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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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惑国-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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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发生了!

    “那……你知道我娘的身份吗?”南雪钰勉强控制着自己,只是声音仍有些颤抖,“她……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你知道关于她的事吗?”

    “不知,”北绝冥急促地喘息着,有些支撑不住了,“雨筠她……说从前的事既然忘记了,或许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那时她过的很好,丈夫爱她,女儿也都……很乖巧听话,所以……”话未说完,他忽地吐出一大口暗色的血,往后直直倒在了床上!

第四十九回

    “北门主!”南雪钰吃了一惊,扑过去看了看,心下了然:他是受伤太重,方才能够有力气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得益于他深厚的内力,现在到底还是支撑不住了。“北门主?”

    北绝冥紧闭着眼睛,呼吸也时有时无,如果其他人受此重伤,恐怕有十条命,也不够给的吧。

    “他伤的很重,”慕容夜眉心紧拧,“要不要出去为他找个大夫?”他心中颇为不满,不想南雪钰跟北绝冥太过亲近。

    “我可以,”南雪钰摇了摇头,“殿下还是到外面去坐坐吧,我自己来就好。”

    说话间一个小和尚端进来一盆热水,胳膊上还搭着些干净的纱布,放到桌上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过来,“施主,这是住持吩咐小僧送来的伤药。”

    “有劳小师傅。”南雪钰赶紧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也就是一些平常的伤药,暂时可以先用着,回去之后,她还是得自己配制伤药,用起来顺手。

    小和尚客气了一句,就退了出去。

    “殿下——”

    “你忙你的,”慕容夜坐到椅子上,一派施施然,“我等你。”待她忙完了,自己还要送她回去,否则他怎么放心。说起来方才往这边走的时候,两人同撑一把伞,感觉……还不错,回去的时候,也还有机会。

    南雪钰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坚持,也不多说,着手替北绝冥治伤。他这内伤除了要用药物治疗之外,还得靠他自己运功调息,至于这外伤,则要把溃烂的地方都清理掉,然后再上药包扎,待慢慢长出新肉,就好了。她知道这会很疼,可手边没有麻药什么的,只能先稍做处理,在他伤口上敷上伤药,待她回府后,准备好所需一切药材,再过来替他好生医治。

    至于他脸上的伤,因为太重,就算好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这相貌算是毁了。不过他到底是个男人,应该不会在意自己的相貌吧。

    “好了,”很快处理完,她起身过去洗了洗手,“殿下,我要回丞相府,你……”

    “我送你回去,”慕容夜站起来,也有些意外于她动作如此之快,还以为会很麻烦呢,“他……”

    “我会再来,”南雪钰淡然一笑,“我自己可以,殿下出来也一天一夜了,是不是该回宫了?”

    还来?慕容夜皱眉,心下先自不悦,“这么急着赶我做什么?我碍了你们的事?”

    “……”南雪钰忽然有些头疼,越王竟然怀疑她跟北绝冥之间……不觉得太没道理吗?“殿下,还是先回去吧,封妃大典在即,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别耽误了正事。”说罢她先走了出去,客气地请一位小和尚再帮她找把雨伞来,而后站在屋檐下等待,脸容有些冷。

    生气了?慕容夜看着她绝美而有些苍白的侧脸,想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家子气,可他就是不希望她跟别的男人太亲近,他会不高兴!“你很想知道你娘的事?”

    南雪钰抿了抿唇,有心不回答,以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什么人,不受他管制,可他对自己毫无恶意,她又从来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还是点了点头,“是,娘亲死的冤,我要查明一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她重活一世对自己许下的誓言,怎么可能错过一切报仇的机会。

    “好,”慕容夜点头,“我会帮你。”

    “……多谢殿下,”放弃无谓的劝说,南雪钰略一点头,“若有需要,我会找殿下帮忙,不过在这之前,还请殿下先把心思放在封妃大典上,我有分寸,不会枉自送命。”她还是希望自己的仇自己报,可慕容夜对她有种近乎霸道的执念,她知道,不要他帮忙的话,说也白说。

    慕容夜沉默了一会,点头,“我明白。”

    少顷,小和尚拿来一把雨伞,南雪钰道谢后接过,与慕容夜一人撑一把伞,步入雨中。

    ——丞相府。

    南雪蓉把那身华服扔在地上,黑着一张脸生气,如果不是丫环阻止,她还会上去踩两脚,都不解恨!如果是嫁给耀哥哥,那她一定欢欢喜喜穿起来,可是要穿上这么漂亮的宫装去嫁给一个傻子,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谢以莲推门进来,见此情景,也有些无奈,把华服拾起,拍了几下灰尘,劝道,“雪蓉,你不是已经跟翼王商量好了吗,还气些什么?”这衣服是越王亲自送过来,若出个什么差错,谁担当得起。

    “我就是不甘心么,”南雪蓉嘟着嘴,虽然跟耀哥哥计划好了,可只要一想到她将要每天面对一个傻瓜皇帝,她这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说不出的烦躁,“娘,南雪钰……”过几天她就要进宫了,再不把南雪钰给“收拾”了,就没机会了。

    谢以莲眼里露出狠毒的笑意来,“今天正是好机会!我方才听丫环们说了,南雪钰昨天没回府,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于礼不合。”要知道,未出阁的女儿是不能在外面过夜的,否则会被说成是伤风败俗,会被人笑掉大牙。

    “是吗?”南雪蓉也很意外,“她去哪了?”

