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德嘟着嘴轻哼一声,兄皇从小对她就这样,可以纵容得她无法无天,但凡她触犯到他一点点禁忌,却也毫不手软,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不敢犯第二次。
与兄皇不对眼,时常被他收拾还不肯服气的,除了嚣张的齐王,深得父皇宠爱的魏王,还有如今远在封地的荆王。
素德微叹口气,她是女子,所求不多,一世尊荣少不了,能得兄皇一如既往的纵容足够了吧?母后也告诫过她要知收敛,一辈子或许不长,就这么过了吧
她稍稍抬起玉腕,兰花指轻敲窗棂,此时从门外走进一位身材修长的俊颜紫衣男子,过来挨着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含笑问道:“公主在看什么?”
素德陷进温暖怀抱里,侧脸在男子面颊上啄了一下,笑道:“宋九郎,看看外边路上那人,你可及他半分?”
宋九抬头去看,目光微滞,苦笑道:“他?天神一样的人物,我怎及得上”
“及不上他,也算他身边一个小鬼罢”
“公主,天神身边哪有小鬼?我,我至少算个谪仙吧”
宋九将脸埋进素德脖颈,极具诱惑地轻舔着她,素德哧地一笑,抬手挑起宋九下巴,端详他俊秀的面容,慢慢凑上去,柔润的双唇贴上宋九鲜红的唇瓣,宋九却又不动了,素德眼里冒出一股邪火:
“怎么?昨夜力气都用完啦?”
宋九唇角微牵:“哪能呢?出力的还有卢欢啊,不就是一个……噢公主?”
他浑身一颤,将素德推开些,双手哗然一声撕开素德身上纱衣,露出一双丰满柔软的玉峰,低头便含住那点嫣红,舌头轻巧拔弄**,素德放声呻吟,撕扯着宋九的衣裳,除掉紫色云锦外袍、雪纺中衣,宋九也早已脱完素德身上衣裙,双唇封上她的嘴,用力吸吮,一只手却无比温柔地抚摸着她胸前**,素德紧拥着他,两具赤luo的身体很快锲合在一起,软榻上翻滚了几个回合,宋九将素德狠狠抵在榻角,一边极具侵略性地吻她,一边使尽全身力气,拼命冲刺,快速律动着,素德在一波***快感里又哭又笑,发出声声呼唤:“希洛希洛”
激情逐渐消褪,素德缩在宋九怀里沉沉睡去,宋九松了口气,公主经常整夜整夜地饮酒纵情不睡觉,几乎是每一次,都得要他来才能将她哄睡。
将她轻轻放在枕上,拉过锦被盖好,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嘴角滑过一丝讽刺的笑意,贵为皇家女又如何?小小年纪就纵情声色,附马王希洛不堪蒙羞,喝下毒酒,故意坠马而死,他倒是死得绝然,素德情感收不回来,一辈子就这样麻痹自己了么?宋九跟了素德两年,两年里他得到无数财富,但他没有自由,素德不放他走,他哪里也不能去,除非哪天素德厌倦了他,但宋九想或许希望渺茫,因为,他身上有王希洛的影子。
宋九捡起衣裳穿戴齐整,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他原是没落望族子弟,新婚不久即奉父母命到异乡求学,没料想半路遇了山贼,幸得公主的车驾经过,救他一命,公主为留下他,帮助他家与人打赢官司,夺回田产无数,家境从此复归从前富足殷实,父母兄弟妻儿可以衣食无忧,可是他却回不去了,与五六个长年陪侍在公主身边的宠男一起,过着醉生梦死、不尴不尬的富贵生活。
徐俊英走过一道四方门,遇上了宝驹,宝驹带着四名侍卫,避往路边站定,用负罪的目光惴惴不安地看着徐俊英。
徐俊英淡然说道:“你们五个下去,各领一百军棍养伤期间,让马巍他们一组跟着我。”
宝驹几个躬身作揖:“遵命”
“可有话说?”
“不敢,是属下们失职”
“下去”
看着五个人消失在树丛间,徐俊英满心懊恼,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他屈服,五名侍卫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失职,尤其是宝驹,宁愿自己死掉都不肯让他吃亏的小伙伴,昨夜也着了道。
都以为是皇家外苑,太安全了,御林军、皇宫内卫、暗卫无数,防的只是外来的入侵者,谁能想到皇家人存心设计他?
