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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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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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一楞:“你刚才是打进来的?”

“可不是打进来的?我好不容易趁得这机会来见一见你,老实站门口等着,他们竟说什么:我们夫人不认识秦公子,你走吧!我一怒之下,抢了旁边一人的棍子,就打进来了!”   梅梅噗哧一笑,宝驹和百战他们守在前院,认得是秦家大爷,不然凭他一个白脸书生,能打进来才怪!  旁边几个丫头也拿衣袖遮着嘴笑,秦伯卿对翠思说:

“笑什么?瞧着你家大爷不会打人是不是?给我拿杯茶来!”

三个丫头互相推挤,争着往外走,大爷这一来,大家都只顾着欢喜,竟然忘记去倒茶了。

梅梅忙说:“先给大爷一杯温开水喝,翠思让厨下煮碗醒酒汤来!”

“是有些醉了!”

秦伯卿看着丫头们出门去了,扑靠在桌上似手支额,长吐口气说道:

“你嫂嫂和我说了些话,我也能知你心里酸苦,那样的高门勋贵,确实不是我们这样人家攀附得起!父母只生有我们兄妹二人,自小形影不离,我明白你的心思。。。。。。徐侯求娶时,母亲与族人喜不自禁,只道是富贵逼人来,我只隐隐觉得不安,后来果然出事!幸而妹妹又活了回来了,死过一次,完全变了个人,不管你怎么变,始终是我秦伯卿的妹妹!出了什么事你都不怕,你有哥哥——虽然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便哥哥是你的哥哥,跟你站一边儿!”

翠怜捧了杯水进来,梅梅含着泪接过,递到秦伯卿手上,示意翠怜下去。

秦伯卿将水一饮而下,喷着酒气,继续说:“这次你在徐府闹起来,徐府二老爷去过咱们家,说你趁着侯爷不在府,忤逆老太太,将老太太气倒,之后又擅自带了恒儿出府,合府人都拦不下,去了别人家里居住!徐二老爷让母亲速速来劝告教导你,将你送回徐府,免得侯爷回来,就难以收拾了。。。。。。母亲当场病倒,如今还躺在床上,她老人家严令:家里人谁都不准来寻你,连王妈妈和你那两个小丫头也不准!这就是为何你出来这些天,我没能来看你的缘故。我看母亲每日哭过了又发呆,却不像往常愁苦时不思饮食,她还能进些粥,你带回去的燕窝,王妈妈给弄了,她也吃着,我猜她老人家有两个想法:一是想让我装聋作哑避开此事,等过了四月初殿试再说;二是母亲想通了,她让你自己拿主意,不接你,不看你——她早从你嫂嫂那里知道岑宅是你买的,你在外边这段日子里,不给你任何依靠,由你细细去思量,像作母亲的人了,回徐府或出来单过,自己作主!事情过去的,母亲还是你的母亲,娘家的门还为你开着!妹妹,这只是哥哥猜的,母亲不定作如此想,哥哥希望是这样!”

梅梅听了秦伯卿一番话,心境豁然开朗,又哭又笑,怎么看秦伯卿怎么觉得他可爱,她擦了眼泪,问道:“既然母亲严令不准来看我,哥哥怎么不听话,就来了?”

秦伯卿终于支持不住,头枕着手扑在桌上:“我是出来吃寿酒的,说过了晚上回得夜些,与你嫂嫂商量过,怕你难过,偷偷来看看。。。。。。前些日子也来过,白天来,守门的说夫人进宫见皇后,怎么天天进宫啊?晚上不能出来,你那俩侄女侄儿白天睡,晚上哭。。。。。。只要父母抱,缠人得很!”

梅梅俯身去看他:“哥哥,你这会儿真醉了!”

“没醉。。。。。。我清明着呢,只是头晕!”

“那我就跟哥哥说实话?”

秦伯卿坐直来,看着梅梅:“你说!”

第一七九章 后宫

梅梅对秦伯卿说了之前徐府发生的事,因为不想在侯府住下去,所以忤逆徐老太太,招来休妻懿旨,圣旨也随之而来,给她改了名字,召进宫陪皇后坐月子。原先在外边做的生意,因为怕母亲不高兴,遮遮掩掩地没对娘家人说明白,现在也坦城相告,有酒楼有乐坊,还有些由陆祥丰着手去做的其他生意,养活自己和儿子甚至家里人都没有问题,她要求的只有一件:离开徐府,有可能会令娘家人面上无光,被人轻看甚或取笑,希望娘家人能够谅解!

