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而毙命当常由于再向前已没有了骷髅,两人更加提高了警觉,同时也显得格外
紧张。
高天兰先向李天雄挥了个手势,两脚暗施功力踩了踩脚下的方砖,察了察动
静。紧接着,猛的一长身形,飞身迳向金门前纵去。
也就在她飞身疾纵,双脚刚刚踏上门阶的同时,墙壁内立时响起了一连串的
“轧轧……”声响。
高天兰大吃一惊,脱口急呼道:“天雄哥,快舞动宝剑!”
李天雄那敢怠慢,就在“轧轧”声响的同时,早已将宝剑飞舞起来。
但是,“轧轧”响了几声,又趋寂静无声,并没有任何飞刀飞箭射出来。
当然,惊了一身冷汗的高天兰和李天雄也不知道为何发出了“轧轧”声响。
高天兰却望着李天雄,催促道:“天雄哥,快过来!”
李天雄那敢怠慢,飞身纵了过去,立即将高天兰的玉手握祝一握之下,发现
高天兰的手,寒冷如冰,而且微微的颤抖着,知道她太为他的安危担心高天兰的
心情他是体会得到的,想想,眼前就是七具中了机关飞刀的骷髅,这些人当年都
是自恃武功不俗,而又颇晓卦理的高手。
而方才,左右墙壁内“轧轧”一阵乱响,地面为之震动,果真四面八方射出
飞刀来,万一不幸中了飞刀,后果很可能和那七具骷髅一样。
试想,在这等瞬间可判生死的惊心动魄的一刹那,怎能不焦虑可怕?
高天兰一见李天雄宽慰的握住了她的手,她也不由得将娇躯偎进了李天雄怀
里,她太需要他的鼓励和支持了。
只有在李天雄的怀里,她才会感觉到安全和有勇气。
李天雄为了引起她的责任感——必须将师门的失宝找回来,他立即主动的拉
了拉金门上的门环。
一拉门环,两扇金门同样的向左右分开了。
金门一开,立有一蓬强烈毫光射出来。
今天雄的目光也顿时为之一亮。
藉着李天雄坚实胸脯以求镇定的高天兰,神色一惊,急忙转首,只见门内方
圆约有四丈左右,形如一座小小圆厅,陈设豪华,布置得金碧辉煌,乍看之下,
眩眼刺目,令人不敢直视。
圆厅四周,银绫为壁,白毡铺地,正中一张玉桌,四周放着八个银缎锦墩,
四角各设一张高脚玉几,上面分别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珍器,闪闪发光,耀眼生
辉。
高天兰急忙凝目察看,虽然珍物重多,却没有一样是她师门的失宝。
武林侠土嗜武如命,除了宝殿秘笈之外,视金银珍宝如粪土,高天兰和李天
雄自然也不例外。
李天雄见高天兰的娇靥上露出了失望神色,不由关切的问道:“这里面可是
没有你师门的珍宝?”
高天兰缓缓摇头道:“我师门遗失的珍宝,除了‘紫虹剑’,还有‘飞虹
刃’……”李天雄游目望着小厅中的珍物道:“可是,这里面并没有兵器呀?”
高天兰道:“我想,一定在第三层上面。”
说话之间,缓缓走进了小厅内。
李天雄一面跟进,一面警告道:“小心机关!”
高天兰立即镇定的说:“不碍事,只要我们不拿桌上和几上的珍物,便不会
触动机关了。”
两人走至中央玉桌旁边,同时仰头上看。≈患√亩ゲ浚贝锏谌愕母
蠖ド稀?
阁顶上嵌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明亮宝石,同时悬着许多大小箱盒和小包银匣等
物。
高天兰一见悬在中央的一个小银匣,目光一亮,脱口兴奋的说:“在那里
了!”
李天雄听得心中一喜,也不由兴奋的问:“在那里?是什么东西?”
