涉及政事。
吃饱睡足之后,总是有些时间挺无聊的,想做一些针线活又不太会,身边的宫女虽然知道了名字,还是仅仅于知道而已。
穿上厚衣服索性到林尚仪那里去,看看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也想跟她学学做虎头鞋。
到了海棠院,宫女合上伞甩上面的雪。
不太喜欢叙良媛,反正她那里永远是半关着门的,我也懒得去了。
“知秋。”林尚仪看到我十分的高兴,从那软椅子站了起来,这么久不见,肚子又大了许多。
“尚仪还好吗?”看着她热情的笑容,也觉得有些轻松起来了。
她笑,拉着我的手:“快坐下,我好得很呢?上次的事,真的好谢谢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幸好没事,孩子还好吗?”
“好。”她一脸慈爱地笑,摸着小腹:“可乖着呢,知秋,宫里的人都说你也怀上了,真替你高兴。”
觉得有些羞怯:“才一个多月。”
她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宫女,轻声地说:“知秋,怀了孩子要小心一些啊,在宫里不比宫外,知秋你虽然知分寸,做事不张扬,可如今得皇上圣宠,更要万分的小心。”
我知道她是好意,这番话比起张喜宝的,越发的贴心。
我点点头:“我知道。”“那边一失宠,就会迁怒于你,知秋,皇上甚是宠爱你,现在还是奉仪,不好啊不好,虽然你不是一个贪名逐利的人,可是为了孩子,你得好好侍奉皇上,不要像我一样,以后孩子不可以留在身边的。”她说到最后,神色很是黯然神伤。
我握紧她的手:“别想太多,要开开心心的对孩子才好。”
“总是不能不想的,我希望知秋能做妃子,这样就可以自已带孩子,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这孩子我估摸着也许会送到杨妃娘娘那里,可杨李不和,什么样的暗斗都会伤到我的孩子,我这孩子有时候我宁愿他就这样夭折在我的肚子里。”她看着炭火的眼睛有些红肿,泪意在盈然。
她也是有想过的,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
她的话让我有一些忧伤,她早就担心来着了。
我的孩子还要在我的肚子里呆上八个多月,可是时间说慢也不慢,总会到来的。
“知秋,不要像我一样。”她又莞尔一笑:“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我这有很多酸梅子,蜜饯,你初初怀胎应该对这些也喜欢吃的。”
我拿了梅肉干到嘴里,可是咬着觉得酸涩得紧。
放了下来轻笑道:“我还是不爱吃酸的。”
她有些讶异地说:“知秋你身体还真不同,不过能吃能睡最好了,我刚怀上的时候,就老恶心想吐,一天就寻这些酸酸的东西吃。”
我也有些纳闷来着,我倒是挺好养的,我想是不是我太小心了,总是护着啊,睡啊,吃啊。
林尚仪教我做虎头鞋,临近中午时分我便告辞回去。
她告诉我,做了娘,不比只做一个女人。
我和道她话里的意思,可是我不知要怎么去争,我不会主动去说要做什么什么的,如果说了求了示意了,也许我和后宫那些女人都一样,我不是想让他对我的看法改变,这是一个人的坚持。
正华宫殿上面金灿烂的琉璃丽上也只满了雪,还是无法掩饰着它的尊贵高傲,宫女给我打着伞,雪落伞上沙沙作响。
顺其自然吧,我不想去争那些,孩子如果他不给我带,就算是我做上了什么妃子,他一样不给。
有时的他很好说话,像孩子一样任性蛮横,可是能支撑着这大月朝的国君,却也不会是一般人,他能轻易地看透人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许见人鬼相合的,他还能说出畜生话。
我忍不住轻笑,他是不会亏待自已的人,一面可以认真,背后可以尽情地放松自已。
进了正华宫,长廊上静悄悄的,弥漫着一股子的冷肃之气。
我想是他回来了吧,不过今天能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端茶送水的公公几乎都是踮着脚尖儿在飞快地走着。
“砰”的一声,一个茶杯带着茶从书房里丢了出来。
紧接着几个公公诚惶诚恐地弯着身子退出来,我瞧了一眼,转个弯从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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