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咬伤了呢。”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刘阿姨。”
刘阿姨走远以后,筱盈盈看着地上的老鼠药,心里不平静了。
要是夏娃吃了老鼠药,普通人都难制住,更别提孕妇了……相信,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也将不保吧……
不知是害怕,还是得知新方法而欣喜,她的身体出现轻微的颤动。
她四下看看,见无人发现,弯腰拾起老鼠药,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
筱盈盈给元音打电话,一副抱歉的语气:“音音姐,不好意思啊,那个……我实在养不了夏娃,要不你再另找人养它吧。”
“那好吧,还要麻烦你今天就帮我把夏娃送回来吧。”
“好的,我下午就给你送回去。”
筱盈盈带着夏娃回到帝宝。
进了电梯,她快速拿出狗粮给夏娃喂了几口,夏娃看到食物,心花怒放,瞪着憨厚的眼珠,津津有味地嚼着,丝毫不觉里面有什么问题。
见了元音,筱盈盈一脸愧疚地说:“音音姐,实在对不住你,只是我真的照顾不了它。”
“没事啦,是我之前没跟你打招呼就把它硬塞给你,是我麻烦你了才是。”
“你再这么说我就无地自容了。”筱盈盈不太自然地笑笑,“音音姐,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一步了。”
“好的,再见。”
筱盈盈离开以后,元音弯下身,叹了一声,喃喃自语:“娃娃,盈盈妈咪不能养你,看来我又要重新给你找人家了。”
夏娃贴在她脚边玩了一会,身体出现轻微的哆嗦。
元音顺顺它的毛,好笑地说:“你哆嗦什么呀,我又不是不要你,只是暂时把你放在别人家而已。”
夏娃哆嗦的更厉害了,身子不住地晃。
元音发觉不对劲了,担忧而紧张地喊道:“娃娃,你怎么了……娃娃,你没事吧……”
夏娃喉间发出几声闷吼,突然挣脱她的手,拔腿就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窜。
元音吓坏了,急得大叫:“娃娃……夏娃,你给我停下来!你这是怎么了?!”
宝宝没了
夏娃丝毫不理会她的呼唤,继续亢奋地满屋子乱跑,连带叮呤当啷撞翻了许多东西。
元音急得去抓夏娃,但是夏娃的动作太快、太迅猛,她又顾及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敢上前制止。
她急得团团转,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夏娃疯了一样直直冲向她,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撞到在地。
元音想伸手去抓它,小腹处传来锥心的疼痛,痛得她眼泪涌出来,呼吸都快要停止。
她脸色煞白,死死紧咬着下唇,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巨大的疼痛使得她根本直不起身子。
她的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宝宝,她的宝宝……
夏娃还在疯癫地横冲乱撞,元音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它了,因为,她感觉到下面濡湿一片,应该是有血流出。
她颤颤巍巍掏出手机,拨了陆柏川的电话。
虽然知道打给他根本无济于事,可是这是她本能的反应,然而电话迟迟无人接听……无助之下,她只好拨季淮臣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轻佻的男声传来过来:“小嫂子,找我何事?”
元音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一手捂着小腹,声音支离破碎地说:“淮臣……你快来……救救我……”
对方沉默片刻,声音紧绷地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孩子……我的孩子……你快来……”巨大的疼痛一点点夺走她的力量,每说一个字都花尽所有力气。
“孩子?什么孩子?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季淮臣声音急切地问。
元音还想再说什么,又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手机从手中滑落,她陷入昏迷。
……
元音在医院醒来时,季淮臣守在一边。
看到她睁开眼,季淮臣神色一松,长长地舒了口气,“嫂子,你终于醒来,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元音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包色的房间中,白墙,白地,白床……她这是在医院?
她的意识尚处于混乱中,疑惑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在家里昏倒了,我把你送到的医院。”季淮臣语气沉重地说。
元音微微蹙起眉,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她记起发生的一切,眼眸骤然瞠大,双手捂住腹部,紧张地说道:“宝宝……我的宝宝……淮臣,我的宝宝没事吧!”
季淮臣不忍告诉她真相,却又不得不说,艰难地开口道:“孩子……没有了……”
元音颤抖的双手抚着自己的小腹,“不……不可能……他不久之前还好好呆在我的肚子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了……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挣扎着就要起身。
季淮臣急忙按住她的双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沉痛,“音音,孩子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遗憾,所以能理解你的苦楚。只是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情绪不易激动,一定要好好休息。”
从医生口中得知她流产的消息后,他当时就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在这之前,他一点都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但是他知道这个孩子对元音来说一定十分重要,因为她是那样地爱陆柏川。如今,这个孩子突然间没了,她该会有多难过,他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她……他真的,不忍心看她伤心的模样。
“嫂子,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呢?”
