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一千年- 第10部分

　　　　老罗看着眼前的小村落，是的，这个部落并不大，看面积顶多算一个小村落。用木棍和树枝以及荆棘围起来的矮墙不过三四米高，低矮的地方不过两三米，可以透过一些稀疏的矮墙缝隙看到里面低矮的土坯草房，营地里面点缀着一些稍微高大的树木，估计这些树木就是用来做哨塔的用途，晚上肯定会有部落的战士在上面放哨。

　　　　看到外出的战士们归来，有许多守在营地的人凑了过来，看着在周围忙着各种事情的女人，还有赶着羊群的孩子们，老罗估计了下他们的总数，也许还有留在家中的其他人，但是上限也不会超过两千人，而且包括孩子和老人。

　　　　“巴托尔？”不能不说可以成为低级长老，巴哈姆特是个很细心与敏锐的人，他注意到了老罗眼神中的失望，语气有些严肃，“你看不上我们的部落？”

　　　　“不，不要误会，”老罗可不想有什么误解，尤其仅仅是刚刚接触的部族，“我只是听朋友说过，你们的部族人很多，很多部落都很大，能聚集上千的战士。”

　　　　对于“千”这个数字单位马赛人还是很模糊的，这一点他们和后世的族人以及几乎整个非洲部族一样，没有太大的数字概念。

　　　　“啊，你的朋友说的一定是北方的部落，他们的人很多很多，有很多很多的牛。”马哈姆特有些羡慕的口气，而且还有些不服气，“我们将来也会有那么多，有他们两个，三个那么多。”

　　　　“呵呵，是哦，”老罗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单纯的马赛人，“只要有人在，什么都会有的。”

　　　　“没错，只要有人在，”马哈姆特兴奋地说，指着远处赶着羊群从远处回来的孩子们，“你看，我们有很多的孩子，然后，孩子们长大就会有更多的孩子”

　　　　“你说的没错，孩子是我们的希望。”老罗也喜欢孩子，因为只有有孩子沟通的时候他才会放松心神。

　　　　“我现在有六个孩子，两个女孩，四个男孩，他们都很棒”巴哈姆特不无炫耀一边引领老罗走向寨子，一边问道，“巴托尔，你有几个孩子了？”

　　　　“不，我还没有，我从我的族群出来很久了，”不动声色地张嘴编瞎话也是老罗的本事，何况这种善意的谎言，“我会娶很多的女人，然后生比你更多的孩子，哈哈。”

　　　　“才不会，”巴哈姆特来劲了，“我已经有六个孩子了，还有四个女人，然后我们还会生孩子的。”

　　　　“我会娶八个女人，每过一段日子每个人生一个孩子，”老罗故意逗巴哈姆特，要知道，开玩笑也是拉近人关系的重要手段，“然后，很快我就会有八个孩子，十六个孩子”

　　　　“我”巴哈姆特有些沮丧，那表情无奈得很，只好转头招呼背着狼皮和狼腿的战士。

　　　　“哈哈”这会儿得意的老罗可不知道将来他要娶多少个女人，而那些女人又会多令他头痛。按照老罗的观念，娶不娶亲自己说了算，外人奈何不得，可是在这个时代，身不由己是个在正常不过的。除非离群索居，只要生活在人群中，在这个时代，亲情友情，宗族民族都会推着你走向一个众人期望的方向。

　　　　不过这会儿的老罗可是想象不到这个，因为很快他和巴哈姆特以及战士们就被大堆人团团围在，七嘴八舌的听不太清楚的马赛话，有的盯着趴在老罗肩头的彪，甚至还有孩子一下就盯住了老罗的冉裕长刀，想要伸手摸一摸。大惊的巴哈姆特顾不上沮丧了，可不敢试探老罗的脾气，按照他们的习惯，武器是不可以让陌生人触摸的。

　　　　“走开，去，去一边玩去，别捣乱。”有些气急败坏的巴哈姆特一边轰赶着孩子，一边快速地对老罗解释，“巴托尔，别生气，只是孩子们太好奇了。”

