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可以,事在人为嘛,想都不敢想,那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好吧,我就等着做州牧了,咦,不对,按大唐的官制,州长官应该是刺史才对,只有首府所在才叫牧。”李轩无奈的说道,这个大个子长人敢作敢为也不是第一天了,接触那么久,他还真不知道对方能做到什么地步。
旁边几个人听了两人的对话表情不一,程守如和李铮几个人有些怀疑,来自西方的冈萨斯和奥尔基几个人倒是深信不疑,他们原来的主人索拉提诺克还想着把老罗拉到罗马做君王呢,只不过罗马的水太混,这位主人不愿意搀和进去罢了。
在他们想来,昔日亚历山大大帝既然可以征服那么大的领土,如今这位主人一定也可以,什么凯撒之类说得好像很厉害,但是他们能够带领几千骑兵打败数万敌人吗?
老罗是不知道众人都在想什么的,与众人随意的议论着,他的心思已经跑远了,人员的整合已经基本就绪,接下来该关注的是今后两个月的安排。
雪化之后,就要防备突厥人或者葛逻禄人的突袭了。
即便没有敌人来袭,再有两个月就要准备开拔绕过天山回东方去了,这期间需要筹备的事情还多着呢,什么路线的选择、装备的维护、牲畜的调养任何一项事情都不能耽搁。
因为一切将要开始了。
附:感谢书友“gb136”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四节 开拔()
什么要开始了?
当然是要开始正式面对整个东方世界了,事实上,甭看老罗从东非一直到中亚腹地数万里,但顶多算是浮光掠影的走马观,说是游客都有些牵强,至少资深的游客还会考察所谓民俗民情之类,老罗顶多也就是在君士坦丁堡重点停留了下。
至于收拢希尔凡唐人和流落中亚的汉裔,只能算是恰逢其会顺手而为的事情,当然也不乏为日后在东方落脚的前期筹划,说不上什么利用,双方或者说多方彼此之间算是互利互惠。至于沿途这些突厥人还有葛逻禄人,老罗并没想和他们多做纠缠,因为没有意义,至少现在时机不对。
说到葛逻禄人,近来没人探听到葛逻禄人到底什么打算,也没人从突厥人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李铮在春节之后去了一次撒马尔罕,在那里打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些纷纷扰扰杂乱消息,与军事方面毫不相干。
所以从积雪开始融化之后,一直到端午,库扎克城整整清静了三个月。
其实说是清静,不过是没有外人袭扰,库扎克每日里可是不安宁的。
从开始入住的那天起,最早是守备营的士兵训练,然后是除了大病不能动的全民出动,每天总会有排演操练的指令声,还有大群变得孔武有力的家伙们挥刀或者刺矛的呼喝声,偶尔还有娘子军们的清脆喊声,女人们用的刀子要轻巧一些,除此之外,一些天分比较好的人还练了飞刀之类,从小生活在中亚的女人们可不比男人们差多少。
随着清明节过去,锡尔河开河之后,地面上的积雪渐渐融化,库扎克对外的交通完全恢复,但是队伍暂时还是不能离开,因为每到春季的大风天来了,每天南风和北风交错着赶场一样往来拉锯,实在不能容许浮空车的升空前进。
没有任何好的解决办法,老罗只好和众人议定在端午之后开拔。
当然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长时间的训练磨合,如今这八万多人完全可以称得上全民皆兵了。平民们的训练结果是喜人的,不光马背上比原来抢了不少,即便是守备营士兵操弄的偏厢车,也能熟练操作。
要不怎么说,时间是最好的武器呢,不光可以消磨一切,同时也可以演化一切。
当然,关键还是要把握住,否则就像细沙一样随时可能从指间滑落。
端午之前的两个月,库扎克城内开始陆续筹备继续上路的事宜。这个已经成为套路的工作,每个人都算是熟手了。老罗就盯着一众士兵的训练到处查看,其余的购买粮食、检修装备、调养马匹之类完全都由其他人负责,总算是把他从琐事中解脱了出来。
毕竟军队才是老罗的主职,不是吗?
及至端午之前的半个月,一些不重要的木刻楞开始拆除——木料都是裁好了的,反正老罗的空间巨大,多一些木料根本不算什么,总不至于留下来再卖一次城市吧?
事实上老罗已经把这块地方划在了今后的发展方向上,就像曾经和李轩说的那样,总归有一天还是要回来的。
至于宝贝空间用来装木头之类是不是太奢侈,老罗是从不考虑的,实用才是最好,他倒想装钛合金空间站基材,也得有啊。更何况东去之后黄河流域的植被本来就不富裕,即使这个年代还有古树,也还是保留一些比较好。
五月月圆的后一天,天气晴好,事实上最近连续几天内都是没有大风的晴好天气,马匹骆驼大车偏厢车浮空车全部就位,一队队的向外开拔,队伍的前端已经开始转弯向西向北,队伍末尾的四**车还在最后的调试。
库扎克城内已经被拆得一空,每一栋木刻楞的木材标记编号后困扎在一起,老罗随意走过,一堆堆木料瞬息不见。
“每次见到见到将主这个手段,我都觉得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留在最后的老罗的后勤大总管斯坦,还有他手下的一堆“账房先生”。这会儿斯坦和老罗身边的跟屁虫奥尔基正在逐次统计车辆的编号顺序。
“想那么多做什么?将主的事情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把手边的事情做好最重要。”说到心机,奥尔基比斯坦强多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大个子,“将来,将主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你没发现,现在那些塞里斯人对将主总是把我们留在身边有些不满了?”
