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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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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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请他们吃饭,为的就是能祥和地向五阿哥坦白事情的真相。现在七阿哥一走,还真是一个好机会。

趁他向我看过来,我赶忙欠了欠身子,试探着提起那个话头:“五爷,前些日子我对您说过。等拿到医簿后,我会把所有的事都说给您听,现在……我这就说……”

看他脸色忽怔,我赶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在心里给自己壮胆:“五爷,还记得‘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故事吧?那……同样的故事您可还听说过?”

他见我问,这才默然不解地摇摇头。

我看着他,讲起了今天一直想着的开头:“有个书生,他也喜欢上一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于是他便派人前去提亲,那位姑娘家人听过,也就答应了。可惜的是,就在成亲的前一个月,那位姑娘却忽然病死了。书生伤心的不得了,天天去她的坟头看望,一连几年都没有间断。

有天晚上,他忽然听见她在梦里说:‘公子的好意我感动万分,现在老天爷终于给了我一个还阳的机会,只可惜我那尸身早已不再,即使能够还阳,我也不能以原来的面目见你了。’

他听了,却满脸深情地答:‘相貌不同又如何?自定亲后,我们天天在一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身上美好的品行。’

她微微叹上一气:‘你若真不嫌弃的话,请天亮以后即刻赶往邻村的独户王家。他们有一个哑巴女儿,名字和我一模一样。如果她见了你会开口讲话,那就是我的魂魄还阳了。’

书生听了,不疑有他,即刻赶往附近的村子。仔细一打听,果然听人说王家有一个哑巴女儿。他欣喜万分地找过去,那位哑巴姑娘一见,果然开口叫起了他的名字,还准确无误地提起了以前的事儿……”

这个故事我记得是从《聊斋》上看到的,现在说给他听,自然是为了后面说起自己的事。

看他怔在那里,我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往下说:“五爷,我是叫余沐莲,和您认识的那个人也是同一个名字。更巧的是,我刚好也是个大夫。在遇到您之前,我被困在一家着了火的客栈里,醒来后就变成了您所认识的余沐莲……”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是什么反应。大约觉着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见他这样,我这才又期期艾艾地开口:“五爷,可能您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经这么多天相处,我想您也清楚,我和沐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的字有些柔,我的字则比较刚硬。您若不信,可以将信笺上的字和那张我抄给你的手写处方对照一下就知道了。还有她不会游水……”

他忽然开了口:“你不要再说了!”

我被他忽然而来的懊恼语气生生吓了一跳,但随即却又不得不说:“五爷,我知道这对你是个打击,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把事情说个清楚!遇上这样的事,我也很委屈,我想家人,我想回家,也很想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就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她,所以上次从泰山下来时我要去那三星观。不过,现在也算不迟,京城人才济济,定会有更多的能人异士。如果您愿意再见到您的沐莲,那就……请帮忙找他们过来为我驱魂吧……”

峰回路转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听到自己低低的哭泣声,接着又在委屈的情绪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惧来。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明白我的魂魄不是伊人的真相,那么以后……他会不会讨厌我,进而残酷地对待我?比如说送我进监牢,让那些衙役们用古代的酷刑折磨我……

正胡乱想着,却听见七阿哥的声音从我头顶传过来:“沐莲,你这是怎么了?五哥他怎么先走了?”

一听说五阿哥已经走了,我这才抬起头来。可不是,那个人不知在何时已经不见了。

我赶忙拿手帕擦擦早已沾满泪水的脸,瓮声瓮气地问他:“五爷他已经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他坐下来,叹了一息:“你们有什么说不开的,怎么还闹别扭!沐莲,你先洗洗脸吧,我这就送你回草堂去!”

我赶忙摇摇头:“我不要回去。七爷,您这里能不能借我呆上几天?等事情一完结,我这就走。”

他怔了怔,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不能的,你尽管住好了。”

那个五阿哥,他走那么快,可能真是去请那些能人术士了吧?我真希望他能早一些过来,也好让我回家去……

可是日子一连过去了三天,他还是没有出现过。直到第四天上午,他身边的那个今蓝这才出面。

见她面色如常,我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赶忙问:“今蓝,你们五爷呢?”

她笑:“万岁爷这两天回京了,给我们爷指派了不少差事,可巧又赶上了中秋节,所以这几天可能都顾不上到这儿来。姑娘,您心里可不要怪我们爷啊!”

怪他不来看我?我可没有这样的资格!只要他不把我往监牢里送,那就是优待了!

我稳住劲儿,小心翼翼地打听:“那……你们爷这几天可有到寺庙里去?”

她一脸懵懂地摇摇头:“没有啊!姑娘,您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奴婢回去后,这就帮您传话。”

我先是摇摇头,随后忙又点点头:“我想给你们爷写封信,你一会儿回去,就帮我带给他吧!”