徐俊英苦笑,若是皇家人要他死,何须设计,君要臣死,可以拒绝的吗?
而今却只是要他屈从,把吴紫瑶娶回家。
徐俊英怒从心头起,天下间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死缠烂打地要嫁给他,偏不要不提他心里眼里只有梅梅,还有梅梅那张契约文书在,就是没有这些,他也不会娶这种女人进门
皇上说他给了人家念想,那么丁点小的丫头,他能怎么说?怕伤她自尊心,当时对奉国将军说了等她长大再说,这句话有什么错?再说再说,可毕竟没话说了不是吗?给她家脸面还嫌他太斯文有礼了?真是岂有此理
马巍带着侍卫很快到来,远远跟着他,徐俊英冷眼看向皇上和皇子、太后所在的揽月苑,只见院门边站位的原先熟识的皇宫侍卫都不见了,换上大批面生的御林军,心知皇上是铁了心不见他了,徐俊英哼了一声,不见就不见,搞这表面功夫给谁看?公事昨日已回过,恕不奉陪,先走了
皇上闻听威远候带着自己的人回城了,吐了口气对纪清说道:“收拾一下,咱们也带了皇子回宫太后他们还要住就由着他们住吧,闹的什么事,烦的”
纪清看着皇上:“这事不明不白的,威远候他一走便走了,吴二小姐可还在太后身边,明日皇后娘娘就回来了,那威远候夫人……”
皇上烦恼道:“不明不白朕能怎样?太后自己弄的事,由她平了罢,不是叫了徐老太太来吗?阿瑶自是让那老太太领回候府去了。唉朕就不明白了,太后这么大年纪,还改不了那脾气,一口气忍不下,非得要徐俊英屈服在皇宫里有事朕可以压一下,在行宫别苑,再不让她舒畅,她冲朕来闹朕也顶不住,算了吧,不过一个贵妾,徐俊英养得起这几日朕就不见他,你也要躲着些,让他抓住岂有放过的?咱不坏了太后的事就行了,免听她唠叨至于威远候夫人,等皇后回来朕自与皇后说,不可以见她,等过了这一阵子,便没事了”
第二八三章 进门
皇上带皇子回宫,太后自是要跟着一起回,吴紫瑶真如皇上猜的那样,蒙着面纱,跟着徐老太太坐进了候府车驾里,由徐西平领众家丁护卫回城。
徐俊英驰马进城,一路想着昨晚的事,懊悔不已,若是昨晚直接回家就没事了,今早上再来皇庄复命也不迟,偏偏在城门遇着从宫里送东西出来的路公公,说皇上在城外逸云山庄陪皇子,这两日也在念叨着候爷该回来了呢,徐俊英想着反正梅梅不在家,恒儿大了,有夏莲奶娘带着,不会哭闹,便随了路公公前往皇庄,这一去,就惹下了烦心事
皇上见他到来自是高兴异常,拉着他一起与太后、齐王、素德公主等皇家人共用过晚膳,君臣关进书房谈了半天话,再出来时外边已是银辉一片,一轮明月悬挂在半空,玲珑皎美,皇上兴起,命人抬出美酒佳肴,与徐俊英赏月饮酒,邀了随同来的几位文官作陪,饮得几杯,太后带着齐王夫妻、素德、吴紫瑶过来,也一同坐下,饮酒赏月闲话,月下品酒,间或有文官吟诗助兴,皇上心情大好,让齐王击鼓,吴紫瑶舞剑,吴紫瑶的剑舞确实美妙好看,明月下她身姿袅娜,衣衫翩然,剑式柔韧又不失攻击性,银辉里串串剑花纷飞缭绕,看得许多人的眼里都像落进了星星,低下头来,好一会儿分不清桌上杯盏碗碟的位置。
徐俊英喝的酒并不多,对着舞剑的人扫了几眼,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吧,吴紫瑶拿剑威胁梅梅,令他大为恼怒,因而也就不喜欢吴紫瑶的剑舞。百战说依酒店里与齐王侍卫交手的情形来看,少夫人身手轻灵敏捷,料能闪避,未必真伤得了她。他责斥百战:那是因为少夫人偶然学了几招,如若她什么都不懂呢?被吓傻了连躲都不会呢?岂不是就被吴紫瑶伤着了,到时再来后悔有用吗?