    谢以莲不屑地冷笑,“还能去哪儿?指不定去见哪个野男人了,跟她那不要脸的娘一样!”她眼珠转了转,显然早已想好计谋,“待会儿她回来,我就狠狠羞辱她一顿,她受不得气,还不得跟她娘亲一样,一死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事儿闹的,南雪钰在山上待了一夜,倒给了她机会了,她还真是会打算!

    南雪蓉眼里顿时射出兴奋的光芒来,“这主意好!娘,你真有办法!”

    母女俩正说着话,丫环进来禀报,说是三小姐回来了,正到前厅。

    谢以莲冷笑两声,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急急往前厅过去。

    南雪钰正跟管家说话,她要准备伤药替北绝冥治伤,还要替娘亲和大姐修坟,需要银两,当然前一个原因她不会说,只要说出是父亲的意思,要她为娘亲尽孝道,管家自是不能不拿钱给她。

    “三小姐的意思,要多少?”管家在丞相府做了很多年,惯会察言观色,丞相对三小姐态度上的转变,他看在眼里,当然不能怠慢了她。

    南雪钰淡然道,“富贵人家修坟的规矩,管家想必是知道的,我娘在世时,还是丞相府的大夫人,是正室,不过她一惯节俭,我也不想让她在天之灵不安,五百两足矣。”

    管家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好大的口气,富贵人家修个坟,至多两三百两,你张口就是五百两,还是节俭来的,真有气魄!“五百两?”

    “休想!”谢以莲撑着伞进来,甩手把伞扔下,气道,“南雪钰,你听着,丞相府的家产,不是让你拿来挥霍的,你凭什么从南家拿钱?”居然张口就要五百两,各房一个月的花销不过才几十两,亏她敢张这个口!

    南雪钰冷冷看她一眼,“凭我是南家的女儿,凭父亲开了口同意,怎么,谢姨娘有意见?”

    “你——”谢以莲气的脸色发青,冷笑道,“老爷同意什么了?替沈雨筠那个……短命的修坟?南雪钰,你别得寸进尺,老爷虽然答应,但没说你可以随便动用南家的钱,有我在,你别想拿走一文!”亏得她还记得上一次的教训,没敢当着南雪钰的面骂沈雨筠,否则又该挨耳光了。

    “是吗?”南雪钰眼神冰冷而嘲讽,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我当然不会从南家拿走一文钱,我要拿的,是五百两——管家,拿钱去。”

    “你敢!”谢以莲瞪了管家一眼,气势汹汹地道,“我是当家主母,南家我说了算,我不点头,你敢拿给她一个子儿试试!”

    “管家,”南雪钰神情酷寒,“还不去?”

    这……

    管家冷汗涔涔,可算是为了难,一边是当家主母,一边是正得老爷欢心的三小姐,而且听说三小姐还是太后的坐上宾,这哪个都得罪不得啊,把他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南雪钰,你别太嚣张!”谢以莲冷笑道,“我问你,昨天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被这贱人一闹,她差点忘了正事!

    就知道你会借此说事!南雪钰眼神轻蔑,都懒得看她,“昨天是我娘亲祭日,我去祭拜她,碍着谢姨娘什么事了?”

    “祭拜?”谢以莲明显不相信,就算事实如此,她也会借着这个由头生事,闻言哈哈怪笑两声,“祭拜了一天一夜?”

    “是,”南雪钰面不改色,早已想好措辞,“后来雨下的太大,山路湿滑难行,我就在山上过了一夜。”

    “在山上过了一夜?”谢以莲不屑地上下看她一眼,“这种鬼话,谁会相信!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去会相好的,嗯?”

    南雪钰脸色发青,谢以莲这话,让她想起娘亲被冤枉时,也是遭受了这般怀疑和羞辱,娘亲不堪忍受,才选择了自尽以保清白!没想到事隔两年多之后,这种事会轮到自己身上,这谢以莲到底是有多恨她们母女,要这样毁人?“谢以莲,我警告你,别乱说话,否则——”

    “否则怎样?”谢以莲自恃已经安排好一切,怎可能怕她,得意地挑高了眉,“是你做了有辱门风之事,我身为当家主母,还问不得了——来人,把三小姐带到祠堂前,我要好好问个明白!”

第五十回

    一旁侍候着的丫环们闻言都有些色变,你看我,我看你,替南雪钰担忧起来:要知道,在丞相府,只有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才会被拉到祠堂受审问,而且会被惩罚,弄不好就会连命都赔进去!

    从老太爷那一辈至今,已经有好些个主子因为犯这样那样的错在祠堂受审,其中就包括三小姐的娘亲,如今才隔了两年多,就又轮到三小姐,这、这上哪儿说理去?

