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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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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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瘟蛊七煞叫,又道:“那是天下至毒赤腹胜蛇珠,并沾有鹤顶红,入口无救,你可有解药?”  

逸云心中大喜,先前他还有些少顾忌,听说是赤炬腾蛇珠,大放宽心,蛇类的毒,怎敌千载金蟾的内丹?至于鹤项红,并非极毒之物,他放心了,哈哈一笑,将珠丢入口中,吞下腹中道:“吞下了,在下并未用内功化珠喷掉。”  

百毒金蟾珠五字一出,所有的人全吃了一惊。瘟蛊七煞面色大变,持葫芦的手突现抖动之象,呼吸也不规则了,显然心中恐惧。  

他缓缓提起葫芦,又颓然放下,再又提起。额上青筋扭动大汗沁出,嘴唇变开始颤抖扯动,手愈抖愈明显。  

“七弟,喝不得。”吸髓五煞急叫。  

瘟蛊七煞惨然一笑,将革囊解下,交与吸髓五煞道:“五哥,请将囊中瘟蛊奇毒用火化了,如遗落逸失,不知要枉死多少人畜。”  

说完,徐徐将酒葫芦举起。  

“七弟,不可!咱们先拼了他。”拘魂三煞急叫,闪身枪到,伸手夺酒葫芦。  

瘟蛊七煞闪身让开,沉声道:“三哥,你干什么?咱们虽作恶多端,无所不为,却没有贪生怕死的举动,在江湖留下话柄,你说可是?”  

拘魂三煞吁一口气,倒退而回。  

瘟蛊七煞发出一阵狂笑,笑完道:“兄长们,小弟先走一步,别了。”说完,迅速将葫芦凑到口边,仰首便灌。  

在千钧一发间,“噗”一声响,葫芦突然裂开百十块,酒溅了七煞一身,蟾酥珠滚落在地。  

那是逸云用天心指将葫芦击碎了,相距两丈余,得心应手,叉着手道:“你们毕竟算得上英雄,虽恶迹如山,仍不失豪气。将我的金蟾珠扔过来。”  

瘟蛊七煞如受催眠,低头拾起珠子,举在眼前打量片刻,方信手扔过。逸云又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网恢恢,只争来早与来迟。诸位,希望你们从今洗手,自爱些。华某不敢自命侠义道,你们多次找我,无关宏旨,但如果你们残害无辜,我必杀你们。中原是非之地,诸位何必留恋不去?争胜斗强必将伤身丧命,何苦来哉?”  

说完,“铮”一声剑吟,他撤下了长剑,朗声道:“刀剑不容情,凶器也;如有损伤,休怪手下轻重。谁先上?只许一次分高下,输了不许再上;如果不听,在下绝不容情。”  

他仗剑屹立,朗朗而言,俊目神光四射,威风凛凛。  

摄魂四煞一闪而至,弧形刀一引,道:“老夫先就教。你上。”  

“得罪了。”逸云沉唬,突然身剑合一射到。  

摄魂四煞左手举在左前耳侧,五指箕张轻轻晃动,人向旁飘掠,双目紧盯住逸云眼神,口中喃喃地用奇异的声音,向逸云低语:“华逸云,你该平心静气,先按下心神。喏!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又有何种欲望……”  

奇异的语声和眼神,令逸云悚然心惊,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对方那只左手,似乎有一阵阵热流,在头面间轻轻拂动。  

他迫进,对方退,保持在丈外,弧形刀轻轻移动。  

他感到有点昏眩,不再迫进了。  

逸云突然感到有点昏眩,脑中一阵乱。突然,他脑中模糊的人影和声浪,一一出现眼前和耳畔,从前已消失的往事,依稀出现了,最明显的是,他依稀看到那熊熊烈火,而且火正迎头卷来。  

他昨晚被金蟾内丹的奇热,刺激了全身每一丝神经,脑部亦受到波动,使本已模糊的往事明显了些儿。这时,摄魂四煞用异术摄他的心神,更用神奇的内力,震动他的脑部神经,却将他的记意又拉近了一些。  

依稀,他感到自己身躯向前飞射,熊熊烈烈奇快地向前急迎,不像是他向火里投,而是火向前猛卷。  

依稀,他感到身前突然光华陡涨,冷焰四射,热流四散。但在这刹那间,楼板倒榻,烈火飞砸而下。  

他本能地举手中剑一挥。冲入烈火中。衣服着火,肌肤火热,冷焰迫不开下塌之物,苦也!  

