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种特有的寄生细菌地感染所致。
康济民弄清病因的时候,中越两国之间开战已经数年了,因此康济民在303院治愈五个长期卧床的战斗英雄之后,就把这一成果默默保存下来,编进康家的医书里供儿子参详,因而这才有了康宁的准确判断。
康宁略作考虑。就决定到海边阿英的住处看看病人。
既然黄文志大年初一就将自己的银针送来,还赠送了一个高级公文包,很显然他是暗示自己可以给老人治病了。
走到书桌前,康宁提起笔写下两个方子:虎杖、草、臭梧桐、鸡血藤…
拿着葯方推敲了一会儿,康宁合上小皮箱提着出门,开车到老段家叫上刚吃完午饭地阿北,一起驱车到芒街农贸市场南脚的一个老葯铺。
葯铺老店主是个华侨,七八年越南驱赶华侨的时候他的葯铺连同四间房子一起被没收,九二年双边关系刚有好转,他便再次返回眯开葯铺,一直干到九七年年底,才攒够钱买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房子,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不足与外人道,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老头看过康宁的两张葯方后微微一惊,摘下老花镜看着眼前这位高大帅气、一身名牌的年轻人好一会儿,略微犹豫便谨慎地用越南话询问几句,看到阿北用普通话向康宁翻译又不得要领,老人便知道这位帅小伙是中国人。
于是,他就吃用标准地粤语直接向康宁问道:“年轻仔,你是哪里人?”
康宁没想到老头的粤语说得这么好,微微一笑同样用粤语回答:“老伯,我是广西兰宁人。老伯语说得这么地道,恐怕也是两广人氏吧?”
“哈哈!我从小就在越南长大,祖籍广东佛山。”
老头说完拿起两张方子,一脸疑问地说得:“我知道
风湿病的方子。这一张排毒通淤、固本培元的方子常中医绝对无法想到如此简易巧妙的配伍。可以说这是我几十年来唯一见到过的最经济、也最直接有效的方子,可是另一张我就不明白了…小伙子,是不是给你开方子的那位名家疏忽了?里面的几味葯绝不能混在一起使用,这可是中医地禁忌啊!”
康宁也暗暗佩服老头的见解,笑着说道:“老伯你就放心吧,我也懂一点中医,当时也问过这事儿。可那位老中医就是不说,所以我也没办法。这方子治好了几个人,没见什么异状,应该不成问题。”
老伯无奈之下,只好照方抓葯,分装成二十几包地过程中不时和康宁聊一些越南的常见病,还说起一两例自己治病时碰到的特殊病例。
康宁见老人态度和蔼,又是自己的国人,想了想脱口说出一个治疗老人所说的足癣方子,害得老人家手一抖。停下思索了半天,随即激动得差点哭起来,抓住康宁的手死死不放,最后说什么都不收康宁一分钱,还请康宁有空一定来坐坐,说他这里有越南最好的茶叶。
康宁地方子很简单也很实在,就在老人方子的基础上,加上两味葯就能除根病根的乌梢蛇的蛇胆和毒液。
告别感激不已的老人。康宁开车送阿北回家。
一路上阿北对康宁的本事一脸羡慕,开口就提出一定要跟康宁学医,哪知康宁几句话就让他沮丧地放弃了:“阿北,这中医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你那两本教材都学了一年还学不完,中医要背熟几十万字的病症和上千个方子的内容,还要有师傅手把手地带领三五年临床实习。这才算是入门,难啊!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介绍你到广西中医学院进修,你认为自己要用多少年来学?”
康宁将把理想刚从中医转到商贸领域地阿北送回家,谢绝老段喝茶的邀请,开车前往海边,看到沙滩上到处都是游人,就连阿英的洋楼前面也停放着两辆河内车牌的大巴,他不由摇了摇头,只好小心地将车停靠在大门口和花园之间的草地上。以避免崭新的越野车被意外碰伤。
阿英对康宁的到来深感意外,与客厅中的七八位客人匆匆打个招呼便迎了上来,用英语和康宁问好,随即笑着道:“自己一个人来?女朋友呢?”
