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蓉沉声道:“刘都督是刘族人。白族与刘族有姻亲有关系。白族在洛阳势力庞大。我们如今就在洛阳。出了这么大的事,白族肯定想要通过我们家救出刘都督长儿媳白氏及她的儿女。”
贺氏环视众人,道:“自今日起至,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出府也不得见任何人。”
曲氏点头道:“咱们庄子里有牡丹园子,在庄子里赏花也蛮好。”
贺氏特意望向李晶晶,道:“你去参加医药术大比,出入庄园都带上亲兵队,早去早归。”
“是。”李晶晶应下,出了大厅就下令身边的人没有她的允许不得外出。
何平、何安原想着要去白马寺会佛教的友人,这下可好,哪也去不了,只能等着大比那天见面。
朝堂上弹劾刘族奏折如同雪片,还有官员弹劾助纣为虐的白族及田进。
定朝建立之后,驻守河北道方圆千里及海边港口的军队一直是田家军。
刘都督能够大批量的走私海盐,就要用到海边港口,瞒不过田家军。
田进高高在上不知情能说得过去,可是田家军竟无一人向朝廷揭露此事,这就是明显的包庇。
那刘都督临死前认罪时供出了曾每年给田进三个名不正言不顺当着军官的私生子送了珠宝银票,供词已由虎奔军送至何冬的手里。
何冬将田进由国公降为郡公,罚了白银二十万两。
田进一夜头发全白。
洪老夫人在洛阳花会都没瞧完,就急匆匆赶回长安,府门的大匾已经换成了郡公府。
田进已经气得病倒榻床,一直留在府里没有去看花会的两个妾在一旁侍候。
洪老夫人见到田进,本是想好好劝慰一番,可见到两个妾,想到在洛阳观花时被几位贵夫人含沙射影的取笑,顿时气火攻心,道:“我们家原是从一品的国公府,如今因为三个庶子违了朝规降为正二品。一切都怪你这个老东西好色纳妾!”
田进自知错了,也不吭声,任洪老夫人大骂。
田进的长子田华、二子田同把大发雷霆的洪老夫人扶到了偏厅,叫退所有下人。
洪老夫人抹着泪哭道:“李炳一点都不念旧情,竟是把刘都督的供词都呈给了陛下。”
她是何冬的义姐,持有令牌进出皇宫自如。宫里有她的眼线。
田华用极低的声音道:“娘,此次亏得李伯伯暗中帮忙,不然爹至少也是官职不保。”
洪老夫人十分诧异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华沉声道:“没有爹的允许,三个庶弟岂能收刘都督的贿赂?”
田同抹泪道:“爹犯得罪抄家都不为过,只因李伯伯暗中相助又上了奏折替爹求情。陛下只是降了爹的官职,罚了咱们府二十万两银钱。”
洪老夫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一个劲的道:“我错怪了先生。我真的大错特错了。”
田进见洪老夫人有些魔障了,忙劝道:“娘,咱们府里已是这样,你可别再病倒。”
洪老夫人躺了一天,听进了两个儿媳妇的劝,为了子孙后代,突然间精神恢复了。
她终于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整治后院,直接把田进带回来的妾、通房全部杖死,把三个庶子绑了交给大理寺处置,暗示一定要判死刑,又把两个庶女送到北地极为偏僻的观里去。
田进见到洪老夫人如此狠辣,内心对她失望之极,又觉得失去何冬的宠信,心灰意冷,就向朝廷告假,独自带着奴仆去了开封相国寺听经。
