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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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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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元瑞道:“担心他万一不是那个“一刀斩”!”

施艳娘笑道:“那你放心好了,他万一不是,我会让他“做鬼也风流”,决不会留着他让你“然酸”的!”

田元瑞想了想,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要我避开吗?”

施艳娘道:“这种事情你当然得避开,不过……”

忽然格格轻声荡笑地道:“你如果想看看我对付他的劲儿,而不怕难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田元瑞摇头道:“算了,我还是识相避开好了!”

施艳娘眨眨媚眼道:“那你明儿个下午就说进城去买东西,晚上不回来了,关照他多照顾店里的事情,好使他心里上没有顾虑!”

“你倒是想得很周到嘛!”

田元瑞心里很不是味道,醋意地说。

“当然罗,这种事儿不想得周到怎么行?他心理上如果有着顾虑,不能尽兴,那有多乏味!”

田元瑞心里虽然很不是味道,但因为关系他们十兄弟的生死性命,有点无可奈何地干笑了笑,道:“我一晚上不回来你放心?”

施艳娘倏然轻声一笑道:“不放心又有什么办法?爱找肥的爱找瘦的随你,只是……”

语声—顿又起,说道:“不过,我可要先警告你,千万替我当心点,否则拿刀子割掉你……”

以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却以动作代替了言语。

田元瑞紧接着突然发出了一声疼呼。

这一边,施艳娘和田元瑞一双狗男女定下了猥亵无耻的美人计,另一边,江阿郎的房间外面,突然的来了四位“不速之客”。

这四位“不速之客”竟是那“闪电刀”项君彦,美公子谷亚男和“金银双鞭”朱重哲、宋功耀。

四个人,身形有如片叶似的飘落在后院之中了。

项君彦不禁深望了谷亚男一眼,道:“谷兄弟好高明的轻功!”

谷亚男微微一笑,道:“比起项兄来,小弟可就差得远了!”

语声微一顿,凝目问道:“项兄,他真是么?”

项君彦点头道:“我有把握他是,不过,他要是矢口否认,我就没有办法了!”

话落,他举步轻轻地朝江阿郎房间门前走了过去,谷亚男和“金银双鞭”,跟随其后。

走到门前,项君彦侧耳凝听了听,房内传出了一阵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话声,道:

“你……真不该……来,你……你这是何苦呢……”

项君彦不禁一怔!

旋而他明白了,房里的人在做梦,说的是梦话!

梦话停止了,房里,又恢复了那轻微的鼾声。

项君彦按在门上的一只手轻轻一推,房门里面竟然没有下闩,一推就开了。门推开了,木板床上躺着那个店伙计的江阿郎,好梦正酣。

项君彦回首朝“金银双鞭”打了个手势,示意二人守在门外,他和谷亚男,轻手轻脚的走入房内,走近床边,说道:“阁下我们来了!”

床上的江阿郎翻了个身,脸转向床里。

项君彦皱皱眉,伸手在江阿郎的胳膊上拍了两下,“阁下……”

江阿郎抬起胳膊挥了挥,突然惊醒地一翻身坐了起来,睁大着两双惺忪的睡眼,满脸神情惊愕地道:“啊!是你……”

项君彦微微一笑,点头说道:“不错,是我。”

江阿郎眨眨眼睛道:“你们不是已经走了的吗?”

项君彦道:“我们是已经走了,但是现在却又回来了。”

江阿郎道:“你们回来做什么?要住店么?那我替你们去……”

他嘴里说着,身子一动,就要下床。

项君彦抬手一拦,摇头道:“不必了,我们不是回来住店的!”

“那么你们回来是……”

“特地回来找你!”

“找我?”江阿郎神情一怔,不解地道:“找我干什么?”

项君彦道:“想和你交个朋友。”

江阿郎双目睁睁地道:“想和我交个朋友?你这话……”

项君彦含笑接口道:“阁下,别再装下去了!”

“装?装什么?”

