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到位,凌仙之姿哪去了?算了,先这样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七女生难言激动,终于解放了,瞬间感觉此生不会再爱了……
殊途长情温温地笑,道:“顾仙子舞一场?”
顾紫筱斜睨殊途长情,凉凉说道:“看我跳舞,要给钱的。”
“额……如果慕公子来呢?”
“免费。”
她说完,殊途长情便起身向外走去。
“诶你去哪?”
“去抓神仙公子!”
殊途长情当然不会真跑去嘉峪关抓慕泠涯的,他还想留着命。
顾紫筱耳朵一动,突然对走到门槛的殊途长情道:“长情,你听!”
只听一阵清悦的萧音传来,轻灵欢悦,使人如沐春风。和着萧音的是少女纯净的歌声,没有吴侬软语莺莺燕燕的俗媚气,那歌声听的人很悦耳,少女的嗓音尚还稚嫩,唱着的,也不知是谁人的词。
“好萧音,好歌声。”
顾紫筱诧异地看着殊途长情,问:“你懂音律?”
殊途长情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懂。”
顾紫筱顿时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紫筱轻咳一声,摆摆手:“服了你。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无聊,看了一本神书,又遇上一个神妹妹。受不了。”
顾紫筱挑眉,这一向温温柔柔的殊途长情也受不了的事情……
“无聊找我干什么,这书院里少年少女众多,你长情少爷勾搭一两个不是手到擒来么。”顾紫筱端起桌上的茶盏,往外走。
殊途长情跟着顾紫筱,想了想,叹了口气:“可是谁都没顾仙子美。”
顾紫筱被气乐了:“我你就别想了,我听说前些日子花蓁蓁花仙子现身洛阳了,你现在去说不定有机会邂逅天下第一美人。”
殊途长情温温地说:“可是我听说,那花仙子,对神仙公子,一见钟情……啧啧啧,顾仙子,人家可是第一美人啊……”
顾紫筱愤怒了,一脚踩下去!
殊途长情不说话了。
顾紫筱满意地收脚,继续走。到了厨房,把茶盏扔在那,自然有人收拾,然后拉住了小丫鬟说:“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送一壶碧螺春。”
“好的,顾仙子。”
顾紫筱微笑着离开,看都没看殊途长情,殊途长情也笑了笑,往藏书阁走。
调戏了一把顾仙子,心情瞬间飘起来。长情少爷还特意绕道花园,摘了一把含笑花准备拿回去晾干了做成书签呢。
这三途判书院是殊途家办的书院,凡是送到这里修学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孩子,他们每个人在来到三途判的前夕,家长都会告诉他们,哪家可交,哪家可敌,这些孩子便在这个小小的书院里,展开了一场关乎未来的角逐。
在他之后,林昊天却并非显得很开心。他的身前,贪狼半跪在地,一脸愤慨。
林昊天低头玩弄着手指上的一块玉扳指。低沉道:“一眼可看出天人合一,一拳就能把你重伤!此人若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厉害,那便又多了一个劲敌。不过那也无妨,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阻扰我的计划!”
贪狼身旁,站着一个头戴鬼脸面具的男子,若柴煜看到,竟然大吃一惊,此人正是血冥帮帮主,日前和柴煜大战重伤而逃,但此刻,却完好无损的站在此处,看其模样,是听命与林昊天!
“家主,贪狼说的此人我知晓,此人本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喽啰,且常年待在五毒教。唤作木易,但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璃山外的唐城,帮助一个小门派打跑了老皇帝的两个影卫!之后继续行走,每次路过一个门派看到有影卫在屠杀江湖中人,他便会出手相助,只不过他不爱留下姓名,且经常蒙面相助,所以世人给了他一个蒙面大侠的称号!此人我曾经遇到过,且交过手,内功平平,但一身外功却是已经到了返古的境界!”面具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如两把剑在摩擦。
“蒙面大侠?看来还是所谓的正派人士嘛。”林昊天笑了笑,继续耐心的听面具男子讲话。
“也可以这么说,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心机不深,若是利用得当,可成为我们一大助力!”面具男子说道。
“哦?血冥似乎有妙计啊。”林昊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连忙道:“不错,少林派的三个老秃驴极为难缠,若是让木易去拦住那三个老秃驴,我们抢夺五剑之一,可事半功倍!”