田进原想着听了经就遁入佛门,谁知佛教发生了一间特大的事,让他想通透了笑看人生,仍是回到长安跟洪老夫人合好,自此白头偕老。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时光飞逝,佛道教医药术大比转眼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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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83 晶晶着道袍当助手 广明子一雪前耻
三月二十,洛阳天降蒙蒙细雨,千年古刹白马寺车水马龙,信徒香客络绎不绝。
来自佛道教、朝廷及民间的医药界的两千多位大医师大药师及定朝近百位名士汇聚此地。
道教的三位观主及来自各城府的近百名观主到场。
佛教三百多位主持身披镶宝石的红色袈裟隆重出席。
朝廷太医院及下属各城府分部的大医师、药师来了二百余人。
定朝民间除去医药界的人物,还来了许多大药商。
除此之外,还有应佛道教邀请来自天竺、吐蕃、高丽、东罗马帝国等国的几百名大医师、大药师。
李晶晶换上了深蓝色窄袖道袍,做了小道姑打扮,齐臀乌发用玉簪别上,干炼里透着灵气。
她做为广明子的助手出席,不能带奴婢进入制药药房。
道教为了她的安全,特意指派第一高手元复子副观主贴身保护。
寺院内曾经举办过几十界医药大比的大殿人声鼎沸,随着山上敲响庄严的钟声,此次两教的十二位大医师、大药师跟随各教的首领入殿亮相。
来自佛教的一名模样俊秀的青年僧人用洪亮的声音大声念出十二位大医师、大药师的名字。
众人以热烈的掌声表示对他们的敬意。
当青年僧人念了广明子的名字时,众人的掌声明显少了许多,甚至有人疑惑广明子上界输了为何这界还来参加。
广明子在无数道讥讽嘲笑的目光下,握紧拳头,挺直了胸膛。
上次他是替青灵子背了黑锅。这次青灵子已滚回长安去,他一定要证明自己。
“听说护国公主亲自相助道教,怎么没看到她?”太医院的几位大医师、大药师低声议论。
来自民间的一位大医师低声道:“刚才我听佛教的僧人说,护国公主扮成小道姑在后殿道教专用药室里面。”
何义芸身着华裙,坐在左侧第一位,特意跟站在旁边的一位太医院大医师道:“此次道教请来护国公主助战,佛教也请了四位出身几百年杏林世家的大医师、大药师。”
她本人非常想象李晶晶那样参与其中。
可是道教参赛的三位大医师助手都是医术高明的大医师,她的医术尚潜,连当助手的资格都不够。
太医院的大医师感慨道:“本届大比两教都请了天下排名靠前的大医师、大药师相助,定会比上届争得更激烈。”
这时,殿外传来喧哗声,只见邓学平、邓学仪带着四个邓族子弟并肩在几十位北地的名士走了进来。
邓学平高声道:“我们兄弟的病是道教的子风、妙水大医师、广明子大药师治好,今个来观看他们比试。”
邓学仪环视殿内乌泱泱的人群,指着嘴巴大声道:“我的嘴歪了许多天,瞧过的大医师不少于五十位,直到子风、妙水大医师瞧了,又用了广明子大药师的药,这才恢复原样。”
刚才佛教请了几位名士夸了近两刻钟本教的大医师、大药师,想着先声夺人。
岂料邓学平、邓学仪仗着威望高,开口替道教几句话,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一位佛教尼姑大医师起身道:“听说你们的病是护国公主药院的刘大医师、李大医师治好。”
邓学平目光盯过去,道:“子风、妙水大医师诊断开的药方。”
长安寺主持通力大师派僧人给邓学平、邓学仪端上座椅,怕他们再夸下去,赶紧宣传大比的评判及规则。
往届的评判是由朝廷太医院十一位大医师、七位大药师担任。
佛教怕太医院向着李晶晶相助的道教,用上了举办方的特权,将本届的评判定成太医院五位大医师、三位大药师和民间六位大医师、四位大药师。
大比的规则变化不大,仍是延用往界的规定,不过获胜方的奖励增加了。
元云子是个很细致的人,看到用蝇头小字写在最下面的奖励规则,问道:“胜方有权向败方要三个药方,这个药方是指任何药方?”
