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中,李根曾经因为在自己家乡伊利诺伊州败北,加上竞选资金不足,而打算退出总统提名人选的竞争了,但在国会参议员杰西·赫尔姆斯的强力支持下,又雄起了。这个现象多少体现出了共喝党内部保守派对温和派的猛烈进攻势头。
高弦一提霍华德·休斯基金会要在纽约举办高端经济研讨活动,目前正忙于四处造势的李根,毫不思索地满口答应下来。
结果,在会议举办期间,当发言人各抒己见后,出现了撒切尔夫人和李根惺惺相惜的一幕。在经济上主张新自由主义,在正治上主张保守主义的一母一公,可谓是一拍即合。
高弦对此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免不了暗自嘀咕,自己这算保媒拉纤不?
第0416章 屹立于黑武士和白武士之间()
当看到撒切尔夫人和李根在会议上的表现后,高弦深感自己没有白忙。
因为,用“老剧本”里的信息印证,不难发现,撒切尔夫人和李根在经济主张上认同新自由主义已经确信无疑了,进而确保了他们上台后,英国国有企业私有化和米国正府放开更多领域的监管。
撒切尔夫人对高弦在米国为自己安排的活动非常满意,见她兴致正高,高弦给出建议,不如再去加拿大转转,正好蒙特利尔夏季奥运会也要开幕了。
虽然撒切尔夫人身为党魁,但保守党在野,任务是成天给台上的工党添堵,倒也不至于忙得脱不开身。
于是,在高弦的花言巧语下,撒切尔夫人决定再到加拿大转一转。
早就得到通知的易慧蓉,在机场迎接了撒切尔夫人。
“这是我夫人薇薇安,由她负责您在加拿大的行程。”高弦介绍道,一副要当撒手掌柜的模样。
撒切尔夫人十分高兴,由高爵士的夫人陪同,行程上无疑会方便很多,同时也能增进双方的私人情谊。
简单来讲,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易大小姐,在商业方面担任着加拿大高氏产业的总裁,在社会公职方面担任着多伦多大学的董事,在正府方面也担任了一个忙碌程度不影响带孩子的教育口职务,绝对属于成功女性的标准,和撒切尔夫人呆在一起,自然不会缺共同语言。
对此十分放心的高弦,索性转为主内,带起了孩子,算是舒缓这段时间的身心劳累了。
撒切尔夫人对此颇感意外,“薇薇安,我原本以为高爵士是一位非常强势的男人,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易慧蓉笑道:“他可是一向认为女人能顶半边天。”
……
蒙特利尔举办的这场夏季奥运会,在筹建过程中,赶上了世界石油危机导致的全球经济衰退,预算严重超支,但也未尝不是正治上的巧妙布局,因为蒙特利尔所在的魁北克省闹独立闹得厉害,现在欠了一屁股饥荒,至少要还几十年,自然得老实一些了。
在英国女王******的宣布声中,蒙特利尔夏季奥运会正式开幕了,倒也能让那些真诚付出汗水的人们聊以安慰。
不过,令人尴尬的是,做为东道主,加拿大得了铜牌,也得了银牌,就是迟迟没见金牌的影子,而且,随着赛事进行,加拿大的优势项目越来越少,摘金的希望也跟着越来越低了。
还有更难堪的事情,蒙特利尔夏季奥运会开幕没几天,本该熊熊燃烧的奥运圣火,竟然被一场暴雨浇灭了,于是一位工作人员连忙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用自己的打火机重新点燃了奥运圣火,只是这么做不符合规则,要用奥运圣火备用火种才算数。
在高弦看来,偶然之中有必然,这些情况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了加拿大的志大才疏。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加拿大社会挺混乱的,经济不景气,工人罢工此起彼伏,正府也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
受目前的身份地位所累,高弦终究不可能真的悠闲下来。他正难得地带着两个儿子看电视呢,米国那边又来事情了。
这次和投资有关,高弦之前在米国股市上,以最可能遭受恶意收购的一些公司为目标建仓,如今有效果了,德克萨斯州达拉斯的阿兹克石油公司,被瞄上了,最后摩根士丹利和高盛站到了前台,一个当黑武士,一个当白武士,再一次开撕。
不管高盛如何吹嘘自己反恶意收购的服务有多么专业,但它的搅屎棍招数无非就是那几样,或者动用反垄断,或者想办法抬高被恶意收购公司的股价,美其名曰保护股东利益,而对摩根士丹利的胜率,也就是五五开而已。
换而言之,高盛的反恶意收购服务并不是每次都能取胜,摩根士丹利成功的次数也不少。
就拿这次阿兹克石油公司遭受恶意收购来讲,摩根士丹利和高盛的招数没什么新鲜可言,战况也处于胶着阶段。
确认了消息的高弦,拍了拍淘气地要去扯话筒上电话线的小佳成,懒洋洋地下达命令道:“我们也该露露脸了,集中一下手里的阿兹克石油公司股票,超过百分之五的比例,并进行公示。”
根据米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规定,投资者对一家上市公司的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五,有义务进行披露,而高弦现在就是做这样的事情。
在恶意收购和反恶意收购的胶着战况中,这百分之五的阿兹克石油公司股票可了不得,顿时让米国媒体惊呼,“在黑武士和白武士之间,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本来,霍华德·休斯巨额遗产给高弦带来的热度还没有完全退去,这下,高弦又一次成了米国媒体关注的焦点。
原因很简单,高弦不管接受哪一方的条件,都肯定要大赚一笔了,这投资眼光绝对够准!
