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师父和师娘都变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分房睡,但凡一碰面,他们就总是要吵架,后来干脆还总是打起来,这才把孩子打掉的。”他道。
“玉儿当时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罢?”
“恩。”他点头,其实师父曾经有一次醉酒,说过一些醉话,他虽然听不太清楚,但知道师父似乎很痛苦。
“那他们现在人呢?”
“师父在后山新建了一座小屋,他总是在里面鼓弄药草,至于师娘,最近常常外出,很难见到人影。”
也就是说,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步履维艰了?忍不住叹息,这样的事情她想象不到会发生在师兄和玉儿身上。甚至是曾经因为他们而对婚姻产生的幻想也瞬时破灭。
“师叔?”常叶寒使劲摇了摇她,她才知道方才想得投入,走神了。
看他神色尴尬紧张,原来,是空竹开始不安分起来,一直在他怀里扭动,一直哽咽,她要抱了过来,但空竹倒还不乐意。
“妹妹,我听说你来了,特地过来看看。”不远处,玉儿闪身过来。
“玉儿姐姐。”
“师娘。”
“哇。。。。。。”空竹莫名大哭起来,小手使劲抓着小师侄的衣服,大有不管你怎么扒都扒不下来的架势。
“这小孩就是你们在人界捡回来的?他这是怎么了?”玉儿伸手要拍拍空竹,没想到空竹哭得更加厉害,俨然一个撕心裂肺的程度,玉儿笑了笑,尴尬收手“看来这小孩是不喜欢我。”
白羽鸣陪着笑,玉儿说的一点也没错,她也没见过空竹这般不待见一个人的。
“那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随意吧。”说完,玉儿瞬间没了踪影。
看着玉儿的背影,她不免思考,之前那次玉儿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她怎么总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师叔,走吧。”
跟着常叶寒走到一座看起来十分不错的院落,他说,这本来就是专门给神主准备的,虽然从来没有派上用场,也没想过当真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他说“师叔你好本事,把神主都迷惑了,现在就是师父也得乖乖听你的差遣了,这下,你可得顾着我些。”
她笑了,谁说不是呢,想起当初那一番对话,还真是奇妙非常。
后来,小师侄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她随意的环视了一番院子四周,便随意的找了块空地,弄出两棵树来,给空竹做了一个小吊床,再把他扔了进去。这下,空竹可以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在吊床里待上许久。
“师妹。”身后,风无极缓缓走来。
“师兄?”她颇为惊讶,其实就算他不找来,她也会去找他的。
风无极坐在对面,眼神犀利的盯着她瞧,她被瞧得不由得心虚,问道“师兄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和神主回来,就过来看看。”他态度依旧是冷冰冰的,但眼神里似乎比冰冷更多些什么。
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主要还是她说,他听,她问的事情,他未必回答,虽然他话少,但三三两两也能拼凑起些事情始末来。
原来,师兄和玉儿新婚后还是过上了一段幸福时光,但某天开始,玉儿就变得有些奇怪,总是精神恍惚、心事重重,问了也不说,只是摇头,后来,她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弄些什么,渐渐的,常常是几天几夜不见人影,他跟着去过,却被她察觉了,自那次后,她变得更加习以为常,每次他问起,她总会生气。或许,连他搬出了房间,另造了一间小楼,她都不知道。
她沉默不语,师兄并没有提到他和玉儿吵架的事情,也没有提到他和玉儿打架打没了孩子,其实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情,她本来就不该多话,但看如今的师兄,眉宇间平添了淡淡的一股忧伤,这在当初,谁能想到。
师兄还说,既然她已经接受了千秋,就要坚守下去,不要被其余事情蒙蔽的眼睛和心,不然,她总会后悔的。
她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些,但他说得有理,遂就受了。
师兄再说了一些,便借口回去。
望着风族依旧蔚蓝的天,她不尽感慨,这次回来,与想象中差别颇大,似乎,每个人都开始有属于自己的烦恼,并为此愁眉不展。
或许只有空竹,还可以这般无忧无虑的笑着。
PS:
一时脑抽,没来及时写上章节名字就发出去了,算了,这也是天意,没名字就没名字吧。
写到这里,故事已经开始进入完结倒数,大纲中的情节不剩几千字,差不多要结局了。
各位感官,谢谢你们的支持,谢谢了。
121 正是时机
来了好几天,自从开始时还能见到玉儿一面,其余时间总是找不到人影,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玉儿的行为反常,师兄也和当初全然不同。
整个风族虽然不会因为他们两人的不寻常发生多大变化,但就她而言,却是看着十分不顺眼。
千秋自从来了,就总是和风无意待在一块儿,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事情要商量,有时候千秋回来得晚了,就只是在她床前站上一站,再静静走开,每到这个时候,她总觉得他心里似乎压着千言万语一般,最后也只剩叹息。