　　　　巴哈姆特的话说得很快，老罗虽然没听情，但是能猜得到其中的意思，“没关系，孩子们总是好奇的，我能理解。”

　　　　“别理这些捣蛋鬼，一旦搭理他们，他们就会不停地缠着你。”巴哈姆特招呼着战士们挡住孩子们，一边招呼迎来的几个女人。然后转头大声对老罗说，“这是我的女人，一会儿叫她们做好吃的烤羊肉，她们的手艺很好，我们还要喝酒！”

　　　　“好！喝酒”老罗也很兴奋，毕竟很久没接触到人了，而且还是这种朴实又单纯的人们。

　　　　“我叫那噶去通知长老了，会有两个长老和我们一起喝酒。”巴哈姆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远处在打招呼的几个明显老一些的马赛人，“估计大长老会见你，我们很长时间没见过外来的朋友了。”

　　　　“大长老？”老罗知道大长老相当于他们的酋长，也就是高级长老层有资格做决定的人，这种大长老肯定是最富有智慧的或者最勇敢的人，也肯定见识最广，而这个恰好是老罗所要寻找的，“那太好了，大长老肯定见识过很多事情，能与他交流，是我的荣幸。”

　　　　进入营地，老罗被安排在一个靠近中心的矮房子里，据说是为了招呼同盟部落的兄弟特意建造的，房子同样是用土坯和干草建成的，与老罗在后世见到的没什么区别，虽然不嫌弃里面草木**的味道，但是太过于矮小的房子还是令老罗这个大块头感觉很是压抑。

　　　　安排了两个战士陪同老罗，巴哈姆特去忙些不知道的事情，老罗一边和两个战士闲聊一些草原上的事情，一边借用背囊的掩饰从空间中取出一些原来制作的硬木锥刺，然后把这些锥刺用匕首削制成木刀或者匕首的样式，然后放在火堆上边烤边涂上油脂，这样会很坚固，同样可以防身，但又不会轻易弄伤自己，是送给孩子们的最好礼品，看得陪同的两个战士羡慕不已。

　　　　巴哈姆特的女人确实手艺不错，烤制的羊肉外焦里嫩，羊汤是混合了一些不知名的树叶一起煮的，味道鲜美得很，提供的酒水是用棕榈树汁液酿的，这类的酒后世也在非洲流传，不过保存不易，味道也还是蛮不错的。喝的兴致上来的老罗和在场的战士们一起跳起了马赛人特有的蹦蹦舞，醺醺然的他们不知道扰了多少人的夜晚兴致。

　　　　老罗不知道的远处的几个土房子中间，也有一些人在围着火堆，中间就有本来和老罗一起喝酒中间被叫离的那噶，另外的几个人则是白天在回归队伍中出现过的长老。

　　　　“你说的没有一点夸张吗？那噶？”问话的是面相最老的那个人。

　　　　“绝对没有，长老。”那噶回答道，“从来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我在树上都吓呆了，他从西面过来的，如果不是他说话很和善，我都觉得他是从乌呼鲁峰下来的魔神。”

　　　　“不会的，他应该是北方来的战士，他的肤色和我们不一样。”

　　　　“你说的是北方的闪族人吗？不，闪族人的眼睛很深，而且闪族人绝对不会丢下他们的长袍。”

　　　　“嗯，大长老说得对，不过南方布须曼人的肤色也差不多。”说话的应该也是一位长老。

　　　　“不可能，布须曼人矮小多了，他们不可能有巴托尔那么壮硕的战士。”

　　　　“大长老，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以战士的荣誉发誓。”什么布须曼人北方人的，那噶不知道，也不敢乱问，但他不希望和他的恩人变成敌人，“虽然他开始的时候叫我孩子，但我不生气。”

　　　　“那噶说的不错，关心孩子的人即使再凶悍也不会是邪恶的，他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大长老，还记得东面海边见到的那些人吗？我觉得他们有些像。”说话的是大长老身边的一个人。

　　　　“嗯，马努哈，你说上上个雨季我们见到的那些人？”

