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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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一千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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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那个时空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老罗的脑海涌动,每天忙着诊所事物的老父亲,退下教师岗位仍不肯休息的老母亲,豪爽粗旷的大哥,交游广阔的二哥,刚刚博士毕业的大妹,还有教书两年的小妹还有去世近两年的老军长,退了军职去了外交部的老团长甚至还有佣兵小队的锯片、榔头、狼、火炮

    太多割舍不下的人和事情,其实之所以想了那么多,就是因为潜意识就认为自己很可能回不去或者很久时间回不去了。老罗可不是刚入社会的小年轻,多年的生死打拼他见多了无法解释的事情。他知道也许自己是被某个或者某些不可知的存在选中了,因为从来不会有没有根由的事情,作为从军多年由一个小兵走到接近高职的军官,除了个人基础战斗素质以外,战术分析同样是他研习的基本科目。

    一件能够变化为纹身的还可以开辟空间隧道的斧头,不可能简单的滴血就可以认主,空间戒指同样也不是路边货色,通过时空隧道自己仅仅受了点小伤,而且自己的恢复能力在成倍的提高——说明体质在改变,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眼前的所有不是以往的常识可以解说明白的。但是这世上就没有白得的好处,是所谓付出才有回报,努力才有结果,平白得了这样的好处,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只不过先得了报酬而已,“雇主”肯定会在某个时候出现提示,预付了报酬不过是根本不怕他老罗赖账。

    当然这是比较阴暗的想法,没法子,行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人总是会看到更多的阴影。当然也有光明点的想法,按照某些“具备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的人的想法,某个大神扔点好玩意儿给自己,然后可以在这里闪闪一路平趟争霸天下****这个思路下去怎么看怎么感觉像脑子进水

    在老罗看来,想什么其实也不过是预备方案,就像作战一样,不过多几手准备,以免出现变数的时候手足无措。这个时候其实最应该的是多考虑生存的问题,后世这个大陆就是战乱不休的时代,在不确定时间定位的这里,谁知道会不会遇见大批的食人族?会不会遇见大航海时期的欧洲捕奴者?要知道乞力马扎罗山系这里可是非洲部落的圣山,有至少四个部族查加人、帕雷人、卡赫人和姆布古人在这周围生存,后世他们大多以农耕来生存,谁知道这个时候的部族们是怎样的生存形式?农耕?狩猎?还是侵略?自己跟他们又做不到无障碍沟通,仅凭着不同的肤色自己一个人就无法长期生存下去。

    直到后世,很多原始部落的内部都不被外人所了解,他们排斥所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也许是因为原始的宗教,也许是部落内部的统治者因为统治的原因,天知道。也许这个时代的他们会有所不同,但是沟通是个大问题,换个思路,即便可以沟通,难道他老罗要以成为一个黑色种族的原始首领吗?

    混乱的想法让老罗难以平静下来,站起身,感觉着自己的左脚,貌似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看来脚底的伤口也在快速的好转,除了不能够太吃力,普通的试探性行走应该问题不大。

    把火堆归拢一下,再放上几根大的干柴,把用来当作“床”的干草整理下,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坐在草堆上,老罗把戒指中所有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原本从身上整理出来的东西——指南针,狙击瞄准镜,三把小飞刀,几个已经破烂不能用的通讯器材,一把直匕首,一把折刀,野外镁棒点火器,两个空的注射器,半包止血纱布,半袋止血散,半袋止血贴胶布,破烂枪套,几个空了的密封塑料口袋,一根马上要断裂的腰带,伤口缝合针,一堆破烂的迷彩布条

    还有今天的收获,干的面包果,新鲜的面包果,面包果水壶老罗苦笑了下,看来自己还没有适应随身带着一个空间戒指,收获实在不多。

    最后也是老罗最想查看的东西归在一堆,两本不知道什么生物的皮制作的书,一张折叠起来的皮,十几块白色的带着荧光的石头,几块老罗半个拳头大却有十几斤重的黑色石头,几块羊脂状的乳白色石头应该是羊脂玉?还有些或绿色或蓝色的透明的应该是翡翠,这个老罗认识,毕竟这几年也在东南亚出过几次任务,翡翠的水头都不错,就这些放在后世肯定价值不菲,还有两个东西应该是剑坯,貌似还没有锻造完成,一把长有一米三,一把大概八十厘米左右看来戒指的原主人混的不怎么样,只有这么点东西。

