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太爷死了那么多年,尸体却僵而不腐,再加上那心怀歹意的风水先生,用的石灰盖顶。
石灰是以前养尸人封锁阴气之用,这样下葬阴气不得流通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养尸地,不知道,他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反正就现在来粗另堂极有可能尸变,这不是什么好事。
依我看还是火葬为好。”
任发有些将信将疑,眉头紧皱叹道:“这事,唉,恐怕…不妥………”
家父生前最怕火,临终前他还特意嘱咐说,千万不要火葬,否则他死不冥目。其他都好说,只有这件事不行。要不我再加三倍的钱,你帮我办一下。
九叔着眉头紧皱欲言又止,额头上的抬头纹已经坐上了川字,以九叔老好人的性格,一般事情都是说口答应,由此看来这件事真的不好办。
站在旁边路口的苏琼,无聊的把神念凝成束四下打量,这是一个他刚发现的能力,苏琼的神念本来只能看见脚下一米,不过将其凝向一个方向,他的视线就能达到五米多,而且非常清晰,和眼睛看到的差不多。
这都归功于苏琼每天早晨抱圆守一时,偶尔的发现。
神念在一座座坟包,坟包里有的阴冷阴冷的,有的则什么气息都没有,苏琼的神念扫过一个个或是慈祥,或是安然的照片。
注意不自觉被一张甜淡的少女照片所吸引,少女十八九岁的正处于花样的年华。
吸引苏琼的不是她秀气的面容,而是坟墓里几乎要白日显行的阴气,这种浓厚的阴气,如果在有深厚的怨气,几乎都可以形成厉鬼。
不过让苏琼放心的是,神念几乎都要探到棺材里了,都没有遭道到什么恶意的反击。
说明这只鬼只是因为存在而存在,没有什么恶意,苏琼收回神念就听到上面的对话。
苏琼眉头一皱,面无表情的道:“我看你因为老太爷是假,怕破了风水才是真的吧。身具尸气怨气,哪怕葬在好的风水宝地,也不可能荫福子孙。
我还听说,有的身具尸气怨气葬在某些宝地里还会断子绝孙。况且你爱烧不烧,老太爷尸变也是咬的他的血亲。”
任老爷紧皱的眉头,听到苏琼的话,面上怒色一闪,他们这些富商,本来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本来就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而且让旁人看到了,还能表明他一片孝心。
但被一个小屁孩儿当面顶撞,怎能让他不怒。
任老爷颇有喜感地包子脸,因为生气而涨红,鼻子里呼呼喘气,右手不自觉的摩挲着,鸽子蛋大小的绿宝石戒指,狠狠的吸了几口气,手指狠狠的指向山下,鼻息粗重的怒道:“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你给我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苏琼无所谓的枕着手,转过身慢慢悠悠的,向山下走去。
看苏琼就这么走了,在场最尴尬的就是九叔,他面色尴尬,连忙拱手道:“劣徒童言无忌,切莫生气,切莫生气。”
随即面色变得肃然维护道:“不过劣徒,其中有一句话说的也没错,将要尸变的人,非常危险。依我之见,还是将其火葬为好,还请任老爷三思。”
说完,面色不愉的背着双手,大步流星向山下走去,没多久就追上前面悠闲散步苏琼,苏琼面色略微尴尬,挠挠头满怀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师傅,当时我就不应该插嘴的。解释不好,害的师傅也灰头土脸被赶下山。”
九叔抬头看着天空,双手背后,面色淡定的道:“这道无妨,我现在担心的是那僵尸害人,他这样子,晚上沐浴月光,极有可能是变成二十年尸龄的跳尸。
那跳尸有多厉害?
也没有多厉害,如果,抓住的话。我一张符就能解决。
那如果他跑了呢。
九叔一挑眉,面无表情道:“那我也就没什么办法啦!晚上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如果熬过今晚他没尸变那就好办了,一老一少的身形渐行渐远。
山腰上,冷场了一瞬间,任老爷不屑的呸了一口
圆嘟嘟的脸上没有了原先的谦和,满是傲气和不屑,扫了一眼,四下不满的村民,顿了顿手杖嘲讽道:“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我还就不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完,一挥手道你们把棺材给我抬到宅子里去,我另有重赏。
抬棺的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有灵犀般地立刻抽出棺木,二话没说,立刻逃跑般地冲下山。
到了山下,他们八个人用肩上的汗巾擦了把汗,胸口有黑毛的大汗转头问另一个人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另一个膀大腰圆络腮胡子大汉道:“哎,别说了,我的命,都是九叔就回来的,而且我早就不想受他的鸟气了。”
另一个瘦高个道:“嘿,你不知道?当时我一看见那棺材里的人,两腿一软。
嘿,你别说,我也没见过,埋进去二十多年了,还和生前一模一样。我看这里面蹊跷的很,反正这钱我是不想赚了。
另外几个大汉附和道:“对啊,我也怕有有命拿钱没命花。”
山顶上,任姥爷愣了一会儿,僵硬摇头看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气的跳脚大骂道:“王八蛋,你们都给我回来,加钱加钱还不行吗?混蛋,一个个混蛋,别让我再看见你。下次非要让你们进哪了吃吃苦头?”