剑舞完毕,皇上让纪清回书房拿来一块美玉赏了吴紫瑶,太后笑呵呵地让宫女拿了一壶酒出来,交给吴紫瑶,让她给皇上、齐王殿下和在场的人都斟上一杯,吴紫瑶照做,走到徐俊英面前时,用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轻喊一声:“俊英哥哥”
大庭广众之下,徐俊英不能怎样,微微点头:“倒酒吧”
吴紫瑶看着他月光下稍显温润的俊颜,有点痴了,皇上笑道:“阿瑶,下次再到候府,看你还敢不敢调皮,你俊英哥哥发起火来很可怕吧?”
吴紫瑶知道这算是与徐俊英之间除了嫌隙,当下高高兴兴地上前为徐俊英斟酒,娇憨地说道:“多谢俊英哥哥原谅阿瑶,阿瑶再不敢造次”
太后啧了一声:“瞧这孩子可怜见的,给吓着了爷们哪会真与你这样女孩儿过不去的?你俊英哥哥那天是遇着什么事了,朝你撒气罢皇上,你们喝完那杯中烈酒,便停了罢,免得醉了,换上淡些的清酒,慢慢喝着。来人,换清酒,好生侍候着皇上和众位大臣,夜深了,阿瑶,咱们回去歇了罢”
众人跟着皇上站起恭送太后回宫,齐王妃、素德等女眷都跟着回去休息,留下男人们仍在赏月饮酒。
桌上果然都换了清酒,一名宫女将酒壶送至徐俊英桌上,便退下。
徐俊英不胜酒力,众人自斟自饮,他便举个空杯子附合一下,皇上懂得他这个伎俩,摆一摆手,便有个公公走到徐俊英身后,专门侍候倒酒,那壶酒终究是进了肚子。
之后便是醉了罢,腿软,伏在桌上听见皇上哈哈大笑,拍手道:
“真是妙啊,这人又醉了喝清酒也醉,能不能有点长进啊你”
纪清的声音说道:“来人,送威远候回紫苑歇息”
他被人架着离开,在皇上的揽月苑有皇宫侍卫,出了揽月苑,回到他住的紫苑不是应该由宝驹接手吗?在门口换了人搀扶他,但绝不是宝驹他们,他感觉得到,是不熟悉的人。
走了一段路,上台阶,推门进房间,鼻中闻到的是缕缕熏香,这是?属于闺阁中的香味,怎会是他住的地方?
但他睁不开眼,有人替他更衣,推他平躺在床上,之后便再无动静,他想接下去便可以睡着了,谁知头越来越晕,身上渐渐热烫起来,是酒劲上头了么?心里某种意念疯长出来,他想梅梅了,梅梅你在哪里啊?快来为夫想你,想要你
像是应和他的呼唤般,一个柔软的身体翻爬到他身上,他大喜:梅梅?不顾一切紧紧抱住……
以后的事他想不起来了,徐俊英紧闭双目,恨不得让黑马带着他撞上城墙,十二分确定的是:他真的抱住了那个身体而且今早上醒来,吴紫瑶就躺在他身边,赤身裸体,双臂紧紧抱着同样是赤身裸体的他的一条大腿当时的震撼如同天塌地陷,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梅梅推门进来看到了怎么办?他立即翻身滚下床,看到自己的衣袍搭在床头,顺手捞走,奔进净室,舀了水就往身上淋……等到他穿好衣裳走出来,房里已经站满了人,太后、素德、齐王妃,一个个眼瞪瞪看着他,吴紫瑶埋在床上棉被里嘤嘤哭泣,皇上从门外进来,手指点着他:
“什么话也别说,都迟了定个日子,把人娶回去”
徐俊英冷着脸回到候府清华院,宝驹早使人回来通知过翠怜,约略说了些候爷在城外皇庄的事,翠怜又气又恨,走去找出几把端午那日少夫人从千草堂带回没用完,晾晒收起的药草,狠狠压进锅里,吩咐仆妇添水烧火煮开,待候爷回来,药汤一桶一桶往净室抬,注满大浴盆,徐俊英入去沐浴,见此情境,心里不由得一阵气怒交加,这是嫌弃他怕他沾了什么病回来?想骂人,却又忍下了,到底是自己理亏,上当**,在山庄里他一醒来,看见身边的吴紫瑶,赶紧抓了自己衣裳,直奔净室大洗一场,回到家翠怜丫头不声不响要他泡药汤,是梅梅身边的人,自是为她主子着想,他能说什么?
