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着,在那两股强大的气势碰撞之下,不时闪过一道道黑色的缝隙,将周围的一切都吸纳进去,无论是光芒还是血雨,都难逃被吞噬的下场。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无论这两股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却仍然无法对洞内的岩壁造成丝毫的破坏,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保护着这个洞,否则恐怕这里早就塌了。
洞内是一片人间炼狱的场景,而仅隔着一根石柱的外面却是一片宁静,完全不受一点影响。洞内的那些狂躁的能量在冲击到石柱后就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将这石柱内外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而在那个充满宁静的世界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石阶上,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其所承受的痛苦。可惜,除了那石柱另一侧的一人一兽,这里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而那正在激战中的二者是绝对没有功夫来理会这道孤零零的身影的。
“轰!”的一声,只听到一声炸响突然在石柱的另一面响起,那巨大的轰响声震的人是双耳生疼。在那阵炸响传来之时,只见那原本悬浮在空中的两个光球一下子爆炸开来,红蓝两色的光芒四面激射,一时之间,整个洞内都被这两种光芒所笼罩起来,无法看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过了许久,那二色光芒才逐渐地消散开来,露出那一片狼藉的洞内世界。
刺眼的光芒终于散去,流浪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冉狳,眼中露出一丝狠厉。在他的面前,冉狳仍是静静地站在那不断翻涌的血浪之上,而他自己却是被逼退了一步,先前受到冉狳一击的他果然在这次的拼斗中落了一丝下风。
看着那落了下风的流浪,冉狳抬起那粗短而又巨大的爪子,不紧不慢地从血浪之上走了下来,周身血光流动,透着一股浓烈的血煞之气,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今天,我便要你命丧这地底洞天,这么多年你也威风够了,是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走到平地之上,冉狳一跺脚,震得整个洞内是一阵摇晃,随即就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着流浪说道。
“血煞箭!”冉狳显然不想再玩下去了,怒吼一声,就向流浪发起了一道攻击。那吼声刚刚落下,就从那硕大无比的嘴里射出一道血箭,向流浪激射而去,沿途升腾起一股浓烈的血煞之气,隐约间,仿佛有着无数的怨灵在嚎啕大哭。那急速射出的血箭将流浪牢牢锁定住,以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朝着流浪的胸口招呼而去,不给后者任何躲闪的机会。
散发在四周的灵识在第一时刻掌握了血箭的踪迹,那强大的攻势令流浪神色一凛,一股无比雄浑的灵力从体内喷薄而出,在身体面前形成了一面厚厚的蓝色光盾,阻挡着冉狳的那道血箭。
就在光盾形成的那一刹那间,血箭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撞上了光盾,没有那剧烈地声响,就像是将一支箭射入到水中那样,只是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扑”声,随即就是一片寂静。
光盾不断地闪烁着,血箭不断地旋转着,二者就这么剧烈而又无声地战斗着,都想将对方彻底粉碎。
“哼!”感受到从光盾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流浪冷哼一声,再次爆发出一股能量将血箭彻底粉碎,而自己也是被这二者相冲的力量震得后退两步,在地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脚印,不过又在洞内那股保护的力量下渐渐恢复了原样。