    南雪钰早知道她不会放过自己,心中既然有数,听了这话也不觉得意外,而是冷声道,“我犯了什么错,谢姨娘要将我带到祠堂受审?”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谢以莲笃定没有人会来救她,更知道她绝对反抗不得,自然是得意莫名,摆出一副高姿态来,“咱们丞相府上下都是清清白白,岂容不贞不洁之人玷污了祖宗留下来的地儿!南雪钰,你做出不要脸的事,就别怕到祠堂受审!”

    “我不贞不洁?”南雪钰几乎要狂笑出声,眼神冷酷而嘲讽,“谢以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贞不洁了?何况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你有什么资格审我?”

    “你——”谢以莲勃然大怒,自打南雪晴死后,南雪钰这贱人胆子是越来越大,居然连她都不放在眼里!她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之前南雪钰见她,哪次不是惟惟诺诺,极尽讨好,可是现在……“我有没有资格,你很快就会知道——来人,把她带走!”

    “是,二夫人!”

    家丁哪敢不听谢以莲的话,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南雪钰夹在中间,就要拿人。

    “放肆!”南雪钰剔眉冷喝,气势凛然,“谁敢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还当她是以前的白痴吗,由得他们想怎样污辱,就怎样污辱!

    两名家丁神情一震,竟真的不敢动她!天,三小姐什么有如此凌厉的气势了!看看她的眼神,含着怒气与杀意,简直就像来自地狱一样,谁敢动她,真的不会有好下场!

    “好啊,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敢硬!”谢以莲咬牙,却也暗暗惊,这臭丫头越来越难以对付了,还真得尽快将之除去,否则早晚要出大事!“把她拿下,你们两个没听到吗?!”

    两名家丁犹豫着,试着伸手拿人,“三小姐,小的冒昧——”

    “退下!”南雪钰一声冷喝,“稍候我还要进宫陪太后,我若有任何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太后的名头谁不害怕,家丁们一听,登时吓白了脸,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为难地道,“二夫人,这……”虽然二夫人的话他们也必须得听,可若真的伤了三小姐,惹得太后震怒,他们越加吃罪不起呀!

    谢以莲最恨的就是南雪钰拿太后来压她,闻言勃然大怒,“南雪钰,你、你少狂妄!你以为有太后替你撑脸,我就不敢动你是不是?!你犯了我们丞相府的家规,就该受到惩罚,就算是太后面前,我也有话说,你嚣张什么!”臭丫头怎么就那么好命,得太后垂青,简直可恨!她这话虽然说的大,但心里也着实不安,真要闹到太后那里,她能落到好?

    “你就是不敢动我,怎样?”南雪钰冷笑,满眼的不屑,既然他们以为她是仗着太后的恩宠才有恃无恐,那她还就得再狂妄一点,不然岂非驳了太后的面子。

    “你——”谢以莲咬牙瞪眼,急促地喘息着,就是说不出话。

    南雪钰嘴角一挑,撑着雨伞,转身施施然而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陪谢以莲这只疯狗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你……”谢以莲气白了脸,原本的计划又落了空,她怎能不气!“可恶,可恶!”

    正气着呢,三夫人章平卉打外头领着南旭进来,见她气的脸发白,不冷不热地道,“二姐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生那么大气?”话是这么问,她心里却明白的很,如今在丞相府,也只有南雪钰有这么大胆子,敢跟谢以莲叫板。

    谢以莲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去哪了?下那么大雨,不好好在府上待着,出去做什么!”这个三夫仗着自己生了儿子,忒也不知道收敛,到哪儿都带着南旭,跟显摆似的,还总给南旭买好吃、好穿、好玩,花钱如流水,她早看不过眼,可老爷宠爱这唯一的儿子,又有什么办法。

    “去给旭儿订做了两身衣服,”章平卉边说边得意地摸着南旭的头,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没办法,旭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这衣服年前才做的,年后就显得小了,不得接着做吗?”

    谢以莲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做衣服什么时候做不好,非得挑着雨天出去?老三,不是我说你,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下这么大雨,外面也不太平,你整天带着旭儿招摇过市,可别乐极生悲呀!”

    “你——”章平卉大怒,瞬间翻脸,“谢以莲,你这话什么意思,诅咒我们旭儿是不是?你放心,我给旭儿算过命,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不会如你愿的!”好个谢以莲,平时容不下他们母子,也就罢了,如今趁着老爷不在,就说难听的话,这算什么意思!

    “那样最好了,”谢以莲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把她给气了一通,心情好的很,也就不跟她计较直呼自己名讳之事,“不过三妹还是得当心,别被什么高人给骗了,那些个江湖术士,随便给点儿钱,还不尽捡好听的说?你连那种鬼话都信,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你——”章平卉气的脸色发青,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恶的谢以莲,自己生不出儿子,就一直妒忌她,当她不知道吗!亏得她平时看旭儿看得紧,要不然,指不定会吃什么亏呢!她忽地想到什么,故做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二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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