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全是怎么都不肯说出那所谓天灾到底要出在哪里,什么时候。
只是一再交待跟在何怜身边,就可保无恙。
“到底在哪?”何准双手捧头,思绪一片混乱。烟燃尽,灼伤了他手指的一段,让他闪电般的弹了下手,把烟头扔的老远。
何准深吸了口气,走到未灭的烟头前将其踩灭,深吸了口气自语道:“我必须得想想,既然广全这么急,事情肯定就会在最近不久后发生。我得想想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如果不跟在怜儿身边,我接下来的时间回去哪呢?”
他抹着鼻子,剑眉紧锁却总也理不出个头绪,未来的玄妙所在就是你不知道它是由你以后的表现而改变,还是由你现在的表现而改变。
假如预言师告诉你,今天你有血光之灾。那么如果你不知道这个预言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时你只会觉得自己倒霉,但如果知道了,就会觉得在情理之中。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知道后能不能改变这个结局。
有些事情我们无法笃定的去说,是因未知而改变,还是因已知而改变。就像是丢硬币的正反面,因为未知丢了个正面,但如果时光倒流,你已知自己会丢正面,却因为这个原因乱了心神,然后丢出了反面。这就意味着历史已经被改变,错在你知道了。
毫无头绪的事情,只会让人更加难以理解和明白,何准平常都是率性而为,真要让他确立个明确的日程表,那绝对是对他的摧残。
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听广全的语气,并不像南明市的样子。假如自己近期因为某些原因外出,那可能就是外出的目的地要发生灾难。
“广全能告诉我这些,难道是暗示我去救那些人?”何准自语,然后否决:“不对,他说过事发于天,他们碰不得。那他告诉我这些东西就是让我知道,这些东西根本管不得。”
吐了口浊气,何准掏出电话。
一声铃响后,张萌萌接通了电话:“喂,哥你来电话了,三儿最近听话的很。”
何准此刻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的心情,语气凝重:“帮我查一下近一年来所有关于国内的灾害预报,还有看看有没有最近相关的灾害预报。”
“嗯,哥,你放心。国家灾害预防应急中心我有认识的人。”张萌萌就算再爱开玩笑也是分时候的,何准的语气听得出来是真的急事,绝对马虎不得。
“查到了给我回复。”何准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次陷入沉思。
……
望着台下一个个面红耳赤,嘶声呐喊的歌迷,小小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与自豪。她喘息着,不顾额头的汗水,笑道:“谢谢你们的支持,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第一次演唱会。”
柳曳已经换上了一件粉色的少女背心与及膝短裤,背后让汗水湿了一片。全身上下也都有着汗水分泌,将衣服黏贴在身上,看起来分外火爆。
“啊!”
“永远支持柳曳!”
呐喊声此起彼伏,柳曳不仅演唱了自己的两张单曲,还表演了各种赏心悦目,让人惊艳不绝的节目。
让歌迷完全觉得自己的演唱会门票物超所值,半个多小时的演出过去,柳曳已经是香汗淋漓。她目光不停游移在观众席上,眼眸深处期盼与紧张并存。
因为刚才歌迷们因为过于激动,而导致场面有些混乱,柳曳失去了何准的踪迹。此刻表演已经进入尾声,就剩下了压轴的新歌还未演唱,却迟迟未找到何准的影子。
“我想感谢一个人。”柳曳目光不断地转动,脸上的紧张之色不减反增。
一些已经成为柳曳铁杆的歌迷,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奋力的尖叫和呐喊,只是为了将自己的全部力气与汗水贡献给柳曳。
这个身材弱弱的小女孩,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打动了在场一大半的歌迷,成功收获了她的第一批忠实粉丝。
“大家……能安静一下吗?”柳曳拿着话筒,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浅浅的哀求。
我见犹怜,在场内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安静下来。他们一同静静的瞩目着整个场上唯一的焦点,想要知道女孩为什么会要求大家安静下来。
柳曳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观众席,从先前的随意,到现在的刻意。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要来这里举办演唱会,不是为了锻炼自己,而是为了唱给那个人一首歌。
“我想谢谢你,你在吗?”柳曳轻声低语,声音通过话筒清晰地传入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何准在这里,就绝对会听到。
可是现场除了不知情歌迷的躁动,没有任何那个人的踪影。
也许是提示不够,何准不知道自己在叫他吧。
“如果不是和你一起表演,我就写不出《武》这首歌的,如果没见到你,我现在就还是个跟人打架闹事的小孩。”柳曳眼神希冀,仍然不断地扫视台下。
小女孩的这番殷殷吐诉,让在场不知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左顾右盼,低声交谈,都是在议论那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真像是柳曳说的那样,那么那个人就是帮助了在场所有观众的世界第一好人。因为没有那个人的话,他们又怎能见到这样别开生面的演唱会,了解这样可爱的小女孩。
还是没有动静,柳曳有些急了:“虽然你打过我,但是我只是当时生气,过后就忘了。”
哗!