而赫斯特集团旗下的《旧金山观察家报》貌似无意地发表了一篇评论,这位高爵士曾经在强调自己对瓜分霍华德·休斯的巨额遗产不感兴趣时,骄傲地宣称,他有属于自己的商业成绩,而且符合成功的标准,当时给人的感觉是,场面话的成分更多一些,但现在回头去看,人家还真有这个资本,这场阿兹克石油公司恶意收购战,至少能给高弦带去上千万美元的净收益吧。
对于这样的讨论,不少人产生了共鸣,进而越发关注高弦的新闻来。
高弦这边,他刚赶到纽约,就几乎同时接到了来自摩根士丹利和高盛的请求,咱们谈一谈那百分之五的阿兹克石油公司股票吧。
周文耀兴奋地问道:“老板,我们先见哪一方?这一刀能割下来多少肉?”
“小心割得太狠,人家干脆撂挑子了。”高弦失笑一声,“谁最可能出高价,谁就压轴吧,我们先会会高盛的人,瞧瞧他们能拿出什么筹码。”
第0417章 高盛出高价还得领人情()
为了应付和高盛、摩根士丹利的谈判,高弦着实下功夫作了一番研究,可谓干劲十足,但在此期间却发生了一件让他心情复杂的事情。
当高弦使用笔记本电脑与小装合作的时候,系统突然提示了一句“磁盘读写错误”,虽然经过扫描修复后,证实虚惊一场,但他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尽管高弦在使用这些设备的时候,做足了防尘、防潮等等的防护,就差点他也跟着沐浴更衣了,进而自信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出现问题,但现实还是发出了警告。
其实,正是为了给小装寻找长远的栖身之处,高弦才孜孜不倦地投资目前还没被大资本看得上进而把持的个人电脑,可个人电脑的发展程度距离他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个人电脑要想成气候,至少也要能够进入企业市场和正府采购订单,如此才会得到更多资本扶持,变得功能更加强大,向高弦“包”里的设备靠近。
高弦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要想一些办法了,但也不能忘了一个前提,那就是,技术前进方向必须和小装一致。
成大事者,要求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高弦在这方面的境界还行,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起心情,沉稳地等待访客到来。
……
今年,高盛的主席和首席执行官换人了,由高盛前领导者西德尼·温伯格之子约翰·温伯格,以及约翰·怀特黑德联合担任这一职务。
当然了,在高盛这种分工明确的专业公司里,约翰·温伯格和约翰·怀特黑德还不至于事必躬亲地跑来和高弦谈判。
坐在高弦面前的谈判代表是具体负责高盛兼并业务的史蒂芬·弗里德曼,他和负责高盛风险套利业务的罗伯特·鲁宾,堪称高盛的两员得力干将。
从年纪的角度来讲,约翰·温伯格和约翰·怀特黑德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要不然就算约翰·温伯格是西德尼·温伯格的儿子,也很难具备掌管精英云集的高盛所需要的威望和资历,而史蒂芬·弗里德曼和罗伯特·鲁宾则都不到四十,比高弦大了不到十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期,现在就已经升为高盛的合伙人了。
完全可以预见,再过十多年的时间,等约翰·温伯格和约翰·怀特黑德退休了,史蒂芬·弗里德曼和罗伯特·鲁宾极有可能接班。
而在“老剧本”里,情况也是如此,不过,最后罗伯特·鲁宾选择进入政坛,比如在科林顿正府里担任财务部长,而史蒂芬·弗里德曼在离开高盛董事会后,曾经做过美联储里最大的成员——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主席,在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机里发挥了重要作用。
至于现在嘛,约翰·温伯格和约翰·怀特黑德领导下的高盛,还在苦苦追求经营上的多元化和国际化,并没有“老剧本”里几十年后的那种权势熏天。
高弦用中规中矩的礼节,招待了来访的史蒂芬·弗里德曼,显得不徐不疾、四平八稳,没有流露出任何对高盛所开条件的期待。
所以呢,史蒂芬·弗里德曼还得自己寻找话题切入点,“从证券交易委员会那边的例行公示里,我得知高爵士手上持有百分之五以上的阿兹克石油公司公开发行股票,不知接下来准备如何处置呢?”
