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册一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好判其生死,但绝对没有哪个亡魂敢造次的。这就是等阶压制,就如同猫和老鼠的区别。
“在304。”何准按照房门号,找到了那个活死人的住处。
看着掉了漆皮的木门,锁眼都是新换的,也不知道饱经了多少风霜。何准一脚就把门给踹了个坑,连带上的锁都崩坏,房门直接打开。
狭小的屋内一阵霉气,简直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活死人不用吃喝,身体也不会分泌汗液之类的,所以这里就像是个没人住的地方,只有满屋子的发霉气味。
何怜掩鼻说道:“老爷,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屋子里不光霉味很重,而且还凌乱不堪,除了垃圾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连何准都有些奇怪,就算不追求什么好住处,但好不容易找到个住的地方,起码也弄点像样的窝啊,这样还不如住大街呢。
进入房间,何准上下看了眼,里面还是有些东西的,比如说换下衣服,上面还染有血迹,还有一柄长剑挂在墙上。
何准把长剑取了下来,把剑而出,剑身色泽暗淡,剑刃锋利,是一把不错的利器。
只不过上面还有未擦干的血迹,从这一点来看,剑的主人似乎并不太重视自己的武器。仔细的观察了下剑刃,何准皱起了眉头,口中喃喃道:“原来是他。”
“谁?”何怜凑了过来,扫了眼那把长剑说道:“不错的剑刃。老爷刚才说谁?”
何准深吸了口气,上次去学校,不是有个人被刺了一剑吗?就是这把剑刺的。
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报纸,看到上面有些地图,有的被特意圈了起来,有些则是在圈上打了个叉叉。
“看起来他是四处游荡,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想来也是,他们和现代生活格格不入,而且在这个处处会遭受一些小人招惹的地方,很容易拔剑一声吼,然后就把人给解决了。
这种快意恩仇,是非不分的举动,绝对不适合生活在这样一个法治社会的。
所以,这个人既然能够租下房子,多半是靠抢/劫来维持生计的,虽说他们不会饿,也不会渴,但心里上的需求还是要有的,对于美食和美女的需要,打心眼里还是想要的。
不会饿不代表着不能吃好的。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何准跟何怜就在这个房间一直呆着,只不过这个房间的主人却是迟迟未曾出现。
“这家伙的上下班时间还真是不准时啊。”何准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吃饭时候,再迟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何怜说道:“晚上还答应了夫人要回去吃饭的。”
何准想了想说道:“嗯,到了饭点如果人还没来,我们就回去。”对于解决这些活死人,很大程度上何准只当做是一个工作来做,由阎王来发工资,自己有自己准时上下班的时间。
第三百七十九章 该死还得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何准倚靠在墙壁上闭目小息,旁边何怜伸出手来给他揉起了肩膀。
公寓里偶尔会有经过的房客,看到这家房门被踹开,里面站着两个陌生的男女,心里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这种公寓邻里之间关系十分冷淡,几乎是连个熟脸的都没有,就算是迎面走来,也都不会去打个招呼,这是一种不会随着时间而升温的关系。
天色渐渐显得阴沉,何准张开了眼睛说道:“下班收工,改天再来吧。”外面冷风渐渐吹了起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何怜甩了甩酸麻的手臂,笑道:“夫人肯定等急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何准看着她甩手的疲惫模样,心里暗道:这丫头死心眼啊,我不说停,她就不停了。
“要不改天你就不用跟着我来了,这种事情苦累无趣,你一个女孩子,实在没必要跟着我来。”这话何准是由衷说的。
何怜摇头道:“不会的。”
何准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带着她就走出了房门。公寓的走廊比较狭窄,最多只能两人并行,而且到了夜里,似乎有种白天不存在的古怪气味。
走廊尽头一家房门紧闭的住户,飘出了一阵怪异的烹煮味道。
“老爷,这是做的什么,味道好奇怪。”何怜皱了皱鼻子,她接触过不少肉类,但这种略有生涩还带着腐味的还从来没闻到过。
何准眉宇间氤氲着黑气,这种烹煮的肉味不是什么飞禽走兽,而是人肉。竟然有人在公寓里煮人肉,这是何准见过最疯狂的事情了,虽然曾经在不少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新闻,但是还从没有亲自接触过。
“变态年年有啊。”何准喃喃自语道。
何怜也感受到一丝不好的意味,她轻声问道:“老爷,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温馨公寓四个大字在这栋五层楼建筑的最顶端发着黯淡的光亮,也不知道这个霓虹灯有多久没更换过了,四个字的笔画都有亮起不起来的地方。
以至于隔着老远都能,只能看到“昷香么寓”这样不知所谓的牌子。
孙长树俯身藏于温馨公寓对面的建筑楼顶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所在的屋子被两个陌生人给踹开,并且闯入其中静静等待。
他身穿深色衣衫,唯独和其他人所不同的就是抱在怀里的一把长剑,他曾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双剑侠客,这双剑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无知鼠辈,还有一些惹恼了自己的混蛋。
