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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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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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雨只好一五一十,将婆子禀报的话又照说了一遍。

徐俊英沉着脸,紧抿嘴唇,奉皇命在外面办事那阵子,接连给梅梅写家书,每次她只回复一句话,把他郁闷坏了,没事时琢磨那一句话又觉着每颗字似乎都代表着她一种心情,当时很是惴惴不安,外出几个月,@文·人·书·屋@京中又有齐王、张靖云等人在,会不会又哄得她变了心意?他临走前可是用尽心机做足了功夫的,梅梅不大可能生变啊!等他回到京城,细细问了百战才知道他走后几个月府里发生的事,难怪她心思不宁,原来在家里很不好受,以主母的身份打理内府事务,仍时时受到老太太牵制,但她很好,未曾正面招惹老太太,宁可自己不爽意,也容忍徐小娟、罗家亲戚,她懂事了,终究肯放下心结,真正将自己当成徐家媳妇,徐俊英欣慰之余,也想着寻机替她在老太太面前说道几句,奈何不了祖母,只有找徐小娟狠狠训斥一番,警告她再不知好歹就逐出府去,有老太太撑腰也不能那样!

他这还没动呢,徐小娟自己先撞上来了。

翠喜从紫云堂回来,徐俊英问她可有何事,翠喜福身道:有件事处置不了,要回过少夫人。

“不必叫醒少夫人,前边带路,我去看看!”

徐俊英招手叫过宝驹:“我在月华院,你交待百战,让他去寻苏太医来,带到锦华堂为老太太诊病!”

言毕俯身抱了恒儿,随翠喜走出清华院,夏莲和奶娘一见候爷抱了哥儿去,也只有带上婆子丫环跟在后头。

月华院内,李兆听闻徐小娟将两个伴读丫头打了个半死,扔在柴房,急忙跑去看,见两个水灵灵花朵般娇嫩的小丫头血人似地躺在柴禾堆里,奄奄一息,不禁又惊又怒又怜,叫守门的婆子将人抱出去,请郎中来治伤,两个婆子是徐家奴仆,却不敢违背大姑奶奶的话,李兆一气之下,随手拾起一根木棍就打,婆子痛叫着跑去找徐小娟,徐小娟问明原由,见李兆还敢护着那两个丫头,狂怒地喝骂道:

“还治什么治?不过两条贱命,银子买来的,都有我,你们只管去,索性一棍子打**着婆子快去,李兆见婆子真的转身要走,发了狠,双眼通红上前一脚一个,将婆子踹倒,指着徐小娟道:“你这悍泼女人,有朝一日定然休了你!”

徐小娟闻言,瞪了他一瞬,就扑上去厮打,李兆将她掀翻在地,徐小娟也不弱,扯住他衣裳不放,也拖下地来,夫妻俩你来我往,你扇我几掌,我踹你几脚,正打得不可开交,听得一声喊:

“候爷来了!”

两人同时住手,徐小娟还抓着李兆衣领不放,李兆怒道:“疯婆子,快放手!你哥哥来了!”

徐小娟说:“来了正好,让哥哥为我作主!”

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各自暴发尽散,衣裳凌乱,狼狈不堪,李兆最重衣表,此时风采全无,再去换也不及了,恨声不绝,徐小娟却正想让哥哥看到他妹妹的惨像,狠狠惩治李兆,李娇、李诩从里边跑出来,见到父母这般尊容,受了惊吓,张嘴就哭,弄得场面愈加混乱。

徐俊英走进来,恒儿已交给奶娘,他负手站在当地,冷眼看着面前这对夫妻,战场上回来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还是不大相信那个发髻尽散,一身衣裙脏乱不堪疯子般的女人,便是自小深得父亲宠爱怜惜的妹妹徐小娟,徐小娟见哥哥看着自己,双眼上眨,泪水滚落下来:

“哥哥!您要替妹妹做主啊,李兆他……”

第二五三章 打发

“闭嘴!”

徐俊英沉声吐出两个字,慢慢走近来,盯着李兆:“你有何话说?”

李兆平日里就有些忌惮这位端起脸不怒自威的大舅兄,此时更慑于他冰冷的目光,微微低了头,拱手道:“李兆知错!无话可说!”