项君彦道:“够了,阁下,玩笑要适可而止!”

“是,是,是。”

江阿郎连连点头,说道:“我并未和你开玩笑呀!”

项君彦双目微皱了皱,道:“阁下,你好意思么?”

江阿郎满脸迷惑之色地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项君彦目光倏然一凝,道:“我请问,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江阿郎点头道:“当然,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当然愿意!”

“你这是真心话?”

“绝对真心!”

“如此甚好。”

项君彦点了点头,道:“我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江阿郎道:“江阿郎,长江的江‘阿房宫’的阿,郎情妹意的郎。”

“这是阁下的真姓名?”

“绝对千真万确。”

项君彦默然沉思了刹那,抬手指着谷亚男说道:“这位名叫谷亚男,相信江兄已经知道,用不着兄弟唠叨介绍了!”

江阿郎含笑地朝谷亚男抑了抑拳,说道:“房间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公子和项兄如不嫌弃,就请在床上坐谈如何?”

谷亚男拱手道:“江大哥请别客气,小弟就这样站着好了!”

项君彦轻咳了一声,道:“江兄,中午在饭堂里谷公子谈话,江兄都所见了吧?”

江阿郎道:“听见了一些。”

项君彦目光凝注地问道:“那么江兄怎么说?”

江阿郎道:“什么怎么说?”

项君彦道:“江兄肯帮忙么?”

“帮忙?”

江阿郎道:“项兄别开玩笑了,我只不过是个替人帮工的店伙计,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这么说,江兄是不肯承认了?”

“项兄要我承认什么?”

“江兄何必还装糊涂!”

江阿郎摇头道:“我并未装甚么湖涂,也是实在不明白项兄的意思。”

项君彦道:“你真不明白?”

江阿郎道:“一点不假,否则,岂不是我真是装糊涂了!”

项君彦忽然一笑道:“阁下,你已经露出了马脚了。”

江阿郎一怔,说道:“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

项君彦淡淡地道:“我倒是很愿意相信你的话,可惜你阁下的口才谈吐,却让我不敢相信。”

江阿郎眨眨眼睛,脸上仍是那一副迷惑不解之色,道:“我的口才谈吐怎么样?”

项君彦道:“以你的口才谈吐,根本不是个替人帮工,做人伙计的料。”

“哦。”

江阿郎恍然明白了,他点头一笑,说道:“你这话我并不否认,事实上我本来也的确不是个替人帮工做伙计的人,只是……唉……”

攸然“唉”的一声轻叹,摇摇头,住口不言。

这意思很明显,他在这里做伙计是迫不得已,他有苦衷。

既然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照理,项君彦应该就此作罢,不问了才是。

可是,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项君彦竟然紧接着问道:“只是甚么?为何不接着说下去?”

江阿郎目光,深望了项君彦一眼,默然未语。

项君彦眼珠一转,道:“阁下,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两句俗话,你不会不明白吧?”

江阿郎眉锋微蹙了蹙,苦笑的说道:“我在这里病了一个多月,欠下了一笔房饭钱,店掌柜的还替我垫付了一笔医药费,因此,我病好了以后就留了下来,替店里帮工做伙计,偿还所欠。”

项君彦道:“事情就这么简单?”

江阿郎点点头说道:“事实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项君彦目光忽地一凝,“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生意。”

“什么生意?”

“小买卖。”

他竟然步步紧迫,打破砂锅问到底,实在够让人心里起反感,不耐烦的,然而,江阿郎真是好涵养,竟是没有丝毫不耐烦神色,淡淡地说道:“贩马。”

项君彦道:“大概也贩刀吧!”

“贩刀?”

江阿郎眉锋一皱道,“项兄你可真会开玩笑说笑话”

项君彦淡淡笑了笑,旋忽双眉倏地一扬,道:“一刀斩。”

江阿郎心头不由暗暗一震!