如今,各界都不太平,好像只有她和空竹是最闲的那一个。
如今空竹正以一个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速度在成长着,半岁的小孩,竟也有一岁小孩一般的形状,不但能走能跑,还会开口说话,他说得简单,每次只点要害,从来不说废话。
这时,她正带着空竹在院中赏月,今晚十五,月亮又大又圆,不时被路过的乌云遮住些颜色,略显得阴郁了。
突然,她觉得脑袋一阵生疼,似乎是被千军万马碾压了一般,她忍住就要喊出口的剧痛,渐渐倒在地上打滚,她只记得这种疼痛的感觉久久不散,剩下的,她当真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等她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边坐着低着头的千秋。
她动了动,千秋便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让她心慌,她感觉千秋的眼神中,隐藏着那么深厚的痛苦。
“怎么了?”她问。
她问了,千秋却还是不说话,她默了默。也不说话了,一时气氛变得很奇怪,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皆是复杂的像是掺杂了千言万语。
“怎么了?”她又问。
“方才空竹情况凶险,我没能保住他最后一点元气,他已经。。。死了。”千秋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确实是将她轰得动弹不得,方才空竹还和她单单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下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声音猝然冰冷。
接下来,千秋的话。让她万劫不复。
他说,他听到空竹的哭声,还感觉到她的情况不对头。所以他赶紧来了,没想到来到庭院时,她正将已经被她高举到头顶上的空竹狠狠的往地上砸,砸完了再抬步上去狠狠的踹了空竹一脚,才摔下时空竹已经气息不顺。加上那最后一下太过重了,空竹当下没顶住,咽了气。
他说,如果他来得再快些,或许空竹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早就已经听蒙了,呆愣了许久。最后才能问出一句“我?”
千秋说她摔了空竹,还把只剩一口气的空竹一脚踹死了,她怎么会……
“你应该是已经记不得了。”
“我?”再问一次。她才死心。
“是你。”
她不可置信的向后倒,看来当真是这样的,但她为什么这么做?方才她明明是感觉着一份剧烈的头痛的,但那之后的事情,她确实已经记不清了。就像往常一样,时常记不得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空竹呢?”
好歹她也要去看他一眼。让他不要恨她。
千秋给她指了埋葬空竹的地方,他拉住她的手,她却轻浅推开,这种时候,她却莫名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缓缓消失在夜色中,却听不见身后千秋那一声不长不短的叹息。
找到千秋说的地方,她来了,见着那一堆新泥堆出来的小山丘,她停下脚步。里面躺着的,就是自己当儿子一般养着的小孩,还是最后死在自己手上的小孩。
“空竹,对不起。”
希望你能明白,这句歉意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
她一直在空竹的小山丘前站着,四周一片宁静,深更半夜时,凡是出来晃荡的,都难说有一个是人的。
“出来吧。”最近总有人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她,到她看过去,又找不人影。
身后,一人缓缓走出,在快要靠近的地方便停住了。
她转身,原来,来人是栗繁。
“你看上去很难过。”栗繁神情严肃“也很无知。”
她不说话,等栗繁说下去。
栗繁苦笑一声,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站着“你知道空竹其实就是死在你手上的吗。”见她神色不变,栗繁倒是有些讶然神主千秋竟然会把这件事告诉她“既然你知道,那你又知不知道,那时天舞受伤,其实就是你所为,那时我刚巧就在那出,看得一清二楚,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发起狠来却是比许多凶狠之人更狠。”
“你说你就在那处?”打断栗繁的话,她问。
栗繁笑了笑“这件事恐怕除了你和那天舞小娃,其他几个都知道,后来,月哥哥来找我,问我那天的情形,后来,神主千秋也来了,我只管说,却不理他信不信,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红莲身死,跟你脱不了关系?再说我夫君,我夫君向来对你就不同,你不是不知道,那天,夫君陪我散步,见你一人出行,他说要找你说说话,我知道他是要找你说什么,也没没打算跟过去,没想到我却错了,我真后悔,明知道你每到十五便会发狂,还让他去找你。”
听了这话,她一直都是不信的,她不信天舞当真是她所伤,就算她当真伤了天舞,也不会杀了红莲,至于花半夜,她更没有要拿他如何的想法。
“你是忘了,每次事后,你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人前走动,你是忘了,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夫君究竟哪里,你到底把我夫君弄到哪里去了!”栗繁越说越激动,甚至冲上来紧紧的捏住她的肩,使劲的摇晃,突然,栗繁手上一松,缓缓滑落下去,她手拖腹部,痛苦不已。
白羽鸣赶紧蹲下身子拉过栗繁的手给把上一脉,栗繁的手稍稍一滞,却没有挣扎。
“怎么样?”
