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知道,是我爸的安排。”温恩辉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样也好,她们娘俩个,就此和我的温氏集团,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讲到这里,温恩辉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真实情绪,刻薄地说道:“就当打发叫花子了!石淳志风华正茂,她这个只生了一个女儿的残废女人,被冷落是早晚的事情;再等离婚成为弃妇,也就生不如死了。”
高弦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心中想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光从一个出色舞者的角度而言,温恩洁就恐怕很难接受自己的余生,在轮椅上度过吧。”
露出念头通达神情的温恩辉,朗声一笑,起身告辞,“寿宴上见。”
高弦把温恩辉送出门,望着他拄着手杖,大步流星地上了车,心中琢磨,温家就这样完成交接了么?
……
温润昌的寿宴确实相当隆重,港督麦理浩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辅政司罗弼时做为代表,转达了问候之意;再加上亲朋故旧、圈内圈外的各色人等,堪称是必客如云。
今天,温润昌这位老寿星的气色似乎格外得好,拄着拐杖,在厅堂内倒也能行动自如。
石淳志推着温恩洁乘坐的轮椅,也在寿宴上现身了。
高弦注意到,曾经风华绝代的温恩洁,此时成了十足的阴郁妇人,和风度翩翩的石家大公子在一起,显得很不搭调。
“可惜了,那双能跳芭蕾舞的大长腿!”高弦的目光,在温润昌、温恩辉、温恩洁三人身上飞快地扫了一遍,很不厚道地想道:“温家这三位直系成员,还真够齐整的,都不良于行。”
和温润昌的老迈、温恩洁的阴郁,形成鲜明的对比,即将正式“继位”的温恩辉神采照人,意气风发,忙里忙外地俨然温家之主。
其实,到场祝贺的宾客,毕竟层次不同,多多少少地都知道一些,这场寿宴上,温家会进行正式的传位。
当吉时已到,在司仪的妙语连珠中,温恩辉坐回到温润昌身边,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当轮到温润昌这位老寿星致辞时,温润昌的精神状态似乎好得又上了一个台阶,连温恩辉都似乎感觉到了不同,以至于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温润昌以虽然苍老但不失洪亮的声音,讲道:“各位亲朋好友,能不辞辛苦地齐聚一堂,为我庆祝生日,我十分高兴。”
“让我更高兴的是,我的契女何欢,不远万里,带着她的儿子志强,从瑞士赶回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
在温润昌的郑重介绍中,一位二十多岁的瘦弱女子,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的手,走进了大厅,来到了温润昌的身旁。
和身旁众人同样感觉有些疑惑的高弦,注意到,温恩辉脸色剧变,从那对年轻母子出现在大厅门口,眼睛就没有离开两人的身上;温恩洁的脸色也开始生动起来,目光在温恩辉、何欢、志强三人间闪烁着。
高弦很少看到温恩辉如此失态,于是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何欢和志强,居然又有一个新发现,志强居然长得很像温恩辉!
温润昌宠溺地摸了摸志强的头顶,然后慈蔼地拉着何欢的手,深情地对大家说道:“小欢是我的生死之交的遗腹女,他爸爸就在一九四五年,占港日军即将投降前,为了掩护我而牺牲。”
“所以,小欢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比恩洁还亲的女儿,而志强是我的亲孙子!”
“现在,我正式宣布,志强将会是温氏集团的正式继承人,而在他成年之前,温氏集团由专门的委员会负责日常管理。”
“可惜了,那双能跳芭蕾舞的大长腿!”高弦的目光,在温润昌、温恩辉、温恩洁三人身上飞快地扫了一遍,很不厚道地想道:“温家这三位直系成员,还真够齐整的,都不良于行。”
和温润昌的老迈、温恩洁的阴郁,形成鲜明的对比,即将正式“继位”的温恩辉神采照人,意气风发,忙里忙外地俨然温家之主。
当吉时已到,在司仪的妙语连珠中,温恩辉坐回到温润昌身边,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当轮到温润昌这位老寿星致辞时,温润昌的精神状态似乎好得又上了一个台阶,连温恩辉都似乎感觉到了不同,以至于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温润昌以虽然苍老但不失洪亮的声音,讲道:“各位亲朋好友,能不辞辛苦地齐聚一堂,为我庆祝生日,我十分高兴。”
“让我更高兴的是,我的契女何欢,不远万里,带着她的儿子志强,从瑞士赶回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
在温润昌的郑重介绍中,一位二十多岁的瘦弱女子,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的手,走进了大厅,来到了温润昌的身旁。
和身旁众人同样感觉有些疑惑的高弦,注意到,温恩辉脸色剧变,从那对年轻母子出现在大厅门口,眼睛就没有离开两人的身上;温恩洁的脸色也开始生动起来,目光在温恩辉、何欢、志强三人间闪烁着。
高弦很少看到温恩辉如此失态,于是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何欢和志强,居然又有一个新发现,志强居然长得很像温恩辉!
