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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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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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客气,那…我就先走了,你保重啊!”老板说完提着刀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又不放心地停下回头张望,看到康宁向自己摆摆手,他也挥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这才大步向远处的出口前进。

    五、六分钟后,接近货场六号门的老板,看到四个全副武装手拿电筒的警察迎面而来,连忙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各位警官是寻找你们的同伴吧?快去吧,我看他摔得不轻,眉骨和脑袋都肿起老高,鞋也摔没了!”

    四个警察同时围住老板,其中一个抓住他的前襟,大声问道:“那人在哪?快说!”

    老板吓了一大跳,指着康宁藏身的方向,战战兢兢地回答:“在…在那个方向…对对,就是第七道和第八道那排单独的货舱墙下,转过去…就看到了…”

    抓住老板前襟的警察大声向后命令:“二组留下一人看住这家伙,一组和其他人枪上膛跟我走!”

第十章 潜力

    康宁目送西瓜老板拐过墙脚,低下头再次对着剩下的几大片西瓜狼吞虎咽起来,突然,西面五百米处出现的几根晃动光柱,让康宁心惊胆颤。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猛然站起,贴着墙根向东疾行,刚露出头便一个急停躲回墙根…货场高大的灯柱下,康宁发现在北面方向一百多米远的地方,近十个持枪警察向自己栖身的方位飞奔而来。

    康宁暗暗叫苦,走投无路的颓丧感油然而生。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东面不远处一列火车由慢到快鸣笛开来,康宁大喜之下,一步跳下货台,弓着腰越过两道铁轨,迅速向将要开到自己正前方的列车冲去,丝毫不顾身后警察们扬言开枪的警告声,在列车冲来的一瞬间猛然发力越过铁路,把机车上不断鸣笛的火车司机吓得闭上了眼睛。

    从三个方向汇聚一起的四十多名警察,眼睁睁看着不顾一切的康宁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堪堪越过铁路,众人在震耳欲聋的鸣笛声中吓得惊呆在当场…这种只在电影中见到的场面,竟然活生生展现在自己眼前,怎么不让警察们震撼?

    “快!向两侧散开搜索,弯下腰通过车底,注意观察对面的情况,快!”

    负责协助围捕的车站派出所所长龚威大声叫喊,无奈隆隆的车轮声和车皮带起的旋风,掩盖了他的声音。

    十几秒后列车过去,跨过铁道一百米内的整个空间,在警察的数十支电筒的光照中空空如也,清晰地看到七十米远的高大围墙范围内一无所有。龚威再次大声说道:“南面围墙长达一公里,逃犯是跑不出去的,一定是爬上火车了,你们前面有没有人在新阳站守着?这列火车将在新阳站挂上车皮后调头开往武汉。”

    “有人!”

    刑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杨勇摘下挂在肩上的对讲机,大声地呼叫起来:“我是02,03听到请回答!我是02,03听到请回答!”

    “03听到,03听到!”一阵电流声后,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逃犯很可能爬上开往你处的火车,逃犯很可能爬上开往你处的火车!请密切注意搜索,请密切注意搜索!”

    “03明白!03明白!”

    杨勇舒了口气,转身对龚威笑道:“感谢你威哥!这列货车从新阳站开出之后还在本站停留吗?”

    “不停了,我建议你通知北面二十五公里的伶俐乡派出所,这列货车在那还要挂上两节装青椒的车皮,我通知伶俐站的伙计协助检查,这样比较保险一点,如果在新阳站抓获逃犯的话,再解除命令不迟。”山东籍的龚威想得非常周密。

    杨勇感激地道谢完,马上用手机向指挥部汇报请示,副大队长刘维庆走到龚威边上,递上支烟,替他点着后问道:“威哥,你说逃犯会不会中途跳车逃跑?”