哪怕在地府受了些苦难,但这次重新还阳重生,他依旧本性不改,怒火一起,动辄就是拔剑杀人,这火爆的脾气和性情,注定无法融入压力极大的现代生活中去。
孙长树凝望着自己的房屋,身后突然想起幽幽的话语:“如何,我便说今天有人要来行刺你。”
孙长树回头看着那个和他说话的年轻人,如果何准见到他,一定也会认识,他就是那个放了虫子炸死了许多人的谢亚青。
“这哪是行刺,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要来杀我。”孙长树紧攥着手中的长剑,低声道:“好一对狗男女,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谢亚青抱臂站在一旁,斜视着他:“我劝你最好不要太自信,这两个家伙可不好对付,在你之前就已经有两个高手死在他们手上。”
孙长树笑道:“死?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能耐,而且我现在比起生前更加强大,也有着不死的能力,他们又凭什么杀我?看在你好心提醒的份儿上,待会儿就让你看一出好戏。”
对于孙长树的自大,谢亚青心里十分不爽,尽管他这个人也不是个低调沉稳的家伙,但自大的碰上自大的,属于那种两者相互不爽的态度。
谢亚青抬起手臂,一直青色毛虫从衣袖里爬到手掌心,这种虫子腹部饱胀,似乎只要轻轻一压,就会肉体爆汁破碎。
“我可没兴趣看你这蠢货怎么死的,给你个提醒是想让你找个地方避风头,不是让你自己送上门去的。”
孙长树很难忍受谢亚青这样一个看起来也是晚生后辈的小子对自己指指点点,他怒道:“那是你不了解我的实力,我纵横江湖十余年,你当我是白闯荡的?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我还不放在眼中。我奉劝你最后别惹恼了我,否则收拾完他们,我连你也不放过。”
谢亚青脸上怒色闪过,怎么说自己也被判官收做徒弟,师傅能够随便处置这些亡魂生死,土地却要跟他们客客气气的。
捏爆了手中的虫子,从指缝间流出一阵混合着白色与青绿色的浓浆,很显然这是个失败品,也只有绝对肯定是失败品的东西,他才敢这么来。
“既然这样,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阎君让你们这些亡魂复生,可不是让你们白白送死的。”谢亚青言尽于此,这种家伙死活他也不想管。其实在站队上面,谢亚青还并未表明自己是秦广王蒋的人。
可对于阳间的迷恋,使得他不愿意再呆在地府,既然有这个机会了,自然要好好地利用,尽可能的帮助秦广王蒋,如果真的能够让地府重新执掌阳间生死,那样,真正逍遥快活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谢亚青也不再多留,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直接就从五层楼高的地方跳了下去,然后弹弹腿,潇洒的离开了。
孙长树对着谢亚青离开的地方冷哼一声:“无知小辈,若不是看在你提醒的份上,你便已经死了。”他说完,目光重新看向下方,将怀中的长剑缓缓的拔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亡魂厉鬼的厉害。”孙长树目光幽幽,对着公寓的几个房间连连隔空指去。
随后,他指过的房间里,那些已经闭门许多时日,从未有人出过的房间竟然一个个都开了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些形色凄惨,有些面目支离破碎,鲜血满面,有些断肢残臂,还有的面容苍白如纸,已经是死人模样。
他们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以死时的模样,重新现身的亡魂,这些并未被地府勾去的魂魄,被孙长树唤醒,并且还要驱使为自己所用。
这也是他进入这个公寓后不久发现的,他能够与那些已经死去,但没有消散的亡魂沟通,那些依存着他而存活的亡魂明显惧怕于孙长树,因此也就被他控制了起来。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弱的畏惧于强的,然后被其驱使。
不得不说,孙长树找了这样一个好地方,如果实在墓地之类的地方,他就连一个亡魂都抓不到,那里是地府勾魂的重要所在,一般都是优先勾那里的。
而且勾人大多是先勾有名有姓的,也好记录在案,那些无名无姓的黑户,则是最后才勾,这种顺序也就造成了公寓的一些亡魂滞留的现象。
走廊里,何准很快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无论是空气还是天色,都比之刚才更加阴暗,甚至还会传来隐隐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和哀嚎声。
何怜缩着脖子,鼻尖还是那难闻的烹肉味道,耳朵里则是响起一些若有若无的呢喃轻语,似乎是在诉苦,又或者是在呐喊。
“老爷,这里阴气好重。”这时候,就算是何怜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慑人的阴冷气息,还有那些冲天的哀怨与痛苦。
何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什么事情,你不是也在地府走过一遭吗?这种程度应该不会怕吧。”
何怜面色并不好看,她的确是在地府里走过一遭,可问题是那里不同这里。在地府里,你永远看不到那些亡魂狰狞可怖的一面,他们无助、凄苦,受尽折磨,只会让人对他们所遭受的感到胆寒,而非是感到可怕。
她深吸了口气,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响声,随即回头看去,只见一具半身染血的男子尸体横躺在那里,配合此时的阴冷气氛,把何怜吓了好大一跳。
然而,这个看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竟然抬起了头来,一双快要爆出眼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何怜:“我不想死!”