满场哗然,歌迷们面色愤愤,那个人是谁?竟然敢打柳曳,不管他有什么好的,都改大卸八块,然后鞭尸示众。
宣赏圆外,何准趴在三米多高的围墙上,皱着眉头的看向舞台上的柳曳。他知道柳曳说的是他,但何准觉得自己不该过去。
广全传来的消息让何准整个心都没那么轻松了,他现在只想尽快的找到办法,看能不能做到什么挽救或者预警的措施。
“你不在么?还是……”柳曳像是虚弱一样,蹲坐在地对着话筒小声说道:“还是不愿意上来。”
何准扶额吐了口气,撇了撇嘴:“祖国的花朵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看来有空需要给她传授些积极向上的思想。”
柳曳蹲在地上,面色有些失落和苦楚,看的临近观众心里发紧。
“小曳曳,你说下是什么人,我们给你找出来。”
“说下,我们给你找出来。”
“找出来……出来……来……”
“谁他。妈搞回音瞎起哄的。”
……
现场又陷入了一片骚乱,柳曳连忙起身,扯上一丝微笑:“我给大家唱歌。”
听到柳曳的话,观众席又平静下来,他们默默的望着台上的女孩,看到她为缓解争吵而急忙出声劝解的样子,刚才吵得最凶的一批人不自觉的有些尴尬。
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比他们觉悟高,又怎能不羞愧呢。
音乐轻启,这次却不是满场的回绕音,而是声源全发自一处,就是舞台下的小湖中。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声音安放的位置,但是声音通过水的传播改变了其本色,带来了一种如梦如幻的潺潺流水、宛若幽鸣的清雅音色。
“谢谢。”柳曳轻声说了句谢语,这两个字的节奏十分贴合水中的音乐,让人顿感诚恳与答谢之意传来。
夜晚的话,其实不想回家,只想去逛逛。
应了朋友的约,决定去做点坏事。
可是遇到你后,觉得不该,不该再坏啦。
从第一句带着随意的语气,配合着清灵的音乐,似乎是完美的迎合了在场观众此刻的情况。说实在,他们来参加演唱会也只是抱着一种玩玩的心态才来的,当初的确没想什么其他的。
第二句则是缓柔和悦的声音带着浅浅,却又极容易感受到的一种得意与邪恶轻缓的从口中唱出,立刻与配乐还未改变太大的节奏有些冲突。
但是在第三局是,前半句有惊喜之意,后半句带着歉意和俏皮的女孩羞态。
像是在叙说一般,轻轻地再讲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但忽然,音乐的节奏一变,从先前的轻柔变得略微欢快与诚恳。
难能可贵的是,音乐在第一节唱完后,在第二节很多人已经能够跟唱,这代表了柳曳这首歌曲的上口程度极为容易。
音沉于最后,在音乐的尾声,柳曳的歌声也随之停下,在人以为这首歌要结束时,一声轻轻的‘谢谢’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甚至大部分人都不自觉的回了句:“不用谢。”这是完全发自与本能的回应,也是很多人对台上女孩的谢意有了深刻的了解,觉得必须得做一下回应。
音乐完全停止,歌迷们仍旧沉浸在那绕梁三尺有余音的感觉下。
“这首歌名就是《谢谢》,想要跟人表达谢意,不过那个人好像没有出现。”柳曳语气的失落任谁都听得出来:“不过,我相信他肯定能听到。”
台下观众认真的看着柳曳,如果说刚来参加演唱会时他们会把柳曳当做一个人气新星,小明星来看待,现在就是把这个女孩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孩来认同与理解。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暗杀
踏!
何准从围墙上跳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上一根烟,径直朝着男生宿舍走去,这种时候现身对谁都未必是好的。
叮!
何准私人的电话震动来电,看了眼正是自己刚交待了事情的张萌萌。
“哥,在不?”
何准点头道:“嗯,查的怎样了?”
张萌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呃……可能会很失望。”
“说吧,我一直很乐观。”何准靠着一棵树上,静静的听着电话。
“他妈。的,那帮人除了印制一大批宣传手册和做了些屁用没有的预防专题,关于各种灾难的发生方面没有任何头绪。”
“哦?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这个地震预测不是好几年前就成立了吗?什么成果都没?”何准有些诧异。
“成果就是灾难过后,他们会说不可预测。”张萌萌笑道:“不能预测还搞一个摆设,我听了都火大。”
“算了,也就是说没有办法了吧?”何准心里也是无奈,如果真正的有关部门成立时,想必国内很多事情都有了处理的地方。
“是没了,他们说话把我给气死了。一边说哪里地壳活跃,哪里气候有变化,然后转口就是这些都不可确定,毕竟人类的科技还没到那个地步。好话、坏话全让他们说了去。”
何准揉了揉额头,呼出一口气:“算了,就先这样吧。”
“对了哥,我还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黑虎后天就出来了,这几天三里南街不太对劲。”
“小事,不用来麻烦我。你好歹也是个所长,多干点实事。”何准挂断了电话,一个流氓头子他现在才不会放在心上。
夜色清冷,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一棵树上,穿着黑色的衣服,隐藏在夜色中,声音辨不出男女。
“你就是何准对吧。”虽然你是询问,但却又像是肯定。
何准心中一凛,来的人他完全没有感觉,但心里也不慌乱,潇洒的抽着烟说道:“是我,有何贵干?”