    “有这个可能,但只能说可能性很小。”

    龚威吐出口烟雾,接着解释:“这条路通过前面的高架铁路桥之后就高出地面五六米,两边是全封闭的五公里铁网,接着是一座一千五百米长的铁桥,两边道沟都是水泥浇筑的,非常坚硬。两年前,咱们一个调度员跟人打赌跳下来,结果摔死了。我之所以说有可能,是因为刚才我看到逃犯鱼跃飞过火车头前方时的身手非常了得,我在铁路三十多年了,从未遇到过这样牛逼的逃犯。”

    刘维庆叹了口气:“断了两根条肋骨还如此利害,真***牛啊!”

    “什么?你说逃犯断了两根肋骨?这怎么…”

    刘维庆一把抓住龚威的手,制止他说下去,看了一眼五、六米外背向自己打电话的大队长杨勇一眼,转过头压低声音对龚威解释:“威哥,小弟实不瞒你,听说逃犯在重伤之下还能在十秒之内打倒了四人,其中一位曾经是大名鼎鼎的黑道拳王黄可宾黄老四,这人你应该知道,另外两位是咱们自己的弟兄,目前这三个人还住在武警医院里,剩下那位是蓝市长的独子蓝涛,案情复杂。原谅小弟不敢多说了。”

    五十岁的龚威张大了嘴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爬在奔驰着的货车皮外的康宁,大口喘着粗气,迎面刮来的大风,将他的头发吹得笔直向后,刮得他额头和眉毛上的伤口阵阵刺痛,但他仍然紧紧抓住两根铁扶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摔死。

    不久火车减速通过邕江铁桥,巨大的破风声,压得康宁喘不过起来,他拼命向前眺望,突然记起通过铁桥之后就是全封闭的新阳站,想到很可能有无数警察在等着自己,康宁心中无比焦虑,望着路边一闪而过的巨大钢铁架子,康宁实在没有勇气跳下火车。

    好不容易过了铁桥进入弯道,火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康宁清楚地看到两百米外新阳站的高大围墙,这时的康宁再也不顾路边地形的险恶,看准前方一颗茂盛的芒果树即将到来,马上用力一蹬飞离车皮,整个人在空中滑行了数米,身体重量加上巨大的冲力,将芒果树撞得枝丫断裂树叶纷飞,也正是十几根枝丫的弹力起到最好的缓冲作用,将冲力化解了大半,但拦住康宁身子的树木上部手臂粗的主干还是断裂倒下。

    康宁咬牙承受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双手死死抓住断裂的树干,缓缓向地上倒去,在接近地面约两米时,康宁松手落下,带着一蓬繁茂枝叶树干在没有重力的拉扯之后,竟然又向上弹起两米,在夜风中莎啦啦地颤抖着。

    康宁迅速从地上爬起,顾不上双手裂口流出的鲜血,一阵小跑伏在路基的碎石上,顺着路基,警惕地观察着左右两个方向,这时,一列火车缓缓开出新阳站,鸣着汽笛向市区方向逐渐加速。

    康宁拿不定主意是否再次爬车逃命,但铁路两边除了高大的铁网之外,就只剩下两个方向…一个是危机四伏的新阳站,一个是刚刚逃出的兰宁站,往哪个方向都充满了危险。

    犹豫间列车已经越过康宁俯身之地,慢慢加速向市区方向奔驰。

    情急之下,康宁作出了正确的选择,站起来跟着列车同向奔跑,在错过了一节车厢之后,康宁终于抓住了一节敞车的扶手,尽力一跃登上车皮,再荡了两下,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站稳之后,康宁打量了一下自己挂着的车厢,发现是节敞车,于是大胆地攀爬上去,到了顶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敞车前面的十几节车皮拉着用帆布覆盖的大炮,自己所在的敞车后还有一节邮车和一个火车头,而自己前面和身下的这两节车厢里绑满了水牛。

    康宁此时只能选择跳进车厢内,好不容易站稳之后,便在牛群中扒拉过一堆稻草,也不管四周的腥臭,一屁股坐下便大口喘着气。检查完自己手掌上的伤口之后,康宁无力地靠在车板上,闭上双眼苦思对策,列车却飞快地向兰宁站驶去。

    得到命令守候在兰宁站的刑侦二大队大队长杨勇一行,看到一列火车从新阳站方向徐徐进站,马上向身边的龚威问道:“威哥,火车返回了是吗?”