“是啊,孩子原本好好呆在我肚子里的,为什么老天要让他离开我……”元音放声痛哭地说,突然,她想到什么,眼神一凛,“是夏娃!是它!它撞了我,把我撞倒在地,然后孩子就没有了……”
“你是说那只狗?”季淮臣皱眉,“大楼保全人员带着我进去时,好像还见到那只狗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它好像也跟着跑出来了,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也没人去关心那只狗怎么样……只是,你是狗的主人,它为什么要撞你?”
元音痛苦地抱着头看,慌乱地摇着,“当时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了,它平时虽然调皮,可是在我面前一直都很温顺的……我对它那么好,它却这样对我,早知道,我就不该领养它的……不该养它的,呜呜呜……”
季淮臣见她情绪濒临崩溃,劝慰道:“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打电话叫陆伯父陆伯母过来看你吧。”
现在,她的身体非常虚弱,又承受那样痛苦的心里压力,应该让家人陪在她的身边,好好宽慰和开导她才好。
“不要!不要打!”元音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恳求道。
季淮臣不解,“为什么?”
“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季淮臣一怔,面色凝重地说:“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他们?”
“我原本是打算等柏川回来以后,一起告诉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那总该叫你爸妈过来看看你吧。”
元音咬着嘴唇,“不要了,孩子都没了,我不想让他们白伤心一番。”
“柏川现在也联系不上,难道你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元音垂着头,低声说:“只有这样了。”
她孤单无助的模样刺痛了季淮臣的心,他怜惜地看着她,柔声说:“放心,在他回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用一直陪我。”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淮臣,我累了,想休息。”元音神色恹恹地说。
“那好,我先走,你好好休息吧。”
季淮臣离开之后,元音闭上眼睛,终于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脆弱,丧失孩子的消息令她心里产生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淹没在雪白的枕头里。
站在门口的季淮臣瞥到她那一抹眼泪,身体一震。
她的泪水就像是火焰一眼灼伤了他的心,有一种刺痛感。
陆柏川去美国出差,想想都知道是去找谁,可是天真的她被蒙在鼓里……
他用力握紧双手,第一次对陆柏川生出恨来。
他恨陆柏川当初追到郝敏又轻易放弃她,让她嫁给陆柏勋。他也恨陆柏川现在拥有元音却不珍惜她,反而跟前女友藕断丝连。
他有机会拥有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她们呢?
这一晚,元音在医院里住了一晚。
她不知道,季淮臣同样在门外守了一晚。
……
筱盈盈迟迟没有元音的消息,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实在按捺不住,她主动给元音打了一个电话:
“音音,你今天在家吗,我去给你煲汤吧。”
“盈盈,不用那么麻烦了……孩子没了……”
笑盈盈故作惊讶的语气:“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会没有的?”
“夏娃撞了我一下,我跌倒,把孩子摔没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天你离开不久之后。”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夏娃不是一向都很乖吗?”
“我也不知道。”
“夏娃呢?”
“季淮臣说它那天跑出来了,至于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也没心思去知道了。”
听到夏娃跑走,筱盈盈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查过了,狗吃了鼠药,存活时间也就是12…24小时,现在,夏娃应该死在外面某个角落了吧。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费心去想别的谎言解释夏娃中毒之事。
“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吧!”
“你不用来看我,我现在就想一个人呆着。”元音语气恹恹的,真的没有精力见人。
“那好吧,你也不要太难过,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宝宝呢。”
“嗯,我知道。”
元音挂了电话,胡乱翻着手机,最后停留在陆柏川的名字上。
发生这种事情,她最想听到的安慰是来自他的,可是他却不在她身边。
实在耐不住心里的思念,还是给他打过去。
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元音心里难过想,陆柏川,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哪怕是让我听听的你的声音,也好啊……
她自嘲地笑笑,元音你真是悲惨,明明有爸妈,有兄妹,有公婆,有丈夫,可是却沦落到一个人躺在医院病房里的地步。
孤独、悲伤、无助、绝望……各种感觉纷纷袭来,化作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滑落。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季淮臣走了进来。
元音连忙去擦眼泪,看到来人的身影,其实,也没有那么悲惨,至少还有一个人陪着她……
季淮臣看到她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刚刚哭过,不过,他并不拆穿她,柔声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好多了……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
“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了,但是如果你觉得身体不适,就多住一天。”
元音摇摇头,“这里,我一天都不想多呆。”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事情败露
收拾好东西,季淮臣扶着元音走出医院,上了车。
元音精神很差,一直目光呆滞地望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淮臣打破沉默:“今天早上,我已经联系上柏川了。”
元音一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只说你身体不舒服,让他快点回来,他说他最早后天早上才能回。至于孩子的事情,我没告诉他,我想还是由你亲口说比较合适。”
元音默然,半晌无语。
季淮臣问道:“你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我不打算说。”
“这样……不太好吧,柏川毕竟是失去的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孩子没了,说明他跟那个孩子无缘做父子,我告诉他,除了徒增他的伤心难过,什么用都没有。”
“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守着这个痛苦的秘密?其实有个人分担一下,会让你心里的痛减轻很多。”
元音轻轻咬下唇瓣,平静地说:“我没那么软弱,虽然会伤心难过,但是可以撑下来。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难过,你也有替我难过,不是吗?”