但脸色神情依旧一副茫然的样子,诧异地道:“一刀斩?谁是一刀斩?”

项君彦道:“你!”

江阿郎瞪目愕然道:“我?……”

“不错。”

项君彦说道:“江兄还不承认么?”

江阿郎道:“项兄,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我怎会是那……”

项君彦倏然冷声截口道:“江兄,兄弟只问你究竟承不承认?”

江阿郎摇头道:“我实在不是,要我怎么承认!”

项君彦一声冷笑道:“好,江兄既然坚不承认就算了,谷兄弟,我们走!”

话落,身子一转,大步就往门外走去。

他刚跨前了一步,竟突然一回身,刀光闪电地直朝江阿郎斜角削下!

好快的刀法!

的确不愧“闪电刀”的美号;放眼当今武林,能够接得下他这一刀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他似乎已经铁定了心,这一刀不但奇快,而且凌厉绝伦!

当然!

这是因为他认定了江阿郎就是“一刀斩”,“一刀斩”名列当今武林少年“六俊”之首,且又是用刀的大行家,是以他心中十分有数,尽管他这一刀奇快凌厉绝伦;但绝对伤不了“一刀斩”!

可是,江阿郎如果真不是“一刀斩”呢?

那岂不是糟了么?

那当然不会,项君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自信自己的刀法精纯,火候造诣已练达收发由心之境,江阿郎要真不是“一刀斩”顶多也只受点皮肉之伤而已!

这一刀出人意外而突然,江阿郎心头不禁陡然一警!

身形一侧,探掌就朝项君彦持刀的右腕脉门抓去!

项君彦的刀虽然奇快绝伦,但是江阿郎的身手却比他更快!

快得项君彦连看也没有看清楚江阿郎使用的是什么身法手法,只觉得右腕脉门一紧,已被江阿郎的一只手掌抓住,一条胳膊立刻发了麻。

江阿郎的这一抓,只是一种练武之人潜意识的自卫本能,自然反应。他一把抓住了项君彦的手腕时,心中也蓦然明白上当了,连忙手一松,说道:“项兄好高明的心智!”

项君彦收刀入鞘,轻声一笑道:“江兄原谅兄弟的冒失,不过要不这样,又怎能使江兄显露本来面目!”

谷亚男双目异采飞闪地说道:“江大哥好高绝的身手!”

江阿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姑娘的夸奖。”谷亚男脸也倏地一红,道,“江大哥,你早就看出来了!”

江阿郎点了点头。

项君彦双目陡地一睁,说道:“怎么?谷……你是位姑娘……”

谷亚男微一点头,说道:“项大哥,请你多原谅。”

项君彦笑道:“姑娘别客气了。”

语声一顿,目光忽地一凝,望着江阿郎问道:“江兄,你刚才所使的手法,可是‘神风拿’?”

江阿郎神色一怔!凝目道:“项兄是听谁说过‘神风拿’这名称的?”

项君彦道:“先师曾说过‘神风拿’罕绝天下武林,虽然只有三招,但却无人能躲得过这一招!”

江阿郎说道:“我请问,令师老人家的讳号?”

项君彦正容说道:“先师是东海海边渔村中的一位老夫子。”

“啊!项兄原来是他老人家的传人。”

江阿郎忙抱拳拱手弯腰一礼,道:“请恕小弟不知失礼之罪!”

项君彦连忙也拱手弯腰还礼,笑说道:“算了,兄弟别俗套了!”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兄弟,现在你怎么说?”

江阿郎道:“出身你都知道了,小弟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项君彦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江阿郎道:“我不承认行吗?”

眨了眨眼睛,道:“有个问题,小弟很奇怪也不明白,项兄你见过我么?”

项君彦摇头道:“没有。”

“那你是怎会知道是我的?”

“我是猜到的。”

“既是猜到的,总该有个‘猜到’的理由,我请问那理由?”