说是要写信,但提起笔来,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写。想了又想,这才用我们大夫开处方笺的字体写道:

“五爷:

虽然这件事是老天爷的意思,但在这里,我还是要对您说声对不起。当然,也要诚心诚意地说声谢谢。

自相见的这几个月,您对我一直都很是照顾。我虽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但也能感觉到你对她的真情厚爱。我虽是一介平民,但也有自己的自尊和想法,所以这才向您坦白真相。思来想去,最终的出发点,也只是衷心祝愿你们能早日团圆,幸福美满而已,还望您能谅解。

我会在七爷这儿再呆上几天。中秋之前您若有什么决定,就请过来再和我谈谈吧。此事如何处置,我自然都会听从。如果您不想再见,也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期满后就即刻离开京城,永远不再出现。

那天真是很失礼,请不要介意,再次说声谢谢,祝好!余沐莲敬上。”

信送去后,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就连今蓝也再没有来过。只有七阿哥又来看过我好几次。每次我问起,七阿哥都说那个人一直在忙,让我耐心地等着。

哎!我惶惶不安地留在庄子里,心里总是忍不住胡乱猜测。自那天说出真相后,今蓝来过,七阿哥也来过,就那个人和我们三悦草堂的人却不见人影。难道……难道他已对钮祜禄府的人说过了?我莫名其妙地侵占了他们家沐莲的身躯,他们知道后,肯定连杀我的心都有了……

八月十五中秋节,是我留在庄子里的第九天。

天气很好,太阳一早就露出天际。七阿哥过来时,那已快完全恢复的俊容也是一脸喜气:“沐莲,五哥他还有一点小事要办,过会儿就来看你了。”

一听说那人要来,我心里既期待又害怕。我希望他来,好让这事有个了结;怕的是他把自己的气撒在我身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了这个后,不知是不是我的脸色太差,七阿哥俯身过来,面带关切地问我:“沐莲,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声细如蚊鸣:“嗯,我的头很疼。”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完后又比照了一下自己的:“好像是有点儿烫。要不,你开个方子,我这就让他们抓药去!”

我现在得的是心病,要想痊愈,只有顺顺利利地回到现代去。听他说要自己开药方,这便赶忙摇头:“不用了,我就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所以今儿个才有点儿晕。”

他听过,却微微露出笑容:“那你就再进去躺会儿吧,我去让他们炖些汤过来。”

明知道这是事终前的挣扎,我还是懒懒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忽听见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我这才又慌忙闭眼装睡。

他的脚步声很稳实,听起来不像是七阿哥的,那么……看来是那个人来了。

他慢慢地移步过来,然后俯下身,也像之前七阿哥那样伸手摸摸我的额头,接着便轻轻地坐在了床沿边儿。

我见他这样,一颗心立马突突直跳,更加担忧这个人随后将如何处置我。余沐莲,那可是他的宝贝,以前他还在我的面前亲口承认喜欢她呢!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就这么逃避下去,还是现在即刻就睁眼,求个快死、好死之法?

反复迟疑着,最后我还是战胜了胆怯之心,装作刚醒的样子慢慢睁开双眼。可是,一对上他此刻看我的目光,我瞬间便又迷糊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恼恨和憎恶……

“沐莲,”他神情愉悦地叫着我,随即拉过我刚刚伸出被子外的双手,“七弟说你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可好些了?”

见他仍像以前那样对我,我心里更是乱成一团麻。只低着头无心地看被面上的那些百合小碎花,连自己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好吧,既然对方给了一个好脸色,那我自然也不能黑着一张脸。我努力又努力,好容易装成脸不惊、心不跳的样子坐起来。然后慢慢地朝他看过去,可惜说话的语气却难以控制:“五爷,那件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心惊肉跳的话,还来不及抬头观察他是什么神色,这人却忽然拉起我的手贴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他的脸有些热,但我感觉自己的手更是发烫。正要迫不及待地往回收手时,他这才幽幽开口:“沐莲,你呢,你自己怎么想?”

头上的锋刀利剑不但没有按想象中那样预期落下来,反争得这么一句风淡云清、问询意见的话语。

但如此亲昵之举非我所想,慌乱地收回右手后,我在心里芜芜杂杂地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低声答话:“五爷,这里本不是我的所在,我想回家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他凝住笑,语气忽然也变得重了些:“过了这些天,你心里也就只有这一个想法吗?”

人意难测,但七阿哥说过他是个老实人。但与他相比,我似乎更为坦率:“不是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见他等着听下去,我这才叹了一息:“那封信你已经看过了吧?里面所说都是我的真实想法。这几天,我怕你来,但更盼着你来……”

他微微一怔,嘴角忽又挑起一笑:“为什么?”