　　　　“是的。”

　　　　“你说的对，他们是很像，但是东面的那些人都很瘦弱，我们的战士一个能够打败他们三个。”

　　　　“”众人都有些无语。

　　　　“好了，就这样吧，不允许有人打扰我们的客人，何况客人还救助了我们的族人，”大长老下了决断和命令，“不管他是什么人，至少他不是敌人，相信你们都不愿意有这样强大的敌人，明天我会见他，你们各自的家里有需要交换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供我们的客人挑选。”

　　　　夜已经深沉，矮小的土屋中，薮猫彪趴在门口的干草上打盹，老罗侧身浅睡在马赛人精心准备的床榻上，手里抓着蒙上了鳄鱼皮套的长刀，虽然马赛人没有表现出他们的恶意，但是老罗绝不会把安全完全交给陌生人的，尽管这种准备有时候看来没有必要。

第十五节　马赛人的栖息地（）　
马赛人很勤劳，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开始起来忙碌，男人要整修武器和锻炼，女人负责的事情其实更多，砍柴做饭，照顾老人，抚养孩子，修缮房屋等所有的家务，孩子们也很小就要学会放牧牛羊。

　　　　老罗在吃过早饭后，把空间中收集的一些细盐拿了出来，还有检获的一些宝石，以及很多木制的匕首锥刺，硬木制作的短矛长矛。他并不担心马赛人窥探自己的秘密，只是不想在众人面前空手取出什么东西。

　　　　东西都放在泥土的小屋里，老罗坐在门口接着前一天的工作，制作木质的匕首，或者把狼的大腿骨磨尖，底端嵌在木制的长杆上然后绑紧做成长的骨矛

　　　　马哈姆特引领着大长老一行人来到老罗的面前，“巴托尔，我们的大长老来见你了。”

　　　　老罗适时地起身，并给大长老行了一个标准的抱拳鞠躬的礼节，“华夏人巴托尔见过大长老。”

　　　　“你好，巴托尔勇士，你说你是华夏人？”马赛人的大长老并不转弯抹角，反而有着不属于他的年纪所具备的机敏。

　　　　“是的，我是华夏人。”老罗知道这时候必须开门见山，没必要遮遮掩掩，“我在进行个人的试练，走的太远了，正准备回归家乡。”

　　　　“哦，请坐，不必客气。”早有年轻的马赛人搬来了几个硬木与藤条编制的“座椅”，同样有老罗的一个。

　　　　待到老罗以及大长老身后跟随的众人一起坐下，又有人拿来一个用来当作桌子用途的“矮几”，在上面放上了许多食用的水果，当然，巴哈姆特诸人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座位的，只是站立围绕在周边。大长老见都放置妥当后，问道：“华夏在哪里，我没有听说过。”

　　　　“华夏在北方距离这里有三万里，”老罗见诸人有些迷惑，知道他们对数字有些迷惑，遂接着解释道“也就是要走太阳升起落下八百次那么久。”

　　　　“好远啊，我的族人最远只到过行走需要六十个日落那么久的地方，”大长老很是有些感慨，似乎有些陷入了回忆，“我年轻的时候南北都走过，见过有着高鼻子的闪族人，见过个子很矮的俾格米人，前几年也见过头发系在头顶的唐人，你所说的华夏人我只见到过你一个。”

　　　　“唐人？您是说唐？”老罗听见眼前的大长老说起这个熟悉的音节，有些不确定。

　　　　“是的，唐，”机敏的大长老指了指身边的人，“马努哈是我的兄弟，我们当时一起见到的。那些人的头发用一根带子系在头顶。”

　　　　“是的，那些人自称自己是唐人，”马努哈插言为大长老证实，顺便又模仿刚才老罗的礼仪，“对了，他们见面时候的礼仪和你刚才的这个姿势很像。”

　　　　“哦，您两位如果没被骗的话，他们应该是我的族人。”老罗强压住自己的惊喜，接着解释道，“华夏人有很多的分支，很多分支都有不同的兴趣习惯，还有不同的职业区分，甚至服饰和礼节都有不同。”