秦伯卿抿着嘴,许久不作声,等到开声问的第一句是:“拿到休书没有?”

梅梅说:“没有,徐侯不知跑哪里去了,不在家!”

秦伯卿点头:“你既然一心想离开他家,必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我的妹妹没有不好的,只怪他家不知疼惜!等徐侯回来,写了休书,哥哥来接你回家,母亲那里,族人那边,有哥哥,不用担心!”

得了秦伯卿的支持,梅梅才算真正有了底气,原来世间无敌的不是强权,而是亲情,有了亲哥哥的支持,她要放手抗争。

第二天,宫里侍卫过来接梅梅进宫,顺路往林宅,接了林如楠,恒儿两天不见林如楠,这一见面,显得很高兴,在林如楠脸上亲了两个,林如楠说:

“你怎么教的儿子,这么乖!”

梅梅开玩笑:“他只亲我,和那些年轻漂亮女孩儿,老女人和男人一概不亲!”    林如楠打了她一下,梅梅说:“这是真的,我也才刚发觉!”

两上好朋友,和抱着恒儿的翠思,在车上笑翻了。

天气睛朗,阳光明媚,御花园中百花盛放,姹紫嫣红,皇后终于动了心,让梅梅和林如楠扶下床,精心打扮一番,梅梅不让宫女往皇后脸上打腮红,化妆品嘛,总带些有害物质,皇后是产褥期女人,回来还要抱皇子的,最好不用那个。去柜子里挑了件垂着柔软细密浪苏的粉红妆缎夹袍帮着皇后换上,室外有阳光,打在缎面上自然洇浮出光华,会给她脸上渲染春色。凤辇已停在外边,要到园中去转一圈,赏花观景晒太阳,嬷嬷们因听神医说过威远侯夫人的方法可行,偶尔下床步行,晒晒太阳有助皇后康复,便没敢再阻拦,却也如临大故般,拿来暖帽披风,裹得她严严实实,梅梅看得直摇头:

“这样还晒什么太阳?今日一丝风儿都没有,又只在凤辇中,不必穿这么多!”

来请安的妃嫔们听说皇后要去园中赏花,也吱吱喳喳地请命,要跟着一起去服侍,皇后微笑着颔首应允了,梅梅暗暗佩服皇后,不知得有多大的心胸,才能容得下这帮莺莺燕燕。   走得靠近皇后凤辇的是贤妃和丽妃,贤妃年纪还小,大概才十二三岁左右,稚气未脱,却端着一副架子,眼睛就没往脚下看过,梅梅很怕她会一个不小心踩空跌倒,丽妃是皇后的表妹,住在坤宁宫附近,皇后怀孕后,侍寝最多的是她,因为皇上担心皇后,早晚到坤宁宫看顾,在那里住着方便些。

但她迟迟没有怀上龙胎,反而是住得较远的梦嫔,两日前诊出了喜脉,梅梅四下里一望,不见梦嫔,看来今天没来。

阳光暖和,御花园里春光无限,成千上万种珍贵花卉争奇斗艳,吐露芳华,梅梅目不暇接,大饱眼福,有些花两辈子都没见过,美得令人惊叹。皇后坐在凤辇里,隔着两层纱幔,也看得赏心悦目,高兴不已,妃嫔们有的忍不住摘了鲜花簪戴,春光照耀下,人娇花美,别具风华。

在御花园里慢慢游玩了半个时辰,嬷嬷们便请皇后回宫,妃嫔们意犹未尽,皇后笑着说:“我身子还不大好,先回了,妹妹若还要玩,便留下来吧,这春日景致确实是太美了!”

“皇后慢走,也陪朕赏看一下春景!”

皇上带着纪清等随从,笑吟吟地从假石边转出来,还穿着上朝的龙袍,看来是刚下朝回来的。

一眨眼间,妃嫔们围上来,跪在皇上面前接驾,皇上说了平身,妃嫔们站起身,仰着脸笑着跟皇上说话,阳光下每个女子都是面似桃花,鲜艳美丽,春色无边啊,后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微笑着跟妃嫔们有问有答,皇后凤辇静静地停在妃嫔们身后。

梅梅和林如楠一左一右倚着凤辇,梅梅问皇后:“皇后娘娘,你觉得热不热?”