他百忙中收剑,用双掌向左右分拍,身躯仍向前冲。  

糟!剑一收,浑身着火。接着“砰”一声,撞在一堵墙上,人向下急堕,跌下深穴之中。  

火!火!火!眼前除了火,看不见任何物。  

他大叫一声,突然眼神一乱。  

山坡上的树荫下,独掌擎天突向姑娘惊问:“小姑娘,你的同伴有病么?”  

相距只有六丈余,姑娘怎能不知,糟:逸云的迷乱病又发了,赶忙站起尖叫道:“云哥,云……”  

她的叫声,是逸云的救命符。以往她叫时,他会立生迷乱的感觉。但自忆起神魔洞的往事后,他不仅不会迷乱,反而会隐约记起一些往事来,立时灵台清明,回复现实。随着姑娘的叫声,他发出一声震天长啸,人化轻烟,剑化长虹,一闪即至,剑已递出。  

相距只有丈余,摄魂四煞怎想到会功败垂成?啸声入耳,他吃了一惊。剑已到了,剑如白虹,一闪即至,他心中大骇,救命要紧,左手猛地击出无俦内劲,身形左射,大喝一声,全力一刀横截白虹;他反应够快。  

但反应快没有用,刀一出白虹已杏,人影亦已消失,只看到身左重现另一道白芒,随形而至,剑气已经迫体,护身真气浮动。  

他心胆俱裂,向右急闪,同时身躯左旋,一刀崩出。  

迟了,白虹闪动两次,寒风微凛,对面入影一晃,在外站住了,喝声传到:“退下,你还得痛下二十年苦功。”  

四煞还不知对方发话的用意,突感到胸前凉咫田地,而且有液体流下,心中一惊,低头看去。  

胸衣开了一条十字裂缝,下面三角布块向外翻垂,胸乳上流出一颗颗血珠,顺腹流下。  

他一声惊叫,退下了。  

追生大煞心中骇然,但仍然不服,闪身掠出,说道:“剑术通玄,身法诡异,了不起。接招,”  

喝声中,攻出一招“三花聚顶”,攻向逸云上盘,三刀皆自上落下,中左右三方齐聚,罡风历啸。  

逸云一声轻叱,不再避招,长剑突振,“铮铮铮”三声清越的金铁交鸣,人影左右飞旋,一招立解。  

两人斗了五招,换了三次方位,逸云突然身形倏止,剑向上一拂。  

大煞弄不清他为何不再急攻,向左一闪,揉身抢人,刀护头面,突然向斜下方猛削。  

刀必须近身边攻,从对方的兵刀中架崩切入,可以利用刀背贴身相搏,所以叫拼命单刀。大煞功力到家,向前抢入,双手齐出,刀掌并用,极为凶猛。  

岂知他刚将剑错开,剑芒又闪。“啪”!左肩挨了剑身一拍。又一声“啪”,右肩又挨了一击。  

他只感到肩骨若折,直震内腑的浑雄凶猛劲道,击散了他的护身真气,双臂力道尽失,人随冲势左右晃动,弧刀几乎握不住了。  

他身形踉跄,还想作困兽之斗,丹田真气还未凝聚,冷冰冰直透心脉的剑气,已经到了胸前。  

他长叹一声,闭目待死,道:“不到十招,葬送了一世英名。”  

逸云的剑尖,点在他的左脚下,沉声道:“回南荒去吧!中原乃是是非之地。南荒八魔死有余辜,你们用不着替他们出头。你们再在中原逗留,必将步他们的后尘。如果不信,华某会迟到南荒与诸位一决。”  

说完,收剑迫出丈外。  

大煞睁开怪眼,厉声道:“咱们七人联手,必可杀你。”  

逸云一声长笑,将剑举起道:“别认为昨天你们挡住了伏鳖剑,便认为合七人之力便可无妨,来,让你们一试内力,上!”  

