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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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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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化子不由一怔,双目微睁地道:“怎么?你被他伏制多年,犹不知他是谁?”

展无畏苦笑了笑道,“他为人极富心机,阴沉狡诈无比,即连那郭冠杰,虽是他的心腹死党,只怕也不知他究竟是谁?”

江阿郎双目忽然一眨,问道:“展老被他伏制有多少年了?”

展无畏道,“快七年了。”

江阿郎凝目道:“这么年来,晨老难道从未见过他?”

展无畏道:“见过十多次。”

江阿郎道:“难道他从未以真面目与展老相见?”

展无畏点头道:“他每次都以黑巾蒙面,令人难窥真面目,有两次虽然未蒙黑巾,但却戴着人皮面具。”

“哦。”

江阿郎微一沉思道:“他身材高矮胖瘦如何?”

展无畏道:“身材颀长,每次见他都是穿着一袭青袍,脚上也永远是一双福字履。”

江阿郎再次微一沉思道:“展老知道他一向居住何地么?”

展无畏摇头道:“他行踪十分诡秘,很少有人确知他居处,以老奴近两年暗中留心侦查所得,他与‘七星庄’和‘忘忧谷’似是都有交往,与‘忘忧谷’似是尤为密切,老奴曾怀疑他可能就是那‘忘忧谷主’。”

江阿郎双目眨动地问道:“展老知道那‘忘忧谷’的出身姓名来历吗?”

展无畏道:“老奴只知他姓贝名天威,其他便毫无所知。”

江阿郎道:“展老见过他没有。”

展无畏摇头道:“没有。”

江阿郎默然了刹那,话题一转,又问道:“展老此来嘉峪关,可是为了夺取那柄什么宝刃?”

展无畏道:“可说是,也可说不是。”

江阿郎目光微凝道:“这话怎么说?”

展无畏道:“老奴与郭冠杰虽然奉命率领‘四龙、八剑’来此,并无直接夺取的令谕,换句话说,若无令谕便只作壁上观。”

江阿郎道:“那么郭冠杰率人来此找金百川复仇夺产呢?”

展无畏道:“入夜时分,郭冠杰突然接获使者传令,率领‘四虎、八剑’来此擒人毁庄,并令老奴暗中随来接应。”

江阿郎道:“展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展无畏摇摇头道:“传令使者向来只传令谕行动,至于其他问题,连传令使者只怕也未必知道。”

语声微微一顿,问道:“少主,金员外他究竟是何许人?”

江阿郎道:“他世居此地,是一位道地的殷实富商人,也丝毫不懂武功。”

展无畏眉锋微微一蹙,道:“这就有点奇怪了。”

江阿郎道:“怎奇怪了?”

展无畏道:“那恶贼虽然为人阴深狠辣,野心鄙霸武林,称尊天下,但无缘无故决不会派传令使者传令郭冠杰率人来此擒人毁庄……”江阿郎微一沉吟,忽然问道:“展老认识‘魔手’阮存恒么?”

展无畏摇头道:“不认识,但是知道这个人。”

江阿郎道:“这么说,他也不是枫林别庄中人了!”

“不是。”

展无畏道:“老奴虽然只是个名义庄主,庄中之人虽然既多且杂,但是老奴大概还没有个不认识之人。”

语声一顿,注目问道:“少主突然问此,可是事情与他有关?”

江阿郎点头道:“不仅与他有关,且与‘寒星剑’费翔云可能也有关连。”

展无畏身感意外地一怔,道:“此事与费翔云也有关连?”

江阿郎含笑地又点头,接着便把费翔云暗访冷观音,冷观音被暗算掳劫来此,直到在嘉峪客栈后院中找到“魔手”阮存恒。救出金百川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展无畏静静听完,沉吟地缓缓说道:“照这经过情形看来,事情显然与费翔云有关,‘魔手’阮存恒必已投身七星庄中,那封威胁冷寒山前往长安‘未央宫’旧址报到的信柬,也必是费翔云的玄虚了!”

