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准推开了吴宝,对着那些保安耸了耸肩:“玩笑而已,各位不用在意。”在那些人呆滞的片刻,何准大步走出馨雅居。
“我不会放过你的!”吴宝目光怨毒,咧着嘴喊道。
没想到刚走出去的何准,听到这话立刻又回来了。他猛地冲向躲在布条男身后的吴宝,抬脚就踹了过去。他心里怒不可遏,这小子真是欠教训,阴我就忍了,还敢明面威胁。
布条男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吴宝当着面被人揍,他这个保镖难逃干系。现在见到何准回来,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哐………………
何准一拳打在布条男挡来的手臂上,巨力袭身,后者只感手臂火烧一般的发疼。
砰………………
又是一脚,布条男反应迅速,两条腿狠狠地撞在一起。却是他面部扭曲的怪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啪………………
吴宝傻了,原先可以说是保镖没在身旁被揍,可现在却是躲在了保镖身后又被打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听的旁边围观的人都是有些脸颊发热。
“柳曳,你给我站住。”柳东面色阴沉,平时稳重的他,今日在自己女儿的面前身段尽放。快步追着前面穿着五颜六色,打扮如妖魔般的柳曳。
柳曳泪眼婆娑,脸上古怪的妆容都花成一片,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跑着,却是一个不小心,撞在了何准的怀里。
她虽然穿着怪异,可底子却是厚实。如此撞的满怀,让何准清晰地感受到胸前的一团饱满。
第三十六章 柳曳
想象中的总是美好,现实却如此残酷。如果人在梦中的时间大于现实,那这世界会美好很多。
何准闭上眼享受的是美人入怀,睁开眼看见的是妖魔入目。柳曳长得好看,可也经不起这样的自毁。
“你能别这么打扮吗?”何准无奈道。
柳曳抓着他的手臂,躲在他身后,小声道:“嗯,以后只要见你,我都穿漂亮点。”
她声音虽小,可也让周围的人听了个明白。柳曳谁不认识,柳氏集团董事长柳东的女儿,小姑娘天生丽质,惹人怜爱。可却因为她母亲的去世,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与蒋润梨相处时穿些正常的衣服,平常都是一身染缸的颜色。
在他们的圈子里,经常会有些年轻一辈的人为这种古怪的事情暗地里打赌。比如说谁能让柳曳为其穿正装,便可赢得海湾别墅一座。还有李家的女儿……李欣洺,谁能让她露出笑颜,就可以得到某个上市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等。
这些东西在他们眼中并不算特别珍贵,可如果能做到,绝对是件值得吹嘘的事情。
不过连柳曳的父亲都没法享受到女儿正常的面对,眼前这个粗鲁的青年竟然能得到柳曳的特殊礼遇,着实让人震惊。
这事情不可谓不惊奇,哪怕是柳东,也不禁打量了何准几眼,他说道:“柳曳,带着你这位朋友,跟我来下。”柳曳的变化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万分头痛,之所以任由蒋润梨欺负他这个可爱的女儿,也是因为只有在蒋润梨面前,柳曳才会有点原来的样子。
吴宝见到柳东,一脸的惊喜,他跑过去说道:“柳伯伯,这人欺负我。”
柳东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一眼:“谁是你伯伯,馨雅居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他身为华夏国首富,哪怕是吴宝他爹也没法和柳东相提并论,对于这种上杆子的亲戚,他根本就不会正眼去看。
柳东的一句话,让这位娱乐公司的贵公子,被扔出了馨雅居,而且永久划入黑名单。
对于这种事,大厅里的人也都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样子,谁不想巴结柳东啊,但也没有他这个巴结方法,活该被扔出去。倒是让这个平白无故的小子占了大便宜,披着柳家的虎皮。
尽管不知道柳东什么身份,可看到对方如此轻易的就把吴宝给扔了出去,何准也不敢小觑。对于他的邀请,何准乐意之至,柳东刚才的态度,几乎可以理解为帮他解决掉了吴宝这个麻烦,对于周围旁观的众多南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说,何准立刻就会被列入拉拢的对象。
柳东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所做会造成什么结果,但仍然这么做了,也就代表他可能有求于何准。
柳曳带着何准来到了馨雅居最大的一间别院,这里与它处不同,不论是摆放物和花草植被,每一个细节都被数十遍的整理排列。仅是这一点,就比其他的雅间要高出数个档次。
“柳曳,你去换身衣裳。”柳东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道。
柳曳别过脸去,娇哼道:“才不换,你让我妈回来,我就换。”
柳东年近五十,一头浓密的黑发里夹杂了不少银白,略有浑浊的双眼依旧透露着睿智的目光。这位曾经依靠妻子,被人冠以吃软饭的男人,凭借着自己对商业的天赋和直觉,创造出了一个疯狂的敛金帝国。狠狠的给那些鄙夷和讽刺他的人一记耳光。
每一个成功者都有许多的光荣事迹,在其未成功之前,这些都是可笑的,一旦成功那就是值得自傲的。他的成功虽然离不开妻子家的金钱支持,可更多的是自己的努力与心血。
他的成功,他的荣耀,都是深藏在心中的骄傲,可这些在自己女儿面前,一文不值。柳东时常懊恼,自己拼搏半生,给女儿带来了太多的优渥生活,长期的享受让她根本体会不到自己的苦心,反而发疯发傻一般,不停地去追问那已死的故人。
但即便如此,柳东也没办法让她受一点的苦。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要穿得漂亮一点,让你的朋友看吗?去换下衣服吧………………”这一声叹息仿佛抽出了他体内的力气,让他瞬间疲惫不堪。
正如柳东所想,柳曳的确是把温室中的享受当做了习惯,她看到父亲的任何付出都觉得正常,就像是温室本来就应该温暖。