大煞手一挥。人向前扑,“钵”一声,刀剑相交。  

二煞三煞同时跃出,“锋挣”两声,同时将刀贴上。  

逸云冷哼一声,剑一振,三人连退两步,逸云已跟着迫进。  

四煞五煞一声叱喝,左右冲到,双刀猛地劈落。  

“退!”逸云沉喝,人踏进两步,五个人只觉膀子发麻,齐向后挫退。  

六煞七煞急掠而出,双刀急向上崩。七把刀有两把是白的,他们的黑刀已在真神之殿下丢毁了。刀将剑钳实了,凶猛的内力聚发,足可化铁熔金的神功,却无法将逸云的长剑击毁,也无法将逸云迫退。  

“小心了?”逸云叫。  

长剑突发龙吟,七把刀同现颤抖之象,一阵万载玄冰似的冷流,由刀上直冲手膀,迫向心脉。接着寒气乍敛,一股九幽地火似的炙热真力,又顺先前经路攻人体内。  

南荒七煞只觉浑身乍热乍寒,渐渐感到压力愈来愈大,即使想撤刀,也脱不出对方的奇异吸力了。  

官道西北洛阳方向,悄悄地掩来一个以布巾裹头,没有左膀的人影,那是金毛吼;他在路旁悄悄藉草木掩身,逐渐接近至三丈内了。众人的注意力全在逸云与七煞身上,全没发觉;甚至站在山坡上的独掌擎天与如黛亦未发现。  

东南,也到了一个人影,那是朗月禅师,他由山坡上悄悄掩至,突然发现了如黛。转向她接近。  

可是他却没想到独掌擎天是谁,更没想到老人家有如此高明,他在地下蛇行而进,无声无息,满以对方绝难发现,只消擒住如篱,大事定矣。  

接近至三丈余,他似乎听到老人鼻中哼了一声,还以为老人看了七人拼一,心里不高兴呢,  

逸云背向西南,身后的左侧路下草丛中,金毛吼的手中,露出了三柄从左曲老尸身上取来的飞电钻,支起右腿,徐徐挺起身躯,准备脱手射出。  

逸云一步步缓缓迫进,突然沉喝道:“开!”喝声中,身形一挫,长剑发出一阵震耳的龙吟虎啸,猛烈地振颤。  

“唰”“唰”两声,六七两煞突然向后飞退。  

同一瞬间,金毛吼突然暴起,三枚飞电钻脱手扔出;他对飞电钻不知如何用劲,又不敢完全握实,怕沾了阴蜮血,所以不将用发林箭的手法,置于掌心用拇指弹出,只能用打扔箭的手法扔射,故须站起以增劲道。  

也在同一刹那,山坡上的朗月亦突发难。  

逸云命不该绝,神功一震,只震退六七两煞。突然踏出两步,大喝道:“还不撤刀?退!”  

五个人向后飞退,逸云乘势又踏进两步。  

“嗤”一声响,最左一枚飞电钻,擦过他的背肌,衣破了,但肌肉只留下一条白痕。他正将神功运至极致,飞电钻已无法伤他。  

飞电钻伤不了逸云,向斜方向飘掠,真巧,不远处正站着苍龙二老。  

“哎哟……”老大一杖追魂惊叫,用手掩住右胁下,屈膝,跪倒,鲜血从指缝间沁出。  

同一瞬间,山坡上“蓬”一声巨响,一个灰影骨碌碌向下滚,滚了丈余,突然向东南方如飞而逃。那是朗月,他刚扑到姑娘右侧丈余,姑娘身后左首的独掌擎天突然一闪不见,反而鬼魅似的出现在朗月左后方,一掌推出。  

朗月功力不弱,手急眼快,百忙中侧身一掌反扔。掌劲接实,雷鸣乍起,朗月竟被击倒,滚下山坡逃命去了。  

独掌擎天吃了一惊,这贼和尚竟然能脱身飞逃,大出他意料之外,突然讶然叫道:“是朗月,龙吟尊者的师弟,他用的是风雷掌。”  

如带向山下奔去,一面道:“就是他,那卑鄙的贼和尚。”  

逸云感到背上有物擦身而过,被护身真气震开倏然回身,恰好看到路下人影下沉。他一声长啸,人化一道青虹,一闪即至。  

“哪儿走?留下!”他大吼,一剑挥出。  

金毛吼知道跑不了,一铿钢牙,回身拔刀,一招“力劈华山”向青影劈去。  

“铮”一声清鸣,刀划起一道光弧,飞出五丈外;银芒一闪,贯胸而入。  

逸云伸手一拉他的裹头巾,叫道:“是你!”  