“好像是吧?”斯坦最关注的是各种宝贝,别人心里怎么想,他从来不在乎,“关我们什么事?将主怎么做,当然将主自己决定,没人能干涉。”
“你”奥尔基被斯坦堵了个跟头,“去去,查你宝贝去,你这个熊脑袋。”
“嘿!”斯坦才不在意奥尔基怎么说,他确实懒得管别人怎么想,不是情商低,而是他真的不在意,在他看来,自家将主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被人左右的,恐怕早就留在罗马当将军了,哪用得着行走万里跑到这边来?
能在惨烈的角斗场上活下来的绝不可能只是四肢发达,没有机敏的眼光和过人的心智,在罗马人的斗兽场里面只配做狮子的食物,所以说老罗当初在雅典收了这一百多个绝对是捡到宝了。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老罗与二人的距离也不远,凭他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微微一笑,老罗心说当初那些看着粗蛮的家伙其实都不白给,其实不论底下人想什么,他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懒得说而已,更何况有对比有竞争才有紧迫性,才不会犯懒,他需要的可是最好的战士,在他老罗身边玩资历可不好用。
不过,至少目前身边的战士中间还没见到有懒惰的家伙,倒是彼此较劲互相比拼竞争得很厉害,因为老罗不准许军队内部持械争斗,徒手的话,不许致命致残,拳头架还是可以的,问题是拳头架对一般人可能算是个事情,但在军队里打个鼻青脸肿也没啥效果。所以最后竞争的结果就是一切都是拿战绩说话,
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了,对于军队管理,最忌讳的实际上就是一片死水,老罗虽然有后世的经验,但在这个时代还只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毕竟他是主战将官,而不是做组织工作的。
更何况冷兵器军队与热武器军队是完全不同的,对士兵的体质要求只有更高。
原本的平民经过训练,如今可以当作民兵或者预备役使用。
正兵们就更加出类拔萃了,经历了一个冬天的磨砺,原本在希尔凡草率组建起来的骑兵校已经成长起来了,如果说原来是一块刚从炼炉出来的生铁粗胚,而今已经可以说是一块精钢了。
如今这块经历了锤炼的精钢正是需要开锋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葛逻禄人还有突厥人是不是有这个心配合了。
收敛了所有堆放的木料,库扎克城再次变成了一片平地,除了星星点点的凹坑,原本的水井都被重新封好盖土掩埋了。
“将主,可以出发了。”奥尔基来到老罗身边,恭声道。
“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疏漏,再次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要几年后了。”老罗对这个安静待了一个冬天的地方有些不舍,不过眼下嘛,还是不想这个最好。
“水井那里已经做好伪装,原本的地下密道也封闭好了,山洞工坊那里昨天将主堵上的石头,现在也做了布置其他的,应该没什么疏漏了。”奥尔基嘟嘟囔囔数了一遍,发现实在没什么值得惦念的了,才断言了一句。
老罗回头张望了一下,除了原本的“神殿”还有四周围墙还算完好,连同大门都被他装走了。至于今后会不会有人到这里定居,他却并不在意,这年头拳头大就是真理,等未来再回来的时候,即便有人敢在这里定居,也要遵守他的规矩,却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
这次回归东方要走丝路北线,路途有些绕远,但是向东直插喀什葛尔的山路太难走了,何况还有葛逻禄人在那里盘踞,度过之后还要面临南疆的戈壁荒滩,那种沙漠地形虽然浮空车可以走过,但是偏厢车之类的重型载具就别想了,马匹都难以穿越的地形,还是绕开为妙。
前方有阿尔克负责探路,冈萨斯负责前锋征战,程守如负责整个队伍的秩序,再加上一众负责平民事宜的人,老罗这个留在最后的人负责收尾,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毕竟最早寻找定居点的人是他,留在最后负责收尾的人同样也是他。
“全部上马,走了!”不再犹豫,老罗从亲兵手里接过黑云的缰绳,翻身上马,一声吆喝,闷了几乎整个冬天的黑云咴咴嘶鸣,巨大的马蹄开始敲击地面。
最后一队数十辆四**车同时开动,沿着先前的车辙开始行进,卷起了初夏时节的无数尘土和草屑
附:中亚篇就此结束,感觉写得好累,太多的细节需要取舍,那个地方的那段历史实在是让人头痛。
感谢书友“gb136”和“就不说憋死你”的打赏,也感谢书友们的推荐票鼓励,最近在争取签约,数据不是很好看,希望哪位朋友方便帮忙推广一下,我是犯懒,也不愿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推销自己。谢谢!