    打开那张折叠的皮,上面有字,居然是汉隶书,戒指上字符为篆文,这个居然是汉隶,这可不是同个时期的啊,书法老罗很熟悉,儿时没少被中医老父敦敦教导,汉隶、魏碑、宋贴都没少抄习过,没想到在这个莫名的情况下,居然要承袭老父的福泽,老罗不禁有些唏嘘。

    皮纸上的字也许是用朱砂类颜料写就,火光下的颜色有些偏暗紫,很是有些神秘,字迹虬结有力,行文有些晦涩,老罗不习惯这种没有断句的格式,但内容大体读得懂。

    这是一篇类似遗言的东西,书写的主人名字或者法号为景源,道家列子支系传人,汉末与左慈、于吉等人互有争议,崇尚武修肉身文修内府,与丹鼎符咒系相左,后见世间乱起遂避世于永嘉雁荡,司马氏当朝时,曾收徒冉闵之子裕,采玄铁铸刀已赠,时逢慕容儁灭冉魏,冉裕逃亡时重伤,留刀以供景源。又曾收徒张湛,所传皆列子所著。后得师承御寇指环与斧,内得洞天之法,为避祸被人所伤,感时日不久,藏书与冉裕之刀于戒内,叹己非有缘之人可传承后世,书分两本,一为戒指原主人所著,另为景源本人著述。

    老罗感慨不已,国人的文化传承到底损失了多少,后世好多人认为列子这个人虚构的,这个景源道人也肯定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从汉末到冉闵后人,这中间至少近两百年,就这个还不能确定景源其人的生卒年限,可见道家传承的神奥。这个戒指与斧头就更了不得了,列子的物品,也许更早,又不知怎么从魏晋时期的中原流传到了后世的黑非洲神庙里面,也许会是个永远解不开额谜团了。

第六节 夜晚与传承 上() 
左慈,三国时期最神秘的人物之一,后世介绍他是道家丹鼎派的鼻祖,有史料记载他和魏晋时期士大夫服食五石散有密切因果,于吉,更是传闻中善于符咒之术,后被孙策所杀,策杀于吉后常看到有于吉的鬼魂于左右,有人说他与汉末太平道黄巾之乱有干戈,这么推来景源能与之争议,该也是道家所说陆地神仙类的人物,崇尚尚武修肉身文修内府,这个倒是与老罗的本性极为相合。

    老罗儿时到少年都随中医老父学习太极养生拳法,只是后来参军入伍才学了军队内部的军体拳之类的,后来又和战友学了八极拳等外门拳法,说是尚武修肉身一点没错。至于文修内府,太极拳本就出自道家,老罗再学景源之法应是追逐本意,一脉相承了。

    戒中的两本书都不厚,都是某种动物皮革所制,分量材质却又有不同,一本根本打不开,黑色的皮质,上面有规则的金红纹样,似篆文似金文,难以分辨,能翻开的一本为青黄色皮质,封面上写着景源书三个字,翻开内页,虱蚁小字密密麻麻,前面记述都是道家所讲养生之术,行文晦涩难懂,与家中老父收藏的黄帝内经大同小异,只有最后两页才略有不同,同样是小字,旁边却附有绘制的动态人物纹样,老罗心道,这便是了,景源传承之法大概也是一种拳法,若是静功打坐之类,老罗恐怕真的没有那个毅力坐枯禅。

    字迹太小,篝火的光下实在难以看清,老罗合上景源书,把所有的物品一样样分类存入戒指空间,经过多次实验,老罗已经能够熟练操作,只要意念所到,戒指空间内的物品就会存在某个位置堆放,并不杂乱。

