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样的结果大出谢以莲意料之外,她震惊之余,脱口而出,“南旭被救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对付得了几个无赖?这——
第七十八回
南正衍更是大喜过望,一听谢以莲这话,脸色却是一沉,“什么叫不可能!以莲,旭儿得救了,你还不高兴了是不是?”
谢以莲脸色极端难看,闻言赶紧摇头剧烈否认,“不不不!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当然高兴了,我只是不能相信……”不可能啊,她的计划那么完美,那地方又无比偏僻,章平卉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
“老爷,快去看看吧,”管家兴奋莫名,暗道这回总算不用死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小少爷和三夫人都没事,老爷别担心!”
南正衍哪有空听他啰嗦,快步出去。
这怎么可能呢!谢以莲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的结果,赶紧跟着出去,一看究竟。
一行人才走到院子里,章平卉就牵着南旭的手,另一边是南雪钰,在十几名家丁护送之下,走了进来。
“平卉,旭儿!”见他母子二人都平安,南正衍总算是放下心头大石,冲过去一把将南旭给抱起来,眼圈都红了,“旭儿,我的宝贝儿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父亲!”知道父亲疼自己,南旭赶紧跟他撒娇,“我好害怕……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
“旭儿,别乱说话,回来就好!”南正衍高兴莫名,狠狠亲了儿子一口,转头道,“平卉,你是怎么把旭儿救回来的,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多衙役都还没打听到消息,怎么平卉一个人,就把旭儿给救回来了?
“老爷,这说来话就长了,”章平卉嘴角是得意的笑容,看一眼谢以莲,“二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是替我和旭儿担心吗?”
谢以莲一下回神,“什么?啊,是,当然了,我当然替你们担心,还好旭儿没事!三妹啊,不是我说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一个人去救旭儿,那些人都没有人性的,你万一吃了亏——”
“二姐,”章平卉神情突然一冷,咄咄逼人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去救旭儿了?你又怎么知道,还走旭儿的是什么人,对他们还这么了解,难道你见过他们?”好啊,谢以莲,你这真是不打自招啊,老爷面前,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南正衍先是一愣,接着就察觉到不对劲,神情也变的森然,“以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
“老爷,你、你说什么呢,”谢以莲暗骂自己一句多嘴,这不没事找事吗!“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人,我只是随便一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南雪钰忽地一笑,上前两步道,“谢姨娘真是好本事,随便一说就能说到点子上去呢!父亲,谢姨娘说的没错,那些人确实穷凶极恶,不但抓了旭儿,居然还想对章姨娘无礼呢!”
“哦!”南正衍眉毛一竖,把南旭交给管家带下去——毕竟这种事,小孩子不能听,“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平卉无礼,人呢,我要亲自问过!”好啊,还有人敢觊觎他南正衍的夫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而谢以莲一听这话,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南雪钰也插手了此事,而且肯定从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否则依章平卉的心智,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计划!南雪钰,南雪钰,你怎么就是这么阴魂不散,非要跟我做对,你怎么不去死!
感受到谢以莲愤怒的目光,南雪钰回眸,挑衅似的挑高了眉,“谢姨娘,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要对章姨娘无礼的又不是我,你瞪我做什么!”
南正衍回过头来,果然见谢以莲目光怨毒地瞪着南雪钰,接着就沉下脸来,“以莲,你是怎么回事?”
谢以莲暗暗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爷,你别听雪钰瞎说话,我哪有……我只是觉得奇怪,雪钰怎么会跟三妹一起回来,而且好像很清楚之前的事,我有点不放心,怕她吃亏而已。”
章平卉暗暗冷笑,知道谢以莲是在转移南正衍的注意力,接过话道,“老爷,这次真是多亏了雪钰啊,如果不是她,我和旭儿只怕都活不成了!”接着她把从收到信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把那三个人迷昏带回来,末了心有余悸地道,“我差点就见不到老爷了,旭儿也……”
谢以莲暗暗咬牙:果然如此!她只顾着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忽略了还有个南雪钰!该死的臭丫头,又坏了她的好事!
“好大的胆子!”南正衍气白了脸,怒道,“雪钰,把他们几个弄醒,我要问问清楚,是谁指使他们如此做,敢对旭儿下手!”说着话还看了谢以莲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谢以莲脸色有些发白,但还算镇定,毕竟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露面,谅这些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是,父亲。”南雪钰乐得看好戏,过去将药瓶在三个地痞鼻子底下晃了晃,解了他们的迷药,再起身站过一旁,心情愉悦地欣赏着谢以莲的脸色瞬息万变,有趣的很。
黄牙他们几个悠悠醒转,感觉到周围异样的气氛,猛抬头看到一院子的人和黑着一张脸的南正衍,个个脸都绍了:这下惨了!“丞相大人饶命!饶命啊……”老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丫环不是说,三夫人手无缚鸡之力,绝对会让他们快活的吗,怎么——“你们还知道自己该死?”南正衍怒火冲天,“说,是谁指使你们绑架本相的儿子,对三夫人无礼的,从实招来,本相留你们个全尸!”