说话之间,急忙仰头上看。
高天兰却举手一指,兴奋的说:“看,就是悬在中央的那个小银匣。”
李天雄仰首上看,用手遮着强烈毫光,由于第三层的地板,直达第三层屋脊
的尖顶,高达近五丈,实在难以看得清楚。
正因为要看得真切些,李天雄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只听“蓬”的一声,李天雄的剑靴正碰到玉桌旁边的一个锦墩。
高天兰一见,大吃一惊,不由脱门急呼道:“天雄哥,小心……”李天雄也
顿时警觉,陪呼了一声“不好”,急忙一拖高天兰,两人闪电的趴倒地上。
也就在高天兰惊呼,李天雄拖她卧倒的同时,就近锦墩旁的玉桌下,“哗啦”
一声大响,接着飒飒连声。
数十把雪亮飞刀,幻起无数道黑影寒光,紧跟着李天雄卧倒的身形射出来。
紧接着,一阵“嘟嘟”声响,数十把雪亮飞刀,悉数插在大门左侧的墙壁上,
寒光闪闪,刀尾颤动,悚目惊心,骇人至极。
李天雄一看这等声势,也不禁俊面色变,暗呼好险,这二百多年前设置的机
关,依然这么厉害。
高天兰更吓得粉面苍白,冷汗犹然。
她并不是胆小到如此程度,而是担心李天雄将身体掩护在她的身上,很容易
会被飞刀射中。
两人无言的拥倒在白毡地球上,四道日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墙壁上仍在颤动的
飞刀,尽量使自己紧张震骇的心情平静下来。
李天雄的心中仍有余悸,对自己的粗心大意,实在有些懊悔,因而对拥抱在
自己怀里的温柔娇躯,也茫然不觉得存在。
一阵静息,两人缓缓坐直了上身,相对一笑,谁也没有埋怨谁。
因为,宝图上说,只要不动里面桌几上的珍物,这间小圆厅,是方阁中最安
全的一个地方。
当然,李天雄的大意,也是在不觉中造成,所幸应变的快,否则,墙上的那
些飞刀,必然大部插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高天兰含笑望着李天雄,道:“天雄哥,你现在总该知道机关的可怕了吧?”
李天雄只得涩然一笑道:“的确厉害,机关阵势如此可怕,在于它的先声夺
人,骤然而至,令人防不胜防,且不知来自何处……”高天兰含笑补充道:“机
关阵势的最可怕处,在于在心理上先造成惶惧,神智已为其所惑,使你心不静,
气不继。”
“神经时时紧张,刻刻凝神运功,步步小心谨慎,一旦遇上机开发动,反而
身手迟钝,耳目失灵,终在手忙脚乱巾,自遭其害……”说此一顿,特又加强语
气说:“所以,武林高手对于机关阵势,多望而却步,设非为势所迫,绝不轻身
涉险,尤其性急燥进之人,更要禁忌进入!”
李天雄深觉有理,不由又仰头看了一眼阁顶,道:“上面一层高达四丈有余,
所有珍物都悬空吊在顶上,取拿更为不易……”高天兰却忧虑的说:“那倒不必
担心,你我宝剑,俱都刽铁如泥,只要飞身上去,挥剑斩断铁索就可将银匣拿到
手!”
说此一顿,蹙眉为难的继续说:“最可虑的是,最后的机关建造设置,那位
老人的高曾祖没有参与……”李天雄缓缓站定,望着顶上的那个银匣道:“不碍
事,我们飞身而上,一剑将铁索斩断,接着疾泻而下,只要里面的机关缓得一缓,
我们已落下地来。”
高天兰却忧虑的说:“方才的飞刀速度,那已经很快了……”李天雄正色道:
“方才的机关飞刀发动的并不快,如果不是年月已久,我们两人都难逃死劫!”
高天兰一听,只得道:“让小妹上去看看……”话刚开口,李天雄已断然道:
“不,你在下面等着,我的功力比你深,我的宝剑也比你的快……”高天兰却不
安的说:“可是,上面……”李天雄挥手阻止,断然道:“你不必多说,我绝不
会让你冒险!”
说话之间,仰头上看,同时走向有利地位。
高天兰听得十分感动,她本待再说什么,但李天雄已开始走动。
正因为方才的教训,她深怕李天雄再碰到锦墩,本能的看向他的两腿。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天雄哥,你的小腿流血了!”
李天雄心中一惊,低头察看,发现右小腿上果然渗了一片血。
高天兰已急声道:“你快蹲下来,让我敷些刀创药用布包篆…”李天雄这时
才觉得有些刺痛,知道并不严重,想必是方才卧倒时,为了掩护高天兰卧倒,右
小腿翘高了一些,而被飞刀扫了一下。
是以,急忙道:“不碍事,待我取下银匣后再包扎好了!”