第一节 天山脚下(上)()
宋历景德二年,契丹统和二十三年,东方的世界里动乱方歇。过去的一年里,先是宋辽大战,然后又是多处地龙翻身,北边的马匪,西南高原的吐蕃蛮子,北地山林的室韦野人,到处是纷纷扰扰。
天山脚下稍显安宁,但是东面正在兴盛起来的党项人,西面蠢蠢欲动的葛逻禄人和突厥人、还有一些小部落组建起来的什么维吾尔,都在各行其是。一些散居在天山北麓的小型部落处在夹缝中,对未来何去何从实在感到困惑。
轮台城(乌鲁木齐轮台县)坐落于天山中段北麓,是附近丝路北线的重要节点,唐时朝廷在这里设置为庭州,后又在这个地方安置静塞军,用以守卫这处战略要地,同时也兼职守护商路。但是大唐覆亡之后,整个天山北麓就失去了秩序,先是没了大唐的威慑,边地的游牧部族打散了这里的驻军,然后部族之间的矛盾爆发,彼此之间的乱战几乎毁掉了整个轮台城。
大唐消亡后二百年间,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兴盛的部落又一时衰退,牧民被压迫到及至之后拿起刀子弓箭变成了马匪,马匪老了又改邪归正做了牧民,周往交替。
如今轮台城旧址依旧存在,但是许多建筑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荒废不堪,这里依旧是商路的节点,供给行商休憩的同时,还有一些规模不大的坐商在此,目的自不必细说——当然是与周围的游牧部族用生活必需品来交换牛马羊之类。
六月中的一天,是约定俗成的集市日,四面八方知道这个的部落都有派人过来采购。铁锅、火镰、茶叶、布匹、银器甚至丝绸都是草原上的必需品,用来交换的则是牛马羊、皮毛、雪莲、牛黄还有矿石之类。这里多是易物交易,宋人或者辽人的铜钱在这里不是很受欢迎。
轮台城内几乎中心位置的一个砖石建筑,在人来人往的市集当中是最好的一座建筑,据说曾经是大唐静塞军的镇守将军府邸的一部分,如今被改成了茶馆。
茶馆这种事物一出现,就受到了游牧部民的喜欢,因为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常年吃肉食的人肠胃都不是怎么好,所以茶叶在草原上,几乎是除了铁器之外最重要的必需品。
这个茶馆的掌柜姓张,是个宋人,为人还算入得牧民的眼,所以每次集市日,来参与的部落长老或者头领们都喜欢在这里坐一坐。
“嗨,张胖子,听说你们宋人的皇帝和契丹人议和了?”大声呼喝的家伙是个络腮胡子孔武有力的黄皮肤汉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在头顶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很多头发甚至没有扎好,垂在脖颈后面,身上一件有些脏污的羊皮长袄,其中一只袖子褪了下来,露出一只粗壮的手臂,上面还满是伤痕。
“王骆驼,你的消息不灵光,议和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的榷场都开了。”被直接叫张胖子,茶铺掌柜的也不恼,反而回了一句。
被叫做王骆驼的家伙更不在乎,赤膊的手上拿着一只烤羊腿咬了一口,一边大嚼一边说道:“你们宋人的皇帝是个娘娘腔,都没有姓寇的那个酸书生有骨气,凭地丧气。”
张掌柜的顿时有些无语,他这个坐商茶掌柜可是宋人出身,遇到这种非议自家皇帝的事情真的不好说什么,“大宋毕竟也是汉家王朝,皇帝自然有咱庶民不知道的考虑”
这种牵强的话自然引来茶铺里面众人的一片嘘声。
“王骆驼的话有道理,你们宋人的皇帝确实不像个勇士,他这个皇帝是讨好了娘们才得来的吧?哈哈”一段刻薄的话语从茶馆外围的廊柱边传了过来,说话的主人却是个脑袋顶上剃光了头发的党项人打扮。
张掌柜的同样不恼,只不过嘴上的话却不饶人,“野利寞倻,大宋的皇帝那么不争气,你党项人的头领李德明为什么还要接受大宋皇帝的册封啊?”
剃光了头顶梳了一堆辫子的野利寞倻对张掌柜直呼自己将军名字毫不在意,满面揶揄地说道:“你大宋皇帝的眼里只有他皇宫那么大点的地方,岂不知雪山向西还有诺大的土地、牧场,我家将军雄才大略,看中的可不是不能放牧的荒野。”
说话的几个家伙都是本地的名人,王骆驼据说祖上是静塞军的军尉,如今是一个千人部落的头领,张掌柜则是来自汴京的富商家,主营茶叶和丝绸,是本地有名的坐商,至于野利寞倻是野利家的旁系,野利家则不用多说了,定难军的大头领李德明的母亲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大夏顺成懿孝皇后,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册封,大夏也还不存在,但是野利氏是党项族内排名靠前的大族还是没有争议的。
听了野利寞倻的话,旁边又有人插嘴道:“听说最近你定难军调动频繁,西南喀什葛尔那边的葛逻禄人也在蠢蠢欲动,莫不是要拼一场?”
说话的人穿的是蜀锦制作的华贵袍子,一副豪商打扮,旁边还站着三四个穿着短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