徐俊英扫视四周,地上血迹斑斑,清晰可见,徐小娟真能下得去手,不知打伤了多少奴仆。

他淡淡说道:“我却不知你错在何处,你妻子如此下力打人,想是因为实在难平怨怒罢?真正为了何事,可否说说?”

李兆满脸通红,不敢作声,徐俊英声音冷涩:“你尚在候府住着,便敢如此贪恋女色,左右逢源,你把你的正妻、候府大姑奶奶当什么?虽说纳妾收通房对男子来说是平常,未得妻室许可,于情于理不合!”

徐小娟见有哥哥替自己撑腰,仰起脸来冲着李兆哼了一声,李兆的头垂得更低,连耳根都红了。

“妻不贤,宅院不宁。你,也有错!”

徐俊英瞪了妹妹一眼:“小时太太没少亲自教导你,却只是如此资质!成日不用心相夫教子,都想些什么呢?管家无方,住在娘家,还容得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怪谁?只你这一小家,便弄得整个候府乌烟嶂气,成何体统!”

徐小娟羞愧地低下头:想想确实是她的疏忽,在江原时连通房都没有,回到京城候府住着,李兆竟然连妾都纳了,还私自收了两个小丫头……

徐俊英转向李兆,口气松缓些:“姑娘嫁出去,便冠夫姓,是你的人,她若不尊你李家规矩,你亦可从家法教训惩处!”

徐小娟惊呆抬头怔怔地看着哥哥,徐俊英与妹妹对视,看着她酷似郑夫人面容,仿似又看到郑美玉的影子,心里莫名烦躁,错开眼去对李兆说道:

“既是结发夫妻,便要相互尊重,共度一生。

我知道老太太给了你一妾,年轻貌美,长者赐,你可留着,但不管你日后有什么样的前程,若敢负糟糠之妻,宠妾上位你应知后果如何!”

李兆低着头应道:“李兆记住了!妻便是妻,当尊重之……只此一妾,再不会有!”

徐小娟开始嘤嘤哭泣,徐俊英喝住:

“不准哭!你来家这些时日,做了多少件累及家人的事情还有脸哭!幸而太太病卧在床,若亲眼见你如此,也是一个死——给你气死的!往日你不尊长嫂,便是不将我这个长兄放在心上,我懒得多说什么,你出自徐家,徐家仍会给你支撑,你只带着孩子好好与姑爷过日子去吧!”

徐小娟闻听此言但觉不妙,果然看见宝驹走来,对徐俊英说道:

“回禀爷:城北楝子巷那个小宅子房舍并无太大损坏,只是树木长高了,杂草多些,进去收拾收拾便可住人!”

徐俊英说:“备车!丫头们帮着大姑奶奶和姑爷收拾好行李,立即送他们一家子过去安顿,这院子里的婆子仆妇,没被打伤的都带走吧,打伤了的教人给治好!”

徐小娟见哥哥要赶她走,顿时泪如雨下,腿一软跪在徐俊英面前,伸手去抓他的衣袍:

“哥哥!你不能这么狠心,父亲要是还活着……”

徐俊英一甩袍子,徐小娟的手便脱了开去:“若是父亲还活着,看到你如此胡作非为,他会将你打死,没有半点怜悯!”

并非恐吓之语,父亲徐南平在家或为慈父孝子,到了边关战场之后,便是一位冷面铁人,身为镇守一方的将帅,执令如山,很少对长子徐俊英露出笑容,发怒较真起来,什么私情都动不了他,徐俊英曾因顾惜袍泽之情,违反军令擅自出关救人,回来被暴怒的父帅亲自执鞭,一百皮鞭过后再来一百军棍,打了个遍体开花,军棍没打到一半,人已经昏死过去,被营下将军们抢着抱走,休养半个月都好不了。

父亲过后只给他一句话:“宁可将你打死,免使你养成不守规矩不尊军令的习惯,将来随意坏我手下将士性命!”

看着大声嚎哭的徐小娟,徐俊英皱眉说道:“不要太过份了,闭嘴不许哭!你如今是李家媳,不再是徐家女,一切自有李兆关顾着,放心随他去吧!城北楝子巷的宅子给了你,再有万两银票,补贴你们这两年用度,这几个婆子也给你了,此后不准随意登候府门,来了也不见!你只在李家好生过日子,若有什么不对付的,自然会派人为你料理。李兆从此后须得用功读书,有何不顺可寻老六,两年后科场上考中是你的功名才学,若不中,自回江原去,我在此正告你们:绝不荐官!”