通力大师的眼睛闪过算计的光芒,点头道:“不错。”
元云子沉思片刻,便道:“我们两教现在就把需要的三个药方例出来。”
通力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语,一脸无害的道:“现在还不知晓谁胜谁负,还是等到最后一天大比结果出来,胜方说三个药方便是。”
元云子目光蔑视,心说你念佛语,我也会念道语,将手中雪白拂尘一拂,道:“无量寿福。药方乃是本教、贵教药术传承的根本,每一个方子都非常珍贵,不能随意赠人。贵教既然提出这样的奖励要求,那就有些诚意,说出三个药方名称。”
他长相气质比通力大师这个秃头强十倍,端坐在正前方的主座,手持佛尘,如同谪仙下凡,直看得众人心生谟拜。
通力大师派僧人在纸上写了三个药名呈给元云子。
“去斑膏、羊乳玉肌膏、蚁虎再生骨膏。”元云子直接高声念了出来,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缓缓道:“看来贵教对本教回春居士制的三种膏可是势在必得?”
通力大师瞪眼瞅着元云子,道:“不错!”
他一反寻常的低调,高调的让所有人接受不了。
元云子把纸叠好收于道袍长袖之中,心里飞快的打着算盘,朱唇微张,道:“贫道刚才说了,药方是药术传承的根本,本教无意夺贵教所好。此次大比贵教若输了,本教不要药方,就让参加大比的三位大医师转入本教!”
通力大师急道:“这怎么行?”
元云子冷声道:“众所周知,去斑膏、羊乳玉肌膏、蚁虎再生骨膏,每一种膏在长安药铺都卖成了天价日进斗金,三种膏的药方价值连城。本教若输了,就得拱手相让。佛教能提出此等无理要求,本教只是要三位大医师,有何不行?”
三位僧人大药师激动的站起来,叫道:“你们道教真有这三种膏的药方?”
“回春居士到底是何人?”
“元云子,你能做得了回春居士的主?”
元云子才不屑的跟三僧对话,拂尘指向通力大师,道:“你给句话,行还是不行!”
佛教的三位大医师急了,拼命的给通力大师使眼色。想要药膏方子的是教里的大药师,不是他们大医师。
通力大师开口道:“本教若输了,参加大比的一位大药师转入贵教。”
大药师可比大医师精贵的多。一个大药师换三个大医师这笔帐不亏。
元云子冷哼一声,道:“好!”他想好了若是道教输了,就说不知道回春居士是谁,另让佛教要三个药方。
佛教三位参比的大药师面色苍白,双拳紧握,压力倍增。
这一幕让元云子尽收眼底,心里暗笑佛教如此贪婪,最后的结果定会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欢、李喜跑到后殿去给李晶晶传话,都被佛教的人气得不轻。
“小姐,您可一定要让道教赢,不然就得把三个药方拱手相让给佛教。”
“我会全力以赴。”李晶晶心道:就算佛教得了三个药方,没有回春灵水,一样制不出来。
简单而又庄重的仪式结束之后,就进入正题第一天的医药术大比。
第一天的赛程跟往届一样,参加大比的每位大医师诊断对方指派的二十名患者并开出药方,三位大药师则制出由佛、道教及太医院指定的三种药。
两教指派的六十名患者不是随便从大街上找来的,而是千挑万选有讲究的。
道教给佛教三位大医师指派的六十名患者,六成是患有绝症,两成是常见病,两成是慢性病。
道教是要综合全面考验三位大医师的医技。
佛教自是不会对道教客气,给落月、子风、妙水的六十名患者,九成是绝病,一成是慢性病。
绝病患者当中有三个患痨病的老头子,不停的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妙水最擅长医治痨病,朝落月使个眼色,把三位老患者全部收下。
子风收了十二个小儿患者。
落月的医术比较全面,等着妙水、子风选完了,余下的二十名患者都归她诊断。
大医师比试如火如荼进行着,那边大药师比试还在为指定的三种药商议。
原来道教指定的是秋梨膏,太医院指定的是打虫丸,佛教指定的是极品软骨粉。
秋梨膏是元洪子的成名药,天下间没有人制此膏能超过他的。道教指定这个药,明摆着就是要赢佛教。
太医院的院长是慕容英提拔上来的,又得知李晶晶相助道教,便指定佛教没有药方的打虫丸,也是要让道教赢。
三位高僧吃过极品软骨粉的亏,是以让佛教在此次大比指定此药,而后通过道教的大药师取药材能知道药方。
何义芸来之前就得了何冬嘱咐,高声道:“打虫丸、极品软骨粉都是朝廷秘药,未经朝廷许可,不得公开药方。佛教、太医院重新指定药。”
于是佛教改为指定本教大医师选手最拿手的明目液,太医院指定广雷子成名药清凉香。
众位僧人愤愤不平的道:“太医院与道教勾结,偏向道教的大药师。”
几位名士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道教是国教,太医院自是向着国教。”
“定朝之前历界医药术大比,太医院都是向着曾是国教的佛教,如今风水轮流转,佛教就不干了?”