康宁礼貌地回答:“今天我是来给你父亲祝福地,顺便看看他的病,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我打算治疗从今天就开始。”
阿英根本就没想到,康宁会在大年初一就上门来给自己的父亲治病,感动之下她上前一步拉住康宁的手,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康宁却一点儿也不解风情,将手中的一大袋子中葯顺势放到她手上,避开她热情似火的目光,四处打量起来:“哟,你这儿客人还真不少,不过我实在不喜欢嘈杂地环境,我看你还是快点儿带我进去见你父亲吧。还有,你知道我不懂越南话,你留下来翻译一下,等我问明老伯的病况和反应就开始治疗,随后你就可以出来招呼客人了。”
阿英点点头领着康宁走进她父亲的房间。
康宁向两个老人打了个招呼就蹲下动手,先用推拿法和指压法沿足太阳经施推、滚、揉、运诸法,并指连击太溪、昆仑、委中、承扶、环跳、秩边等穴道,问明老人已经强烈感受到热力直透关节经络之后,打开皮箱拿出银针开始针灸,手法不疾不徐从容自如,十分钟不到,阿英父亲的双腿和手臂插上了密密麻麻数十根长短银针,让一旁的阿英和她母亲看得目瞪口呆,一脸的惊愕。
康宁站起来出了口粗气,当看到一旁的阿英满脸都是感激和崇拜之色时,心里一搐,马上让阿英询问他父亲几个部位的感受。
阿英听了几次才明白过来,觉得一个中国人和一个越南人在用英语讨论中医,十分古怪有趣。
她问完自己父亲的感受,便对康宁翻译:“我父亲说膝部和脚腕都很酸麻,特别是原本没有知觉的左膝盖有点胀痛,比较难受。”
康宁脸上一喜,知道原本以为老人废了地左脚出现胀痛,就证明神经尚未完全坏死,很有可能让他获得一定程度的恢复。
要是效果好的话,很有可能半年之后病情就会得到痊愈,只是治好之后,老人的左腿要比右腿短五到六厘米。
生性谨慎的康宁并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阿英,而是平静地说道:“这是正常现象。刚开始时都不容易适应,治疗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好很多。你父亲感觉到酸麻胀痛,就证明治疗在起作用,那是好现象啊!对了,这些葯你看看,黄色纸袋的是每天早晚煎熬后服用两次。白色纸袋的每天中午服用一次,葯渣用纱布包好敷在膝盖和脚踝关节上四小时,你和你母亲会煮中葯吧?”
阿英低头打开袋子,水汪汪的眼睛狡猾地一转,抬起头颇为担忧地看着康宁:“我母亲会一点儿,我更是一点儿都不会,如果搞错的话我很担心。”
康宁看了一眼阿英母亲尊敬与期待的眼神,只好转头对阿英说道:“这样吧,等会儿治疗完我示范做一遍,你让你母亲在旁边看着,我担心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天天来,以后只能依靠她来熬葯了。另外,我还会把一套简单的按摩手法教给你母亲,只要她能每天三次帮你父亲按摩,恢复的速度将会更快。”
阿英扬起满是感激的俏脸上前半步:“谢谢你了阿宁,我们全家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阿英混杂着淡淡香水的诱人体味无声袭来,让难以消受的康宁头大如斗,他借口喝杯茶解渴,便快步走出房间。
第二百二十九章 沙滩篝火
第二百二十九章沙滩篝火
洗了个冷水脸,康宁对着墙上的镜子苦笑了一下,这才回到房间里。好在阿英已经离开出去招待客人去了,康宁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开始琢磨起老人的病情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终于取针的时间到了,阿英也好像清楚针灸需要用去多少时间似的,再次出现在房间里,让康宁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
康宁努力将所有的杂念都抛出脑海之外,这才专心致志地依次拔出老人身上的银针,一一细心消毒后收进圆筒。
说实在的,康宁心中对这个身患绝症却坚毅坦然的老人非常感叹:以老人五十多的年龄以及一身的伤痕来看,估计他打了大半辈子仗了。放在国内,这样的老军人别说还是功臣,就是一般的军人处在相同情况下,国家也会尽心尽力予以抚恤和治疗的,哪里还用自己东奔西跑四处求医?
看到不芶言笑的老人感激地望着自己,康宁也善意地冲着他笑了笑,然后收起圆筒合上皮箱,轻轻走到老人身边点点头,比划着手势,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越语词汇:“不错…每天按摩…好一点儿…”
阿英难得地没有上前翻译,而两个老人看到康宁指指膝盖又做出按摩的手势,几句越南话说得十分吃力,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和善帅气的康宁就给两位老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再看到康宁娴熟的治疗手段,全都打消了此前所有的怀疑和顾虑,因此对康宁的态度变得非常亲切和信赖。
煎葯完毕,早已是斜阳西垂。
指导老人服完葯,康宁在阿英母女的强烈要求下,只好留下一起用晚饭。
不过作为老大,此时的康宁依然没有忘记车场里的二十多个弟兄,他用阿英客厅里的电话打通车场保安值班室电话,让保安头子转告阿刚:自己有事不回去吃饭了。如果自己回去时弟兄们还有兴趣,那再一起喝上一杯。
晚饭非常丰盛。第一次吃到“”的康宁新奇不已,这种比恐龙出现得还要早得多的海洋生物样子非常难看,可味道却十分地鲜美,加上来自金兰湾地鲜,让康宁大快朵颐之下,不由多喝了两杯。
阿英母女殷勤相劝,看到康宁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地感叹称赞,两人心里的愉快溢于言表,一顿饭地时间里,总是欢笑不断,温情脉脉。
饭后喝完杯茶,康宁就走进阿英父亲的房间,指着罐里剩下的葯汤,将色泽与浓度以及煎葯的火候,再次向阿英母亲一一做出说明。
看着娴静勤恳的老妇人在女儿的翻译下表示全都记住之后,康宁走到阿英父亲身前问候一句便蹲了下去。手把手地教阿英的母亲如何认准并按摩穴道、如何根据老人地反应体会手法是否到位、以及按摩的先后秩序等等,这一讲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期间,康宁没有一点儿的急躁和敷衍,始终含笑解答再三示范,不时还被阿英母亲的着急逗得哈哈大笑,让阿英一家感激之余,频频长叹。
待做完这些,阿英坚持服侍康宁洗完手。随后提议一同到海边走走,她有些问题要问康宁。
康宁犹豫了一下,但想了想阿英特殊的身份也就同意了下来,毕竟晚上海滩的景色自己也从未领略过,这次正好饱饱眼福。
走出大门,两人经过一排高大茂盛的棕树,路边栽培的各种耐碱性花木茂密婆娑。再加上不远处大海发出的潮水声,风景异常的优美。
近在咫尺地沙滩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唯独前方六七十米远的海岸上燃烧着几堆熊熊的篝火,康宁隐约听出随风传来的是普通话,但不知是国内哪里来的游人在此烧烤和联欢。
阿英很自然地挽着康宁的手臂,漫步向前:“宁,你觉得我们越南美不美?”