“我怕被你弄死,但又想早日解脱。”我看他脸色变了,这才慢慢露出笑容,“不过你现在来,我就不用怕了。五爷,你问我的想法,但还是不及你自己的想法重要,沐莲是你喜欢的人,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我下意识地朝门外看了看,然后把脸抵在隆起的被面上:“那些驱魂的人,你应该带来了吧?”

他不做声,就那么直接伸出双臂,紧紧地把我揽在了怀里,且在我耳边柔声低语:“没有什么驱魂的人!沐莲,咱们就当那件事从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令人疑惑的表白

让人遗忘前事的温言细语,我听着却像是炸雷惊响。

傻傻地、愕然地僵在这人的怀抱里,我心里先是豁然一松,随后是无尽的空白延绵而来。他说……没有什么驱魂的人。他还说……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那他的意思,岂不就是说……他并不讨厌我,也没有打算整治我。他愿意我留在这里,继续做那个他认识余沐莲……

天怪!难道是因为这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思虑过重,忽然间出现了幻听?可是他的怀抱,还有这紧搂着我的臂膀却如此真实,怎么可能会是幻听!

他这样抱着自己,我的脸直发烫,心里也直发慌。急惶惶地挣出他的怀抱后,我又急又怕地低声问他:“五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弄错对象了?”

这人微微蹙眉,我的心又蓦地往下一沉,随即忙又道:“您说当从没有发生过,我自然是没有告诉七爷的。”

他皱起的眉头越来越紧,过了五秒钟左右,脸上这才忽又带笑:“沐莲,我刚刚的意思,你没有弄清楚吗?”

见他眼中也缓缓透出笑意来,我愈发茫然不解。他说不要为我驱魂,让我继续就这么活下去。刚刚我还稍稍有些明白,可现在听他又问起,忽又觉得疑惑重重,这便懵懵懂懂地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随手就像往日那样在我鼻子上轻轻点了点:“傻丫头,我是说喜欢你,这下明白了吧?”

“啊?”这话还真是惊天地之雷!

此刻我的模样一定傻得可以,直到他的脸慢慢凑过来,这才慌乱地低下头避开。我仓皇地张着嘴,像是说给他,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你之前明明说喜欢她的,我不是她,你现在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个…”

他似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随后又轻柔地用手慢慢托起我的下巴,满眼柔情蜜意:“沐莲,我喜欢你,是你,你还不明白吗?”

这次,他特意强调了“是你”,我这才真真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人,他说他喜欢我。天啊,他难道是在说……与以前的那个余沐莲相比,他更愿意让我留下来?

可是,这样的话谁会相信啊?我再天真,也不至于傻得如此彻底。心里微微上扬的欢喜被那些懊恼、绝望层层覆盖:“你说的话,让你的那个沐莲怎么办?你是不想让她回来了吗?”

他听了这个,脸上那带着容光的微笑就生生地滞在那儿,像极了一压在玻璃底下的无声标本。他定定地看过来,直到我怯怯地躲过这视线,慌忙地低下头去。他的手搁在我的肩上,隔着单单的衣衫捏下来,力道虽然不够狠,但仍是透出些痛楚来。往后,越来越痛,让人差点透不过气来:“沐莲,你是不是厌烦我,所以情愿在我面前装傻,是不是?”

我哪是在装傻?我也没有厌烦他,只是心里不明白罢了。为什么他以前说着喜欢余沐莲的话,现在却又转成了我?他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真要把我当成那个人来看待吗?

即使他说的是真话,那么我呢?我自己也喜欢他吗?

一想到问题的关键,我心里却成了混沌一片。这个人,他是余沐莲一直依赖的对象,此刻,他暖暖的体温,紧紧抱着我的双臂,都不应该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被热火烫着了一般。用力推开他,我慌张地穿了鞋子下地,快步走到离他有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下……

他见我这样,脸色更是黯淡无光,抑郁非常:“沐莲,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听着他暗哑低沉的声音,我心里却蓦地一悸,无意识地接口道:“我……我……”

我的疑惑他都没有解释清楚,却先要问我接不接受他的心意,这样子岂不是有些好笑!

可巧这时七阿哥带着一个端汤的婢女进来,看我惶然无措地站在地上,这便笑问:“沐莲,你怎么站在这儿啊?也不知道歇着……”

他说着,又见五阿哥从床沿儿上起身,忙又笑说:“五哥,等沐莲喝完这个,你再带她走吧!”

这人听了,却直接一口回绝:“七弟,我还有点儿事,这就先走了……”

七阿哥见他阴沉着脸直直地跨出门去,这便忙一脸讶异地看着我说:“怎么回事,你们每次见面都要闹个别扭?”

我看他走了,心里也是一悸,也顾不上对七阿哥说别的,便慌乱着追了出去。

前面的人走的好快,我在后面快步急走,还是离他越来越远。眼看着就要出大门了,我这才想起大声叫他:“你等等!”

连着喊了两大声,他这才倏地停下脚步。等我气喘吁吁地快步过去,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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