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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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的千金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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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岩舀了一勺米粥,放在唇边吹凉,递到大姐面前。江似玉摇摇头,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大姐,你多少吃一点吧!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你才刚做完手术!”江若岩眼看大姐掉泪,自己也跟着流泪,眼泪滚落到粥里都没有发现。

江似玉只是摇头,落泪。

化石一般的张世峻终于有了动作,僵硬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床边,不敢太靠近,停在半米外的距离,暗哑着嗓子劝:“似玉,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自己的罪孽太重,不可饶恕,孩子已经没了,你……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要太过伤心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孩子已经没了?说得多轻松!你滚!这里不欢迎你!”江若岩连碗带粥一起泼向张世峻,张世峻只是闭上眼,抹了把脸,依旧雕像一样杵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江似玉。

江似玉没有抬眼,幽幽地说:“我们离婚吧!”

“对!离婚!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大姐我支持你!”江若岩瞥了张世峻一眼。

张世峻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住,嚅嚅地问:“你……决定了?”

江似玉用力点了点头,时至今日这段婚姻已经没有再维持的必要,至于那刚刚萌芽的爱情,终究抓不住。

心,好疼,那种空落落的虚空感挤压着她的胸腔、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小腹,那个无数个日夜与她相依相伴的小生命,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失去才知道拥有就是幸福,而那个给了她幸福的男人残忍地剥夺了她的幸福。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刚刚萌动的柔情似水,回不到以前的相敬如冰,回不去了。她无法面对这张曾经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脸,即使这张脸曾经如此深刻或模糊地陪伴她度过十年的光阴,即使她觉得自己开始试着爱他。

都不重要了。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你能过得幸福,我答应!明天我叫律师来办手续。”张世峻叹了口气,再看了江似玉一眼,转身。

他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穿着无菌衣的江中恒喜气洋洋地进来,刚想张开口说什么,发现了落寞的张世峻。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招呼了上去。“你这个混蛋还敢来!老子当初瞎了眼放着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选了你当女婿,满以为你会疼爱似玉,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跟女人乱搞还差点害死我的女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只听得耳光响亮噼啪作响,等到看清张世峻的脸时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两边的脸颊肿了起来,红红的带着鲜明的五指印,异常的触目惊心。

张世峻动也不动任由江中恒打骂,等到他打了累了,打得没力气了。

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江中恒更为光火,甩了甩酸疼得手,再次扬起。

“爸,算了,不要打了!让他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他!”江似玉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倚着枕头虚弱地说。

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他的,张世峻深情地凝望着江似玉,最后一次以丈夫的身份关怀:“似玉,走到这一步实在非我所愿,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补偿对你还孩子的伤害,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代替孩子离开。如果离婚能让你心里好过一点的话我愿意,只求你好好的,千万保重。忘了我这个罪人吧!好好生活!再见!”

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无从说出口,张世峻黯然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江似玉茫然的大眼无助地盯着门上的某一点,气息微弱地说:“小岩,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北京,离开张世峻,离开江家,到一个没有背叛,没有争斗,没有伤害的地方去。带我走!”

任凭江若岩和江中恒、薛莲怎么劝,江似玉打定了主意离开,要不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一刻也不想在医院里呆。

转到普通病房,她的身体恢复得不理想,情绪很低,每天都在紧张、焦虑和担心中。

张世峻的律师来跟她谈离婚事宜,宣布张世峻将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全部给她,并将公司所有股份都转到她名下,问她还有什么要求。

人都没有了,还要钱做什么?江似玉凄然一笑,淡淡地摇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些钱和房产、股票我都不要,只要离婚!”

从业这些年,律师也是第一次见到把巨额财产推来推去当皮球踢的离婚夫妻,不免感到奇怪,好心地提醒她:“江女士,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二十几亿的巨额财产,不是十几二十几块!”

江若岩叉着腰站出来,“你啰嗦什么?我姐说不要就是不要!谁稀罕他的臭钱!赶紧盖好章把手续办了,废话少说!”

律师被她一吼吓得额上冷汗直冒,将张世峻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递过来,江似玉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今以后,她和他就是陌生人了。

十年婚姻,他们的结局还是如她最初预想的,分手。

签完字,将文件和笔还给律师,江似玉恹恹地想睡了,江若岩送走了律师,却迎来了另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一个长相妖媚的长发女人手捧一束鲜花在江若岩的瞪视下进了病房,对着江似玉莞尔一笑,那笑容里是不尽的得意和欢喜。

“你来做什么?出去!”江若岩挡在大姐前面,怕大姐受刺激。

狐媚女人将花放下,旋身,身上玫红色的百褶裙随着她的转身旋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又落下。“我是来谢谢前总裁夫人的,要不是您的成全我怎么可能扶正如愿以偿当上总裁夫人呢?听说你的孩子没了,真是不幸。不过不要紧,我还年轻,可以为世峻生很多孩子,所以你不用难过。我想,世峻也不会在意的,毕竟像你这种自闭症似的女人生的孩子还不会好的哪去的,要不要都无所谓。”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江若岩的怒火从她一进门的那一刻烧到现在已经烧到爆炸,指着狐媚女人,大有拉开架势打一架的意思。

大姐都已经这样了,她还雪上加霜一再刺激,当她们江家没人了吗?