“丞相大人饶命啊……”黄牙叫的最惨,磕头磕的嘣嘣响,“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还敢狡辩!”南正衍岂会对他们客气,一声厉喝,“来人,先杖责三十,再问!”虽说丞相府不是衙门,不该动用私刑,不过对于惹到他的这种混混,他又怎会放在眼里,就算一顿乱棍打死,也没人敢说出半个不字来。
“啊!”黄牙还没挨打呢,就先大叫起来,“丞相大人息怒啊!小的真的不知道……”
几名家丁不由分说过来,把他们三个都按倒在地,举棍就狠狠打下去,但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跟着是三个人的哭爹叫娘声,好不热闹。
谢以莲拢着手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南正衍这不分是非就把人给打了,多少有些杀鸡吓儿猴的意思,不然他干嘛老往自己这边瞟?莫非……老爷已经知道是自己做的了?不可能啊,除非……是醉香告的密。
“啊……啊……饶命,饶命……”黄牙已经忍受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惨声大叫,“小的招,小的都招啊……”不管了,虽然那丫头许给自己的银钱十分诱人,可再这么打下去,命都没有了,有钱有什么用!
南正衍冷哼一声,一摆手,家丁们退到一边,他冷声道,“快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谎言,本相要你人头落地!”
“是,是……”黄牙疼得浑身抽搐,动一动,屁股上都钻心的疼,热乎乎的血直往外流,哪里还敢撒谎,“小的……小的确实不知道那丫头叫什么名字,她……她昨天找到小的,说是让小的替她办件事,就、就给小的一百两银子……”他一听之下就动了心,还以为是要他杀人放火,后来才知道,只是把个孩子给带走,然后还能享用女人,还有钱拿,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章平卉气的浑身发的抖,“你这个……这个畜牲……”原来竟是为了钱,就想要他们母子死无葬身之地,谢以莲,你好狠的心肠!
谢以莲嘴角抽一抽,突然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来,怒骂道,“你们简直不知廉耻,丧尽天良,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老爷,事实已经问清楚,快把他们送到官府问罪!”
“谢姨娘,你急什么,”南雪钰似笑非笑,打断她的话,“这事儿还没问清楚呢,难道你没听到他说,是有人指使吗,幕后之人还未找到,送官府做什么!”谢以莲,你到底还是害怕了吧,怕再问下去,会把你和南雪蓉给牵扯出来,是不是?可惜,今天你根本躲不过,就另再枉费心机!
谢以莲心一沉,已开始有些慌,却还是怒声道,“雪钰,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这问案定罪,原本就是官府的职责,我说错了吗?”
“先问清楚再说,”南正衍丝毫不给她面子,继续道,“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那个丫头又是谁?”应该不会是雪蓉,难道是二房里的丫环?
“这……”黄牙艰难摇头,“我也认得,应该是……是丞相府的丫环吧……”事实上他们确实没见过那个丫头,试想丞相府有那么多丫环,他们怎么可能都认得。
南雪钰道,“若是让你再见到她,你能不能认出来?”
“能,能,”黄牙讨好似地笑笑,赶紧点头,“一定能!那丫头长的还挺俊俏的……”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这心思,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南雪钰也是暗暗冷笑,这些人果然都是些流氓胚子,被打死也是活该!“那她长什么样子,你总记得吧?”
黄牙想了想,“记得,十七、八岁,高高瘦瘦,下巴儿尖尖的,很白净……哦,对了,眉心这里有是颗痣,模样儿很冷……”
章平卉越是听下去,越觉得不能相信,脱口道,“难道是她?”
第七十九回
南正衍回头道,“是谁?平卉,你知道他说的是谁?”他似乎没什么印象,府上的丫环不下百十个,上哪儿想去。
章平卉皱眉,“老爷,我也不太确定,不过这人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是她,就是去年服侍我的醉香。”
谢以莲脸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妙!醉香怎么也跟采蕊一样,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不是叮嘱她行事千万小心吗,她也不知道遮掩着上点儿,这下好,让人逮到了吧?
醉香?南正衍皱眉想了想,似乎有些印象,“就是那个后来犯了错,被你赶出丞相府的丫头?”