咕~咕~~~
冷静一下来了,看着父亲背后有些发毛,全身打了个寒颤,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跑。
也顾不得平时高贵派头,气喘吁吁,晃着全身的肥肉,跑在小路上。
九叔和苏琼走到半路更好碰到,抱着法坛,满头大汗的文才。
文采略显老成的脸上满是疑惑。努力的扭过头,傻傻的问道:“师傅,这么快就完事啦。那看来这次钱肯定不多,你就应该在那里,多磨蹭一会儿,不然他们是不知道你的辛苦。”
九叔满头黑线,哪壶不提提哪壶,眉头一挑,面上不动声色,食指和大拇指捏的发白。
苏琼见机不妙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脚步不动声色的后移,还没移出几副只听
“砰”的一声
心神探去,只见文才扑在法坛上,头上多了一颗红彤彤的大包。脸部整个按进了鸡血米盆中。
过了好一会儿,
文才晕晕乎乎的爬起身。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大包,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苏琼打开眼罩,偷偷地向外面瞄了眼,见到文才的模样,不禁嘴角勾了勾。
文才双手捧着花坛,迷茫的看着四周,脸沾着红米粒像得了天花一样。
感觉嘴角有东西,下意识的舌头一卷,嚼了嚼,
呸呸呸,
尝到口中的腥甜味儿的,才如梦初醒得把口中米粒全都吐了出去。
回到义庄,苏琼先抓了把麦子喂了一下鸡,然后又给院角的小青菜除了除草。
洗了一下布满泥土的手,回到房间继续巩固境界。
第六十章 正轨!爱人者人恒爱之()
同日
下午
苏琼顶着火辣辣的阳光提着桃木剑,急吼吼的往回赶,他刚去了一趟卖包子的张叔家。
他家小儿子不知从哪里冲了一身阴气,白天神志不清,晚上发狂咬人。
他求到九叔那里,九叔就让苏琼去处理一下。
这种问题也只是小毛病,在农村俗称撞克。
一些地方,不需要道士的出面,一些老人家都会治疗这种“病”。
苏琼到那里也就摸摸他的头,把他身上阴气驱散,临走时,胖叔非要给苏琼带一篮鸡蛋是。
苏琼推脱不过,无可奈何只能收下了。
回到义庄,苏琼把篮子放在鸡窝上,
扭头扫了一下,苏琼感觉里面气氛不太对,疑惑的迈步走向后院。后院中新停了一个棺材。
苏琼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把刚回来文财拉住疑惑的询问道:“院子里的棺材是怎么回事。”
文财一脸理所当然的道:“义庄嘛!当然有棺财了。”
苏琼眼角微跳面色不变,的仍问道:“我说的是那个新棺材。”
文才一脸你怎么不早说的道:“事情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我刚走掉就有任家的人来请九叔。然后九叔就带人把棺材抬进来了,对吗?
嗯嗯,就是这样。文才,认真的点了点头。。
苏琼揉揉脑门,一脸无语。
九叔做的事,苏琼道不好说什么?
但任老爷,他也有脸,刚把别人赶下山,又心安理得的回来求人办事。
如果他们家都是这个尿性的话,也就怪不得有人,会在他家风水上使绊子。
苏琼和文才两人在外面亲亲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秋生急急忙忙的从门外跑回来吃喘嘘嘘的道:“师傅不好啦!梅花香阵的香……
九叔收拾着法坛,听到这话气得胡须翘起回头道:什么事情急急忙忙,而且我很好,我要出事了,都是被你给咒的。”
苏琼文才也跟着进来,文财一把抢秋生手中的香递献宝一样的递给九叔。
九叔扫过香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失神踱步道:“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怕二短一长。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
文才插口道:“师傅,我们能不能不管啊?人各有命,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秋生站在则站一旁好奇的问道:是任老爷他们家吗?”
九叔没好气的道:“不然还能是这里吗?姓任的要有难了
文才神经大条才反应过来:“师傅是说的姓任难道是。。。。。。。。啊,盈盈!”
秋生却在一旁冷嘲热讽道:“不是说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人各有命的吗?”