金毛吼铜铃眼似要脱眶而出,以手按住胸口,死盯住逸云,虚弱地道:“你胜了,你…;你没死……我……我好恨,我……我的珠……珠宝……永……永远是……是你的了。”说完,吁出一口长气,双目一合,向后便倒,骨碌碌滚下山去了。  

逸云纵上路面,老二电雷神剑侯如岳,正七手八脚替乃兄上药裹伤。老大一枚追魂侯如山,已经气息奄奄了。  

逸云掏出一包祛毒归元散,递给侯如岳,道:“别的药不行,没有解药,我这药可派用场,赶快外敷内服,或许有效。”  

侯如岳已经绝望了,只好死马权当活马医,倒一些在创口上,其余的入乃兄口中,用水囊的水送下腹中。  

一条蓝影与一道灰影,正绕过山嘴如飞而来。  

圣药人腹,侯如山悠悠转醒。侯如岳将他抱起,面对逸云神情肃穆地问:“尊驾为何赐我解药?”  

“我该杀了你们,从五泉山至现在,你俩替我找来太多的麻烦。”逸云冷然地答。  

“为何不动手,反而救我兄长?”  

“冲蓝衫隐土金面,我答应过不杀你们。”  

远远地,传来了苍劲冷厉的喉音:“华老弟,谢谢你手下留情,老朽感甚。”  

蓝衫灰影到了,是蓝衫隐士与金旗令主。逸云赶忙行礼问好,道:“两位前辈来得好,不然恐怕难以收拾哩?”  

蓝衫隐士呵呵一笑,略问情由,伸出大手拍拍逸云的肩膀,感慨地道:“老弟,以力服人者,霸则霸矣,但后患无穷。老朽深感老弟盛情,无限钦佩。”他掏出一颗大如小指,乌光闪闪的椭圆形小珠,交到他手中道:“这是玄口至宝迷彀,可以顺经疏脉,安定心神,日后如遇这种迷魂毒物或者邪道符咒之术,与及心神散乱气血翻腾之际,服下必有大用。老弟心存忠厚,侠义可风,令老朽不致抱憾,不致愧对故友,以此物相赠,聊表寸心。”  

逸云只好收下,行礼称谢。蓝衫隐士又道:“贵友邝老弟已会见天毒冥神,且已先后赶赴武当,天毒冥神且曾于昨日至洛阳找你,等不及已昨启程南下。老朽久未重莅江湖,这次原与樊老弟同赴武当,助老弟一臂之力,幸勿见拒。”  

逸云称谢下已,道:“有两位前辈相助,晚辈铭感五哀,只是劳动两位大驾,晚辈深感不安。”  

“老弟,只怕咱们力所不逮,所助不多哩!呵呵!”又向侯如岳道:“侯老弟,请先返回华山,武当事了,愚兄当赴苍龙岭与两位盘桓。唉,不是愚兄嘴快,令徒在你们远离中士之后,闹得委实不象话,江湖朋友称他们为华山五丑,想想看,那令人多难堪,冤仇宜解不宜结,两位贤弟想开些吧!”  

侯如岳点头道:“小弟也想开了,华老弟再三手下留情,我兄弟绝不是不知感恩之人;自今以后,咱们将是朋支,华老弟意下如何?”  

逸云一揖到地,笑道:“晚辈代拙荆向两位前辈赔罪,尚请原宥。日后有暇,定趋苍龙岭向前辈问好。”  

侯如岳脸上阴霾散尽,他怀中的侯如山虚弱地道:“老弟,有暇请驾莅苍龙岭蜗居盘桓,老朽当扫径相候。”  

“晚辈定然往拜。”  

站在路旁的独角山魈与阴山双魔,这时缓缓走近。  

“你没有机会了,少年人。”独角山魈阴森森地说。  

“老夫第一个不信。”独掌擎天从山坡上走下说。  

金旗令主刷一声抖开金旗,朗声道:“我第二个不信,你是谁?”  

蓝衫隐士抖出量天尺,道:“我第三个不相信,看长相,他们是阴山三魔。”  

“你们通名!我独角山魈替你们记下了。”怪物厉声问。  

三人自报了名号,各占一方。  

逸云向三人抱拳行礼,朗声道:“晚辈心领诸位老前辈呵护之德,永铭五衷。先暂请诸位老辈在旁观战,晚辈且试试阴山有何惊人绝学,离魂魔罡究竟有何可恃。”  

蓝衫隐士哈哈一笑,笑完道:“壮哉?老弟。咱们在一旁押阵,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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