皇后说:“太阳很大,觉得热了呢!”

“那就把披风脱了吧!”

旁边嬷嬷跳出来制止:“不可以。。。。。。”

梅梅从后边搭住她肩膊,用了个搏击动作,快速轻巧地将她转了圈,拔拉回原位,还不让她跌倒:

“没你的事,皇后怎么了有我担着!”

皇上转过脸,正好看见了梅梅的动作,拔开挡在面前的妃嫔走来:

“秦梅梅,你在做什么?”

梅梅佯装替那嬷嬷拍拍衣上灰尘:“回皇上:臣妾没做什么啊,臣妾和嬷嬷说话呢!”    皇上用手指点着她,眼里带着笑意:“别以为朕眼神不好,谁教你练脚拳的?徐俊英?”

梅梅默然:徐俊英很了不起么?搞不好还不够她师傅摔的呢!

“回皇上:徐侯没教臣妾什么,臣妾。。。。。。跟林如楠学了两招!”

皇上看了看林如楠,林如楠低下头,皇上哼了一声:“你就瞒着吧,这些天朕越看你越觉得你鬼精鬼精的,问你欺君之罪你又会喊冤,算了!”

他捺开凤辇纱幔,看见了妆容温婉妩媚,倚坐锦绣软榻上的皇后,不由得喜笑颜开,登上凤辇:

“朕陪皇后坐坐!日头渐热,华盖也挡不住,回宫去吧!”

凤辇由四名太监推着,宫女们分侍两旁而行,妃嫔们随后,凤辇罩着两层纱幔,仍能清晰地看见车内两人相拥而坐,甜蜜温馨,依稀还能听得见皇上和皇后的喁喁私语,梅梅和林如楠并排而行,看着旁边妃嫔眼睛只顾盯着凤辇,有的走路都跌跌撞撞,不由得暗自叹息:皇后在宫中的日子可不轻松啊,这明面上的风光能维持多久?

第一八O章,赏月

来时路和回去的路线刚好是划了个半圆,凤辇行至凤仪台,只见凤仪台上有许多彩衣女子在编排舞曲,当中一名高挑绮丽的轻衣女子远远看见凤辇,跳跃着自凤仪台上跑下来,莺歌燕舞,跪倒在凤辇前:“臣妾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

缓缓而行的凤辇被迫停下,纪清在辇侧喝斥:“大胆乐嫔!你这是迎驾么?这叫拦驾!”

梅梅问左侧一名嫔妃:“请问这是谁啊?”

那位冷笑了一声,说:“还能有谁?大名鼎鼎的乐嫔啊!宫中最擅歌舞,皇上宠着呢!瞧她那嚣张样儿,远远看见皇上和皇后一起坐在凤辇里,也敢拦!”

梅梅和林如楠仔细打量乐嫔,十五六岁模样,皮肤白皙细腻,饱满如含苞待放的蓓蕾,刚练舞跑下来,喘息未定,香汗湿透彩衣,浑身上下透着逼人的青春气息,与车上皇上怀里苍白柔弱的皇后,那真是没有可比性。

梅梅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说她杞人忧天也好,反正是又为皇后担心。

皇上和皇后坐着不动,皇上淡淡地问道:“乐嫔,拦凤辇所为何事?”

乐嫔抬起头,焕发着光彩的靓丽脸庞挂着甜美的笑容:“禀皇上:刘才人刚填成一首吟月曲子,臣妾试着编排演练,觉得非常合适,可以与高木国王子的那支明月吟相媲美!”

“是么?可排练好了,到时可丢了朕的脸!”

“禀皇上:臣妾正尽全力编练,绝不会出错!”

“好,今夜看了你的乐嫔,做得好,朕重重赏你!退下吧,莫挡着,皇后累了,要回去歇着!”

“臣妾恭送皇上!恭送皇后!”

乐嫔躬身退往一边,梅梅走过她面前,她正抬起头,满脸的张扬得意瞬间凝固,瞪着梅梅,一脸的疑惑。

午后,张靖云和灵虚子来坤宁宫请脉,梅梅跟他们说上午皇后坐凤辇到御花园转了一圈,张靖云点头道:“天气晴朗温暖,又没有风,坐着凤辇无妨,若是走路,便不能走这么远,只在坤宁宫里边走几步就好!”