六位大药师拿着写有三种药名的红纸,快速离开大殿,进入后殿的药室。
广明子目光自信,将红纸交给李晶晶,略有些激动的道:“小师妹,按照药术比试规定,你得去白马寺的药楼帮我取药材与水。”
李晶晶看了药名,挎着一个大竹篮,带着大保镖元复子,跟着五位大药师的助手快步出了后殿,转了几个圈,走了百丈路,到达门匾写有“药楼”二字的七层阁楼。
对地形非常熟悉进入阁楼迅速取好药材的佛教三个助手大药师背着竹篓往外跑,嘴里大声叫道:“雨要落大了,快跑莫淋着药材!”
李晶晶抬头通过阁楼的窗户往外瞧看,乌云密布,天际闪电若隐若现。
不远处道教的一个助手大医师道士正在精细挑选着药材,高声道:“师姑,您莫担心,若真有大雨,教里的弟子肯定会送雨具过来。”
李晶晶自是不怕天降大雨,低头继续跟僧人索取药材,而后一样样的用油纸包裹分好。
电闪雷鸣之后天降暴雨,李晶晶穿着蓑衣打着油伞小心翼翼的护着竹篮里的药材,稳步向前走去。
突然间前面倾盆大雨里大雨飞奔出几个人,都瞧不清是僧人还是道士,朝李晶晶这边冲来。
“护国公主在此,休得无理!”元复子大喝一声,风驰电挚般挡在李晶晶身前,双手将硬撞上来的几个人全部打倒在地。
李晶晶定睛望去,泥地里横七竖八倒着六个不到十岁的光头小和尚,他们都在叫唤着痛。
一个容貌普通长着细长眼睛的小和尚利落的爬起来,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语,而后大声道:“小僧等人没带雨具,急匆匆赶路没有瞧人,请公主恕罪。”
元复子瞪眼喝道:“你们是故意的!”
雨水哗哗冲洗着小和尚的脸,叫道:“牛鼻子道士,你哪只眼睛瞧着我们是故意的?”
李晶晶目光探究环视六个小和尚,捕捉到他们当中两人羞愧低下头的小动作,心里便知真相,不耻佛教所为,冷声道:“不要跟他们纠缠,制药要紧。”
元复子扭头朝阁楼大声喊道:“道教的大药师听着,佛教安排几个小秃驴撞人,你们小心被撞着药材浸湿雨水。”
六个小和尚浑身被雨水淋了湿透,原想接着撞道教的两位大药师助手,听到元复子的话,怏怏骂了几句跑走了。
李晶晶倒是觉得元复子很可爱,心里舒畅些,顺利回到药室把药材一样样的交给广明子。
“小师妹,我已经去把制药用的水打好了。”广明子指着药室角落的大水缸。
李晶晶趁着广明子配药材的功夫,把水缸的水偷换成回春灵水。
广明子药技超群,接下来的制药无需李晶晶帮助。
李晶晶端着小板凳与元复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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