贪狼苦笑:“血冥说的轻巧,别看他心机不深,但善于察言观色,他又如何会去和少林派为敌?”
“栽赃。”
面具男子只吐出两个字,顿时让贪狼面露精光,显然是会了意!
“贪狼,此事可要给我办的妥妥当当。别再出了什么岔子。否则就别回来见我了。这是回春丹,吃了它,你的内伤便可恢复。”林昊天不喜不悲的态度,也让贪狼愈发的惊恐。
“贪狼定不辱使命!”贪狼说完,接过丹药一口吞下。他不会去怀疑,哪怕那是毒药,他也会二话不说的直接吃下!
“血冥,你也去吧。”
面具男子低声应诺,和贪狼一同消失在云雾中。
此处,只剩下林昊天一人,“沧樱,你不会阻扰我的,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云雾中,那身影显得那般萧瑟与苍凉。
·····
第一条主脉上,慕泠涯索性不再隐藏下去,既然浮沉子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岂会辜负这番美意?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袍,站立在一处石阶上,此地他选的极妙,乃云雾交汇流通之处。在太阳的照射下,把他的身影笼罩的如同仙人!
山脉下方,浩浩荡荡的跟随一大波武林人士。他们看着那宛如仙人的慕泠涯,心底没有半分的不服与怨恨。唯有憧憬与狂热!
这便是天人合一境界带给他的莫大好处!即便是白凛寒,也没有让他们崇拜敬佩的狂热感!
在这狂热的刺激下,竟在这些门派中也隐约起到了攀比的冲动,他们都想离慕泠涯再近一点,可以在他跟前恭敬一拜!
书香门地是最先来到慕泠涯身前的一个门派,那领头的青年手持玉简,对着他躬身一拜:“参见神仙公子。”
在这之后,鬼谷派也来到了他们后面,这鬼谷派人数要比书香门地多的多,这声音自然也大了许多。
“参见神仙公子!”
飞龙堡,猛虎门,凌家,岳城,长剑山庄·······一时间中原大大小小的不少武林人士纷纷大呼。
“参见神仙公子!”
“参见神仙公子!!”
“参见神仙公子!!!”
如朝野之上,不少文武百官在对着九五至尊跪拜一般!
而他们跪拜的,是仙!
第177章 对影三人()
三途判。
阿云服侍该隐先生穿好衣服,笑着说:“先生昨儿又是熬夜了吧?一会阿云去管厨房的徐娘要些黄瓜敷敷眼睛吧。”
小姑娘脆生生地声音,该隐满脸黑线,摆摆手:“阿云啊,你先生我不是女人,敷个头眼睛。”
阿云偷笑:“这不是害怕先生顶着个熊猫眼嘛!”
“那岂不是更好?阿云有熊猫可以养了。”
阿云帮该隐系好腰带,打磨的很光滑懂的大铜镜里,映着该隐长身玉立。一身墨华,长发并未束起,只那么随意的披着,竟然一直垂到了脚踝。
“先生可不能变成熊猫,那阿云会哭的。”阿云吐了吐舌头,又说:“好啦,先生可以出门了哦。”
该隐摸了摸阿云的头,眸中有闪闪的光芒,很是温柔。
“阿云啊,跟着先生多久了你还记得吗。”
阿云翻了个白眼,把手中的木梳放进梳台的抽屉里,说道:“阿云才不是笨蛋,当然记得,那年风雪初霁,先生就那么踏着满天飞雪而来,阿云以为……见到了谪仙。”
“呵呵,见到阿云的时候,你才这么大。”说着他比了比,又道:“还没到我的腰。现在阿云都长到我的脖颈了。”
“七年了嘛,是个人都会长的好不好先生?”