柳曳对何准露出了笑容,然后就去别院里属于她的地方,换衣服去了。
何准耸了耸肩,柳东不经意间流露的情绪他察觉到了。当一个人拥有了比较客观的认知后,才能真正体会到人情冷暖。
何准思索片刻,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你更想让她换掉这层伪装,接受真实的情况吧?”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外在的装扮,那就显得太过大题小做了。
柳东似笑非笑的走到树旁,说道:“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柳曳身边突然出现了你这样的朋友,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何准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背靠在石桌上,仰头道:“你难道没有监视过她?还有,你别太谦虚,有一大帮人巴不得认你当爹。”
“我没有时时刻刻的监视,那对她不好。关于她的情况,一周一次汇报,一月一次总结。我太忙,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别介,你这是极大的侵犯隐私。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那人得到教训的。”
“她的情况让我很担心,我觉得你可以帮到我。”柳东无视何准的话,认真地看着他。
何准苦笑一声:“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帮她,脱掉那层衣服吧?”
柳东皱了下眉头,这样的玩笑他并不喜欢。他面容严肃,认真说道:“做她的保镖,主要的任务不是保护她,而是让她变回曾经的柳曳。”
“曾经的?”何准一愣,问道:“我怎么知道她曾经是什么样的,万一我误人子弟了,你还不杀了我啊。”
“十年前,柳曳五岁,她的母亲怀上了她的小妹。因为某些原因,难产死去了。真搞不懂她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那么深刻的感情。她沉默了五年,一个五岁的孩子,沉默了五年。”柳东在商业上有妖孽之资,也无法想明白自己女儿的情况。
“然后五年过去,她就变这样了?”何准问道。
柳东摇了摇头:“她有个妹妹,虽然她从不承认自己这个妹妹。柳曳十岁时,突然抓着自己的妹妹柳笑笑说让她叫妈妈。笑笑她才五岁,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又因为我的疏忽,她只会叫爸爸。柳曳就生气了,抓着笑笑的胳膊,一边吼,一边哭。”
柳东语气平缓,向何准诉说着那些往事,这些深埋在心里的片段,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全部对一个外人说了起来。
“那就像一次爆发,来自于一个十岁小女孩的情感宣泄。从那以后,我就把两个人分开了,时间慢慢过去,两人偶尔的见面,也都成了陌生人。而柳曳,忽然说要找自己的母亲,一些奇怪的话,总是从她嘴里冒出来。”
何准陷入了沉思,相比起自己来,柳曳是万分幸运的。只不过天生的美好,让她在这痛苦下,表现出了超出于大多数常人的情绪表达。
“很抱歉,我不能撇开自己的事情去做你女儿的保镖,我是个学生,还要上学。”何准拒绝了柳东的请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准也有他不得不做的事情。
“这就是你拒绝的理由?”柳东语气有些不满,他实在是太迫切于柳曳的情况,只要能让她正正常常的生活,那一切都是值得。柳东如此为自己女儿设身处地的着想,却是忘了何准是个外人。
第三十七章 带你看看她
一厢情愿的让别人帮助自己,那无疑是可笑的。
好在,柳东也决不会想让何准给自己打白工,他所开出的价码堪称诱人,已经远远超出了保镖应得的报酬。
当然,他本来就不是让何准当保镖的,专业点来讲是心里医疗师。以何准之关爱,抚平柳曳心中的创伤。
何准答应了柳东的要求,一来他没有经得住诱惑,二来他喜欢这个诱惑。不得不说,大家都是俗人,装什么大头蒜。柳东虽然有钱,可也还是个人,除了做事讲究点,也没什么特别的。何准看他面色红润,虽然有些疲惫的神态,可心里打赌,这老家伙绝对没有安安分分的单身十年。
不过这也难得,让一个事业巅峰的男人禁欲十年,那实在是对他从身体到心理上的一种折磨。人家不给柳曳找个后妈,已经非常难得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根据所处的地位不同,在做了相同的一件事后,所得到的褒贬也都不同。
何准之所以答应,还是有个更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他并非贴身保镖。这样他也就有了很大的空间,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柳东也不可能把自己女儿的安全,全权交付给一个半大的小伙。
就这样,何准还什么事都没做,就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一大笔工资。够他小店营业五年的纯利润了。
至于柳东的要求:他的女儿柳曳,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找何准,何准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赶到,尽量满足他女儿的一切要求。最重要的一点,让她的女儿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这一点完成了,何准基本就可以从柳东那里得到百分之五的资产了。
华夏国首富百分之五的资产,何准心里略一掂量:这票做成了,后半辈子净享福了。
其实何准真的没有从柳曳身上看到什么特别古怪的地方,不就是青春期的一些本性动作嘛?基本上成年后,就会忘却这些的。
柳曳除了有些中二病和非主流,其他的表现都和一个正常孩子差不多。可能柳东是想借何准来修复她们家庭的整体,说起来柳曳的妹妹……柳笑笑。一个十岁的女孩,被自己的亲姐姐给记恨上了,让他的父亲何其的悲哉、痛哉!