    最后剩下景源书,老罗打算白天的时候抽空查看,同样保存进戒指空间。长刀至于膝上,老罗一边观摩上面浮刻的龙纹,一边想着景源遗书中所述。冉闵这个人实在是南北朝时期非常英雄神武的人物,后赵石虎的养子,曾立朝后魏,为抗外族入侵曾发“杀胡令”,端是英雄了得,最后却因为氏族争胜,汉家人的内部不和,被鲜卑人慕容儁所杀,后世冉闵被尊为武悼天王,他的儿子冉裕也肯定不俗,可惜却挡不住内事分忧,外战无措。最后伤重垂死,而他的武器却由景源承接,辗转千多年毫发无损甚至没有一点锈迹的到了他老罗的手里。

    是“雇主”的提示吗?老罗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刀,火光与月光的辉映下,刀身的边沿泛着幽幽的蓝光,两道深深的血槽中间也许还遗留着鲜卑人或者羯人的血,刀柄上盘龙的凹纹中同样有暗红色的痕迹,老罗的手握在刀柄上,没有一丝的不合适,无论那双大手的围度还是老罗的臂展,这把长刀仿若是为老罗量身定做一般,换做另一个稍矮或者稍微文弱的华人都肯定拿不起或者舞不动,只有像老罗这样百战沙场的虎贲之士才能挥舞它如同稚童手执竹竿一样轻松。而自己从小就不像两个哥哥喜欢牧场或者经商,而是更喜欢军队,喜欢铁与血的生活,对父母催促的婚事置若罔闻。

    老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那“雇主”竟如此高深莫测吗?似景源这样肯定道法深厚的人不过是个转接之人,千五百年的时间万里的距离,辗转的选择了他老罗。偏偏老罗本身对这个没有一点排斥的心理,从小接受汉族启蒙教育的老罗,长大后,对魏晋时期的五胡入侵同样痛彻肺腑,对唐末的五代十国同样怒其不争,尽管老罗有半数蒙族血统,但是蒙汉的祖上不是同样的宗源吗?不过蒙族出自于鲜卑,鲜卑出自于东胡,而东胡不过匈奴的一个部族,匈奴人往上再论,不过是夏商时期被北逐的族人,再往上古论,轩辕与蚩尤两个大部落的征战,同样是同一种族不同部族的战争,而蚩尤的九黎部落战败,一部分融入有熊部落,一部分则南退,演化来后世的东南亚诸民族,有熊部落则是后来的炎黄部族,成为中原华夏文化的主体。

    难道“雇主”竟然来自比夏商更为久远的年代?戒指中黑色的皮书上面的文字酷似篆文和金文的结合体,篆文是周时的官方文体,而金文则是商时的产物了老罗想得头昏脑胀,晕晕地靠在大石头上抬头看着天空,繁星闪烁,上弦月在靠近地平线——哦,按照中国的立法,这应该是某个月的上半月,如果这是非洲的短雨季刚结束的时候,应该是中国阴历的腊月初六或者初七,也许是正月的初六或者初七;如果是长雨季刚结束的话,那就应该是九月的或者十月的初六七,老罗的脑子又拐弯了。

    “哦,该死的历法!”老罗觉得自己要算这个的话,早晚脑子要变成糨糊,太绕了,非洲的季节变化,中国的历法,再加上自己这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异类,都算不好自己是多少岁了。“昨天”行动之前是上弦月还是半月来的?来的时候好像是坦桑尼亚的十月份,自己是三十六岁?还是三十七岁?如果现在是短雨季刚结束的话,应该是多少岁?