“是啊,阿云今年及竿了呢,有没有喜欢的人?”该隐捋顺了鬓角的头发,无意问了句。
阿云清澈的大眼睛转了转,看着该隐垂到脚踝的长发,脆生生的说:“有啊。”
该隐转身,手搭在阿云肩上,挑了挑眉:“哦?什么时候的事,阿云连先生我都瞒了?嗯?”该隐有一双很澄澈的桃花眼,他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你仿佛觉得,很宁静。
“不告诉先生嘻嘻!”
该隐无奈的摇摇头,只好作罢:“好吧,阿云丫头,你还小,别被人骗了就好。”
阿云点头。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呢?”
“去见两位客人,本家的人,总不能晾着不管。”
“哦……先生中午想吃什么?”
该隐开门,逆光而立。笑了笑:“阿云丫头最拿手的。”然后脚步声远去。
阿云喃喃自语:“可是蛋炒饭会不会太寒酸?”
……因为她只会蛋炒饭。
一舞轩。
“该隐先生不用记挂,紫筱一切都好。”顾紫筱为该隐斟茶,茶香四溢里,顾紫筱看见该隐的眼睛透着澄澈的笑意,云淡风轻的一个人。
“喜欢这里就好,等过些日子荷花开了,顾先生和殊途公子便可去赏莲了,三途判东边有座醉莲台,届时把酒言欢。”
“不知顾姑娘对于这三途判书院,可有什么看法?”该隐淡淡笑着,吹了吹茶杯里浮上来的茶叶,轻抿一口。
顾紫筱第二次见这位该隐院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这话也不好答复,于是只能捡着不关痛痒的说两句。
“姑娘所言,也是极好的。哦对了,学生可算听话?有没有忤逆的?”
“自是无的。先生放心。”顾紫筱瞥向窗外,一袭白衣掠过,不用想就知道是殊途长情,只有他才会天天来烦她!
该隐当然没有错过顾紫筱的眸光,然后起身,与此同时,门被叩响了。三声,很有规律。
“长情。”顾紫筱话音刚落,殊途长情便推门而进。温温地说道:“该隐先生今日是要请在下和紫筱喝酒么?”摆明了叫人请喝酒,顾紫筱嘴角抽搐,她发现,这个殊途长情,骨子里竟然是个斯文无赖!
该隐道:“……是的。那么长情公子,去十里长风如何?”长风束也有段日子没喝了,突然想了。
顾紫筱执杯的手一顿,道:“先生怕是喝不到长风束了。”说罢她摇了摇头,那些故事依稀还在昨日,十里长风,却真的像风一般了,也是渐渐陌生了。只因无了旧时的人?
“哦?”该隐挑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瞳孔深处有丝伤感,又道:“罢了,我将三年前酿的梨花白拿出来,今日子时,含笑月下作陪,如何?”
“荣幸之至。”顾紫筱浅笑应答,却见殊途长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用眼神示意:你怎么了?
殊途长情用眼神回她:去浮生楼不是更好?
顾紫筱挑眉:有钱没地方花?一掷千金?嗯哼大少爷?
殊途长情:是啊!
该隐唇角划过一丝弧度,一揖,身影转瞬消失在一舞轩。
阿云那丫头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呵呵,可别把厨房烧了。
夜,子时。
庭下积水交横,盖竹柏影也。一石桌,三小凳,一场风雅。
“顾姑娘,可还饮得这凡酿?”该隐先生身如竹影,淡淡问道。
“先生谦虚了,这酒啊,便要喝的尽兴,就是那琼浆玉液也比拟不了的。”顾紫筱为长情斟酒,借着月光,酒液素白,隐隐有梨花清香迎来,清洌而舒雅。
殊途长情拿起顾紫筱为他斟酒的杯子,凝视了一会,一饮而尽。空杯放在桌前,用意不言而喻。
顾紫筱摇头笑骂:“懒得天怒人怨了啊长情。喝酒要人伺候,你还是去秦楼楚馆好一些,怎么跟长安一个德行?”