徐小娟抹一把泪:“我也是候府后人,还是与你一样的嫡系,你为四弟、五弟都荐了官,为何不荐李兆?”

徐倨英眯眼看她:“因为……”

他顿了一下,侧头看看李兆:“你认为我该给你荐官吗?”

李兆满脸通红,躬身作揖:“学生自当遵从候爷训示,发奋攻读,凭真才实学考取功名!”

徐俊英点头:“有志气,希望你能做到!否则两年后再回江原,其境凄凉,又无人相送!”

这时锦华堂丫头瑞虹带着两个婆子走来,对着徐俊英福身行礼,将手里拿着的几张文书递上:

“这是红玉、绿玉和几个仆妇的身契,老太太说交给大姑奶奶,由她爱怎样就怎样,只以后不许大姑奶奶再来锦华堂了!”

徐小娟捂起脸,失声痛哭,连老太太都嫌弃她了,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李兆却暗自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是红玉绿玉,这两个小丫头聪明伶俐,深得他欢心,已经是他房里人,若不带走,于心不安。

徐俊英在李兆接身契文书之前伸手拿了去,翻看一下,抽出其中两张,其余的塞到徐小娟手上:

“也算是你的陪嫁丫头,这红玉、绿玉可随你们去,文书留下!日后如有需要,回来跟管家说,让他寻你大嫂拿了给你!”

毕竟是自己妹妹,再讨嫌也不想让人欺负了去,李兆是个多情种,老太太糊涂送给他一个妾,现在还多加两个既成事实的通房丫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紧张这两个小丫头,徐俊英见过徐俊朗为宠妾打骂白景玉,徐小娟就是个缺心眼的,及不上白景玉一半,为防李兆整治她,不得不提醒一下徐小娟,抓着两个通房在手,或能与李兆抗衡,只要他专宠小妾,便以卖掉通房相逼,徐小娟不是白景玉,梅梅说白景玉全心在徐俊朗身上,所以不舍得卖掉通房丫头,徐小娟没心没肺的,这点她倒能做得到。

李兆见徐俊英收走红玉绿玉的身契,却也无可奈何,能够将人带走,也就算了吧。

徐俊英将手中文书交给翠喜,示意宝驹送他们一家出府,随即带了恒儿离开。

徐小娟万般不得已,只好打起精神,带着丫头们收拾细软行装,李兆自顾去叫人请了郎中来为红玉绿玉疗伤,与宝驹商量好单独备一辆车子让两个伤重的丫头躺上去,又赶到厢房,哄着香影起来收拾她自己的东西,这才带了两个婆子回到书房,将一应书籍收拢捆绑,由宝驹喊了候府侍卫来搬上马车,只忙到午后,厨下送了饭菜来,却是极为丰盛的一大桌子,徐小娟知是候府权当为她饯行所做,和李兆带了两个孩子,含悲忍泪吃完饭,将万两银票、房契、仆妇身契收好,由宝驹引着从侧门出了候府,途中徐小娟想折回去再看一看母亲,宝驹说:

“候爷说了:不必再看,看了也如处,等哪天太太好起来,惦念大姑奶奶,自然会接回来见面!”

徐小娟长叹一声,频频回首,李兆拉着她道:“快走吧,好好儿住在里边你不知珍惜,如今被赶出去了,再无回转圜的余地,想什么都是枉然!”

徐小娟甩开他的手:“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贪好美色,到处沾花惹草,我、我何至于此?”

李兆瞪她半晌,拂袖道:“不可理喻!大舅兄刚才说过什么?最要紧的是不尊长嫂!我劝过你多少次,只不爱听,想想你平日所作所为,那像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分明就是个村街无知蠢妇!今日还变本加厉,打杀奴仆,视人命如蝼蚁,早知你是这样恶毒性子,我……”

徐小娟说:“你待要怎样?还未出徐家府门呢,这要去住的也是我名下的宅子,我养着你和你的儿女、你的小妾,你敢对我无礼?”