这事儿说起来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醉香是在暖心阁服侍的,后来有一天,章平卉的一根价值不菲的金钗不见了,认定是醉香偷的,她却是死不承认,后来也是被狠狠打了一顿,为了惩罚她的偷窃行为,章平卉颇有些残忍地让人砍掉了她的一只右手,把她赶出了丞相府。
“就是她,”说到这件事,章平卉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本能地想到,一定是醉香报复自己来了,也真难为她沉寂了这么久,居然在这个时候动手!“可她自从被赶出丞相府,就一直没有动静,怎么……”
谢以莲脸色变的极不自然,以为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就赶紧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以调整一下面部表情,装的再无辜一些。她也是没想到,黄牙会把醉香的样貌描述的这般贴切,更没想到章平卉一下就想到了醉香,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南雪钰却是一直都注意着谢以莲的反应,见她变了脸色,不禁无声冷笑:谢以莲,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就那么天衣无缝吗?你能想到找醉香来做你的棋子,利用她来达到目的,的确很聪明,让人想不到,可惜,你还是太低估我了!
不是南雪钰自以为是,是她既然知道谢以莲要对付章平卉,就不可能不让绮灵留意暖玉阁的动静,所以谢以莲一让人去找醉香,绮灵就已经禀报了她,她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后来醉香拿着谢以莲给的银两,去收买这几名地痞,从头到尾绮灵都是跟着的,旁人不知道,她知道的却是比谁都清楚!
南正衍怒道,“一个偷鸡摸狗之辈,居然还敢打丞相府的主意,醉香好大的胆子!——你们几个快说,醉香现在何处?”
黄牙赶紧道,“不、不知道啊,丞相大人,小的、小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丫头住哪里,我们真不知道……”
谢以莲稍稍放下心来,当初她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人打听到醉香的下落,而且她已言明利害,醉香必定会很小心,不会轻易露面的。
“不说?好,那就继续打!”南正衍哪里会信,厉声喝道,“打死勿论!”
“是!”家丁们立刻扬起手中的棍子,噼里啪啪打下去。
“啊……丞相大人饶命啊……啊……我们真……真不知道……啊……”
几名地痞顿时哭爹叫妈,屁股上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不是他们不招,是他们真的不知道,醉香住在何处。
不大会儿之后,三个人都已经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也真是够惨的。
南正衍却不为所动,冷冷道,“拿冷水泼醒,继续问!”今儿不问出个结果,绝不能便宜了他们!
家丁们立刻跑下去端凉水,管家却匆匆跑了进来,禀告道,“老爷,方才相府门口有个女人坐着不走,老奴见她可疑,就上前询问,结果却是认出她来,她就是醉香!”
他刚才原本是在照顾小少爷,下人悄悄向他说了这件事,他还不能相信,醉香明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怎么可能到相府门口来坐着,等他们去抓,所以没声张,先出去看了看,见那女人果然是醉香,这才进来禀报。
“什么?”章平卉愣了愣,“醉香?她、她竟然还敢来?”
南正衍冷哼一声,“我看她是知道自己躲不过,所以自己来认罪了!把人带上来!”
“是,老爷!”管家赶紧下去带人,心里也有了底,正主儿来认罪,他的罪过好歹也能轻些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谢以莲有点傻眼:醉香不是应该好好藏起来吗,怎么会……
南雪钰挑了挑眉,有意看向谢以莲,目光中满是嘲讽与挑衅之色:谢姨娘,你没想到吧?绮灵既然已经知道醉香住在何处,把她带到丞相府,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谢以莲一回头,正迎上她的目光,心中一紧,忽地明白过来,咬牙瞪眼:原来是你做的好事!她就说么,旁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计划,也就南雪钰这贱人,处处跟她做对,简直可恶!
不多时,管家指挥着两名这家丁带上来一名女子,到了近前手一松,她似乎站立不稳,身体晃了两晃,摔坐在地上,却抬起头来狠狠瞪着面前这些人,目光怨毒,毫无惧色。
章平卉上前两步,左右看了看她的脸,惊道,“老爷,就是她,她就是醉香!原来、原来真的是她害我——”
“哈哈——”醉香怪笑两声,狠狠瞪着她,要咬她一口似的,“三夫人,你说这话不怕遭天打雷劈,到底是谁害谁,你想清楚!”她的相貌还真如黄牙所形容的那般,清冷而俊秀,身形很瘦,估计是这一年来心中充满怨恨,所以寝食难安所致。右手缩在衣袖里,一看就短了半截,想想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少了一只手,成了半残废,对她来说,也真是残忍。
“醉香,你好大的胆子!”南正衍上前两步,估计是想抬脚踹过去,又觉得不能失了身份,忍了下来,厉声喝道,“你竟然敢绑架本相的儿子,你该当何罪!”
醉香根本就不怕他,斜过眼睛去,满脸不屑,“我绑都绑了,那又如何?你儿子的命是命,旁人就可以随便冤枉、随便伤害,甚至随便要人的命吗?南正衍,你才是最该死的一个!”
当初她被冤枉,章平卉认定是她偷了贵重首饰,她百口莫辩,实指望南正衍是一国之相,不可能随便冤枉一个婢女,定会让人查清事实,还她一个公道。结果呢,他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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