温润昌宠溺地摸了摸志强的头顶,然后慈蔼地拉着何欢的手,深情地对大家说道:“小欢是我的生死之交的遗腹女,他爸爸就在一九四五年,占港日军即将投降前,为了掩护我而牺牲。”
“所以,小欢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比恩洁还亲的女儿,而志强是我的亲孙子!”
“现在,我正式宣布,志强将会是温氏集团的正式继承人,而在他成年之前,温氏集团由专门的委员会负责日常管理。”
第0305章 温大公子的命运()
“我能怎么狠,直接干掉自己的儿子么?”温恩辉颓然道:“虽然这是那个已经去见阎王爷的老贱人设计陷害我落下的孽债,但我也得认啊!”
高弦没有去揭温恩辉事实上已经技不如人地被他那个貌似老掉牙的父亲彻底废掉的伤疤,只做了一个恍然的表情,然后催促道:“在廉政公署的人赶到之前,你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从容离开。”
“我能去哪里?”温恩辉哼了一声,“不能人前显贵,毋宁死!”
“离开香江,最起码你还有自由。”高弦耐心地劝道:“留在香江的话,毋宁死还真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想一想,这些年,你拉了多少英国佬下海?”
“而光是一个葛柏,就把港府折腾得焦头烂额。廉政公署都成立了三个多月了,葛柏还在英国伦敦,引渡时间迟迟无法确定。”
“毫不夸张地讲,你心里的那些秘密,既是你的护身符,也是你的催命符,转换之间就是你的温家大少爷身份失去之际。”
温恩辉直直地看着高弦,幽幽地问道:“你也不愿意我落入廉政公署的手中么?”
“我当然不愿意你落入廉政公署的手中,但原因不是忌惮你掌握了我的什么把柄。”高弦傲然道:“当初连怡和都没能通过洗钱谣言把我怎么样,你觉得自己能给我制造什么真正的麻烦?”
温恩辉低下了头,黯然道:“我心里明白得很,我早就不敢真的得罪你了。”
“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了。”高弦终于不耐烦了,“我不愿意你落入廉政公署的手中,是因为我觉得,即使你离开香江,也能做不少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温恩辉重新抬起头来,望着高弦问道:“那你想让我去哪里?”
高弦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的话,那么正好我有一艘货船,将会前往西贡。”
温恩辉的目光,由之前的散乱,慢慢地集中起来,透出了锐芒,“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高弦郑重地点了点头,“你大可放心,我并非无义之人,从来不做有损阴德的事情。”
温恩辉站起身来,“那好,你把那两个人叫过来。”
高弦会意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招了招手,那两名彪形大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温恩辉气势十足地对他们说道:“阿炳,阿彪,我想离开,你们要阻拦么?”
“大少爷……”阿炳和阿彪踌躇地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突然彼此施以老拳,力道还不轻,打得砰砰响,以至于头一歪,双双跌倒在地上。
高弦啧啧赞叹道:“温家果然底蕴深厚,部下的素质令人刮目相看,改天我看看能不能把这样的人才,挖过来。”
温恩辉一声不吭地抬腿迈过地上的阿炳和阿彪,走出了门口。
……
高弦从卫生间的方向走回到宴会厅后,发现这里的秩序已经恢复了。
温润昌仿佛从来没有中风过一样,精神矍铄地和宾客们谈笑风生着,俨然把刚才的那场跌宕起码戏码,演化为一次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家内纷争。
过了一会,温润昌特意端着酒杯,走到高弦这一桌,对高弦和声说道:“高先生,温氏集团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主动进行业务收缩,涉及到的一些资产转卖,还请高益多多帮忙。”
高弦笑道:“这是温爵士给面子送过来的生意,高益怎敢不尽心尽力。”
“那就拜托了!”温润昌连连道谢过后,这才返回自己的座位。
觉察到温润昌无法完全掩饰的疲倦之意,高弦不由得暗自赞叹,这老头的意志还真是坚如钢铁,难怪当年能在血雨腥风中,从日军那里为英国收集情报,最终积累下如今的家业。
当然了,这场寿宴不可能真的就此平静下去,因为廉政公署的人赶到后,发现温恩辉已经逃之夭夭了。
感觉这里越来越没意思的高弦,索性告辞,打道回府。
……
转过天来,香江的几家大报上便齐刷刷地刊登出了温家的声明,温爵士已经大义灭亲,和温恩辉断绝父子之情,将其逐出家门。
换而言之,温恩辉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和温家无关了。
就算是在庙小阴风大的香江,如此豪门恩怨的戏码也难得一见,自然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八卦什么的都有,但最关注的一件事还是,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温恩辉,究竟去了哪里。
而流传最广的小道消息是,香江水警刚刚发现了一条失去动力的偷渡小船,上面没人,估计温恩辉跑路不成,丧身海底了。
高弦津津有味地看着报纸,心中则想道:“在香江,报纸表面上是社会的公器,但实质上还是老板的私器啊!”