了字出口,竟不待高天兰再表示什么,一长身形,仗剑腾起,直向阁顶那个
小银匣处飞去。
高天兰看得大吃一惊,脱口急呼道:“天雄哥小心!”
呼声甫落,腾空飞至阁顶上的李天雄,一伸左手,巳将那个悬在铁链上的小
银匣握在手里了。
岂知,李天雄一握住小银匣,立即挺身挥剑,但那道铁链竟随着他的身形疾
滑下来。
由于铁链的急速下滑,李天雄的身形也跟着疾坠下来。
刷的一声,人已到了地上。
而他趁势挥出的一剑,也铮的一声将铁链斩断。
铮然声中,火星飞溅,那条直坠下来的长铁链,竟呼的一声又缩了回去。
这一收回之势,力道奇猛,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方阁为之震动。
高天兰虽然十分震惊,但看到李天雄左手仍紧紧的拿着那个小银匣,依然感
到无比的兴奋。
是以,一面急忙将李天雄扶起,一面兴奋的欢呼道:“天雄哥,我们终于安
全的拿到手了……”话未说完,李天雄神色一惊,面色大变,脱口急声道:“不
好,我们得快跑!”
说话之间,急忙察看门户。
这时,高天兰才警觉到一阵“咯咯”声响,全厅叮叮咚咚,那些放在玉桌玉
几上的珍宝古玩,也开始颤颤震动,好似发生了大地震一样。
高天兰一看这情形,着实吃了一惊,也惊得急声道:“天雄哥,我们快出去,
这座方阁好像要塌了!”
说话之间,拉着李天雄就待从原路奔回去。
但是,方阁摇动得厉害,轰轰隆隆之声,震耳欲聋,两人几乎无法站稳脚步。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轰卤一声震耳暴响,数扇落地石窗同时崩飞出去,立
时露出了夜空的星星和月亮。
又是一声如雷大响,他们进来时的金门通道,突然坍塌堵死了,浓重的尘烟,
立时喷过来。
高天兰一见前面露了天光,脱口急声道:“天雄哥,快冲出去!”
急呼声中,伸手拉住了李天雄,两人飞身一跃,直向阁外冲去。
一冲出阁外,即见下面湖水翻腾,浪花激溅,不远处就是‘少阳桥’。
高天兰一见‘少阳桥’,立即急呼道:“云里翻!”
急呼声中,一拉李天雄,两人双双腾空而起,一式‘云里翻’,直向‘少阳
桥’上落去。
第十六章
‘少阳桥’的机关设置正好舆‘少阴桥’相反,桥面安全,桥栏桥柱却设有
机关。
高天兰和李天雄,一心想到逃命,早已忘了桥上的机关设置,两人本能的就
降落在桥面上。
两人双脚一踏实桥面,立即展开身法,加速奔向尽头的湖岸。
这时,不但身后的藏宝阁轰声骇人,就是坠石溅起的湖水巨浪也震耳欲聋,
桥面更是震动得厉害。
高天兰和李天雄飞身纵上湖岸,身形依然不敢停下来,继续向前庄废墟驰去。
两人直到穿过数排花树,奔到花园的假山旁,才将身形停下来。
高天兰首先利住身势,立即坐在假山旁的一张青石橙上,张着小嘴不停的喘
气。
李天雄虽然也极紧张,却没有像高天兰那样,也没有喘气,他就坐在高天兰
的身旁望着前方。
高天兰仍紧张的望着李天雄,一面拍着酥胸,一面喘息着说:“好险好险,
吓死我了,我俩真是命不该绝,再迟一步,非被砸死在阁中不可!”
李天雄举目一看,高达三层的藏宝阁,已变成了一堆雕花巨石,隔着那排花
树看去,只露出了一堆石顶,大部已塌进了湖水中。
响声虽已停止,但“隆卤的回昔,仍缭绕在小狐山的谷峰之间。
高天兰看到濛濛尘烟直冲霄汉,想到方才的惊险,仍有些胆颤心寒。
李天雄却不解的问:“这座方阁建筑得如此高大宏伟,怎的轰的一声就塌了
呢?”