看到流浪震散了自己的血箭,冉狳二话没说,再度张口,喷出了无数的血箭。这漫天的血箭虽然没有刚刚的那道血箭巨大,但却是成千上万、无孔不入。密集地朝着流浪的周身各处射去。
感受到这些血箭的密集程度,以及那并不比第一道血箭弱上多少的威力,流浪的脸上也是显出一种凝重之色,无尽的灵力从身体内不要钱地涌出,在全身上下形成了一个护罩。随即整个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起来,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了一股倒锥形的巨大风暴。
“呼!”伴着那巨大的风啸之声,四周的血箭都围着流浪的身体旋转起来,在那巨大的离心力的带动之下,血箭只能无奈地旋转着将流浪包围在内,无法越雷池半步。整个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两道光环,外红内蓝,显得格外的漂亮,只是却漂亮的有毒。
看到流浪竟然以这种方式巧妙地化解着自己的攻击,冉狳在生气之余也不免有点佩服。四两拨千斤,只能发挥七层实力的流浪根本就不可能和冉狳硬碰硬,采用这种方法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不过佩服归佩服,冉狳可不会手下留情,今天这流浪的命它是要定了。
微微伏下身子,冉狳那巨大的身子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向那正不断旋转着的流浪扑了过去,一只锋利的爪子挥舞着向流浪抓了过去,它有信心将流浪那高速旋转的风墙撕碎,随即让他来个万箭穿心。
然而,就在它将要抓到流浪的时候,那围在流浪四周不断旋转着的血箭却突然爆碎开来,那飞溅的血水在高速的运动之下就如同那缩小版的血箭朝着冉狳激射过来。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冉狳急忙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一阵倒吸,将那四处飞溅的血水吸到了嘴里,别人怕这些血箭近身,它可不怕,那浓烈的血煞之气对它来说可是补品,所以想都不用想就吸进嘴里去了。
稳稳地落到地上,冉狳才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在它跳起来的那一刻,流浪忽然一下子以更加快的速度朝着相反的方向转了起来,原本就已经飞速旋转的血箭在突然间受到了这股相反速度的影响,使其一下子承受了两股相反的力量的冲击,不能适应这突然增大一倍力量的血箭最终被这两股力量冲击的粉碎开来。
“旋风刃!”随着一声冷喝,一道旋转着的蓝色光刃突然向那刚落地的冉狳激射而出,在冉狳刚刚站稳脚的瞬间劈在了冉狳那粗糙的脖颈之上。
一道血雨洒落,冉狳那又粗又厚的脖颈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伤口,那蓝色的光刃却是毫不停歇,继续向里面钻去,却被反应过来的冉狳一下子给震散开来,消失于无形。
抬起那锋利的爪子在脖子上摸了摸,冉狳的心彻底怒了,它没想到,以他的实力去对付只能发挥七层实力的流浪,不仅没有将对方收拾掉,反而让他给自己挂了彩,这让它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王八蛋,你给我去死。”越想越生气的冉狳爆出一句粗口,再次一跃而起,向流浪压了过来,大有泰山压饼之势,非得让对方扁的不能再扁。
看着那飞速朝着自己压过来的巨大身影,流浪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去。他知道刚刚的那一击只是侥幸,对战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冉狳的防御力是多么地变态。
不断涌动着的蓝色光芒在流浪的手中形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剑,那蓝到极致的剑身让人毫不怀疑它的锋利与坚硬。抬起手,流浪毫不犹豫地举剑朝着那高速拍下的巨爪迎了上去。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从二者的碰撞处传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那星星火光。在冉狳那巨大的冲击之下,流浪一下子被砸跪在地,顿时在地上形成一片扩散状的裂痕。一咬牙,流浪侧身一滑,躲过冉狳的重压,举剑向冉狳的眼睛刺去,却在半途被冉狳的巨爪给挡了开来。