“何准!”柳曳这个换装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将身上的扎眼杂物尽数摘下,洗尽铅华后,恍若脱尘的精灵,不沾污秽,圣洁光辉。翠绿色的开衫,里面套着一件粉白色的背心,胸前鼓起,那是少女含苞的情怀。
下身及膝的紧身牛仔短裤,把一双细直大腿的线条,自然的浮现出来。她双腿紧闭,不漏丝毫缝隙,唯有膝盖以下雪腻小腿诱人之极。配上白色的平底板鞋,不张扬却又不平凡。
柳曳瞄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小跑着来到何准身旁,腻声道:“你打人的时候真厉害,我最喜欢了。”粉嫩的小脸微微扬起,说话时晶莹嘴唇一张一合,看的何准嘴唇都发干了。好一个清新诱人的嫩萝莉。
柳东干咳了几声,自己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跟一个外人腻腻歪歪的,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他眼神微厉的看着何准,轻声道:“好好照看我的女儿,打架这种事情………………”
“打架总比你杀人好!”柳曳不知为何,突然怒吼道。
这话听得何准心中一凛,他眼带谨慎的看着柳东,默不作声。
柳东闻言皱起了眉头:“柳曳,你已经长大了,别再那么不懂事了。”
“你是杀人犯!”柳曳对着自己的父亲,嘶声喊道。
柳东拳头紧握,低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何准能够看到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何准缓步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回身来到柳曳面前。
啪………………
柳曳眼中潮气涌动,渐渐湿了眼眶,她捂着略微发肿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准。心里万分的委屈不知该如何吐诉,她不敢相信,这个被她在脑海中认作是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竟然打了自己。从小打到,她还从未挨过打,这第一次,就被自己现如今最信任的人打了。
“何准!”柳东眉头紧皱,语气阴沉。
何准对着柳东耸了耸肩,他出手并未太重,但打在柳曳娇嫩的脸蛋上,也让她难以接受。他转头对柳曳说道:“他是谁?”手指直指柳东。
柳曳歪着嘴唇,身躯颤抖,声音带着哭泣:“他是杀人犯,你………………你是大坏蛋!”
啪………………
又是一巴掌,柳曳那张能拧出来水来的嫩滑脸蛋,此时已经红得出血。
“他是谁?”何准面色不变,语气不变,手指仍然指向柳东。
“杀人犯!杀人犯!他是杀人犯!”柳曳泪水如决堤涌出,她发出嘶哑的喊声。这声音中有着她的怒火,她的痛苦,还有她的宣泄。
啪………………
柳曳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头,踉跄着跌倒在地上,她眼中有惊惧、有愤怒,红润的嘴角已经溢出血来。
何准指着柳东,对柳曳说道:“他是你的父亲,他对你有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哪怕是你母亲死了,他也还是你父亲。无论如何,这一点你永远都无法抹除。”
柳东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步也无法移动,他全身发麻却不知道为何。
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直沉浸在自己个自己的痛苦之中,为此否定了一切。何准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她胸口闷疼,终于忍不住痛苦的哭出声来。
尽情的哭喊,真正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
“你是坏人,你是大坏蛋!”柳曳胡乱的抹着眼泪,抬起手指指着何准。
面对这少女的愤恨痛诉,何准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他蹲下身来,用手拍在柳曳的小脑袋上,语气略有不满的说道:“你不是说最喜欢我的吗?”
“呜呜呜………………”柳曳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出,小手不停的打在何准身上:“不喜欢了,一点都不喜欢了,你是坏蛋。”如果说第一次见到何准,被他那隔空一击的神功震撼到,进而联想到他与自己心中所设想的英雄形象一般,然后对他好感大增。那刚才的三巴掌,就彻底让小丫头恨上了何准。
“你这么说,是不打算让我替你找妈妈了?”何准平静道。
柳曳停止了动作,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何准,失声道:“你说什么?”
“带你看看她。”何准说道。
柳曳停止了哭声,只不过声音还有些泣意:“不许骗我,要不然我跟你拼了!”
“何准!”柳东从被何准定身到现在,就说了两句话,还都是一个语气。他心里不满,柳曳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空口白话的给她应承不可能的事情,到了最后还是让她更加的伤心难过。
何准点了点头,虽然鬼差广全告诉自己,不能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广全的存在。可凡事都有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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