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四周,突然围出不少的官兵,个个手持箭弩,密密麻麻的箭头全部对向了法场。
紫青焰苦涩一笑,“你们不该来,若我们都死了,紫宵门也该在武林除名了。”
紫凡湮一拍巨剑,咣的一声横与紫青焰身前,眼中杀气升腾。
“门主,紫宵门······已经名存实亡!朝廷早在半月前就派遣大量杀手暗杀江湖的各门各派,我紫宵门三巨头,如今只剩下我紫凡湮一人也。”
紫青焰一愣,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紫青焰做事向来问心无愧,想不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可笑,可笑之极啊!哈哈哈哈哈!”
汪溪此时从台上寒声道:“紫青焰余党公然搅乱法场,所有弓箭手听令,放!”
十个巨汗当即将紫青焰围在中间,纷纷扬起手中钝刀钝剑抵挡。
噗噗噗噗噗噗噗!
紫青焰在里面听得泾渭分明,那分明就是箭头射入体内的声音!他的心仿佛在滴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死死的咬着牙,一丝血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你们这······又是何苦·······
箭矢慢慢的减少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缓缓迷漫开来,变得腥味扑鼻。
汪溪那得意的笑容突然凝固,顺着他的眼睛看去,一人手提一杆银色长戟,每走一步,就有数人死于他的长戟之下。他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宛如三尊杀神,所有人都进不得他们的身。
第113章 故人之子()
“汪大人,五年未见,别来无恙啊。”白凛战淡淡的说道。手中长戟却是不停,连杀三人。
汪溪右眉开始突突的跳起来,他僵硬了一会儿,回到:“四殿下,偶不,应该是白城主,五年来我常常在做噩梦,为何我当初心软,没有杀了你呢。”
“汪大人,你是在后悔么?确实,五年后,我白凛战,来报仇了!”
白凛战说完,长戟虚空一划,脚步猛地踏出三步,来到了刑台上。
紫凡湮身上中了数箭,但紫宵门毕竟是练体的宗门,所以并未直接死亡,只是晕了过去。只是他依旧如一尊门神般静静的伫立在紫青焰面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重重箭矢。
汪溪心头一横,拔出藏于腰间的匕首,也来到了刑台上。
“报仇?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长了多少本事。”汪溪说完,一匕首刺来。
白凛战长戟顿时一挑,末端一拍紫凡湮等人,纷纷落下了台。
龙狅眼疾手快接住了紫青焰,交予慕容雪颜后立刻来到紫凡湮等人面前封住他们的心脉。
汪溪手腕一翻,匕首顿时顺着划了过去,另一只手握住长戟,让白凛战一时动弹不得。
白凛战猛地一声大喝。
“杀!”
万径人踪发出一串急抖,身子同时往边上一侧,一脚踢了过去。
汪溪一声闷哼,显然是受了内伤,但却咬牙憋住,硬受他一脚,手中的匕首已经快割到他的咽喉了。
白凛战突然张口,一道血箭直接喷在了汪溪的脸上。
“啊!!!!”
悲怆的惨叫加上宛如沸油浇在冰雪上的声音,汪溪的双眼,在顷刻间变得破烂不堪,血肉模糊!
白凛战一脚将他踹开,笑靥如花,“汪大人,这血毒的滋味,觉得如何?”
汪溪痛的连匕首都拿不稳,整个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他的双眼慢慢的溃烂,露出血肉模糊的黑色眼眶,一道道隐秘的血线自眼眶扩散到全身的血管,很快,就如同蚯蚓般狰狞的蠕动。
远处,刑森静静的站着,就好像一个看客般,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半点感触。
“刑大人,此人我带走了,若刑部追问下来,就让他们来渝州城主府找我吧!”白凛战说完,长戟直接将汪溪挑起,淡然离去。
白凛战身后,慕容雪颜扶着紫青焰,龙狅更是一人连拖九人,却是一派淡然。
白凛战几人,完全是视江都府衙如无物一般,救了人就走。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刑森的眼眸闪过一丝睿悟。随后缓缓躬身。
“恭送四殿下。”
三天后,慕泠涯两人终于来到了这中原数一数二的名城——洛阳!
“呼呼!公子,教我轻功吧,看我走得满头是汗,你却一点也不累!真是不公平!”粟峥拭去额间的汗珠,一脸风尘仆仆之色。反观慕泠涯,始终一派淡然,风姿如玉。
慕泠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当真要学轻功?”
粟峥的大眼睛顿时放出精光,拉着慕泠涯的袖子道:“要要要!等我学会了轻功,那天下都可去得!”