长情凉凉地看一眼顾紫筱,道:“是时候该找个小丫头陪在身边了,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不如就紫筱你了,上的了厅堂武的起刀剑,是好人选呀。”
顾紫筱:“……”
神经病!
“心里在骂我?该隐先生可是在的,小心本性暴露人家笑话你。”殊途长情自斟自饮,一派悠闲,温温地笑,怕是有些醉态,语气倒是有些像殊途晏。
该隐看的好笑,见长情提起自己,笑道:“哪会呢?”他看向殊途长情,意味深长地说道:“长情少爷可是长安的名人,不知多少姑娘排着长队要嫁呢?”
顾紫筱噗嗤一声笑了,大声道:“是长安的名人?”
长情满脸黑线:“长安,古都长安,不是你家那个晏郎!还有,我倒是不介意长安美女都嫁给我,可是……当今天子还不得把我剁了?”
该隐道:“也是,后宫比皇上都充裕,太拉仇恨了。啊对了,在下有位小妹,名唤阿云,过些日子还得劳烦紫筱和长情照看着些吧。”
顾紫筱微醺,梨花白清洌却后劲十足。
“没问题,该隐先生的妹妹,定然是知书达理的姑娘,嫁给长情不正好?省的他总说寂寞。”
“你个死女人,是我母亲还是我爹?婚姻大事你还要包办?”殊途长情醉了。
顾紫筱暗道:你个大少爷,酒量还不如本仙子!
“哪家姑娘嫁给你,都是倒了八辈子霉!哼,该隐先生的妹妹嫁给我都比嫁给你好!”可见我们的顾仙子也是醉了。
该隐听着好笑,目光放远,看向未知的天宇,道:“我要出海,寻找海的尽头。”
长情眼睛突然亮了,惊奇道:“先生的理想,让人怦然心动!若非长情无这红尘束缚,也随先生去了!”
该隐饮一口酒,眼神突然有些迷惘:“束缚,我亦是有的。谁能,无呢?”
顾紫筱听出了该隐的惆怅,轻声问道:“那先生又为何要出这样的远门?也许是十数年的时光寂寞。”
该隐沉默了一会,月光突破云层,一片清晖氤氲。
“这只是我的事情,我心比风云,追求的无非毕生之愿,漂泊才是自由。寂寞,也是伴侣。”
顾紫筱和殊途长情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该隐端起酒杯:“今日这酒喝的畅快,紫筱和长情都是纵情世间的人,我亦然。”
顾紫筱举杯,道:“纵情世间说不上,只是追求的东西便是纵情了,山水一偶,琴瑟和鸣。”
长情亦举杯:“紫筱有那远在天涯的慕公子,此刻听你的话,却似近在咫尺了。哈,长情一生所求,却与紫筱不谋而合,该隐先生,今日我三人对月举杯,也是难得,长情也是好久不曾醉过,今夜醉一场,也是幸事。”说罢一饮而尽,倾杯。
顾紫筱该隐亦然。
这夜群星璀璨,月光皎洁,风云和缓,人影尽欢。
该隐回到房间的时候,阿云支着胳膊在打盹,开门声音却惊醒了她,尽管该隐已经很小心了。
“先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沐浴吗?阿云去打水。”说着就要往外走,该隐忙道:“不必,今儿累了,阿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的吗,快回房间睡吧,明天起早把功课温习了,我考你。”
阿云便帮该隐铺床,闻言笑道:“亏的先生还记得阿云的功课,梨花白喝的可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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