“我知道你的事情。”黑影说话只说一半,让人摸不着头脑。
何准实在讨厌这种跟对暗号一样的讲话方式,皱眉道:“然后呢?”
“你得罪了人,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
何准眯起了眼睛:“我得罪了什么人?我住在三里街胡同,从小与人无怨,街里乡亲的见到我都拍手赞扬,我怎么可能去得罪人呢。”
“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他们不动你,是因为你还没有去监狱找你的父亲。”
何准手指头碾灭了还在燃烧的烟头,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去了,他们就会想办法弄死我?”
“是的。”
“那你又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何准抱臂审视树上的人,但的确看不清楚情况。
“你不用管,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
何准温和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但猛然神色一厉,喝道:“滚。”
“嗯?”黑影语气哑然,没想到何准竟然突然就翻脸了。
“贼子!”半空中一声娇叱,白色身影仿佛踏空而疾驰,一边向这边赶来,一边从手中投掷而出几粒玻璃球大小的石子。
咻、咻!
两声破空音传来,黑影身子一矮,却是只躲过了一个。但被另一颗石子击中,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乱。
“你们在等我?”黑影语气诧异的问道。
何准耸了耸肩,他没有让何怜过来,只是丫头自己怎么就得知了消息赶过来了。
夜色中,一抹寒光闪现,何怜竟然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柄软剑,娇喝道:“受死。”
这情况看的何准一凛,喊道:“怜儿,你干嘛?”这形势摆明了要杀人啊。
“取他性命。”何怜面色冷冽,不为何准的惊喝所动。
“你在找死?”黑影戏谑的笑了笑,一抹身,离开了树上。再次出现,手里竟然多出了把手枪,还带着消音器。枪一取出,一声沉闷的爆音,就从黑影出传来。
“卧槽!”何准见状心头一凉,知道了为什么何怜要直取黑影的命,那来人的枪早就上了膛,绝对不可能只是玩玩的。
锵!
何怜秀美紧蹙,双眼如电,手中软件一抖,竟然将子弹给击飞。
“这种手段,也敢出来卖弄?”何怜不屑一喝,整个人再次向前疾飞数米。
“你不属于这里,我要杀的只是何准。”黑影目光一惊,出声说道。
何怜眼中杀意凛然:“此念,该杀。”
噗、噗、噗。
连续三声沉默的爆音,黑影开了三枪,何怜身在半空不易躲闪,将身子一侧,软剑再次一抖。
锵、锵,两声,两颗子弹被击飞,但却有一颗划过了她的右臂,衣袖都被撕裂了一层。
何怜眉头紧皱了起来,手里的软剑直接丢了出去,直接飞向了黑影。
嗤!
剑没入黑影的右胸,他发出一声痛呼,将软剑拔出,转身奔离。
何怜没有追赶,从半空缓缓落下,眼带歉意的看向何准:“老爷,我……”
“与你无关,是我太放松了。”何准这话也是为了安慰何怜,其实刚才遇到黑影人的时候,他几乎集中了所有的精力,等待蓄势一发。不过也幸好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还真没有那种坏人都是随身带枪的概念。
“他活不了。”何怜目光冷然,喃喃说道。
“什么?”何准问道。
何怜低下了头:“剑上有毒,是特制的。”
嘶!何准倒吸了口凉气,问道:“你平常都把这样的东西,带在身上?”
“习惯了。”何怜仍旧低着头,突然又补充道:“现在没了,还得重新制作一柄。”
何准拍了拍额头,想要劝她放弃这个念头,不过想到这是何怜的保命手段和保护自己的最后利器,怕是说了也没用的。
何准看了眼她的肩膀,说道:“被流弹擦伤,我带你去处理下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守着丫鬟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何准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何怜却是一脸的不安与忧虑。
何准见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知道了什么,便问道:“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是不是你上次见到的?”
没想到何怜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比上次那个要厉害一些,只是……”
“直说吧,承受得住。”何准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在国内能持枪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角色。
“六夫人可能来这里了。”何怜盯着何准说道。
何准心里‘咯噔’一下,面色惊讶:“那个六夫人?”
“刚才那人的身法与功夫都出自六夫人之手,唯一就是没有内力,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击败他。”何怜叹了口气:“也只有六夫人知道我的存在,也会有杀你的想法。”
“她……”何准摊了摊手,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那个所谓的六夫人是因为前世的何大车才身败名裂,受千夫所指,而且六夫人本身的名号就不太好。
现在却要怪到自己身上,还有了杀意。
何准目光冷冽,喃喃道:“媳妇是别人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