项君彦微微一笑,说道:“中午在店里,从那个黑衣汉子推你那一掌起,到我和谷姑娘谈话,你指说我是‘一刀斩’止的一切经过(。电子书。整*理*提*供),你仔细的想想就能找到那理由何在了!”

“哦……”

江阿郎的脑子里立刻像风车般的飞转起来,回想着中午店堂里所发生的一切经过情形。

项君彦接着问道:“兄弟,可想明白那理由何在了没有?”

江阿郎眨动着眼睛,点头道:“想明白了,先是我沉着的神色引起你的怀疑,而后又因为我指说你是‘一刀斩’,所以你更猜想到我可能才真是‘一刀斩’,对不对?”

项君彦含笑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实情也正是如此!”

话题倏地一转,说道:“兄弟,关于谷姑娘的事情,你肯帮忙吗?”

第四章 大智若愚

江阿郎浓眉微微一皱,沉吟地望着谷亚男问道:“姑娘,请先告诉我那是件什么事情?”

谷亚男没有立刻答话,抬手由怀内取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江阿郎,说道:“江大哥,请先看这封信。”

江阿郎接过这信笺打开:黄河水灾,两岸灾民十万流离失所,亟待赈济,希望吾兄即刻按图索冀,取金以赈,拯救数十万生灵,功德无量!知名不具。

江阿郎默默地看完信后,目注谷亚男问道:“姑娘,这封信简是谁写的?”

谷亚男道:“是一位武林隐世奇人写给家父的。”

江阿郎道:“请问姑娘,令尊大号如何称呼?”

谷亚男道:“家父名讳震非。”

江阿郎双目异采一闪,道:“姑娘原来是‘燕赵孟尝客’谷大侠的千金,请恕江阿郎不知失敬!”

谷亚男微微一笑:“江大哥请不要如此客气。”

江阿郎双目倏然一凝,道:“姑娘要我先看这封信简的意思,可是信简上所言“按图索冀”的那张“图”了?”

谷亚男双目异采飞闪地点头道:“江大哥才智果然高绝敏捷非常,事情正是如此!”

“多谢姑娘夸奖。”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姑娘找我帮忙的事情,可是要我去找回那张图!”

谷亚男说道:“还有家父和五名同行的手下!”

江阿郎双目倏然一睁,道:“令尊!和五名手下也和那张图一起不见了?”

“是的。”

谷亚男点头说道:“黄河两岸,灾民数十万,亟待赈济,刻不容缓,是以家父于接到信简的当晚,便带着‘藏宝图’和五名手下动身离庄,连夜赶往藏宝地方,那知竟然一去不返,没有了消息失了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十二天以前。”

江阿郎沉思地说道:“照此看来,令尊等人和那张藏宝图一定是被什么黑道高手恶徒掳劫去了!”

谷亚男点点头道:“情形可能正是这样,要不然家父和五名手下绝不会失踪得没有了消息的!”

江阿郎两道浓眉微皱地想了想,道:“听姑娘的口气,令尊和五名手下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时候失踪被掳劫的?全都不知道了?”

谷亚男道:“正是全都不知。”

江阿郎眨了眨眼睛,道:“姑娘,我请问写这封信笺给令尊的武林隐世高人是那一位?”

谷亚男道:“是武林人称‘不第秀才’的上官先生。”

“啊!原来是他老人家。”

谷亚男接道:“要小妹找江大哥帮忙,也是他老人家指点的,他老人家说这件事非得找江大哥帮忙不可,也只有江大哥最为可靠!”

江阿郎一笑道:“他老人家真会给我找事干,一件事情未了,第二件又跟着来。”

语声一顿即起,问:“姑娘知道那藏宝地点吗?”

谷亚男道:“听家父说过,好象是在苗岭山中,当年‘修罗教’的老巢。”

江阿郎道:“姑娘可曾派人去查过,令尊等人到那里没有?”

谷亚男道:“是我自己派人去查的,家父等似乎还未到那里。”

江阿郎想了想,道:“那张‘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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