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贴身老爷- 第94部分

何准从兜里掏出了十五，说道：“这是十五，待会儿那二十给你要来。”

老太太还不明所以，但见何准把十五递给了她后，站起了身来，径直就往那两个人身旁走去。

那两个人一胖一瘦，看样子也不过是二十左右，此时正在一个猪肉摊上讨价还价，对于集市上的大多数人而言，嘴皮子磨得快了也是能够少受损失的。

两人无论身材还是嘴皮子都比不过卖猪肉的大叔，两张嘴说一张嘴也处于劣势，奈何也不敢跟人来硬的，对他们来说，欺软怕硬是生存之道。尽管表面上装出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但卑躬屈膝时却是比任何人都恶心的。

只不过两人虽然比不过对方，奈何这是他们的地盘，一句有种跟我们老大去说，立刻就把卖猪肉的汉子难为住了。

要说一对一他是谁也不怕，可对方一拉就是一群人，还都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毛坯孩子，拿着刀棍不要命的往人身上招呼，这群屁都不知道孩子以为自己很勇猛，实在是他们这帮人不敢轻易还手。

而且对于像大汉这种摆摊的小生意人来说，养家糊口才是正事，这帮混混什么都不顾及，真要把人逼急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抱着吃点小亏，破财消灾的心态，大汉一百个不情愿地掏出了二十。

“你赚的比别人多，至少五十。”身材胖一点的混混一拍案板，怒气哼哼的说道。

卖猪肉的大汉大声嚷道：“别欺负人啊，都是二十，到我这怎么就成五十了？”

“谁说都二十，我们是按每天营业额看的，你这卖肉的肯定赚得多，废话哪来的那么多。我么一个月也就来这么两三次，已经是很便宜了。”

大汉发出一个重重的鼻哼，小声嘀咕道：“一帮混蛋，就他妈不该来。”

“哼。”两人也是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对方比自己壮的份儿上，他们早就要施展拿手绝技，杀鸡儆猴了。

“拿去。”大汉丢过去了两张二十，还有几个硬币，说道：“今天没赚到钱，缺几个铜板就这样了。”

两人不屑的瞧了他一眼，收起了钱，心里喜滋滋的。收钱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份天大的美差事，因为零钱很多，可以从里面稍微拿出来一点，这种事情就算是老大们也是没法管住的。

正要往下面去，前路忽然被拦住。

“你干嘛呢？好狗不挡道啊。”胖子的脾气明显比瘦子要来的火爆，见到何准挡在前面，立刻就大声的嚷了起来。

何准瞧了眼他们提着的塑料袋，那一大把零钱，放在口袋里也的确难受。

“今天收了多少了？”何准问道。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递换了个眼色。

胖子说道：“你是谁啊？”

何准双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然后开始有意的拍打，一旁的瘦子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推开何准。只不过那身材跟排骨没有两样的人怎么会跟得上他的速度，只不过微微侧了下身子就躲过了他的手。

然后随手一弹瘦子的脖颈，说道：“哥几个辛苦，这钱就由我来收就好。”说着，竟直接从胖自己提着塑料袋的手上把钱给拿了过来，连带着塑料袋完全夺了过来，胖子眼睁睁的看着钱被拿走，却发现身体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你是谁？我警告你啊，这可是我们黑虎街的钱，你他/妈识相的赶紧给我还回来。”胖子面色大急，却又动弹不了，只能大声喊道。

何准摇头道：“你说的是杨臣虎吧？我和他认识，你回去就跟他说这钱交给我，他一百个放心，说不定还给你赏点什么呢。”说完在两人身上都点了一下，小声说：“忍住疼，别叫。”

在两人还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何准右腿连踢，两人的下体几乎同时遇袭，顿时面色酱紫，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偏偏还是达到不了昏倒的程度，却又因为某种压抑感觉叫喊不出来。这种难以接受，却又无法通过叫喊来减轻的痛苦，让两个人在这一瞬间经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世纪。

“待会儿就会轻点，半天就会完全好。好了，一点见面礼，你俩也不用谢我，回去吧。”何准拍了拍他两人的肩膀。

僵硬的身体立刻瘫软在地上，两人在地上抽搐了好一阵，看的不明所以的路人个个面色带煞。

他们想叫喊一番，可刚才的刺痛劲儿已经消除，现在只是肿胀发疼，几乎要碎掉的疼，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闷吼，却是叫不出来。

他俩人看了何准好一会儿，最后捂着下体，逃窜离去。

何准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张二十，交给了卖猫狗的老太太，然后取出了那只浑身发白的小猫。

其他的地摊老板纷纷凑了上来，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小伙子，我的钱能不能给我？五十。”

“小伙子，还有的，这帮人真是太可恨了。谢谢你啊小伙子，我的也是五十。”

“我的是一百，他们说我这店赚钱，多收了点。”