江阿郎笑笑道:“先前我原来也只是怀疑事实可能与费翔云有关,还不敢确定,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十之八九都极有可能是出自费翔云之手,即连那传令使者便令郭冠杰率人来此的行动,只怕也不例外。”

展无畏双目倏然一睁道:“少主是说费翔云他能令谕传令使者?”

江阿郎点头道:“很有可能。”

语音一顿又起,说道:“而且那威胁冷寒山前往‘未央宫’旧址报到之事,并不是费翔云弄的‘玄虚’,很可能是要以冷观音的性命迫冷寒山俯首臣服!”

展无畏道:“少主认为费翔云能迫令冷寒山俯首臣服他七星庄?”

“不。”

江阿郎摇头道,“不是费翔云,而是那隐身暗中,行踪诡秘,与七星庄、忘忧谷都有交往的真正‘枫林别庄’庄主。”

展无畏明白了,不由双眉一轩,道:“依照少主的猜料,这一切问题,只要找上费翔云便能全部弄清楚了!”

“那恐怕没有用。”

江阿郎又摇头道:“这种无凭无证的事,他只要说句什么都不知道,来个矢口不知,你又能拿他奈何?”

展无畏默然沉吟了刹那,心中忽然一动,道:“少主,奴才想到一个证据了!”

江阿郎目光一亮道:“什么证据?”

展无畏:“只要找到阮存恒……”

江阿郎还以为他真想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一听阮存恒三 字,不由立刻摇头接口说道:“阮存恒确是这一切问题的重要关键人物,不过,如果我猜料的不错,江湖上恐怕已不会再有阮存恒这个人了!”

展无畏一怔,旋即恍然地道:“少主是说阮存恒可能已经遭了毒手!”

江阿郎点头道:“我已经请丐帮弟子去找阮存恒的下落去了,但愿是我所错误,找到的不是一具尸首……”

他话未说完,突闻厅外响起一声沉喝,道:“站住,什么人?请先通名。”

随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阎王笔陈飞虹,阁下何人?”

江阿郎一听是陈飞虹来了,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地连忙朗声说道:“虹弟,你怎么也来了!”

话声中,人已起身疾步走出厅外。只见与陈飞虹同来的还有西门玉霜,陈虹虹,虞筱肩三位姑娘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少女——花玫。

陈飞虹一见江阿郎,立即跨步上前见礼道:“小弟拜见大哥。”

江阿郎一声朗笑。伸手一把挽着陈飞虹的胳膊,道:“虹弟,别多礼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时,齐老化子和四大护法、展无畏六人都已走出厅来,江阿郎便即替陈飞虹等众人一一介绍见礼。

他不认识花玫,因此他替陈飞虹等众人介绍见礼之后,立即目视陈飞虹问道;“虹弟,这位姑娘是?……”

花玫虽然也不认识江阿郎,但她早由陈飞虹兄妹等众口中,得知这位名震武林,恶徒闻名丧胆的“一刀斩”江阿郎,不但一身武学功力高不可测,而且当代正道侠义老少群豪所敬仰的领袖人物。

所以,江阿郎话声一落,她不待陈飞虹介绍,立即俯首裣衽一福道:“小女子花玫拜见江大哥。”

江阿郎连忙欠身还礼道:“不敢当,姑娘少礼。”

语声一顿,他目光转向陈飞虹猜测地问道:“虹弟此际赶来此地,必是有什么大事吧?”

陈飞虹正要开口答话,西门玉霜已接口说道:“你先猜猜看。”

江阿郎眨眨眼睛,沉吟地道:“可是洛阳方面发生什么事情?”

“不是。”

西门玉霜摇头说道:“洛阳方面一切平安,现在项二哥和吴老坐镇着。”

江阿郎再次沉吟地道:“可是此间山顶上出现的宝物有了什么问题?”

西门玉霜点头一笑,道:“虽高未中,亦不远矣!”

江阿郎双目倏地一凝,道:“难道那腾空白光是人为的?”

陈虹虹含笑接口道;“是不是人为的虽还不能料说,但它已成了祸心,却是不假!”

江阿郎双目一睁道:“它已成了祸心?”