易慧蓉给高弦倒好了一杯牛奶后,坐到对面,轻声问道:“我看高益在帮温氏集团转卖一些资产,温家这算是就此衰败下来了么?”
“也不能算是真的衰败,毕竟卖的都不属于核心资产。”高弦随口回答道:“老谋深算的温润昌,这是在主动收缩战线。”
“他年老体衰,当众宣布的继承人,还是温家未成年的第三代,哪能把整个集团管理得面面俱到,再加上这几年香江经济形势十分复杂,还不如识相地以退为进。”
易慧蓉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地打听道:“温润昌真的决定把偌大的家产传给他的外孙?”
“什么外孙,根本就是他的亲孙子。”高弦切了一声,“我在寿宴现场,见过那个孩子,第一印象就是,和温恩辉长得很像。”
“后来,温恩辉也亲自证实了,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子,只不过是温家的一大丑闻,只能秘而不宣了。”
蕙质兰心的易慧蓉,听出了高弦的言下之意,试探道:“你把温恩辉送去了哪里?”
“南越的西贡。”高弦坦然相告,“对了,这几天我要去一趟西贡,行程越低调越好,你帮我处理好对外的事务。”
第0306章 西贡隔岸犹唱后庭花()
听高弦要去南越首都西贡,易慧蓉当即皱起了眉头,“那里不是正在打仗么,你去干什么?”
高弦毫不在乎地笑道:“战争只是发生在南越和北越的边境地区,南越首都西贡依然是太平盛世。”
易慧蓉苦口婆心地劝道:“温恩辉别看现在落难了,但他归根结底并非善类,否则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你把他弄到西贡,也就算了,香江这边还能跟着少一些地震,仅此而已,何必再去沾惹另外的是非呢。”
高弦耐心地解释道:“我去西贡,有正事,是想落实正经八百的生意。”
“对于南越的前途,我并不看好,而南越内一些头脑理智的人士同样如此,进而有移民,或者转移资产的需求,但却找不到太好的解决方案。”
“针对这个情况,我设计了一种商业模式,即这些人掏钱购买我的理财产品,比如香江的黄金投资;而我在米国帮他们建立资产账户;等他们进入米国后,便不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
易慧蓉沉吟道:“你的这个商业模式,该不是地下钱庄吧,南越正府能答应么?”
高弦被逗乐了,“南越正府那么腐败,就和二十多年前内地的老蒋正府差不多,所以,不管是合法银行,还是地下钱庄,都不是问题。”
“慧蓉,我把话撂到这里,过了一两年后,回头来看我的这个解决方案,绝对是积德行善。”
“当然了,我也不是白忙乎,有好处可捞,那就是,让这些国破家亡的未来米国移民,成为我的忠实客户。”
“在米国开展金融业务,哪有那么容易,惠丰银行都是举步维艰,而我可以借此打下一个不错的基础。”
易慧蓉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展,“你让别人去安排就是了,何必自己事必躬亲。按照你对南越局势的预测,那里终究是有风险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被共生游击队绑架那件事。”
“没有那么严重啊!”高弦振振有词地说道:“慧蓉,你要理解,做为一个男人,总要找一些刺激,我不屑于纵情声色,独钟情于富有挑战的事务。”
知道不能再逼迫面前男人的易慧蓉,悻悻地说道:“那你还不如去纵情声色了。”
高弦连忙拉起易慧蓉的手,笑着安抚道:“乖……我就是心里有一个瘾头,不去做便浑身难受。你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把安全放到第一位。再说了,没有你这位贤内助,我也不敢撒欢地出去浪啊!”
易慧蓉给了男人一个白眼,“那你的意思,怪我咯?”
……
高弦带着随从,低调地到了南越首都西贡后,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丝毫察觉不到亡国近在眼前的危机。
那个在去年通过易慧强认识的南越小财主阮业凯,非常热情地前来迎接高弦一行人,“高先生,您大驾光临西贡,想玩什么,尽管开口,我来安排。”
高弦当然相信西贡纸醉金迷的水准,要不然的话,米国大兵也不会满意啊。
不过,高弦没有领阮业凯的“好意”,而是笑道:“不忙,先办正事要紧。”
……
听高弦要去南越首都西贡,易慧蓉当即皱起了眉头,“那里不是正在打仗么,你去干什么?”
高弦毫不在乎地笑道:“战争只是发生在南越和北越的边境地区,南越首都西贡依然是太平盛世。”
易慧蓉苦口婆心地劝道:“温恩辉别看现在落难了,但他归根结底并非善类,否则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你把他弄到西贡,也就算了,香江这边还能跟着少一些地震,仅此而已,何必再去沾惹另外的是非呢。”
高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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