    “不会那么快的,可是这列火车不在调度计划里面啊!”

    龚威身后的助手上前报告:“所长,这是临时从凭祥边境发来的军列,出来的时候我正想把情况通报给你,匆忙中一下就忘了。”

    龚威瞪了助手一眼,转向杨勇说道:“这种专列一般不在本站停,如果不在北面的长岗岭站停下,就会一路开到黎塘才停了。”

    “那么刚才他在新阳站停下了吗?”杨勇颇为着急地问道。

    “不停,新阳站是纯民用物资装卸站,自治区直属的各大企业的铁路运输仓库都设在那里,一直以来那里的保卫力量都很强,还有一个武警消防大队设在那里。”龚威认真地回答。

    杨勇听完松了口气。看着军列从自己身边缓缓而过,每一节装有大炮的平板车上都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卫,于是也就放下心来,和其他干警一样晓有兴趣目送军列缓缓穿越站台向远方驰去。

    近一个小时后,杨勇手里的对讲机发出呼叫:“02,我是03,听到请回答!02,我是03,听到请回答!”

    杨勇提起对讲机马上答复:“02收到。”

    “在距离新阳站口围墙一百二十米的地方,发现逃犯留下的痕迹,在距离新阳站口围墙七十米的地方,发现逃犯留下的痕迹。目前,我们正沿着铁道向你处搜索前进,望予以配合,目前我们正沿着铁道向你处搜索前进,望予以配合,完毕!”

    “02明白!”

    杨勇转身望向龚威,却发现龚威高大的背影对着自己,正在默默眺望着军列消失的方向。

第十一章 随机应变

    一阵火车制动刹车的“吱吱”声,让沉睡的康宁惊醒过来。他惊慌地爬起来,却因火车两次突然的停顿和前行而摔到。

    好不容易等列车停下,康宁匆匆爬起,攀住车厢边沿费力伸出脑袋观望,随即发现军人们已经跳下列车实行戒备。

    康宁无奈地缩回车厢里,一屁股坐下之后,牵动了右肋的伤势。他慢慢解开胸前的扣子,脱下警服,再费力地脱掉血迹斑斑的T恤扔到一边的牛脚下面,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自我检查起来。

    钻心的疼痛让康宁切齿铭记:第六、第七肋骨是给陈俊华打断的,第八条肋骨则是四个审讯官打断的!更令康宁无法容忍的是,在长时间的刑讯逼供中,他们明知道康宁的两条肋骨已经断裂,却残忍地专门在肋骨断裂处下手,警棍一次次的击打,终于再次打断康宁的第八根肋骨!

    康宁呻吟着松开手,从边上捡起警服正要穿上,发现上衣口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警官证和一叠百元钱币。

    康宁看完警官证,再拿着钱细细一数,正好是一千元整。考虑片刻,他将钱和警官证都放进口袋,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考虑该如何从火车上脱身。

    几个人的对话声由远而近,康宁马上警惕地缩到车厢角落里静静倾听,一动也不敢动。

    “团长,我想上去看看水牛的情况。”

    “哪用这么麻烦?这群牛比你要壮实多了,再运一千里也没事。”

    众人哈哈一笑,只听那位团长大声喊道:“王干事?”

    “到!”

    “去,让两个战士拉根管子过来,往牛车里浇一遍水。”

    “是!”