沐浴更衣出来,见着恒儿乖巧地坐在外边等他,他闷闷不乐,也不想说话,只是伸出手,恒儿便跑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喊一声父亲,徐俊英大受安慰,抱着恒儿走进书房,刚坐下不久,便见马巍来报:
“老太太回来了,车上载着吴小姐”
“到哪里了?”
“回爷话:到咱们候府巷口了”
“拦着,不许那女人进府”
“可是老太太……听说身子不好,在皇庄吃了药来。”
徐俊英觉得有些头痛,伸手揉额,想了想道:“你跟老太太说,就说是我的话:实在要带她进来,走后门”
“是”
马巍离去,恒儿在徐俊英怀里动了一下,徐俊英将他放到书桌上,问他:“恒儿,你母亲明天就回来了”
恒儿拍手笑着说:“父亲回来咯母亲也回来咯恒儿高兴”
徐俊英微笑:“若是母亲回来,不理父亲,你帮不帮我?”
恒儿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母亲会不理父亲?这个他不懂,却坚决地一点头:“帮”
“好儿子,真乖”
候府大门外,老太太颤巍巍从车里下来,瑞雨扶着她,抬起拐杖指住马巍: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马巍低着头:“回老太太,候爷有令:吴二小姐不能进候府”
徐二老爷吴西平下了马,走过来喝斥道:“大胆敢如此对老太太说话,吴二小姐是老太太带回来的,她是什么人?你也敢拦”
马巍俯身作揖:“二老爷,小的只是遵从指令办事”
老太太气炸了:“你们候爷呢?叫他出来跟我说,他做下的事,老祖母替他收拾尾巴遮丑,他竟还如此矫情”
马巍答道:“候爷在处置公务事,不能来,只作如此交待”
“哼我非要带着小姐进去呢?”
“候爷之命,小的唯有遵从请老太太体谅小的,大门是绝不能进”
老太太眨了眨眼,对瑞雨道:“我们坐着车子,也不进大门,从侧门进去吧”
马巍忙说:“回老太太话:侧门也不能进”
老太太冷哼一声:“哪试试看,谁敢拦着”
马巍轻声道:“没人敢拦老太太,门都关起来了”
“你”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徐西平忙上前扶着老母,怒斥马巍:“宝驹呢?为何换了你来?气着老太太,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马巍只是低头作揖:“回二老爷话:宝驹昨夜失职,害候爷烦恼,去领一百军棍了,想是要躺着养伤一二个月,小的前来顶替小的跟随候爷多年,出生入死,唯命是从,不论什么后果”
老太太和徐二老爷楞在当场,跟军营里来的人说这些,有用么?
老太太缓了一口气:“你这娃娃,这么说来是不让我老太婆回家了?”
“不敢”马巍说道:“老太太一定要带吴二小姐进候府么?”
“那是自然,非进不可吴二小姐今日进不了候府,老太太我便坐在这里,等你们候爷到来为止”
“候爷说了,非要进,便请从后门进府吧”
第二八四章 接回
老太太最终没被气昏,毕竟她有使命在身,太后说了,前边的事她已经做好,后边的,就交由徐府长者来办,吴紫瑶已**给徐俊英,就算是徐府的人了,务必要做成徐俊英的妻妾,太后不会再赐婚,前两次懿旨已经够她丢脸的,要徐俊英娶新人,吴紫瑶的元帕足够说服力了。
马巍毫不退让,老太太无奈之下,打算让车驾绕后门进府,回到车上,见吴紫瑶哭得声咽气窒,只好耐着性子劝道:“好孩子委屈你了,莫哭莫哭,你俊英哥哥只是一时糊涂。咱们先进了府去,这名份定是要给你的,太后亲许的婚,若不是平妻,祖母也饶不了俊英时日长着呢,你还如此年轻,慢慢来,待得以后他识得你的好,自会回心转意”
吴紫瑶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确实委屈,气恨不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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