收剑后退,看着那趴在地上的冉狳,流浪知道这种物理攻击对于冉狳是没有效果的,索性手一挥,将那柄刚刚凝结而成的长剑化作一个蓝色光球摄入体内。而对面的冉狳似乎也跟流浪想的一样,不再发动这种没意义的攻击了,二者都在酝酿着最后的一场风暴。
伴随着冉狳那越来越阴冷的目光,一道红的发紫的光芒从它的身上弥漫开来,片刻间就超越了那满池血水的红艳。
看着那愈加红艳的光芒,流浪知道这冉狳今天是真的想留下自己了,这是冉狳的最强一击,名为血祭,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看到这里,流浪也狠了狠心,散去周身所有的光芒,双手成爪,一上一下聚于胸前。眨眼间,一个蓝色的光球出现在了两手之间,光球上闪动着阵阵雷光,一阵滋滋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血祭!”就在流浪悬浮在空中不在上升之际,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从下面的冉狳口中传来,在这个不算巨大的洞中不断回荡着。那冉狳话音刚落,一道红的发紫的光柱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流浪射来,那速度快到了极致,就像刺破了空间一样,一阵跳跃便出现在了流浪的面前。
“灵爆!”对面,在那道光柱出现的刹那,流浪也是一声大吼,迅速将双手往前一推,一个仅有人头颅大小的光球便以同样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冉狳飞去。
在这阴暗的神秘洞中,一人一兽终于施展出了各自最强的一击,整个洞内的空间都在不断晃动着,重复着撕裂与恢复的过程。而对立的两者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都在大口地喘着气,等待着两股力量拼斗的最终结果,也在等待着自己最终的宿命。
第二十章 离开
阴暗的地底世界,两股庞大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力量将原本阴暗寂静的洞中照的是一阵红、一阵蓝,巨大的轰鸣声在洞内不断回荡着,诉说着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梦。
在那半空之中,冉狳所射出的巨大光柱疯狂地朝着流浪猛攻过来,而流浪所发出的蓝色光球也是闪着令人惊心动魄的蓝色电光,毫不示弱地对上了那迎面而来的巨大光柱。
在二者那阴冷的眼神中,那红艳到极至的巨大光柱与那不断闪烁着电光的蓝色光球终于撞到了一起,二者在这地底空间中猛烈地撞击着,从二者的撞击处,不断传来惊天动地的剧烈炸响。红、蓝二色的光芒在这不算广阔的洞中不断激射,在双方的对撞中,相互地抵消、破碎开来,直至彼此消融。
然而,就在二者逐渐消融的时候,那血红的光柱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后面血池中的鲜血吸纳过来。在那强大的吸力之下,血池中那无穷无尽的血水化作一道宽大的血柱向着空中的光柱激射而去,仿佛在空中架起了一座血红的桥梁。得到了这些鲜血的补充,原本逐渐暗淡的光柱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仅仅持续了一会的时间,就恢复了先前的红紫之色,不断闪烁的流光顿时将蓝光掩盖,照得整个洞内是血红一片。在那密集的爆炸声中,吸收了无尽鲜血的光柱忽然化作一个巨大的血兽,竟跟那血池边上的冉狳一模一样,只是它那充满了爆发力的样子却是现在的冉狳所不能比的。血兽刚刚形成,就咆哮着向那蓝色的光球扑了过去,一张血红色的大嘴张的老大,誓要将蓝色光球吞入腹中才肯甘心。
而对面的蓝色光球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怎么会甘心就此被那血兽所吞。在那血兽飞扑过来之际,原本不断闪动着雷光的蓝色光球忽然收敛了雷光,一边高速地在空中旋转起来以躲避血兽的噬咬,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压缩着。
“嗖”的一声,就在光球压缩到只剩下半个头颅大小的时候,忽然从流浪的眼中射出两道蓝色的光芒,在光芒射出双眼的刹那,立刻就化作两滴晶莹的蓝色液滴向着那飞速旋转着的光球射了过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蓝影。