    不久,由车下射来的水覆盖了车厢,康宁尽力躲避,还是被浇了一头水。

    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的康宁,只能在心里暗骂射水的战士不该如此认真,更不该把整个车厢内灌得到处是水,搞得他不得不由坐着改为蹲着。

    抬起头看到晨曦中一头水牛似乎在笑眯眯看着自己,康宁恼怒之下,对水牛狠狠瞪了一眼,哪知水牛竟然张嘴“嗷…”的一声大叫起来,吓得康宁低下头来,再也不敢和水牛对视。

    突然哨音响起,紧接着是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全体上车,马上就要开车了,注意检查一遍各自的物品!”

    康宁一听心脏“扑扑”直跳,他知道这是个离开的机会,连忙站起来活动行将麻木的关节做好下车准备。

    一分钟后,随着车厢连接处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列车开动起来。

    康宁爬上车沿,警惕地打量四周之后便翻身而下,在列车缓缓驶出的时候,稳稳站到地上。

    列车一走,康宁四处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发现不远处月台上耸立的白色站牌书写着两个大黑字…黎塘,马上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兰宁一百二十公里了。

    刚要迈步向前走去,康宁突然想起自己满脸的伤痕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转身沿着铁路线走出站外。

    不久,康宁接近两条铁道中间的一间孤伶伶的工具房,看到一个中年铁路工人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工装,在门口收拾工具,刚要加快脚步离开,就被叫住了。

    “警察同志这么早啊?过来坐坐喝口水吧!哎唷…你怎么受伤了?”工人放下小铁锤,马上迎上来。

    康宁只好停下脚步,敷衍道:“没事,摔了一跤。”

    工人不由分说,拉着康宁的手领到屋子前的马扎上坐下,进去倒了杯水,然后端给康宁:“先喝口水,我进去看看那瓶红花油还剩多少。”

    “谢谢!”

    康宁端着搪瓷口盅,大口大口地喝水。喝完一盅水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远处数十名警察和武警匆匆赶来。

    心虚的康宁,连忙站起转身进入工具房。

    看了一眼背对自己寻找东西的工人老大哥,康宁想了想,终于狠下心来,一掌击打在他后脑与耳背之间。随后,他抱着昏迷的汉子移到墙脚保持坐姿,自己四处打量这间狭窄的工具房,发现门边墙上挂着一套油乎乎皱巴巴的工装后马上取了下来,快速脱下身上的警服和裤子,换上满是汗臭和机油味的工装。

    一切打扮停当之后,他再次出门,将地上的五、六件工具放入帆布工具袋里,连同马扎一起提回屋内。

    收拾完毕,康宁从门内向外望去,看到两个武警战士端着枪向工具房走来,距离自己已经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情急之下,康宁将换下的裤子和警服卷成一团,正要塞进铁皮柜底下,突然记起里面的钱,于是又匆匆打开,从警服口袋里取出钱来,这才把衣服塞入柜底。

    拿着钱想了片刻,康宁将其中的五百元塞入昏迷工人的裤袋,用手抹了一把黑乎乎的黄油在满是尘土的地上胡乱摩擦几下,双手搓了搓,便往自己脸上迅速涂抹,然后顺手捡起一顶破旧的藤编安全帽扣在脑袋上,背上工具袋,走出屋子锁上大门,忐忑不安地迎着越来越近的武警战士走去。

    “早啊两位!”

    康宁压低声音向面前的战士打招呼。

    左边战士背上枪,礼貌地问道:“师傅,你发现这一带有什么陌生人出现没有?”

    康宁装出思索的样子沉吟片刻,这才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啊!我刚接班不久,这里静得很,没看到什么陌生人来过。”

    “谢谢你师傅,如果你发现有陌生人出现的话,请马上报告车站派出所,又或者是你们的上级!”

    “好的!”

    看着两位战士与自己擦身而过继续前行,康宁回过头向前漫步走着。如果有人用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康宁的双腿一直在抖个不停,每迈出一步都极不协调。

    走了近百米之后,康宁才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从工具袋中抽出小铁锤,一面走,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道钉,远远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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