“好!以后没得睡懒觉了,每日清晨就蹲一个时辰的马步,只有下盘稳健,方可练习轻功。”
粟峥眼眸闪了闪,迟疑了片刻,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他心里却是在暗喜,终于不用背书了,他宁可去蹲马步,那样还能保护自己呢。
“好,蹲完马步,再去背四书五经。”慕泠涯拍了拍他的头,往洛阳城走去。
粟峥的嘴骤然长大,活活能塞下一个鸡蛋。
“啊······公子!就不能商量商量么······”
“没得商量,若是不背书,我便不教你轻功。”慕泠涯说完,步入了洛阳城。
粟峥苦叹一声没天理,吐了一口气又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走入洛阳城,顿时被眼前的景色给深深的吸引了。街道极为宽敞、亮丽,足有徽州城的三倍有余。街道两岸商铺林立,不少的百姓正在挑选自己喜爱的东西,一派欣欣向荣之色。
慕泠涯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氛围,这里的百姓,似乎没有任何陌生,就好像在墨尘谷内的人们一般,竟像个大同社会。
“哎~~新鲜的包子啊!走过路过莫错过啊。”
一阵肉包的香味传来,粟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立马道:“公子,我想吃包子了。”
话落,好似为了证明什么一般,粟峥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慕泠涯无奈下买了两个包子递给他,决定找个客栈投宿。
一路走去,发现路边的野花多了起来,还有一些花草树木,充当了行道树的位置。如今已是四月下旬,春天不知不觉中也快要结束了,路边,一些牡丹、芍药竞相开放。
粟峥想上前摘一朵,立马被慕泠涯拉出。
“这些花是公家的,切记切记,只可远观。”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住下,看着那一直盯着花看的粟峥不禁笑了笑。“峥儿,不是想看花么?我们去紫菱园吧。”
粟峥苦着脸转过身,“公子你是有所不知,想要入紫菱园,必须要有花语令,没有花语令,即便你付出千金,也去不得。”
慕泠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这花语令,该如何得到?”
“只要以前参加过万花会,并通过初赛,便会奖励一枚花语令。爹爹本来也是有的,但是······”粟峥说到这里,眼眸又是一黯。突然,他的眼眸一亮。“有了!爹爹往年参加万花会,都会去城北的绸缎庄与一位徐公子叙旧,那徐公子是爹爹曾经的同窗好友。我们去找他借花语令,或许能行。”
慕泠涯笑着点头,“既然是粟兄的好友,那我自当去拜访一番。”
两人出了客栈,在粟峥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北,这城北的绸缎庄更是气派十足,光店铺就开了十家,一直到了府上。
其实那也不能称为徐府,士农工商等级森严,若家中没有为官的,是不能拥有府邸的。此地虽然气派如同府邸一般,却也只是一个商人的家。
两人来到徐家,门口站着两个守门的家丁,看到两人后顿时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所为何事?若是想要买绸缎,去边上的绸缎商铺选购即可。”
慕泠涯微微摇了摇头,“麻烦小哥通报一下徐公子,就说故人之子拜访。”
其中一位家丁点了点头,入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道:“两位请,少爷正在后亭的花园里。”
一路跟着家丁来到后亭,远远就看到一男子坐于花丛间,细心照料着一朵紫罗兰,甚至不嫌脏,一点一点的往土壤内加着肥料。从他的举止就能看出,此人是个爱花之人。
粟峥此刻直接走到徐忘生身侧道:“峥儿见过徐叔叔,徐叔叔别来无恙?”
徐忘生骤然转身,手中的铁锹不知觉的滑落,敲在脚趾上。
他顿时一声痛呼,半响后惊呼:“峥儿?!”
粟峥道:“徐叔叔,我是粟峥。”
“太好了!峥儿我还以为你……还以为你也被那些狗贼害了去!真是老天保佑啊!!”
粟峥点了点头,“若非公子,峥儿应该长眠于地下陪伴爹娘了。”
徐忘生看去,目光骤然一凝。一声冷哼:“原来是神仙公子,徐某谢过慕公子救下峥儿了。”
慕泠涯面露一丝悔意,“徐兄。此事的确是我慕泠涯的错,若不是因为我,粟兄一家也不会······”
徐忘生怒视而指:“慕泠涯!即便全天下的人都敬你,爱戴你!可我徐忘生却不会!粟兄与我情同手足,若非你的出现,岂会害得他家破人亡,如今只剩下这个孩子?!”
粟峥一把拉住徐忘生,“徐叔叔,不要怪公子了,要怪就怪那风夜公子!若非他,岂会让苍霸害我全家?”
慕泠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此子看问题看的极为透测,十年后,定是他的天下!
徐忘生冷哼一声,“我这里不欢迎你,走吧!来人,送客!”
一旁的粟峥连忙叫道:“徐叔叔,徐叔叔!峥儿此次来是借花语令一用,还望徐叔叔念在家父的份上借给峥儿吧。”
徐忘生一愣,摇头道:“晚了,我的花语令已经借人了,峥儿,你难道要让他替你参加万花会?”
粟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徐叔叔的花语令既然借人了,那峥儿也不打扰你了,这就告辞。”说完拉住慕泠涯的手,就像是拉住他父亲的手一般,走了出去。
徐忘生想要喊住他,却不知怎么的就是喊不出口,神情露出一丝追忆之色,仰天苦笑,“粟兄啊粟兄,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么?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了他?”
