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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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一千年-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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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犹豫的空档,又是成百上千人无声无息地倒下,按耐不住的底层小头目有的发了一声狠带着手下举着木排硬往偏向车上靠过去,还有的底层军官带着人扔掉木排举着圆盾抵挡流矢吆喝着追向撤退到一半的弩炮营

    冲向偏厢车盯着了这该死的车垒,却没有留神偏厢车上无所不在的手腕粗细的孔洞,倏忽间,那里面如同毒蛇一样刺出一只只棱角分明带着凹槽的长矛冲向弩炮营的誓要把这些乱扔石头的狗胚乱刀分尸,结果十几数十面鸢形盾几乎构成了一面完整铁壁,刹不住脚的他们刚刚撞在上面,就被冷然从缝隙中探出的长矛刺中或者弯刀看中

    如果说突厥人加上党项人的步兵是冲锋的海浪,那么老罗手下守备营的车垒就是海滩上的礁石,弩炮营的肌肉男们则持着鸢形盾变成了高坡上的椰子树——这些肌肉男可不是只会扛着树干跑和点燃火药包,作为曾经守备营的一部分,护盾防守同样是他们的长项。

    老罗静静地注视着就在他前方不足四百米的“乱石滩”,若说一点不担心的无动于衷纯属假话,再怎么说这些所有的战士都可以说是他一手训导出来的,之所以不动一是因为他看得很清楚,突厥和党项二部的步军远不及己方,攻击的路线上又被层层削弱,到了车垒钱的时候不过是单凭血气之勇无所谓组织与阵形了,二是因为静待在三部营地东方的敌人骑兵还没有出动。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突厥人和党项人加起来与老罗这边的数量相比虽然依旧有些悬殊,但已不是那么呈倍数的差距,而且要知道,冷兵器战争的战争接触面是有限的——它不是后世那种战线无尽扩大到三维空间的立体化战争,说的简单点,敌人后方的军队想要砍到前方敌人,阻碍的不只是距离,还有自己的兄弟袍泽而冷兵器战争的力量对比也不是单纯的人数比赛,它还包括士兵的体能、武器的优劣、战术配合的熟练度等等

    草原人的训练没有守备营专业与艰苦——常年坐在马背上的他们跑了一段距离之后难免丧失体力;草原人的兵器没有守备营坚韧与锋利——不是每个人都有乌兹钢做的弯刀的对比唐裔工匠的百叠法锻刀真的不能对拼;草原人或许有勇气却没有系统的训练——老罗这样的包括书本和实践全部具备的主官是独一无二的;最关键的三项草原人都没得比,所以不用说了,放下木排拿起弯刀的草原人胳膊在颤抖,车垒里的守备营士兵却在以逸待劳,弯刀和长刀对拼的时候,弯刀豁了断了,守备营的士兵顺势砍下了草原人的半只肩膀,旁边回身相护的草原人却又一不留神被毒蛇出洞般的长矛刺穿了胸膛

    所以,呈现在所有瞩目战场变化的人眼中的便是恰如海浪在礁石上粉身碎骨,一圈又一圈的草原人冲上来,一层又一层的尸体扑到在地面上,即便是不停后撤的弩炮营肌肉男的退路上,也是布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虽然守备营和弩炮营的战士也不好过,几乎各个都是满身鲜血淋漓,但却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仍旧顽固的站立着。

    “将主,观测兵汇报,对面的骑兵动了!”奥尔基在老罗身后提醒道。

    “嗯”听了汇报的老罗马上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那里一片片烟尘和草屑正在开始飞扬,“传令冈萨斯,除了第一都,骑兵校其余人全部出动,尽量用风筝战法!”

    “遵令,将主!”