文才在旁不在意道:“哎,话不能这么说,能救心上人一命,结婚结不成问题了。”说完转头一脸哀求之色道:“师傅,你赶快想想办法”
九叔面色沉凝把旁边的棺材打开,只见里面任老太爷的尸体,果然指甲和牙齿都突出来,文才走到过去伸头一看惊叫道:发福哪。
九叔看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松了口气道:“快点把盖子盖上。”然后又沉吟了一下道:“去准备纸、笔、墨、斗、剑。”
苏琼听明白了,懒懒的看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的立住那里。
秋生文财两人却是没听明白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
九叔没好气的看了两人一眼,道:“黄纸、红笔、黑墨、墨斗、木剑。”
看着去准备的两人,九叔有些无奈得道:“这两个臭小子,资质不行还不争气,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大成就了。”
苏琼随手捡过一颗石子,眯着眼瞄准了半天,向外一仍拍拍手,捡起院脚跌跌撞撞的公鸡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别这么说,他们的成就可能不在这一方面。”
九叔接过鸡翅拎着,苏琼小跑到厅内拿过盆和刀。
九叔摇摇头接过盆,把它放在地上,拇指在鸡脖子着上轻轻划过。血如喷泉映红盆底。
长久以来都是兼职家庭主妇的文才,看到不由有些心疼的道:“师傅又用鸡呀?”
九叔回头一瞪,文财陪着笑讪讪的道:“鸡。。。。。。。。。。”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琼特别想收回刚才的话,在心里默默吐槽道:“估计在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大出息
先是调出了鸡血墨斗,让两人弹在棺材上,九叔背着手,踱步道:“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
文才的嘴老是闲不住,九叔话音刚落便插嘴道:“师傅,人不止分好人坏人,还分男人女人呢,是不是师傅。”不过回应他的又是九叔充满杀气的眼神。
九叔呵斥道:“师傅说话你插个什么嘴啊?”九叔接着道:“任老太爷的尸就是快变成僵尸的尸。”被文才打扰了讲解,九叔也不甚在意,好似是习惯了。
秋生这时问道:“尸怎么能变成僵尸呢?”文才接着道:“是呀,人怎么会变成坏人呢?”
九叔道:“人之所以变成坏人是因为他不争气,尸之所以变成僵尸是因为它多了一口气。”
秋生边弹着墨斗,边问着道:“多了一口气?什么意思?”
“一个人死之前生气、憋气、闷气,死了之后呢!便有一口气聚在喉咙那。”
九叔其实在之前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僵尸,他也是从《茅山图志》记载中得来。
九叔讲完回去睡觉了,苏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饶有兴趣的想能不能用《茅山图志》上记载名七星丧魂钉,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七星丧魂钉,被钉之人将会被其封印,陷入永久沉眠。直至有人拔掉阵眼,阵眼千变万化,可能是一根针,也有可能是一根木棍。
如果能用九叔早就用上了。
打了个哈欠,隔着眼罩揉了揉微闭的双眼,看见正耍打闹着离开的两人,面无表情地提醒道:“棺材底好像还没弹。”
文才和秋生打闹的动作一顿,悻悻的走回来。
文财道:“都怪你,如果被师傅知道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责骂。”
“你不也将鸡血墨抹到我脸上。”秋生反击道。
不管两人的吵架,回到房间如平时一样盘膝打坐,但这次打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平时打坐时间长了,精神越来越差,很容易瞌睡,而现在是越打坐越有精神,心神好像泡在温泉中受到了温养。
夜里。大厅里传出~碰~碰咯吱~咯吱~。
隔壁的门开了一下,然后传来九叔骂骂咧咧的回来声。
再过一会儿又传来指甲划木扳的声音。
隔壁九叔又骂了几声,臭小子,睡觉都睡不安稳。
侧耳听了听见在没有声响,一下子又躺回去拉好被子,一侧身继续睡觉。
所有人都安睡了,屋外的继续传来轻微的“吱嘎”声,棺材老化在不停的摇晃中慢慢变形。
苏琼则进入了深层次打坐,全部意识都在身体当中。
其实这是最危险的,一般不到万不得已,道士们是不会陷入深层次打坐。
这样非常容易被毁坏肉身,当然道士没有走火入魔这一说,也可以说没到足以,走火入魔那个程度,因为到了阴神出窍时,也是不可以让别人随意打扰的。可是刚入门的苏琼哪懂那么多,感觉泡在五颜六色的光团里,非常舒服,越陷越深,直至切断了对肉身的联系。
这时候除非是有人生拉硬拽,否则所有的声音都不会传到苏琼耳朵里。一夜转眼过去公鸡嘹亮的打鸣,打碎了村子的安静。
苏琼按常洗脸刷牙,吐纳站桩。
义庄外面的世界却很不宁静
一早任府就传来刺破耳膜的尖叫,尖叫像连锁反应一样一个接一个,直至当场有许多女仆昏倒,
任小姐刚走进房门也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直至管家找了警卫队,事情才得到了平息。
一个路人向包子的大叔问道:大叔怎么了,他们都去哪儿。
大叔圆圆的脸上,硬是挤出小心翼翼,就好像皱起的包子,他眼睛是从来没有招了招手侧耳道:“你还不知道啊?任府昨晚出了大事了。
路人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卖包子的大叔又左顾右盼活像卖黄碟的小贩,生怕下一句在他嘴里蹦出,“卖碟不”,附耳道:你还不知道啊!任老爷昨晚被人杀了,那死惨喽,治安队长把大家召集到那里去查凶手。”
苏琼起来第一时间就听说任老爷被杀了,对苏琼没什么感觉,虽然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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