何准目光扫过众人，手里提着一大袋子的钱笑而不语。

何怜站在他的身旁默然而叹，人心竟然贪婪如斯，失去即将得到的不懂珍惜，却想着要鱼目混珠，以求得到更多。

从刚才开始，何准与何怜也是都在场的，那帮人收钱大多收的是二十、三十，收五十的少之又少，而给出五十的基本上没有。

哪一个都是跟混混讨价还价，最后缺一块，少两毛的交了出去，虽然就是图个少吃点亏的劲儿，但也都算是受害者，很正常。但现在要钱的时候，缺一个个换了张面孔，带着一脸慈善笑意，只为了贪图那一点点的便宜。

“哥哥，那里面有我家的二十元，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身材矮小，躲在一名妇人身后的小男孩弱弱的喊道。

何准瞧了他一眼，小男孩脸上还带着点泪痕，那是刚才被混混收钱时吓到的，至于钱也的确是二十整，没多没少。

有时候，大人真的是不如小孩。

何准叹了口气，摇头道：“这钱我谁都没打算给，有本事从我身上抢走好了。”说完，一手提着钱，一边转身离开。

小男孩眼睛一红，几乎哭了出来，但却是躲在母亲的身后，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众多摊位的老板纷纷啐骂。

“什么玩意儿。”

“真是，竟然拿着我们的钱走了？待会儿去街口派出所告他去。”在面对混混时他们没有想到派出所，因为他们也不敢确定那帮混混会不会报复。

但这个看起来外表平平，没有什么威胁的年轻人就好对付的多，如果告诉警察想来也会很好解决。

实在不行，他们甚至可以直接告诉刚才那些混混，说不定以后还能少收一次摊位费。

生活的环境与面对的境况不同，致使一些人注定短视，所看的只有眼前的利益，至于以后则完全不在计算之中，又或者说以后只是一个美好的蓝图，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计划。

何怜看着小男孩的神色，皱了皱眉头，跟在何准身后小声叫道：“老爷……”

何准没立刻答话，而是走出了集市才说道：“瞧见那一帮人了么，你是说他们活该被抢好呢，还是天生奴命。”

何怜摇头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刚才那个小男孩说了实话，也还有不少人说了实话的。”

“我把钱给说实话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心里肯定会有不满，可能会排斥他们，甚至于敌视。不要小看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所能带来的后果。”何准说道。

如果说如今的何准与曾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对于大部分事情都不会急于表态，如果是以前，在老人被那一对母子坑的时候，他就会挺身而出，对他们进行一番刻骨铭心的教育。对于那个收摊位费的，他更是不会留情，一番痛打是不会免得。

但这于事无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必要，完全是因为一时爽快而作的。因为这一切只是表面上的好坏，探究到底，他们两边可以说是都没怎么好。

一方想着另一方吃亏，自己大赚便宜，这种事情乃是人之常情，何准要不是闲着无事，以他如今的认知，他是管都不会去管的。

很多事情无法简单解释，圣母之类的人大把存在，又或者有大把伪圣母的人存在。当社会上有什么冷暖人情时，便会有一堆的人指责谩骂，却不知自己又是个什么。又或者，受欺负的一定就是好人？

若是漠不关心吧，便会被说冷淡，而关心则是完全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妄加指责。这世道，表面上大肆宣扬的品德，其实早就被人抛弃了。

甚至于这种品德更像是一种工具，只是用来约束基层群众的一种工具，在掌权者的眼中，大部分时候是行不通的。

何准是个新闻工作者，对于这种街头新闻也应该收集报道的，只不过他在想到底以怎样的角度来报道的好，毕竟很多东西在涉及大众时，所产生的后果总不是那么简单的。

何怜跟在一旁也无话可说，她也能够想象，如果真的把钱给那个小男孩了，待会儿那边那个人估计会将他们当做特殊对象。

总归很难有好印象的，甚至于让他们难以在集市上摆摊都是有可能的，基层民众之间的矛盾很容易调解，又很难调解，他们总归有各种理由，或者无理取闹，让人难办得很。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有时候几个人的争吵和利益纠纷，也算得上是家务事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胡同的大恩人

何准与何怜边走边聊，走到了拐角胡同口时，发现了张萌萌与四分三两人。

相较于张萌萌略微发胖，而且显得十分年轻的面容，四分三可谓是绝对的美男子了。仅仅是穿了件普通的白色短袖与花色海滩短裤，站在胡同口一动不动，就吸引了无数往来女性的目光。

四分三十分享受被女人所观赏的目光，他做出几个既不做作，又十分帅气的小动作，引得几个刚放学经过的女学生眼泛桃花。

人的第一印象取决于外貌，女生虽然比男生更来得容易动感情，但也不只有男生喜欢美丽的女孩，女生对于帅哥免疫力也不怎么高。

同样的付出，帅哥与普通男生哪一个更容易获得女孩的芳心，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甚至帅哥只付出一半，就能够让普通男生望而却步了。

所以，四分三察觉到三个还算可爱的女孩子看向自己时，他只不过挥了挥手，就让那三个女孩子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喜悦神色，杀伤力可见一斑。

何准瞥了眼路过的人，嘴角扬起一抹阳光般暖人的微笑，同样挥了挥手。

“小月，那人在看你。”