空中,一阵刺眼的蓝光从光球之上升起,下面的流浪顿时仰头吐出一口鲜血,神色萎靡了不少。本来他以七层的实力去对抗鼎盛时期的冉狳就已经是落了下风,再加上这冉狳借助了这血池的血煞之力,他就更加感到力不从心了。可他不能放弃,因为那样做只有死路一条。在万般无奈之下,他逼出了两滴灵魂本源之力,希望能接下这一击,而代价就是他自身实力的下降,没有个好几年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
在得到了两滴灵魂本源之力的补充后,那蓝色的光球旋转地更加快了,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有如实质的光环。忽然,那光球一顿,一下子停了下来,半个头颅大小的光球开始破碎,眨眼间就已经破碎成了几十颗拇指大小的蓝色光珠。这些光珠排列成一个光圈不断旋转着,一下子套在了血兽的脖子上,开始不断地收缩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撕咬不成反被勒的血兽剧烈地咆哮起来,不断翻滚着身体,伸出血爪向光珠抓了过去。一时间,整个洞内是能量肆掠,有如末日降临。
一番挣扎无果,血兽忽然不再挣扎,那有如实质的身体开始涣散,变成一道血光脱离了光珠的封锁后重新幻化为血兽,一双充满煞气的血眼死死地盯着那不断旋转着的蓝色光珠。
在短暂的平静之后,血兽忽然开始剧烈地膨胀起来,满池的血水不断充实着它的血身,一倍、两部、三倍;仅仅在片刻之间就已经膨胀到原来的十倍大小,那庞大的身躯差不多充斥着整个洞内空间,原本血浪翻涌的血池也在这翻吸纳下露出一个深深的大洞,却依然是深不见底,可见这血池里聚集的鲜血之多。
庞大的身体似乎给血兽增添了不少的信心,抬起那硕大的头颅发出一声雷霆般的咆哮之声后,再次朝着光珠咬了过来。一边咬还一边朝着光珠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光珠朝自己口中吸纳过来,不给光珠任何逃脱的机会。
“哼,既然你想吞,我就让你吞个够。”随着流浪的一声冷喝,那围成一串的光珠径直朝着血兽的巨嘴飞了过去,还没等流浪把话说完,光珠就已经消失在了那张巨嘴之中。
“灵爆,破!”不知过了多久,在血兽开始向流浪咬过来的时候,一声阴寒的低吼声从流浪的口中发出。
伴随着这声低吼,那在血兽嘴里的光珠开始向中心汇聚,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巨大的能量在血兽的嘴里弥漫开来,不时传来阵阵炸响。那剧烈的爆炸将光珠炸成了无数的光粒四处飞溅开来,在血兽的身体内撕扯着,想将血兽撕碎。
死死地盯着空中的血兽,冉狳那双圆鼓鼓的眼球阴沉的可以滴出血来。两颚紧紧地咬合在一起,两排尖牙闪烁着阵阵寒光。它正在全力控制着空中的血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感受着那越来越强大的能量爆炸,冉狳感到阵阵心惊,它怎么都没有想到,那看似不起眼的光珠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对面,流浪也是一脸严肃地盯着那不断挣扎的血兽,仔细感受着那股强烈的能量风暴,全神贯注地控制着那些爆炸开来的光粒,让它们集中攻击着血兽身体最柔弱的部位,务必将血兽给炸碎。
此时的洞里显出一副诡异的场景,地上是大眼瞪小眼的一兽一人,而空中却是一只不断扭动着的血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人带着他的宠物在看表演呢!只是这只宠物也太过巨大了些。
不知道别人看到会怎么想,反正地面上的这一人一兽的内心并不轻松,前者是想法设法地让爆炸来的更猛烈一些,而后者却是在极力的压制着这股狂暴的力量,不让其爆破开来。随着爆炸进入高潮,流浪的额角也渐渐渗出了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他的灵力已经很难对这些光珠爆发开来的能量进行有效的控制了,可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他停下对这股能量的控制,那么这些能量就不会集中攻击那血兽了,它会毫无规律地爆炸开来,到时候流浪自己都会被这股巨大的能量所攻击,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流浪只能忍着灵魂的刺痛,咬牙坚持下去。
冉狳现在也是满肚子的痛苦,它只感觉那股爆炸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它感觉自己都快被撑爆了,毕竟遏制爆炸要远比制造爆炸来的困难的多。它那锋利的爪子都已经将地下的石板抓出了好几个深洞了。
最终,冉狳还是没能够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