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找谁?”
接电话的是康宁地母亲,礼貌的问候声已经没有了往日地精神状态:“喂…喂…请说话…”
“…妈…”
艰难地说出一个字,康宁的泪水夺眶而出。
紧接着是话筒掉地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来康妈妈哭泣的声音:“儿子啊…你在哪里啊?好…吗?”
“好!一切都好!”
康宁擦去泪水清咳一声:“妈,你身体好吗?”
“还行…儿子,我们都操碎心了,要是今天没接到你的音讯。我都不知道这个年怎么过啊…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啊?”康妈妈哽咽的声音再次传来。
“妈,你别担心,我在越南一切都好,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再往南走,然后想办法到欧洲去,到了那边就好了。”
康宁为减轻母亲心中的担忧没有说出实情,而是以国人惯用地报喜不报忧的方式,让家里人心中升起希望。
“天呐,这要漂泊几万里啊…”
康宁低声安慰道:“现在交通发达了,几万里不是问题…妈。我老爸好吗?”
“好好,你等等,他就在我旁边…”
一阵短暂的停顿后,传来康济民颤抖的声音:“儿子…”
康宁忍着泪平静地说道:“爸,我对不起你…”
“别说这话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没办法…唉!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可是孩子,无论多么冤屈、多么无望。我们康家的人走到哪儿都是顶天立地的,因此我要对你说,昨天的一切恩怨对错就暂时放下吧,但是今后每走一步你都必须牢记祖训…唉,昨天晚上防城姓郭的小年轻拿着你的条子过来,我一看那数字就知道是你写的。他送来一大堆东西说是你委托地,只算那包产自老挝百年茶树的普洱茶。我看就不止两万块钱,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康宁低声解释:“我没这么多钱,全都是两位朋友的意思,请我给一个老人治病,这是他们的心意,你就别太在意了。爸,你把我那盒银针交给他了吗?”
“给他了,连同我誊写的一本小葯谱一起给他带去,里面有些我近年来琢磨改进的方子,对你估计有用。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头。你给什么人治病我都不管,但你一定要牢记祖训,绝不能把医术和功法传给任何一个异族!否则…否则我死不瞑目!”
康济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康宁焦急地大声保证:“爸,请你放心,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违背祖训和你地教诲!哪怕要我小命,我也不会吐出半个字,请你相信你的儿子!”
“好!好!好!”
康济民连说了三个好,这才放低声音问道:“你哥就在旁边…唉!他让我告诉你,能早点到西边去就尽量早点动身,别再惹麻烦了…”
康宁痛苦地闭上眼睛,好久才低声问道:“小芳和小静在吗?”
“在呢,眼巴巴等着。”
“爸,你们先吃饭,让她们俩晚上把手机打开吧,我会和她们联系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立威
第二百二十五章立威
康宁与牵肠挂肚情深意切的小芳和卢静通完电话,已是12点钟。
用完两块手机电池的康宁,心中万分感慨而又无比的愧疚。
苏芳和卢静表达情感的方式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意境完全一样:苏芳说自己是不会离开康家的,哪怕一辈子都愿意等下去,她告诉康宁开学自己就要到兰宁医学院进修,选修中医葯理专业,日子将会过得很充实…最后,苏芳让牙牙学语的儿子跟康宁通电话,苏小宁那声稚嫩的“大…大…”声,再次让康宁流下了眼泪。
而卢静在激动之后,用平和的声音告诉康宁,孩子是多么的强壮多么的乖。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离开这个温暖的家。在康宁不在的日子,她要代他尽孝,把孩子养大成人。最后卢静说她的心告诉她,前方有盏明灯在照亮着她今后的路。
心情沉重的康宁驾车回到车场,突然发现车场门口上百人围在一起,大多数人手拿木棍砍刀,分成两个阵营怒目而视。车场的四个保安拼命阻挡想要冲进车场的七八十个越南人,里面隔着横杆紧握木棍和砍刀站成一排的二十余人,正是修理厂的小伙子们,双方大声辱骂蠢蠢欲动,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康宁见情况不对,马上加快速度连续按响喇叭,“吱…”的一声急刹,带起一阵尘土,在一群越南人身后猛然停下,吓得胆小的越南人惊慌失措地跳到路旁。
保安头子看到康宁按响车喇叭暂时止住了械斗,连忙穿过一群越南人跑到康宁的车窗外,用蹩脚的普通话夹杂着一大串越语手舞足蹈地解释起来。
康宁听得满头雾水,最后只好和气地说道:“麻烦你请他们让开一条路,我停好车就来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是对是错总要说清楚的,对吗?”
保安头子讲得不利索,但听起来几乎没什么障碍。他如释重负地向康宁点点头,转身走到两个模样像是流氓头子的越南青年面前。快速将康宁的话向两人转达。
两个中等个子的年轻人看到康宁根本就没走下本地车牌的越野车,一双大灯还在明晃晃的开着,尽管心中有气,但猜不透康宁地身份和深浅,略作商量就不情不愿地同意保安的要求,挥挥手让重新围上来地手下让开一条路,心想放你进去你又能怎么样?