“很漂亮!这里空气清新,物产丰富,人民勤劳,唉。此前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这片与我们国内一个省相当的土地,能养活七千多万人了。没错,是海洋!大海慷慨地赐予了越南民族各种丰厚的礼物,使生活在她臂弯里地民众衣食无忧。从这点上看,越南人民是幸福的。”
康宁望着海面上远方的几盏渔火,心有所感地感慨道。
阿英听了心里暗暗吃惊,她没想到身边的俊秀青年有如此开阔的视野和宽宏的胸襟。康宁一口流利的英语阿英不觉得奇怪,因为中国多年前就从小学开始强调了英语地教育,很多游客都能用简单的英语与越南导游或者有文化层次的人进行交流。
让阿英惊讶的是,这个长相英俊、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不但有一手很好的中医本领,还有独特的眼光和开朗的性格
见面康宁的诚实与直率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可这时谈吐不凡的康宁再次让她感到惊讶和期待:这个年轻人地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未知的东西?
阿英此时心里的想法康宁哪里知道?他依然陶醉在这海滩的美景中。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只听身边阿英温柔地问道:“宁,你有女朋友了吗?呵呵…请原谅,你真的长得很英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令女人动心的男人,所以我忍不住问你了,别见怪。再就是我们越南人都经常这么问朋友的,表示了一种关心和亲切,不像西方人想的那样是触犯别人的**。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呵呵!”
“有了,在兰宁的家里呢!”康宁听了心里一动,笑了笑看她一眼:“我听文哥说你的儿子很可爱,什么时候他来芒街你就告诉我,我送他点小礼物。”
阿英何尝不明白康宁话里的意思?特别是康宁说到“文哥”两个字的时候,略微的拉长了音调,阿英就敏锐地感觉到康宁在提醒自己记住与黄文志的关系,彼此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阿英神色一暗,随即笑颜如故:“行啊,暑假吧,春节他爷爷不愿让他来,暑假他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告诉你!”
康宁满以为这些话能让阿英松开自己的手,谁知阿英说完,却抱得更紧了,丰满的充满弹性的胸脯摩挲着康宁的手臂,让康宁心里十分难耐,却又无比的尴尬,只能保持这种暧昧的姿势漫步向前。
在距离篝火二十多米远的地方,阿英终于松开康宁的手臂,指了指正在聆听越南导游小姐弹奏独弦琴的数十游人的方向问道:“你觉得我们越南的独弦琴好听吗?”
康宁早已听到幽怨婉转的独弦琴声,此时阿英主动离开自己的身体,立即如释重负地笑道:“很独特的乐器,只是这种乐器弹奏出的曲子太过悲凉,总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你还懂音乐?”阿英停下脚步欣喜地看着康宁。
康宁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懂,小时候也没什么娱乐,净玩一些弹弓和木头枪之类的玩具,平常看见我父亲拉二胡我母亲吹笛子,我和我哥都很感兴趣,结果我向父亲学了几年二胡,我哥也吹了几年笛子。不过可惜到现在我也只会拉几首老曲子,所以谈不上懂。”
阿英欣喜地笑了起来:“这个旅游团是我们公司接待的,团员都是你们中国人,我们一起去参加她们的晚会吧,很有意思的,走吧!”
康宁根本就不想见到国内来的人,无奈阿英连拉带拽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了康宁身上,死都不让他回头。没办法之下,康宁连忙说道:“别这样,好多人看着…行行,我去就是了…”
阿英拉着康宁的袖子走到篝火旁,正在弹奏独弦琴的越南女导游马上停下站了起来,高兴地用普通话对游客们大声宣布:“各位尊敬的客人,我们公司的阮总经理来看望大家了!”
三十多人全都把目光投到了婀娜漂亮的阿英身上,几位活跃的中国青年更是眼睛一热,吹起响亮的口哨声,顿时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阿英松开抓住康宁的手,大大方方地上前一步,用越南话向大家问好:“欢迎你们尊贵的客人,希望此行能给大家留下美好印象。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