李兆不屑地看着她:“我明日起不用你的银子!江原家里自有银子寄来,便是不住你的宅子又如何?我李兆也不至于会流落京城街头!”

“你!”徐小娟停下脚步指着他,半带惊慌恼怒地嚷道:“我要去见哥哥!我让他来与你说!”

李兆冷笑:“你放心!李家无权无势,薄弱式微,自是不敢得罪候府,你哥哥说的话我记着呢,你这正头奶奶、主母的位子谁也动不了!便是没有你兄弟们盯着,我也不能将你怎样,结发妻子,生有我李家子孙,我何苦招惹你?这一辈子也就如此过了——快走快走,莫耽误时辰,回到那边还要整放行李,你将两个丫头打成那样,如今谁来帮我?我的书房还不知怎样摆放呢!”

徐小娟欲哭无泪,跟在李兆身后,悲愤万分地出了候府侧门,登车离去。

第二五四章 银子

清华院,一家三口吃着午饭,梅梅忽尔看着徐俊英,咬着榧头发笑,引得恒儿也看着徐俊英呵呵笑,徐俊英说道:

“有什么好笑的?今日开始启用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你们两个,不准再笑了,用饭!”

梅梅是想起翠喜向她禀报的徐俊英处置月华院的经过,想像徐俊英那样一个人,居然婆婆妈妈管人家夫妻房内事,就忍不住笑,当下听了徐俊英的话,应道:

“那好啊,我同意,现在用饭不说话,晚上睡觉谁要找我说话,家法侍候!”

徐俊英伸出的筷子顿住,看着梅梅使眼色,梅梅故作不懂,他只好说出来:

“我在教恒儿呢,你该配合一下……”

梅梅认真说道:“我不是配合得很好么?”

徐俊英气笑了:“好吧,既是配合,不许当真!”

“你!好啊!原来只想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恒儿……”

恒儿哪里真懂他们说什么,欢快地舀着饭吃,小腮帮圆鼓鼓的,可爱得不得了,梅梅替他擦抹嘴上的饭粒,笑着轻拍他的腮帮:

“你个小可爱,慢慢吃!”

徐俊英笑着挟了个鸡腿放在他碗里:“饭吃完了,要啃这个了对吧?你母亲教的好样儿,这习惯要一直保持到长大可如何是好?”

梅梅说:“你自小儿规矩教养好又如何?在边关野外有姑娘看你吗?还不定多粗野呢!”

徐俊英咳了一下:“胡说什么呢?谁说规矩教养好是专为给姑娘看的?他也不一定要到边关野外去……”

梅梅笑:“不是吗?可书上说:女为悦己者容。我便想着把那个女字改为男字,意思相同的啊!”

徐俊英瞪住她:“你们那学堂是怎么教人的?你这脑子……”

梅梅笑着为他挟了一筷子菜:“夫君吃这个!仙客来新近会做的一道菜,翠喜写了菜谱回来,让厨房的刘妈妈学着做。

徐俊英尝了一口:“嗯,好吃!”

“好吃是吧?你口味跟老太太差不多,看来老太太应也喜欢,明日便给老太太上这个菜吧!”

徐俊英品着她的话:“怎么觉着你说这话怪怪的?能不能换一种说法?”

“怎么换?”

他想了想:“算了,我不懂!”

梅梅笑看他:“今日送大姑奶奶出府,不准备跟我说说?”

徐俊英点点头:“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你那翠喜丫头都说了吧?”

“她只远远站着,知道什么?”

“那你想知道什么?把她打发走,就这样了!”

徐俊英故意逗她,梅梅轻哼:“不说就不说!你竟敢瞒着我私设小金库,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给大姑奶奶,不定哪里还藏着金银财宝呢哪天银子多了烧身,在外边养个外室我都不知道!”

徐俊英哭笑不得:“梅梅你胡说什么?我哪敢啊?也不屑!有妻如此,此生足矣!那银子,不是你公库里的,双份俸禄已经全部交给你了……嗯,就算是什么小金库吧,此次南巡回来,皇上赐给的,总共二十万两我让宝驹拿回放在东院那个小库房里,我还是得有个小库房,因不时要给手下一些额外的补贴恩赏……你要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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