康宁把车开进车场十余米靠边停下车。熄火关上车门大步走到阿刚和阿彪跟前,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阳江长刀也不生气,用平静的口气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阿刚和阿彪对望一眼,阿刚上前半步解释起来:“吃完饭刀疤不知道为什么,颠颠废废的一个人跑去**,出来的时候几个越南仔讽刺他脑袋上的疤痕,他恼怒之下就打趴了三个越南仔,谁知回来走到一半发现一群人拿刀拿枪追上来,看他大喊着跑进来,弟兄们就知道出事了。连忙操家伙出来挡住他们。谁知越南仔越来越多,要不是你及时回来,恐怕现在得死上几人了。”
康宁知道一定是刀疤这家伙喝多了惹的祸事,于是摇摇头走到一旁地刀疤面前,看着羞愧低头的刀疤低声吩咐:“放下你手里的刀,跟我过去向人家陪个不是,毕竟是你把人家打倒了。咱们这车场在明处,解决不好这件事以后你们出去就没那么方便了。放心吧。无论你犯了天大的错事,你现在都是我的兄弟,再危险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受外人伤害的,除非他们先把我打倒!把头抬起来,跟我过去!”
尽管康宁的话很平和,但传入二十多个中国弟兄耳朵里是那么的响亮有力,令人异常的震撼和鼓舞!
二十多人激动之下。全都挺起脊梁热切地看着镇定地康宁,眼里满是感激和期盼,整个突然振奋的士气,让五米外的数十越南人无不为之动容,很多越南人在交头接耳、低声揣摩起来。
粗壮的刀疤猛然将长刀插进地里,抬起头跟在康宁身边,一起向越南人走去,值班室门边两个越南保安连忙升起拦在大门中的横杆,待康宁两人过去后再次手忙脚乱地放下,无比担忧地望着康宁的背影。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康宁一脸平静地走到两个为首的越南青年面前两米停下,示意保安头子过来翻译一下,谁知眼前这个粗壮的手臂上纹着鬼脸地越南青年一把推开保安头子,大声怒骂几句,然后举手向后一挥,一位穿着斯文的瘦高青年立即分开众人,一路小跑到他身边,听他吩咐几句马上转向康宁,用流利的普通话说道:“我们辉哥问你是谁?”
康宁微微一笑:“辉哥是吧?请你转告你们辉哥,我叫阿宁,是身后这些人的兄弟。”
翻译将康宁的话转述,听阿辉嘀咕几句再次转向康宁:“辉哥说了,只要把你身后那个人交出来我们就走,否则从今往后你们永远也不得安宁!”
康宁点点头含笑上前一步,也不管一旁的翻译焦急的脸色如何,用平和地声音对阿辉说道:“你好,阿辉!我知道你是个汉子,所以我愿意和你好好谈谈,化解我们之间的这点小事。”
康宁等瘦高青年快速地翻译完毕,不等阿辉有何表示,接着又说道:“不管事情起因如何,总之是我的兄弟打倒你的兄弟了
我愿意向你道歉!最后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我愿意为弟支付医葯费,多少钱合适,请你说个数吧!”
听完翻译的话之后,阿辉毫无畏惧地瞪着高他半个头的康宁看了好久…他实在是看不出眼前这个身材高挑、文质彬彬的帅哥有何来历,也不知道康宁仰仗什么,竟然如此镇定随和,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节?
就在阿辉脑子里快速掂量是否接受康宁的条件时,想不到地意外出现了:阿辉晃眼看到身边的一个弟兄急不可耐地从腰间拔出手枪,速度之快让阿辉来不及制止。
康宁早已看到阿辉身后一脸暴厌的青年把手偷偷伸进腰间,此刻见他眼中凶光毕露猛然抬手,大怒之下鬼魅般一个滑步贴上去,飞快抓住他的手腕一拧一抖,原地旋转一圈。只听一声惨叫划破令人窒息的宁静,偷袭者的整个身体腾空而起。飞越横杆地上方,在空中飞行四米之远“啪…”的一声重重摔倒在阿刚和阿彪身前一米。
本想冲上去救助康宁地阿刚和阿彪哪是什么等闲之辈,偷袭者尚未从地上爬起来,两把锋利的阳江长刀齐齐架在他的脖子上。
满肚子气的康宁毫无罢休的意思,趁热打铁,在七八十个惊恐之下毫无反应的越南人子下,身形一转向后飞起一脚。将横在大门中间碗口粗的横杆踢得从中折断。
失去牵引地半截横杆带着风声和激起的木屑碎片腾空而起,斜斜飞到五米多远的围墙顶部重重砸下,“咣…”的一声弹起,再次扎进远处的草丛里。
上百人目睹这骇人的一幕,全都张大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康宁再次走到阿辉面前,双手略微晃动发出一阵金属的摩擦撞击声,那把不止何时从偷袭者手里缴获的苏联产五四手枪应声变成一堆零件。随后,康宁双手一松。全都散落地上。
“阿辉,我没想到你的兄弟这么不懂规矩,我和你谈话的时候他就想出手偷袭,这种事情放到哪里都是不可饶恕地事情,所以请原谅我刚才的愤怒。”
康宁说完,向发抖的翻译点点头,等他慌张地翻译完毕,康宁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笑了笑接着说道:“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兄弟,出门在外不容易。阿辉,这五百元你拿去给受伤的兄弟吧,我再次为我的兄弟向你和受伤的兄弟道歉,请你谅解!”