季淮臣凝望着她的眼神深邃了几分,轻飘飘地低喃道:“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受全部的难过。”
元音微微一怔,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季淮臣见她反应淡淡,没有再说什么,一路无言地开着车,直到帝宝豪宅楼下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元音对着他轻声说完,就要下车。
看到她要走,季淮臣下意识地急切地喊住她:“嫂子!”
元音顿住身子,转身看向他。
季淮臣心里有千言万语,到嘴边的只有简单一句:“好好保重身体,我抽空再来看你。”
“嗯。”元音轻声应道,下车离开,背影单薄地走向大楼之内。
看到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季淮臣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他替她感到不值得,在她为失去的孩子肝肠寸断时,陆柏川,你在哪里?你是不是正在和旧情人重温故梦?
元音乘坐电梯回到家,刚一进屋,就倚着墙,死死捂住嘴,任由泪水盈满眼眶。
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心里暗暗呼唤:柏川,你快回来,我好想你……宝宝没有了,我好难过,一个人快要承受不住了……
与此同时,美国芝加哥。
郝敏抱住陆柏川的腰,目光含情地说:“柏川,明天你就要回台湾了,我舍不得你。”
“嗯。”
以前,他每一天都盼着她重新回到他身边,现在,她好不容易恢复单身,为什么他却没有感到想象中高兴呢。
“柏川,心里还有我吗?”
此时此刻,她不敢问爱,爱是个太过沉重的词语。
陆柏川微微迟疑,仅仅是片刻,便答:“有。”
“会一直一直有我吗?”
“会。”
陆柏川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深沉。
为什么他说的这么轻松,心情却那么沉重呢?
郝敏的心情也并不轻松。
一直以来,陆柏勋都强势而霸道地爱着她,她深感困扰的同时,偶尔也会享受被疼爱被呵护的温暖。
但是,她已经心有所属,所以不论陆柏勋如何付出,她都无法改变心意。
离婚签字的那一刻,她看到陆柏勋的指尖微微颤抖,脸色也比平时白了许多,大抵还是有不舍和心痛吧。
陆柏勋的样子让她难受,但更让她难受的,是陆柏川方才的迟疑。
他不该迟疑的,他应该迅速而利落的回答她。那一刻的迟疑,是为了谁?元音吗?
其实,陆柏川陪着她的这些天,她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心,不在她这里了。
爱情本身就是个急功近利的东西,没有人能永远站在原地等谁。陆柏川等了她那么久,现在换她等他,是应该的。
只是,还是不甘心他这样心不在焉地陪在她身边,她提出要求:“柏川,你亲亲我,好吗?”
陆柏川看到她眸子里的忧愁和脆弱,俯下头,冰凉地嘴唇缓缓贴上她的。
两人身影相依,在漫天雪花中,像一幅唯美的画。
拐角处站立的陆柏勋,双唇紧抿,脸色暗沉,眼里的沉痛如惊涛骇浪。现在,他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却还傻傻地跑来他们曾经的住处,目睹到这样刺眼的一幕,真是自作自受。
XXX
元音窝在沙发上一整天,哭了太长时间,蜷着的身子变得僵硬,脸色惨白。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胃都饿得隐隐作痛,但是她仍然没有进食的**。
房间内一片黑暗,她觉得被黑暗包围的感觉很不妙,于是打开了电视。但是并没有心思看电视,任电视里的新闻画面变幻着,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
就在这时,电视上播报的一则新闻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因为,她听到了陆柏川的名字。
而内容,几乎让她全身的血液僵住——
“陆氏集团总裁陆柏川前往美国,见了一神秘女子,记者无意中发现这一事实后,每天都去蹲点,惊奇地发现陆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