灵虚子说:“刚才请脉,感觉与往日略有不同,是不是晒太阳太过了?心脉浮游躁动……皇后心绪不稳,似有抑郁于怀!”

梅梅和林如楠对视一眼,问灵虚子:“这种情况,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吗?”

因有皇上在坤宁宫陪皇后,夫妻俩抱着皇子在寝宫内歇息或逗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们四个便也趁隙到天香阁坐一会,边饮茶边闲聊,旁边未留人服侍,可以随意说话。灵虚子微笑着说:“应是不会。我为人诊脉,从脉像也能看出其心性气度情致,皇后不同于一般女子,她贤德淑良,婉约沉静,气度见识不凡,心境自然开阔明朗,如同天上晴日之月,就算有云彩遮蒙,假以时辰,总能除去,重现皎洁华采。也只有她这样,才能当得重任,成为六宫之首——皇后自幼病体缠绵,先天后天之病聚于一身,却能顺利活到今日,其中药石之功只能占一小半,她本身的柔韧、坚强、看得开才最重要,是保命之本!”

梅梅点了点头:“为母则强,皇后生了皇子之后,会更加强壮起来!”

张靖云说:“没错,皇后如今已经很好,等皇子再大些,她只会更好!”

皇上离开坤宁宫时,带上张靖云和灵虚子一起走,梅梅和林如楠恭送圣驾后,进到里边看望皇后。

皇后倚坐榻上,看上去更加羸弱苍白,笑容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平静,林如楠走过去坐在榻沿,握着她的雪白的手,轻声说道:“张先生说了,皇后娘娘会越来越强壮!”

皇后笑容如雪樱绽放:“我知道,我现在就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她将手轻按着左胸:“这里,以前时不时像哪根经络突然堵住,抽疼厉害,都不敢呼吸,如今再没有这样的感觉,腹痛也没有了,头晕的症状也渐渐少了……张公子和夏公联手为我医治,我会慢慢有一个强健的身体,你们放心!”

梅梅坐到另一边:“娘娘今天好像有些不高兴!”

皇后斜着眼看她:“怪不得皇上说你鬼精灵,什么都乱猜一气!”

“我是乱猜吗?我觉得皇后娘娘生气了,是那个乐嫔!”

梅梅看看嬷嬷们还没能进来,便大胆说道。

皇后垂下眼帘:“既然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们——宫中的事太复杂,本不愿你们知道的。这个乐嫔,是从前莲妃之妹,莲妃是太后亲选,与我同时入宫,也多才多艺,身姿曼妙,最擅歌舞,皇上不能拒莲妃才艺,却因先属意于我,两下里选择,还是以我为重,莲妃妒忌,设计害我,被我身边人发觉,自食其果,吃了毒草莓身亡,最终我坐上后位。未过两月,莲妃妹妹乐嫔进宫,很快得着皇上宠幸,皇上对年纪小的妃嫔总是很宽容,对乐嫔也不例外,乐嫔就有些恃宠生骄之嫌,她居然在没人处对我说:‘总有一天,我要拿回姐姐失去的东西!’我虽不想与她一般见识,但她做得太过份,就不免心里堵上一口气。白天乐嫔拦凤辇,你们也看见了,她这是故意的,在众人面前故意显出她的特殊——皇上近日接见高木国王子,此为朝政,连我都不说,却与她相商了,还赖她编排歌舞,应对赏月夜宴,足见她在皇上心里眼中是如何重要!而我这个病皇后与她相比,有什么用处?”

“娘娘就为此生气了?”皇后一笑:“我又不是圣人,当然生气了!不过这气一转眼就消散,并不留在心里,乐嫔算什么?一个没脑子的孩子,尽早会像她姐姐那样,栽在自己手上!她这一着倒是提醒了我,我确实不能因为生了皇子便凡事不管,两耳不闻窗外事,皇上所思所想,我至少有所察觉。皇上为何要办这个夜宴,也因为乐嫔这一拦,他刚才主动说了这原因:北边高木国,去年不是被我们打败了么?高木国王子奉王命带了使团来我朝上表进贡称臣,听说这位高木国王子多才多艺,擅长音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是来称臣的,但口气倨傲,言下之意仿佛我朝只懂得武力征服并不懂音乐文学之美,还特地带来许多技艺超群的乐师、歌舞姬,名为献歌舞,竟似有教化之意。几日前他呈给皇上一首诗,吟诵赞美月亮,皇上夸一句好诗才,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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