　　　　“嗯，这样就可以理解了，”大长老到底是见多识广的智者，“我们马赛人也曾有过争议，有人喜欢狩猎希望可以靠狩猎维持部族的存在，还有就是像现在以游牧来保证部族的存在。”

　　　　“是的，你们的选择是智慧的，”老罗对于这点非常佩服，一个古老的部族保持千年的生存状态不毁不灭，真的很不容易，“你们的部族必将延续千年。”

　　　　“谢谢你的祝福，巴托尔勇士！”大长老很高兴，刚从北北方迁移过来不久的他们，面临着很多的压力，这个时候外人的肯定就是不打折扣的鼓励，“我们不允许狩猎，只凭借放牧来供养族人的决定是前任大长老和所有部族的部落头人共同决定的。”

　　　　“作为行走过那么远的勇士，你对我们部落的发展，有什么建议？”

　　　　大长老的语速很慢，表情也很慎重。老罗听懂了大长老的话，表情同样也很慎重，因为他知道，或许这是马赛人的习俗刚刚成形的阶段，他的话或者对于这个部族的发展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许会得以更好的发展而变得强大，也许会在内部产生分裂而消亡，北方的阿拉伯人和白人还在争斗，白人们内部也是杂乱不休，当他们停下内争，向外扩展的时候，非洲这片黑色的土地，必将走入历史的轨道，变得像后世那样到处充斥着战乱，瘟疫，疾病与死亡。

　　　　“我敬佩你们的生存方式，也敬佩你们的前辈的决定，他们是真正的智者。”老罗尽量慢的用马赛人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缓慢而又慎重，“我是个勇者，还不敢说自己是智者，我想先问一下大长老，您对北方的白种人了解吗？”

　　　　“我年轻的时候听闪族人说过一些，”大长老说的也很缓慢，周围的人似乎都屏住了气，“闪族人北面还有罗马人，色雷斯人，西面腓尼基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大长老也知道得不少，”老罗慢慢说道，“所有的白色皮肤的人基本是一个族群，他们内部也有划分，就像马赛人和班图人一样。除了大长老所说，在罗马人的北面还有日耳曼人，央格鲁人，撒克逊人，高卢人，再往北还有斯拉夫人。”

　　　　大长老一行人听到这个，知道老罗还有下文，都莫不做声。

　　　　“而这些还只是我见过的一部分，再往北还有维京人，克尔特人，只是听说没有见过，”不能不说老罗有点危言耸听，但是大体的情况还是不错的，“据说维京人是靠着大海为生的强盗，他们为了谋生什么都做，或许还因为贪婪。”

　　　　马赛人的大长老一行都被惊住了，默默地都在考虑不知着什么。

　　　　“当然，现在他们之间还有内斗，而且距离这里也很远。”老罗接着说道，也要安慰一下他们，怕他们吓坏了，“我觉得百年之内他们还是到不了这片土地的。”

　　　　众多马赛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巴哈姆特甚至瞪着老罗，似乎在责怪他没事儿吓唬人。马赛人的大长老却明显不同，反而在思考后，问道，“是哦，百年内没问题，百年后呢？”

　　　　“百年后，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会接着内斗，”老罗故意停顿了下，“也许会结束内争，然后向外扩张。”

　　　　“啊”一片的惊呼声，在场的马赛人都是战士，虽然不怕战争，但是其他族人呢？

　　　　“年轻人，你的意见呢？”还是大长老比较沉得住气，“我想你还没有说完吧？”

　　　　“是，还是大长老最富有智慧。”老罗再次仔细想了想，“我说了我是勇者，还不是智者，我有很多的想法，却没法归纳。因为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建议你们每隔几年就向外族派遣一些年轻的族人，去学习外面的优秀的东西，然后等他们回来，再在长老们中间表决是否接纳和推广外界优秀的东西。”老罗这个说法暂时看没什么用处，但是却是一个民族发展的长期决策，就和后世的派遣留学生一个道理。

　　　　“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建议？”大长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