高天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座方阁建在湖中的四座礁石上,中
间阁底空悬湖面,倒真的有些像石上垒卵。”
李天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这是第二个机关设计人,知道了前边
设计人逃走后,‘狮王’绝不会再让他活命,故意设置这道铁链……”高天兰立
即赞同的颔首道:“很有这个可能,也许是有计划的要将‘狮王’砸死在方阁之
内。
李大雄有些不解的问:“你是说……”
高天兰解释道:“我是说,那个机关设计人,为了报仇,特设了这道机开,
一旦‘狮王’自己上去取拿这个小银匣时,便轰然一声将他砸死!”
李天雄深觉有理,缓缓点头,并放下手中的宝剑,察看小银匣。
只见小银匣,长有半尺,宽约四寸,厚度最多两指,银光闪闪,映月生辉。
高天兰一见,不由急切的说:“你不要打开小银匣看看里面的‘飞虹刃’?”
李天雄根据小银匣的重量,断定里面不是空的,因而道:“地处荒野,我们
还是回去再看吧!”
高天兰机警的看了一眼四周,道:“此地正好无人,回到客栈看,反而危
险!”
李天雄觉得也有道理,外面谷口有‘大酒篓’‘大酒仙’两位前辈把守,也
不怕有人进来。
于是,十指捏住上下匣盖,运劲一掀,顿时一蓬强烈毫光射出来。
只见匣内彩霞闪射,耀眼生花,阵阵冷焰,刺人肌肤,两人俱都不敢直视。
李天雄和高天兰,两人同时一惊,不由脱口轻啊!上身本能的向后躲去。
两人急定心神,凝目向小匣内一看,只见寒光暴射,瑞气蒸腾,闪闪彩毫中,
果然放着三柄色分红、银、青的精巧小剑。
三柄小剑的大小一样,式样相同。
中间一柄为青色,左右为银、红。
小剑长约三寸半,宽仅五六分,剑柄上系着舆剑身相同光色的小丝穗,丝光
透明,晶莹发亮,一看即知不是普通蚕丝。
高天兰一见,不由兴奋的欢声道:“天雄哥,不错,这正是我师门的失宝
‘飞虹刃’。”
话声甫落,左侧方的护庄林内,突然响起数声怒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到
庄上来盗宝?”
高天兰和李天雄闻声一惊,急忙转头,只见数道快速人影,正向这边如飞驰
来。
李天雄一见,急忙起身,盖好了小匣,顺手交给了高天兰。
高天兰又惊又怒,深悔没有听李天雄的劝告,接过小银匣,立即放进怀内。
李天雄和高天兰凝目一看,只见来人共有六个。
中间一人是个年约五旬的老道,骨瘦嶙峋,手持一柄铁拂尘。
右边一人穿黄衫,四十余岁,中等身材,马脸黑须,背后似是背着钩锏等兵
器。
左边一人矮胖,肥头大耳,小眼狮鼻,手中提着一柄乌黑发亮的丁形耙。
紧跟着后面的三人,一式黑缎滚边劲衣,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柄铁杆双头钢
叉。
打量间,六人已在数丈以外刹住了身势。
中间道人就用手中拂尘一指李天雄和高天兰,怒声道:“你们实在胆大包天,
居然敢夜入山庄,盗走我家老主人的珍宝……”高天兰立即怒声道:“贼道闭嘴,
谁是你的老主人?你今年多少岁?”
黄衫马脸人却怒声道:“你不要管我们多少岁,告诉你,当年的‘狮王’是
我家老老爷爷的主人……”话声甫落,前面花园破门前,突然传来‘大酒仙’的
嘻笑声音,笑骂道:“一派故说八道,满嘴里放炮,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当过‘狮
王’的奴才?”
高天兰和李天雄转首一看,只见‘大酒篓’和‘大酒仙’两人正飞身奔进园
来。
根据他二人的慌张神色,显然是听了方阁坍塌的如雷响声前来察看,总必是
‘大酒仙’看到李天雄和高天兰安然无事,才又恢复了嬉笑故态。
马脸黄衫人一见两个蓬头垢面老人,不由怒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大酒篓’立即一指身边的‘大酒仙’,笑骂道:“孙子,他就是你的老老
爷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