    风筝战法自然是老罗起的名字,凭依的自然是马速与装备,老罗手下的战马整整一个冬季都是吃的他存储在空间中鲜嫩粮草,自然不虞体力下降之类,草原上的马却多是见天吃食,春夏相交时节真是马匹补充营养的时候,突厥乃至党项、葛逻禄三部的战马普遍比老罗这边的战马瘦弱,至于装备就更不用说,弓弩的射程都远不能比,这是风筝战法能够得以实施的前提。

    随着奥尔基派人去传报,很快老罗这一方的战线后面涌出了五六只骑队,却正是骑兵校留守做预备队二三四五等几个都,每队的人数并不多,五百人是上限,他们的坐骑都是阿拉伯马或者伊比利亚马之类爆发力十足的速度型战马。从老罗的位置就见他们几乎如同离弦之箭分着不同角度斜斜的插向三部人的后营。

    而远远的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五里的视线能及之处,尘烟四起,战马嘶鸣,而且越来越近戏文里描述的词汇多是有些夸张,见识过后世坦克装甲集群出动场面的老罗真的觉得这场面远远称不上宏大,铁与火的奏鸣曲总是很恢弘,不过也不是没有看点,冷兵器下的突进截击是比铁与火更直接,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意志与血气的交锋有人半途从马背上滚落,有人灵活机变左右开弓,当然他的目光更多的是关注在骑兵校战士的动作上,他听不见那边的吆喝喊声,只见到那些正在马背上驰骋的战士们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的弓弩几乎没停过,与之对应的就是敌人的松散,虽然也有骁勇的骑手,却挡不住整齐的覆盖性的箭雨打击

    老罗盯住了率队出战的冈萨斯,这只色雷斯白熊的箭法不怎么样,却是典型的力量型射手,配上专门打造的三棱破甲箭,完全可以轻易穿透草原人那层单薄的皮甲,而且这种战场上单人的箭术再好,也难以一箭定乾坤白熊冈萨斯充分遵照了老罗的指令——风筝战法,所以能看得到的地方,都会发现骑兵校的士兵们在左绕右绕的牵着葛逻禄人的鼻子前进,以葛逻禄人为主的轻骑虽然也算骁勇,但是论马速不及骑兵校的战马,论箭术更是无法在射程上占先,于是,同他们的盟友步兵一样,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地步。

    车垒线上的步战和河滩平原上骑战虽然热火朝天,老罗却从很多细节上看出了端倪——一些草原战士已经在左右四顾,伺机撤退,因为他们倒下的同伴已经太多,骑战那边更是明显,从望远镜里都可以看到葛逻禄人那瘦弱的马匹因为剧烈奔跑而有些口吐白沫

    “奥尔基,通告骑兵校第一都预备!”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老罗对于战机的把握是非常敏感的,敌人既然已经陷入颓势,那就要痛打落水狗,他的脑袋里可没有什么手下留情的道理,敌人?死的了敌人才是好敌人。

    少顷,老罗来到第一都的集结地,这里同时是守备营车垒后方的一处物资存放地,除了已经集结完毕的双眼冒火的第一都战士,还有很多守备营的步兵在来回搬动捆扎好的长矛与箭只。

    骑在有些躁动的黑云背上,老罗盯着眼前将近六百号壮男,之所以是近六百,是因为这是老罗最看重的第一都,被选择进入的都是能够至少以一当五的家伙,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即便最矮的家伙也是天生力大的家伙,至于他们配备的坐骑,除了大力士马之外,还有一下血统不明的阿哈尔捷金马,反正马匹的平均肩高也在一米七五以上,所有人算上马铠全部都是黑盔黑甲,他们的都尉是那噶这个黑小子,再加上老罗这个千多斤巨力的猛将,这只队伍就是压倒战场的沉重锤石!

    “伙计们!绝胜的时机到了,跟着我,速战速决!杀!”这些人才是老罗一手打造的核心力量,他平素称呼手下为伙计已经是家常便饭,这一刻也不需要更多言语,几句话足以挑动起所有人的气势。

    “速战速决!杀!”被压抑了太久的第一都战士几乎是老罗话语停止的同时呼喝了起来。

    附:感谢书友“jig”的点币打赏!

第三十九节 屈服() 
冷兵器战争的时代,重骑兵就是战场上无敌的存在,相当于没有空中武器的火器时代的装甲坦克!所有人都在拿着血肉拼杀的时候,一身铁包肉的重骑兵就是无可抵挡的重锤!