高弦被史蒂芬·弗里德曼的小心试探逗乐了,“我想,无非就是那几个结果嘛,这些股票被直接抛售到市场里,或者被摩根士丹利代表强行收购方买去,或者被高盛代表阿兹克石油公司回购。”
说到这里,高弦端起咖啡品了一口,然后好整以暇地补充道:“但不管采取哪种方式处置,肯定都要本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价高者得之。”
高弦放下咖啡杯,目光炯炯地望着史蒂芬·弗里德曼,“高盛打算给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能成为高盛的合伙人,史蒂芬·弗里德曼绝对不是平庸之辈,但他此时还是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高爵士,高盛愿意出比市价高十美元的价格,买下那些阿兹克石油公司的股票。”史蒂芬·弗里德曼故意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貌似经过深思熟虑的厚道价格。
高弦微微一笑,“如果我手上这些超过百分之五的阿兹克石油公司股票,能够影响到阿兹克石油公司控制权的归属,那价格比市价至少高百分之百,应该十分合理吧?”
一听高弦如此狮子大开口,史蒂芬·弗里德曼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来之前,史蒂芬·弗里德曼对高弦并非一无所知,比如很多米国媒体所描述的,一个走运的香江土财主形象。
而此时,史蒂芬·弗里德曼真想爆一句粗口,媒体误导不浅,高弦就算是一个土财主,前面那个定语也应该是精明,而不是透着十足酸味的走运。
史蒂芬·弗里德曼苦笑一声,“高爵士,我可是抱着百分之百的诚意,来找你谈判的,你可不能应付我啊。”
“我的态度也很端正认真啊。”高弦眉头一挑道:“大家时间宝贵,不如抛去那些繁文缛节,就此事做开诚布公的交流如何?”
史蒂芬·弗里德曼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高弦悠悠地说道:“在这场围绕着阿兹克石油公司展开的收购和反收购游戏里,高盛帮助阿兹克石油公司反收购的实质,并非不能真的接受阿兹克石油公司被收购,关键在于阿兹克石油公司股东的股票价格,能不能升到足以令人动心的程度。”
“所以,如果我的条件高盛不能接受,而摩根士丹利愿意接受的话,那阿兹克石油公司的股东们,肯定也可以参照我的条件,得到丰厚的回报,连带着高盛足以交差了。”
“换而言之,我们今天的谈判结果,不管如何,你都不算白跑一趟。”
……
史蒂芬·弗里德曼曾经想过,和高弦的第一次谈判有可能无功而返,但他没料到对方如此振振有词。
于是乎,史蒂芬·弗里德曼回到高盛的办公室后,颇感郁闷,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再和高弦谈判了。
于是,在例行的工作进度交流中,史蒂芬·弗里德曼向高盛联合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约翰·温伯格和约翰·怀特黑德,专门提了一下。
约翰·温伯格想了想,“大卫·高倒也没有说错,如果阿兹克石油公司股东的股票,能升到足够高的价格,那我们的反收购服务,就不算失败。”
史蒂芬·弗里德曼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我们也急需一场完全的胜利。”
“要知道,自从前年摩根士丹利强行收购电储电池公司这个世界最大电池制造商以来,可谓屡屡得手。”
“而我们,如果总是停留在这样的战绩上,难免会影响到今后的业务开展。”
史蒂芬·弗里德曼的言下之意不难理解,高盛的反收购服务,要是一直这么半生不熟地干下去,那名声就臭了。
毕竟,固然有些公司愿意接受一时之间的高股价收购条件,可也有不少公司更愿意长远经营下去,可一旦被强行收购,就意味着残酷的人员清洗、无情的资产重组。
说白了,遭受恶意收购的公司,其现有掌权者即将保不住更为看重的已有地位和长远利益了,那还要高盛的反恶意收购服务做毛用?
约翰·温伯格挠了挠头,“那你的意思是,这次我们必须帮助阿兹克石油公司取得一场完完全全的反恶意收购胜利?”
史蒂芬·弗里德曼点了点头,“如果有可能,最好争取做到这样的结果!”
这时候,约翰·怀特黑德缓缓地开了口,“或许,我能找到办法,以私人方式把大卫·高约出来,在更融洽的气氛里,进行商谈。”
史蒂芬·弗里德曼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地问道:“你和大卫·高有交情?”
随即,史蒂芬·弗里德曼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不大,而约翰·怀特黑德也否认地摇了摇头,“我可以找中间人,先试一下看看吧。”
……
约翰·怀特黑德话里提到的中间人是大卫·洛克菲勒,因为他和洛克菲勒家族有着长期的联系,主要体现在,进入洛克菲勒家族所创办的诸如洛克菲勒大学、亚洲协会、林肯表演艺术中心等等机构,担任要职。
尤其,约翰·怀特黑德和大卫·洛克菲勒的关系十分密切。
既然圈子有交集,那约翰·怀特黑德当然知道,高弦和大卫·洛克菲勒的关系,同样十分密切。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高盛迫切地想要尽快以合理的价格,拿到高弦手上的阿兹克石油公司股票,好确保自己在和摩根士丹利进行的收购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那就只能动用人脉,打私人交情这张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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