张世峻你好样的!眼光真好!居然为了这种女人伤害大姐,大姐的决定是对的,这种男人不值得珍惜。

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大,敢来这里挑衅,大姐脾气好不代表她江若岩好欺负,江若岩拿起狐媚女人带来的花打开窗子扔出去,擦了擦手。唇角一扬,对着狐媚女人说:“总裁夫人?我看是乞丐夫人吧?这样的穷光蛋也只有你这种白痴女人才会当宝贝,我大姐可不稀罕!手里攥着三十几亿财产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呀,就守着净身出户的张世峻喝西北风吧!对了,听说西北风喝多了能减肥!”

狐媚女人趾高气昂的脸色甫变,眉头紧皱,底气明显不足,不敢置信地问:“你、你胡说!世峻才没这么傻!怎么可能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

“不信你可以去问律师啊!他刚走!”

不用江若岩说,狐媚女人也呆不住了,没有心情在找碴,踏着高跟鞋出走去。

凭你想跟我斗?做梦!那天的帐还没有算呢!江若岩跟着狐媚女人走出病房,掏出手机给安琪打了个电话,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对付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安琪最有经验了,保证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另外奉送麻烦不断、灾祸连连。

还总裁夫人,恐怕她以后连乞丐夫人也做不成了。

为了五百万陷害老板的狐媚女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后悔自己做过的蠢事。

回到病房,看到江似玉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院子里的人发呆,江若岩连忙走过去将她搀了回来。“大姐,你身子还没恢复,不要随意走动,要躺在床上休息。那个女人不会再来骚扰你了,放心。”

江似玉抓着妹妹手,“小岩,带我走!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拖不过去了,江若岩也不忍大姐继续留在这里伤心,于是帮大姐办了出国手续,安排她近期出国到美国常住。

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这些日子大姐瘦了好多,原本就纤弱的身子如今弱不盈风,几乎形销骨立了,精神也恍恍惚惚,连睡梦中都不安稳,总是被噩梦惊醒,要靠吃安眠药才睡的着。她真担心长此以往她的身体会受不住。

家里在美国有一栋房子,就在西雅图近郊,是高档社区,有安全保障,环境很是清幽,适合疗养,她跟爸爸和大妈商量想让姐姐到那里去住一段时间。况且过些日子小妹念书也可以一起住,给大姐做伴。

江中恒和薛莲自然是极力反对,张世峻的父母也来求了她好多次,但江似玉心意已决,任谁劝都没有用。何况江似玉的情况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确实没有办法把她从痛苦的泥淖中拉出来。于是,薛莲带着管家先飞去西雅图打理一切。

对于江似玉的决定最开心的要数谭倩和何恋恋了,装模作样地轮番来劝了几句,回家敲锣打鼓地庆祝。谭倩更是当晚就打电话给江若岩抓紧时间造人,对那百分之三十的财产势在必得。

何恋恋则跑到情人杜政桓家里,与他庆祝首战告捷,并密谋下一个行动。可是没爱情蒙蔽的她却没有发现杜政桓与那天之后就一直被人勒索她的那些人不同寻常的关系,一直沉浸在他甜言蜜语编制的谎言里,荷包渐渐被掏空。

远在香港的江弄瓦打了个喷嚏。

听说张世峻辞去了公司总裁一职,将公司交给专业的经理人管理,自己出国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74 狐狸精滚开

机场候机大厅里,广播里传来优雅亲切的女中音提示飞往西雅图的航班就要起飞了,请未登机的乘客抓紧时间登机,江若岩拉着江似玉的手依依不舍不肯放她离去。“大姐,你要多保重,如果呆不惯的话就回来。”

江似玉的心情较之妹妹平静,拍了拍她的手,淡淡一笑,慢慢挣开,“我会的。”

一遍遍叮咛自告奋勇随行的许四多和张凤珍要照顾好她,江若岩转过身抹去脸上的泪水。离别在即,纵有千万般不舍也只能化作眼泪淌在心里,不愿意造成大姐的困扰。

自从离婚后,大姐坚强了许多,不在人前流泪,总是笑着面对。一步步走出高高的象牙塔,回到现实的世界,不再事事依赖别人,变得坚强而自主。这样的她更添了迷人的神采,尚未出院时已经有单身的医生表示好感,都被心念成灰的她拒绝了。