“这……”她最近长期操劳,身体已经虚弱不已,拖着小孩已经十分勉强,再加上她情绪长期激动不安,如今小孩已经十分危险了。这样的话要说不说,她犹豫了。
“你快说!”栗繁见不得她那模样,焦急不已。
“你别激动,你这身子本身已经很虚弱,想要保住孩子,就需心平静气,不能再有任何情绪波动,这点,切记。”她收手回来,道。
栗繁静默半刻,语气没了怒气,但也有些生硬“我只有一句,如果我夫君的事跟你无关,那我也不会为难你,但如果我夫君的事当真是你所为,那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栗繁走了,留下她还在原地不能回神,她走到空竹坟前,缓缓坐下,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回想着天舞受伤那时,她有一瞬的记忆是空着的,她也说不清,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每到十五月圆时,她总是希望一个人待着,找一个静一些的地方,一过就是一整晚,她想,中间那似有若无的空白其实只是她睡得迷糊了,记不清罢了。
突然,她开始头疼不已,她痛得在地上直打滚,这种感觉和平时十分相似,就在今天,她也是这样头疼,她挣扎起身,取出几枚银针快速往头上的穴道上扎去。
最近头疼犯的越来越频繁,扎针早已起不到任何作用,有时她还来不及拿出银针,就已经晕厥过去,这次依旧,只是扎针了还依旧是昏了过去。
眼前,是一片混沌,天地浑浊不堪,混乱不已,她微微皱眉,伸手一挥。阴霾瞬间散开,有些较轻的,缓缓上升,形成天蓝,其余较重的,便是缓缓下沉,形成地厚。
天地初开,不远处,一男一女似乎在争吵,两人言语不和,久久也说不通,女子含泪摇头,转身要走,却叫那男子一把拉住,他绕道女子身前,将女子紧紧的拥进怀里。
她看得明白,这对男女,就是那时梦中她记忆尤深那一对,最近常常梦见的,总是那一幕,这次,却看见,原来他们却是一对情人。
那两人相拥着,后来,女子轻轻推开男子,要说什么。
“你该醒了。”身上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开,眼见和两人越来越远,她不多挣扎,任由那股力量拉扯回去。
“是你?”睁眼,看见的是一个熟悉的人,玉儿,玉儿平日见不到人影,这下又突然出现了。
“是我,我听说你把那个小娃了解了,特地回来看看。”没想到正巧听到她和妖主的对话罢了。
原来,她弄死空竹这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她苦笑,她还想着这件事情不过只是两人知道而已。
“这事不是你那神主爱人说的,是我丈夫,风无极,你还不知道吧,他们此刻正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要怎么除掉你呢”玉儿笑了笑,极其妩媚的绾了绾脸颊边散落的发丝“你也不想想,你方才痛得要死不活时,他肯定是知道的,却又怎么还不来寻。”
她看一眼玉儿,她不明白玉儿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叫她相信千秋要杀她,却是不可能的“玉儿姐姐,不如你先和我聊聊,为什么和师兄弄到这般的?”
玉儿一怔,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笑意,猜想到她不那么容易妥协,自己才整了那么多花样,现在她身上的魔气、妖气、怨气、毒气等各种邪恶的气息都已经凝聚得雄厚,这下,便是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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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手机码字,不太方便,如果有错还请见谅
122 纷纷扰扰
那日十五夜,各界皆遭到攻击,四处都是惨重不已,死伤一片,那时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是这般血流入驻的场面。
各界都在议论,看来这次是遇到大敌了,几位大佬常常一起商讨什么,结果却还是这般惨绝,看来这次的对手是极难对付的了。
各界乱成一片的情况,白羽鸣是不知道的,那晚听了玉儿的话,她久久不能接受,最后竟是独自一人跑开了去,又回到封国的府邸中,一个人关在房中愣愣待着,什么人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
看着尾指上渐渐显现出来的一朵妖艳红莲图案的尾戒,她微皱眉头,这是那时遇到玉儿后才有的,那红莲尾戒嵌在肉里,镶在血脉上,她拔出不去,也看不顺眼,她想,这尾戒邪门,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自从出来,也好几天时间,千秋都没有出现过,她想过,为什么千秋不来寻她,但每次想法,最后也只是一个,除非是他不愿意,不然,他不可能寻不到她。
她暗自叹气,飞身到屋檐之上,摆出个舒服的姿势,就着满空的星星慢慢睡去。
梦中,她还是站在那时的大巅之上,不远处有两道身影在打斗,一男一女。男的,还是那个黑衣蒙面男子,他似乎还抽空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这边的她。那女的,竟是栗繁,栗繁使劲浑身力气,处处将男子往死路上逼。她原想上前去,但发现身子动不了,她又被定住了。且栗繁也好像根本没看见她一样,眼神只是专注在打斗上,全然没有留意到四周的一切。
栗繁不亏是妖主,招式总是力道十足。诡异狠绝的,每每都要将男子往绝境上逼,但每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