“什么啊，分明在看你。”

“别说了，赶紧走吧。”

三个女孩脸色慌乱，匆匆离开。

何准无奈耸肩：“不会透过表面看本质的女孩最可悲了。”他指了下四分三说道：“怜儿，如果这个人说喜欢你，你会怎样？”

何怜俏脸微红，眼光闪烁，轻声道：“这位先生的确生的俊俏，不过男女之情并非儿戏。他若如此轻率，我绝不从他。”

何准心里冒出无名之火，瞧瞧你都脸红了，说这话也太假了吧。而且他要是不轻率的话，你就从了？这话说得也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我观他并非善类，如果有异心，我便将他杀了。”何怜面上娇羞，可说出这番话确实让何准打了个寒颤。

好一个并非善类，何准心中自醒，看来在何怜面前，可不敢轻易有坏人的心思，要不然可真就不妙了。

何怜说道：“在古时，吃饱穿暖了，就想着要替天行道。所以见了弱者都会帮一把，见了凶徒，甚至可以下杀手。老爷曾经在江湖上颇有威望，一些恶人，就算杀了官府也不会多加干涉。”

这个何准也是有了解的，古代破案不太容易，很多事情也特别草率，如果一个特别有威望的人指着一个人说这是个坏人，在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的情况下，那这个人就是坏人了。

在以前那个信息闭塞的时代，死了人比现在更难以发现，人命有时候也就比现在不值钱了。

所以何怜如果是以前的心态，有那么个登徒浪子对她出言不敬，小施惩戒是正常的，如果严重的话，她还真敢将人正/法。由此可见，小女孩虽然表面柔弱，实际上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隔着老远，四分三也见到了何准，他一脸笑意，却是看向何怜的，上次何准找他时，因为是深夜，所以也就没看清楚。

后来听张萌萌说何准身边跟了个怎么怎么漂亮的女孩，心痒难耐早就想看看了。可惜每次何准带着何怜都是行色匆匆，又或者干脆就没几次回来，这让他也很少能见到。

对经常见到美女的人来说，那种被人说的跟仙女一般的女人对他们而言更加致命，毕竟心里有那么种感觉，就是那仙女离自己特别近，很容易接触到。

差距太大反倒不会特别想，越是接近，则越是让人期待。

如今正面见到，四分三自然是心里止不住的激动，心里叹息，这么个天仙般的女孩，怎么就看上了何准。

虽然何准对他十分照顾，可是也无法抚平心里的酸楚。

“你们两个在这干吗？”走近后，何准说道。

张萌萌指了下胡同里面说道：“刚进去俩人，要收保护费，所里的几个人已经过去了。”他说到这里就捏紧了拳头，怒道：“妈/的，这帮混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收到胡同里来了，今天要是不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那我这所长就白当了。”

何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所长本来就是白当的，如果他们不来胡同里，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会管？”

张萌萌闻言面色尴尬，四分三急忙打圆场：“哥，你别这儿说，所里加起来就那六个人，平常还要接受上局的随时调动，所以大多时候都绕着胡同附近转的。”

何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派出所毕竟是靠一些特殊关系才能建立的，为的只是镇住三里南街。如果当地警局稍微有点事情，都会让这帮人先出马。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个派出所的出现本来就不符合规定，能够出现已经给了何准很大的面子了，听从上局调动，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张萌萌见何准摇头，他脸上满是怨气，说道：“哥，我们就不该要这个所，自己出钱出力不说，还得听那帮龟孙子的调动。你是不知道，上次三里街发生了人数在二十人以上的斗殴事件，我们刚要出警，上面就因为要警车开道，直接就拉去了所里唯一一辆警车。”

“要不是你让我们听他们的，我连鸟都不鸟他们，开着警车就先把那帮斗殴的全轰出去了。”

何准眉头一挑，问道：“有这事？”他这几日没怎么回过胡同里，对于对很多事情也都不太清楚，张萌萌这一番话听得他心里微怒。平日里警局对这个派出所的命令也都还合情合理，但现在却是避重就轻，玩起了上命必尊的手段，让这非法斗殴不管，去给人开道。

而且派出所里的警车还是何准自己出钱搞得二手面包车，稍加改装，勉强有了个样子，现在竟然算到了他们警局的警车编制里了。

四分三叹了口气道：“还有比这更过的事情，黑虎回来了，这个哥你应该是知道的。这老小子是刚从牢里面出来啊，可是一点都不安分。白柳区凤凰路被一个叫马明的非法组织暗地里声明占领了。黑虎跟他有仇，好像进监狱就有他的关系。现在的黑虎可以说是卧薪尝胆，打算来次恐怖袭击。”

“两伙人已经交过一次手了，地点就在南街往里面走的集市上，当时我们想去拦住，毕竟这事会造成比较大影响的。可是上面说了这件事不让我们插手，说要借机整治下南明市的地下势力，据说三死十余名重伤，到现在也没见上面说怎么治理。”

“这几天三里街的人都少了，要知道平时不说人挤人，也到处都是人。”

何准下意识的看了下路边，没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