呼!
何怜刚要低声尖叫,身旁忽然有一阵风掠过,随后就看到何准一脚狠狠的踹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
嘭!
就像是西瓜被直接用铁棍砸碎的声音,那个男人身首分家,竟然是被何准一脚踹掉了脑袋。
“装神弄鬼,你说不死就不死了。”何准把染了血的鞋子在那具身体的衣服上擦了个干净,嘴里嘟囔道:“就这种水准,也就出来吓吓人了。”
何怜一只手遮住自己的樱唇,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神中诸多情绪同时涌出,害怕有之、震惊有之,更多的则是哑然。
“这里亡魂多得很,今天就解决个干净。”何准一甩手,凭空的在掌心里出现了一根铁索,在空中舞动旋转的“呼呼,”发响。
何准回头对何怜说道:“跟在我身边,把他们处理完了,我们还得回家吃饭呢。我记得今天是要做宫保鸡丁来着。”
“夫人是这么说的,这是夫人的拿手好菜。”有了何准在前面护航,何怜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两人一问一答的,唠起了家常。
孙长树尚不知自己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只是错愕的盯着那具被何准一脚踹死了的亡魂,他缓过神来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死人怎么会再死一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自己体验一把不就知道了吗?”
耳旁忽然响起冰冷的话语,他猛然回头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再次看向公寓,发现何准正朝他点头示意。
在孙长树用他那套驱使亡魂的方法之前,何准就已经发现他了,只不过那个操纵爆炸虫子的谢亚青让何准也有些拿不准该如何应对,因此也没打算怎样,后来发现那家伙离开了,也就放心大胆的对付孙长树了。
一物降一物,何准还是很顾忌那个能够把虫子随意驱使到任何地方,然后让他们爆炸的家伙的。也许自己也该从地府拿些什么,来对付他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以传音之术对孙长树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干嘛的,竟然还敢现身,看得出来你胆识不小。事已至此,何必搞一些没什么用处的额外举动,过来跟我单挑如何?要么我弄死你,要么你弄死我。我还要回家吃饭。”
孙长树气的咬牙切齿,跳脚大骂:“狂妄小儿,死到临头还敢如此跟我说话,今天这众多冤魂就是你的索命鬼,你逃不掉。”
哗啦啦!何准手中的铁索脱手而出,正中一个迎面而来的女鬼,铁钩端口直接把女鬼开膛破肚,往自己身边用力一拉,伴随着女鬼的凄厉尖叫,被何准拉到了身边。
然后只见何准伸出手来,掌心处黑色气流涌动,然后女鬼面色惊恐万分,最终被何准给活活掐死。
“就这些东西,还想索我的命?”何准轻蔑的笑道:“不如你过来,我教教你怎么索命的好。”说完,手里的铁锁链再次飞出,直接冲向数十米外的孙长树。
孙长树身形急退,同时怀中长剑,锵的一声全部拔出,反手一撩,这把长剑就与铁索前段的铁钩撞击在一起。
金石交鸣之声乍响,原本应当是势均力敌的一击,却是孙长树气血浮动,身形不稳的连连后退。
“好大的蛮力。”
何准嗤笑道:“这不是蛮力,地府的勾魂索,专门用来收你这些个亡魂的,还不束手就擒?”
“地府?”孙长树面色动容,但想起自己在下面所遭受的那种痛苦,他便恶声道:“愚蠢之徒,你妄想!”随着他这一生底喝,又是几个化身厉鬼的亡魂朝他们走了过来,这些亡魂面目狰狞,伤人不足,吓人有余。
总归是做鬼做到这份上,就算活过来了,也是个悲剧。
何准把手里的的勾魂索交给了何怜,他说道:“帮我拦住这些家伙,我去宰了他。”
何怜接过勾魂索,这东西并不沉重,反倒是轻如鸿毛,挥舞起来更是不费劲儿,但威力却是大的可怕,唯一不足的就是只能对亡魂造成致命损伤,在普通人身上,也就是个普通的铁钩子罢了。
“老爷放心,我一定会拦下他们。”
“你有轻功,不用和他们硬缠,全部困住,如果能杀的话就用铁钩全给穿死,不能的话,纠缠住他们,待会儿我来解决。”何准交代完这个,脚掌一踏地面,整个人就腾飞而起。
孙长树见他竟然直接就冲了过来,喝道:“你竟然是真要与我正面对抗,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不吹牛能死吗?”何准啐道,他扬了扬手说道:“看这是什么。”
孙长树闻言看去,何准手里竟然拿着他放在屋内的另一把宝剑,怒道:“我的剑!”
何准冷哼:“你还真贱,是不是你的,待会儿就知道。”说着,他将长剑拔出,挺身怒劈。
孙长树见状忙抬手格挡,嘴里骂道:“你这狗/娘养的,剑不是你这么用的。”
“妈/的,你再骂一句,老子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何准说着,双手舞剑,砍、砸、劈、戳、钻。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就当成了一个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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