如今,她即将一个人到陌生的异国他乡生活,语言不通,再加上她内向的性子,虽有许四多和张凤珍陪伴仍叫人不放心。倒是大姐一直笑着,好像没有受到这离愁别绪的感染。

送行的人里,江中恒比江若岩哭的更凶,一大把年纪又是那样气势十足的人,哭起来跟个孩子没两样,抱着江似玉不肯放她进去,一声又一声叮咛和嘱托,道不尽的辛酸和不舍。

一夕之间他的背弯了些,面容不再是保养得宜的红润健康,变得苍老而枯黄,鬓边的白发多少染色剂都遮不住,一根根冒了出来。不再是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土财主,他只是一个心疼女儿的慈爱父亲。这样的爸爸让江若岩感觉离自己好近好近,近到她几乎要以为让他如此不舍的不是大姐,而是她了。抽出一张面纸递过去,她怯怯地叫了声“爸爸”。

江中恒接过面纸,慈祥地看了她一眼。江若岩终于忍不住,和大姐、爸爸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广播里一遍遍催,江似玉放开爸爸、妹妹,要妹妹代她在父亲跟前尽孝,然后跟前来来送行的二妈、小妈一一道过别,义无反顾地转身,走进登机口。

倚在雷厉风怀里看着登机口的门缓缓关上,江若岩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大姐走了,带着伤痛和遗憾,而她们这些留下来的人还要继续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迎接她们的又将是什么。她的心茫然,要不是有雷厉风在这里,她一定会随大姐一起走的。

送走了岳父一家,雷厉风拥着她往回走,在她头顶轻轻一吻,柔声说:“你还有我!相信大姐一定会从此拨云见日不再伤心的。”

在他怀中点点头,江若岩以浓重的鼻音“嗯”了声,实现不经意扫过角落,接着是一声“咦?”

怎么啦?雷厉风顺着她的实现看去,看到了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瞅着合上的登机口发怔的张世峻,他的眼眶里两颗晶莹的泪花在打转,原本俊朗精神的他变了个模样,胡子拉碴面色憔悴,整个人颓废而低迷,如果不是极相熟的人根本任不出来。他的手边有一个简单的黑色行礼箱,手里拿着一张机票,看样子不只是单纯的来送行,也打算远行的样子。

他要去哪儿?看样子不是和大姐一个航班,这时广播再次响起,女中音催促飞往南非的飞机即将起飞。

本想过去打招呼,雷厉风阻止了她。“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还是不要徒增伤悲吧!”

好吧!就算是见了面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他看起来也不好过,并不像那个狐媚女人说的那样滥情。其实后来雷厉风跟她分析过,也找人调查过,公司里的人都证明一直是那女人巴着张世峻,张世峻对她向来都是不假辞色,因为她工作能力强而没有辞退她,他们都不相信张世峻会做出那种事。她也有些相信他说的了,也跟大姐提过,可是大姐的心已经被伤透了,不管真相如何坚持离婚,坚持离开这片伤心地,她也只能作罢。

不管张世峻是被下药还是心甘情愿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幕像一场永无休止的噩梦一直出现在大姐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女人挑衅的样子像幽灵一样时刻纠缠着她,小腹上平坦的失落将她击垮。大姐说过,她不能再和张世峻生活在一起了。

也许他们的缘分太浅,刚刚才在一起就被拆散。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无言的结局。

江若岩和雷厉风没有和张世峻打招呼,走出机场。

“雷厉风,你说为什么我们都中了迷药?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江若岩手搁在车窗边支着颐若有所思。

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说她当初中了杜政桓的迷情药是意外,雷厉风和李菁华那次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妹那次是小妈蓄意所为,那大姐夫这次呢?

难道只是巧合?可是为什么总是她的家人呢?

没有这么简单,直觉地认为这是一个阴谋,从大姐那次差点流产到大姐夫中迷药,再到现在的大姐黯然离开。

不论是她的婚礼遭到破坏结不成婚,还是大姐失子、离婚,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妈和小妈。而且她妈曾暗示、明示过要她加害大姐,小妈更是诉诸行动,导演了大姐的意外和小妹的被抓。

这次是谁,她不确定。

开着车的雷厉风目视前方,目色深沉,双唇紧抿,“这些相同的手法显然是出自同一个或是一伙人,如今他们已经逼走了你大姐,现在就是你和弄瓦了。弄瓦在香港,只有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我很不放心,以后你不要单独出门,出门要警觉一点,已发现不对劲就立刻报警或联系莫问津!”

雷厉风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担心,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重。江若岩的心里一阵害怕,没有想到人性的丑恶已经到了这种吃人的地步,这些人有可能是她最亲的家人啊!

没有回家,和雷厉风商量过后他们直奔江家的别墅,打算找江中恒好好谈谈,劝他确定财产的分配问题,让有心人士死心,避免在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到达别墅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大门紧锁了,打电话才知道爸爸已经带着妈妈回山西老家了。

江若岩又打给小妈,小妈的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大姐一走,这个家就不像家了。

心情一直很压抑,江若岩做什么事都没什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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