翻译的声音不大,但狡猾地他将康宁嘴里的“谅解”翻译成“原谅”,让内心矛盾重重的阿辉有了个后退的台阶。
所有越南人都听到了翻译的话。心里好受很多,再想起康宁那令人恐惧的武功,一个个心里直打鼓,所以全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到老大阿辉脸上。
阿辉果然有领袖地潜力,他搓搓手中的五百元钱对康宁笑着摇摇头,看都不看身边的翻译一眼,就摇了摇右手食指,皱眉说道:“太少了!”
康宁听完翻译的话,对阿辉咧嘴一笑:“五个老师加起来一个月都赚不了这么多,不算少了!阿辉。事情一件还一件,这个数字我认为非常合理。很多时候我们看重的不是钱的问题,要是哪天有机会和你再次见面,我请你喝一杯花上五千元我也愿意!”
听完翻译的话阿辉一愣,看着脸带微笑的康宁好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在所有人惊愕的子下上前一步,亲热地抓住康宁的手转向翻译:“告诉他,这个朋友我喜欢!”
这话康宁听懂了,他握了一下阿辉地手,拉着他一起走向地上的偷袭者,站定后康宁额手示意一下,阿刚和阿彪竟然十分默契地同时收刀后退一步,就好像事先练习过一样。
康宁弯下腰,一把抓起还在抱着右臂痛苦呻吟的偷袭者,笑着用越语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阿廷…哎…啊…”
几声骨节爆响之后,阿廷脱臼的肩关节和肘关节已被康宁接上了。
康宁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叫来翻译笑道:“你告诉他,回家用一根宽点的布带子把手挂在胸前,十天内不要用力,十天后随便干什么都行。要是感觉不舒服,随时可以来找我。”
阿廷睁着惊慌的眼睛听完翻译的话,看到阿辉恶狠狠的目光,随即羞愧地低下头,走到康宁身前低身道歉。
康宁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他没有受伤的左肩上,也不管这一掌震得阿廷龇牙咧嘴,转头对阿刚问道:“还有酒菜吗?”
“剩一大半呢。”
“让几个兄弟去热一下吧,我饿了。”
康宁转向阿辉礼貌地说道:“如果你看得起我,咱们进去喝一杯怎么样?”
阿辉明白过来哈哈大笑,挥手打发喽罗们扶着阿廷一起回去,自己领着翻译和一个手下,与康宁肩并肩一起走向平房。
很快,门口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间走了个一干二净,剩下几个满头冷汗的越南保安看着倒卧地上的半截横杆,频频乍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年初一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艳阳高照,宿醉的康宁却头痛不已,洗完个冷身子再次赤身****地倒在床上。
昨晚喝了一夜,康宁头脑都始终保持着清醒,一群人如朋友般地狂饮了两个多小时,三个越南人随即倒下两个,康宁用车将喝得站立不稳、语无伦次的阿辉三人送回去之后,再次回到二十多个修理工中间继续喝。
当酒席间他听到有十二个弟兄忍不住对家人的思念偷偷越境溜回去时,顿时失去了喝酒的兴趣…康宁清楚地知道,这次恐怕没几个人能回来了,毕竟不是回回都有好运气相伴的。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康宁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便慢慢坐了起来,亲热地祝福道:“新年好,文哥!”
“哈哈!平安发财!”
黄文志的精神非常好,打了个招呼随即哈哈一笑,高声赞道:“这下老弟可出名了,哈哈!你真行啊,连我大门前那根精挑细选的用铁桦树木料做成的横杆都让你一脚给踢断了,一个人把近百越南仔吓得差点当场尿裤,***,老子听了真是扬眉吐气啊!”
康宁微微吃惊,想到这段时间来的许多事情,随即释然:“文哥,可能是因为我也稍微喝多点酒了,回来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口,我担心一个不好让他们冲进去砸坏车子,便出手吓唬他们一下,可当不得文哥你这么夸奖。”
“老弟,你就别谦虚了,你这是给老哥我长面子啊!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芒街公安局长就打电话来拜年,几句废话之后他就煞有介事地问我兄弟你是不是特种兵?哈哈,***过瘾啊!老子挑明了告诉他:我的兄弟是个逃犯,中国警察几次都抓不到我的兄弟,他这才放下心来,向我道歉之后一再表示,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他侄子阿辉去麻烦你了。经此这一件事情。我敢保证老弟你从今开始可以在芒街横着走了!哈哈!”黄文志显得极为兴奋。
康宁真没想到长相有点像《上海滩》里面吕良伟的阿辉,竟然会是芒街公安局长的侄子。
他脑海里闪电般略过其中的利害得失。嘴里哈哈一笑对黄文志说道:“文哥,你不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