陈虹虹螓首微点地道:“有人想利用这机会,一举毁灭掉来此的正道侠义高手!”

江阿郎心神不禁猛然一震!

急问道:“是谁?”

陈虹虹转向西门玉霜说道:“霜姊,你把那封信给他看看吧。”

西门玉霜微点了点头,立即抬手由怀里取出了一封已经拆开的信,递给江阿郎。

江阿郎接过信,抽出信笺:信是派入往七星庄卧底陈虹虹姑娘的婢女小琴所写,信中除了述说她自混入七星庄以后,因甚得费夫人喜爱,已蒙费夫人收为义女外,并说费夫人为人十分慈祥和善,因屡劝费啸天不要和江湖恶徒凶人交往,不要妄图逞强争雄,与正道侠义结仇为敌而落入魔道不听,她一气之下,乃带着两名心腹,侍婢,独居后院育经礼佛,不问庄中事情已有多年。还说:

费啸天为人性情虽然阴深狠毒,但对费夫人却是甚是顾念,所以他在江湖上的一切行为,却尽量隐秘,不敢公然让费夫人知道,而费夫人虽然偶而耳闻,但因知费啸天迷途难返,劝说无用,也就装作不知不闻。

目前费夫人偶于无意中闻听到一项惊人的消息,据说嘉峪关顶已经埋下万斤炸药,有人要利用群雄云集山顶争夺那神兵宝刃的机会,一举炸死天下武林高手!

费夫人于闻听得此项惊人的消息之后,即与小琴和两名心腹侍婢商议,要设法通知各派正道侠义高手,消除此一阴谋杀劫!

据费夫人说,设计此一恶毒阴谋之人,是一蒙面人,似是费啸天却又似不是,此人究竟是谁?连费夫人也不敢断言……

江阿郎看完信,不由心神大震,两道浓眉高轩,双目寒电暴射,煞威凛人地道:“好狠毒的心肠,好恶毒的手段!”

语声一顿,威态微敛,他把信递给站立在身傍的齐老化子说道:“齐老,你先看看。”

齐老化子摇头一笑说道:“在你看的时候,老化子在旁已经全偷看清楚了。”

江阿郎笑了笑,把信揣入怀内收起,目视齐老化子问道: “齐老,你看此事我们应该如何应付?”

齐老化子微一沉吟道:“我们且先到厅里去坐下来大家商议商议再说吧。”

江阿郎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纷纷进入厅中落座,坐定,江阿郎立又目视齐老化子说道:“齐老,我请教高见?”

齐老化子微微一笑,双目眨动地转望着陈飞虹笑说道: “陈少侠,你此来大概已经想好了应付的办法吧?”

第六十七章 龙潭虎穴

陈飞虹略一犹豫道:“晚辈虽然已想好了一个应付办法,但那只能说是略尽人事,恐怕无甚效果!”

齐老化子道:“反正是大家商议,你先说出来听听看。”

陈飞虹道:“晚辈想先将此一恶毒阴谋消息传出,然后再分向各派与一众武林同道齐尽全力劝阻!”

齐老化子微微点头道:“这虽然不失是个好办法,但是神兵宝刃的诱惑力太大,引人贪恋,在一个‘贪’字之下,只怕很少有人会听信劝说,也正如你所说,恐怕无甚效果!”

西门玉霜双目忽然一眨,说道:“我有个好办法。”

江阿郎问道:“霜妹请说。”

西门玉霜道:“破坏!”

江阿郎道:“如何破坏法?”

西门玉霜道:“找出那炸药埋藏之处,用水将它淹埋,或是将它掘出移去!”

齐老化子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办法!”

江阿郎却一摇头道:“我不赞成。”

西门玉霜、陈虹虹,花玫和陈飞虹全都不由一怔!惑然地目注江阿郎。

齐老化子眨眨双目问道:“为什么?可是这办法不好?”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

齐老化子道:“那你为何不赞成?”