    有着超过一吨重的重型马的坐骑,力超众人的猛士,还要配备上全身的金属甲胄,这种怪物在冲锋的时候完全没有可以抵挡的敌人!

    提着鸢形高盾的弩炮营战士终于可以停下来喘一口气,他们的敌人在身后马匹开始敲打地面的时候就脸色苍白的向他们的来路退去,只是很可惜,他们的命运实在不怎么样,老罗带着骑兵校第一都的家伙开始冲锋的时候,他们首当其冲!

    碾压,没错,就是这个词,步兵遇到骑兵的时候极少有机会反抗,何况还是全身披甲的重骑兵?被碾压就是他们的命运。

    处在头位的老罗甚至不屑于挥刀劈砍,张牙舞爪的黑云几乎是放开了步伐的狂奔,想要勒令它和身后紧跟的几乎同样体型的怪物们停下?除非前面出现一群膀大腰圆的阿非利加草原公象!

    反正老罗自认没这个本事。

    以黑云为典型的这批大力士马,老罗其实也说不清它们和后世的夏尔马之间的渊源,他后世接触过的许多马种在这个时代都还不存在,比起后世蒙古草原上的蒙古马和伊犁马,甚至一些老罗在当佣兵期间遇到的什么夸特马、荷尔斯泰因马之类,与他身下的这种怪兽级的家伙都没有可比性,黑云这种大力士马有着比夏尔马还要夸张的体型,还具备着夏尔马所不具备的爆发冲刺速度,虽然和阿哈尔捷金马的速度没得比,综合起来放在哪个时代都称得上是怪物级的。

    当然传说中夏尔马的祖先曾经也是央格鲁撒克逊人充作重骑兵坐骑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战争方式的变化被淘汰成了驽马。这种传言真实与否没法去证明,不过千里马被当作驽马养,再好的血统也只能是浪费,这个却是事实。

    老罗的脑子里闪念过这些琐事,就再没有余暇思考了,战场上瞬息万变,由不得他胡思乱想。手中长刀轻摆,削掉一个试图冲上来拼命的突厥人的脑袋,再顺势扫断六七杆长矛,身前已经为之一空。

    黑云的脚步稍作停息,老罗拍拍它汗渍渍的脖颈,这个大家伙轻嘶一声,又开始了撒野般的狂奔,更远一点的前方恰是老罗早就观测好的三部联军的主营地。

    不需要用任何吩咐与指令,随着黑云的脚步,老罗的身后的马蹄声以相同的频率响起,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地的断肢残躯悄无声息,还有彻底丧了胆子的四散奔逃的红头巾突厥人和秃顶发辫的党项人,招待他们的不再是老罗这只重锤骑兵,而是蜂拥而上的提着重盾的肌肉男,还有拆散了车垒奔踏前行的守备营军士,“跪地弃械不杀!”声声喝令开始传荡在鲜血遍布的战场上

    对于方圆二十多里的整个战场并不能如同后世一样有着直观的把握,老罗却也没什么可担忧的,触战之前他就做了不同的临战布置,面对什么情况该用怎样的应对方式,老罗都有针对性的安排,至于执行人?都是他这一路精挑细选的家伙,什么样的脾性应付什么样的位置,对他这个曾经的高级军官来说,不过是驾轻就熟。

    如果说唯一有些不能确定的,也就是这次战斗的最后,怎样收尾的问题。说的直白点就是,老罗对战胜三部联盟没有丝毫疑问,但对于这次战斗的收宫却没有把握。

    无他,这片该死的区域实在太开阔了,而他手中的力量却又实在是太少。前日把阿尔克派出去东方的山坳厮守就是为了收宫做准备,眼下调动冈萨斯那边的轻骑就是为了打三部一个措手不及。

    距离老罗的位置稍远一些,白熊冈萨斯率领的那些骑兵校的轻骑们已经开始扫荡葛逻禄人的骑兵残余,并不是黑头巾们没有勇气没有战力,只是他们面对着的是同样精通马术和射术,装备和训练又比他们强出一大截的骑兵校,所以被彻底碾压就是他们的命运与归宿。