    “混蛋”老罗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看小薮猫彪,那双晚上看起来碧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老罗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彪后背的毛,“还好有你能做伴哦,彪。”

    “喵呜”薮猫不明所以的一声低叫,然后把下颌搭在老罗的大腿上。

    算了,不想了,没法做计划,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变数太大,老罗是真的不适应这个状态,习惯于军队里掌控全局把所有变数都控制在手中,任何变动都有应对方案,而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和一把长刀,没有战友没有情报支持

    没法规划,那么把握眼下吧,老罗暗暗地告诫自己。

    星光辉耀,远处乞力马扎罗山的白雪与冰峰在静谧的夜空下巍峨耸立,像一尊暗夜中披着银色铠甲的肃立战神,神的脚下老罗的篝火宛如飞翔远处草原中的萤火虫

第七节 夜晚与传承 下() 
一缕金色的阳光映入眼睛,老罗从睡梦中猛然惊醒,真的有些为自己的大意暗暗警醒,告诫自己,这里不是原有的时空,没有战友,没有同伴,一个人睡熟在荒野之中,纯属找死的做法。

    站起身,活动下腿脚,左腿的痛觉已经感觉微乎其微,看来昨天总结的没错,自己的体质在改变,坦桑尼亚地处东非高原,又是在雪山脚下,晚上的气温应该不超过摄氏十度,自己没有避寒物竟然没觉得冷,即使有篝火也不应该,只能归结为体质改变的因素了。

    围绕周边的石堆稍有些颠簸地转了一圈,边上带刺矮灌木的树墙上也没什么变化,看来后半夜自己睡熟的时候还是蛮肃静的,虽然薮猫这种胆小的生物可以作为生物报警器,但是彪这个小东西还是太小,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指望。

    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山洞或者其他保险的地方重新建立宿营地,老罗在警告自己,不可以偷懒不能以受伤给自己找借口,一旦失去危机感和自律性,自己必死无疑。

    晚上的火堆只剩下了一堆灰烬,老罗看了看,打开矮树墙的缺口,打算看看昨天下午布设的几个藤套陷阱,除了一只兔子被套中头部勒死以外其余几处什么收获都没有,再到水边抓了几条鱼,剥了兔皮,看来早晨只能吃这个兔子和鱼了,老罗开始万分的怀念家里的白米粥或者马奶酒了,来点汤啊,哪怕俄国佬的罗宋汤甚至美国佬的麦片粥都成。

    没回石堆宿营地,就在溪水边支起烤架点了一堆火烤熟了兔子和鱼。不知道彪喜不喜欢喝粥,老罗看着明显胃口比昨天好的小薮猫,这小家伙吃了两条兔子腿和一条鱼,估计都超过它体重的一半了,这会儿看着它肚子鼓鼓的,偏偏身子又很瘦,看起来很是滑稽。

    老罗今天不用拄着拐杖了,战术背心重新改装做了个背囊,装了几根段投枪在里面背在身后,用破衣服的跳线把腰带缝合一下,再做几个带囊挂在腰带上,把匕首和三个小飞刀都放在顺手的位置,捡几块圆形的卵石一样装好,再检查一下靴子,站起身用望远镜四处张望。

    老罗今天打算效仿丛林中的猛兽,给自己划一块地盘。反正暂时没见到其他的猛兽,或者生存在附近的部落里的人。不同于猛兽的挂爪或者用尿液,老罗打算在所有经过的树上刻下刀痕符号。

    因为老罗想要找一个山洞,所以他顺着溪水的向上游走。有山洞,距离水源地又不能太远,这类的地方可不好找,要么肯定是环境不合适,要么肯定有人占据——这里周边可是有原始部落的,即便老罗目前还没有见到。

    老罗走的不快,左脚还没好利落,小薮猫彪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比昨天亲密多了,昨天还距离两米呢,今天几乎就差踩着老罗的脚印前进了。

    乞力马扎罗山曾经是一座火山,最后一次爆发估计有十几二十万年前了,老罗所看到的这个时代的山体植被还没有被文明所污染,到处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虽然不是很繁密,却也看不到什么直接露出地表的荒坡,山顶的冰层比后世的面积大得多,溪水也比后世的水流更加湍急与清澈,水中红褐色或者黑色的火成岩到处都是。

    老罗忽然停下,觉得自己有些犯傻,这类的石质地形只能有山涧裂缝,而山洞则大多应该是变质岩沉积岩类的地形,从溪涧再往上游走只能找到裂缝或者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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