······
长街上叫卖不觉,一片熙熙攘攘中隐约可听见一个成年男子不遗余力的叫卖。
“卖字画!卖字画嘞!”
“小姐小姐,你过来看看我的字画,你看啊,这富贵牡丹多衬小姐你啊!小姐肯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啊!”
“哎哎哎!小姐别走啊!别走啊!讲钱好商量,好商量。就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你这人好生讨厌,我家小姐不买就是不买,你个穷秀才瞎嚷嚷什么!滚开!”
许是看这书生实在欠抽,小丫鬟忍不住出口恶言。
只见那满身破补丁的男子,却浅笑着摇头晃脑道:“姑娘真是好生粗鄙,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也……”
“哎哎哎,小姐小生不是故意的!别走啊!这幅富贵牡丹一枝独秀美不胜收!正是与小姐一般无二啊!”
“小……”
第114章 周子悬()
唉!看着主仆俩越走越远,周子悬唉声叹气起来,这日子还怎么过?一天了一幅画都没卖出去过!还想着进京赶考呢!考个头啊考!连吃饭都是问题!
突然,周子悬眼睛一亮,只见一个黄衣女子款款而来,好个扶风弱柳般的美人!
“姑娘请留步!”于是话一开口颇有种流氓潜质……
梦依采闻言果然留步,看着这个叫住他的人。
她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眼这个酸秀才,一身布衣缝缝补补,补丁落补丁真是还不凄惨。一头乱发也不怎么梳理,乱七八糟像鸡窝一般,胡子邋遢的也不知道几百年没修理了!
于是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生怕粘上那人身上落下的灰尘。
“这……这位公子,你叫我小女子……是想……?”
周子悬见梦依采没有掉头就走,于是暗道:这个有戏!
然后连忙从他身前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画中抽出几张,在梦依采面前展开,道:“姑娘你看这画,这画上的菊花,像不像姑娘你呢?”
没等梦依采开口,他继续道:“小姐你看看这幅金菊图,淡雅芳华,赏心悦目啊!姑娘不觉得颇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吗!姑娘想想啊,在那般的世外桃源,姑娘你淡漠而又疏远的目光,仰望落日观赏飞鸿,那是何等潇洒与淡泊啊!”
梦依采:“……”
周子悬继续道:“小姐!小生觉得你特别配这幅金菊图!简直就是为你特意着墨挥就的一副美图啊!小姐,你难道不舍得花上一两银子把你自己的缩影带回家瞻仰么?!”
梦依采忍不住了:“打住打住,这幅图我买了,一两银子是吧?给。”梦依采掏出一两银子直接放在书生的画摊子边上,然后画也不拿,直接走人,她害怕在在这呆着会脑出血加狂暴症一齐发作。
周子悬还不死心,一边拿着手里的画一边喊:“小姐!小姐你的画没拿啊!还有啊,小姐我觉得这边这幅牡丹也很配小姐的啊!”
梦依采很快拐进一个胡同,人影都没了。
长街之上引燃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一派繁华。
周子悬突然向着对面的花桥上望了一眼,并没有见到那个人,于是他有些黯然,便又继续着他的推销。
那条花桥,是两年前万花之王花蓁蓁主建的,她总喜欢在这上面走走,于是某些想一睹芳容的人,都会没日没夜的来守候。
后来因为花蓁蓁很少来这里,把鞋排队见花王的人,也渐渐少了。
可他还是在这,不曾离去,他总以为,她还会再来。于是便一直等。
是夜。
洛阳的夜色,才是如白昼一般,夜色下灯火璀璨,长街不夜。
紫菱园。
一个黑影畏畏缩缩的挪步到墙角,然后东张西望了一阵,见没人便费力的将两手抓住墙上的砖头,往上蹬着。
扑通!
“哎呦!”一声轻呼,这人明显是直接摔下去的,摔得不轻。
周子悬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双手,从高高的围墙上掉下来,没有骨折已经是万幸了。
他往四周瞄了瞄,没有发现别人,又悄悄的往前走去。
紫菱园在夜色笼罩下,极是寂静幽雅。一花一木,一草一石,在静夜里看去,都有一种朦胧的优美。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这领域,属于花草。
翠竹掩映,疏影横斜。
丹青国手的笔下,亦不可描绘出生命的姿态,她们以一种奇妙的形体,诠释了另一种生命的意义。
轻碟起舞,花叶翻飞。
不知不觉中看的痴迷,刚要抬脚,却被脚下的一朵蝴蝶兰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蝴蝶兰背面紫色,呈椭圆形,先端锐尖或钝,基部楔形或有时歪斜,具短而宽的鞘。
周子悬蹲了下来,轻轻闻了一口,顿时只觉一股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什么人胆敢偷跑入紫菱园采花!来人啊!抓住这个偷花贼!”
身后传来看守员的呼喊,周子悬面色一变,连忙朝着远处逃去。
但他毕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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