    “奥尔基,传令冈萨斯,执行战术丙方案!留下两个都清扫残兵,余下的人,左右包抄敌人后路!”黑云的跑动不像一般的速度赛马那样颠簸,老罗甚至还能口气缓和的给奥尔基下达指令。

    “明白,将主!”奥尔基在老罗右后方高声喝道。

    稍后,这只还剩六百多人(第一都六百人加上亲兵卫百人减去战损)的重骑队伍的尾部散出一骑,直奔冈萨斯的轻骑队伍而去。

    命令发出后,老罗却马不停蹄,直接带着重骑兵队伍冲向了三部人的后军主营。

    这里的秩序早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杂乱的物事和溃兵。老罗看不到曾经见过面的马哈穆德还有李德明甚至优素福。卡迪尔汗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身影,这令他有些懊恼的同时又痛恨掌控的力量太少,情急之下自然对慌乱的杂兵没有任何留手的做法。

    血肉之躯碰到全副武装的重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如同曾经在哈里河畔的那场夜袭之战一样,老罗的这队重骑在马哈穆德的主营里面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除了断臂残肢就是血流成河。

    “马哈穆德!李德明!优素福!出来与罗某一战!”杀戮的兴致提升到极点,老罗抖落长刀上的血污,高声喝道。

    这一刻斜阳如火,除却漫天的红色云霞,连同雪山都染上了红色,地面上就更不用说,到处是如同打翻了染缸一般的红色,只有偶尔干涸的地方变成了诡异的黑色。

    “将主,那边!冈萨斯派人来报,发现马哈穆德的古拉姆卫队!”奥尔基打马上前,指着东北方向大声说道。

    “有没有卡迪尔汗和李德明的踪迹?”老罗眯着眼睛冲着东北方瞄了一眼。

    “抓到几个舌头说,在葛逻禄人的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李德明带了六千人向东方去了没确定是不是真话。”奥尔基的盔甲上同样满是血污。

    “卡迪尔汗呢?”老罗没指望能抓住所有敌人,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没人发现他的踪迹,据说他手下的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就没人看过他。”

    “好吧,天快黑了,我们去见见马哈穆德!”老罗说着勒住马缰想要前行,忽然心血来潮想起始终没有派人关注过的孛罗城,“等等,奥尔基派人通知程守如,给我把孛罗城围了,许进不许出!”

    “是,将主!”奥尔基虽然有些困惑,却从不会质疑老罗的命令。

    等到老罗带人跑到马哈穆德最后集结的地方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擦黑,老罗看到的是全副武装的马哈穆德带着他最精锐的核心三千古拉姆卫队。

    “罗将军,你来了!”马哈穆德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是非成败很难把握了,不论怎样,这次自己是输了,其实从一开始有这个打算的时候就输了。

    “马哈穆德阁下,又见面了。”老罗说不清自己心底什么感受,痛恨?欣喜?放松?好像都谈不上,说来很奇怪,他老罗对战场上惺惺相惜这种情怀从来是看不上眼的,但是眼下他却不想如同过往一样不择手段的攻击。

    “不知道罗将军打算怎么对付我这三千人?”马哈穆德倒从来不怕什么生死,只是担心死的没意义,所以事关生死,他反而很平静。

    老罗紧盯着就在他十多米外的马哈穆德,说实话只要他想,可以有太多种办法要了这个人的命,不过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从奥尔基告知他这位伽色尼埃米尔在这里不进不退之后,就觉得很奇怪,所以率众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如同以往一样直接攻击。

    沉吟了许久之后,老罗问道:“不知道马哈穆德阁下什么打算?”

    “我承认这次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一件蠢事,现在看来我从一开始就小瞧了你,所以,没什么可说的,来战吧!”马哈穆德不认为老罗会放过他,但是想要他投降那是不可能的,自从高地人手下脱离出来,他的父亲就说过,自家宁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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