江阿郎道:“一是因为要找出那炸药埋藏之处太难,二是因为山顶缺水。如由山下运水上去,因需水得数十挑以上,不但费力,也太费事,三是炸药既有万斤之多,其埋葬分布地域必然极广,我们只稍一疏忽遗漏一处,未能将它掩埋或是掘出移去,结果依然是一场惨祸,仍将有人会被炸得血肉横飞……”

西门玉霜双眉微蹙道:“这么说来,这办法根本行不通了!”

江阿郎默默点了点头。

陈虹虹美目一眨道:“霜姊这办法既然行不通,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应付消弭这一场杀劫呢?”

江阿郎微一沉吟说道:“我想那所埋炸药必有引线通往一处或两处隐蔽地方,也就是全部炸药的总枢纽所在,予以监视控制,到时不让它点燃就行了!”

齐老化子点头道:“这的确是个既省事又省力而又不虞遗漏的稳妥办法,只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们何不干脆将那些引线破坏截断毁了,岂不比监视控制更好,更安全!”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如此虽然更好更安全,可是,齐老应该想到恶贼心肠狠毒,既设下这等恶毒阴谋,存心要一举戮杀武林正道侠义之士,我们如期前将它破坏毁去,当其发现此谋不成时,必将另生毒谋,令人防不胜防,岂不更加麻烦!”

这时,展无畏和四大护法五人虽然未看过那封信,但已从江阿郎等人的言谈对答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因此,江阿郎话声一落,展无畏便立刻轻咳了一声,问道:“少主,那设此恶毒阴谋的,他是哪一个恶毒匹夫?”

江阿郎道:“据信中说其人似是费啸天,但却又似不是。”

陈虹虹突然接口说道;“大哥,花玫姊姊对小妹说,她颇为怀疑其人可能是她的那位主人。”

“哦。”

江阿郎因为还不知道花玫的出身来历,闻言目中不由闪过一丝异色地望着花玫问道:“姑娘的主人是哪一位?”

花玫微一犹豫道:“枫林别庄庄主。”

江阿郎、展无畏、齐老化子和四大护法全都不禁愕然一怔!

旋而,江阿郎双目异采闪动,道:“姑娘是枫林别庄属下?”

花玫刚一点头,陈虹虹已接口说道:“玫姊虽然是枫林别庄属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语声微微一顿,她接着便将花玫奉命如何与陈飞虹结识,如何弃暗投明等等经过,简略的述说了一遍。

江阿郎等人听后,这才明白。

展无畏目光倏然一凝,问道:“姑娘见过那位主人么?”

花玫点头道:“见过两次。”

展无畏道:“在什么地方?”

花玫道:“晚辈习艺的一处山谷中。”

展无畏道:“那山谷在什么山中?”

花玫摇头道:“晚辈不知那山名。”

展无畏略一沉吟,又问道:“姑娘在山谷中习艺多久?”

花玫道:“十一年多。”

展无畏眉锋微皱了皱道:“姑娘在那山谷中习艺十一年多,竟然不知那山名,这实在令人有点难信……”

花玫忽然吁声轻叹了口气,道:“晚辈也知道这很令人难信,但是事实上十一多年来,晚辈从来未走出过那山谷一步,且连传授武功的四位老人家的姓名号讳都不知道。半年多前,晚辈离开那山谷时,也是先被点了昏穴,醒过来的时候,已身在咸阳城中一间普通住宅的女子香闺中。”

展无畏眉锋深皱,沉吟地道:“这么说,姑娘也从未去过枫林别庄了?”

花玫摇头道:“晚辈只知主人驾前有十二位传令使者,其他根本毫无所知,即连主人就是枫林别庄庄主,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展无畏目光微凝地道:“姑娘既然见过主人两次,可见过他的面貌长像么?”

“没有。”

花玫又摇了摇头道:“晚辈虽然见过他两次,但两次他都是黑巾盖面,根本无法看到他的面貌长像。”

这答案,早在展无畏和江阿郎等人的意料之中。

展无畏忽然探手怀中取出了先前摘下的那片盖面黑巾戴上,问道:“姑娘,你看老朽像不像那位主人?”

花玫神色不禁愕然一怔!

旋即点头道:“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声音不一样!”

展无畏抬手摘下黑巾,微微一笑道:“事实上老朽就是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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