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美目一瞥虬须大汉,摇头道:“咱们用不着再往前走了!”
虬须大汉一怔!问道:“为什么?”
白衣少女抬手一指杜心蘅,说道:“这位就是杜老人家!”
虬须大汉眼倏地一瞪,道:“真的?五妹!”
白衣少女道:“小妹几时说过一句假话,骗过人了!”
虬须大汉豪声一笑道:“这可好极了,省得咱们多跑路!”
说话间,人已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环眼一扫江、杜二人,问道:“五妹,你已和他说过了么?”
白衣少女道:“说是说过了,小妹正在这儿进退两难呢!”
虬须大汉道:“为什么?”
他话刚出口,随即若有所悟地问道:“可是他不答应?”
白衣少女道:“要是答应,小妹就不会在这儿进退两难了!”
虬须大汉道:“他不要那块红玉?”
白衣少女道:“他若是要,就不会不答应了!”
虬须大汉翻了翻白眼,问道:“那么咱们怎么办?”
白衣少女道:“小妹正感无法下台,不知该怎么办,大哥上来得正好,你帮小妹想想看!”
虬须大汉浓眉微微一皱,道:“五妹,你这是给咱出难题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是个向来不会用脑筋的直心眼儿粗人一个,能帮你想什么,该怎么办,还是五妹你说吧!”
白衣少女眨眨美目道:“这么说,小妹说怎么办,大哥都赞成听小妹的了?”
虬须大汉点头道:“那是当然,此来之时,大妹曾经吩咐过咱,要咱一切都听五妹的,不可莽撞自作主张!”
白衣少女笑了笑,说道:“大哥,杜老人家既然一定不肯答应,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又不能就这么空跑一趟,只好强请了,大哥认为如何?”
虬须大汉环眼翻动地想了想,说道:“五妹,你先回座位上坐着去,这件事交给咱来办好了!”
白衣少女微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檀木盒子,盖好盒盖,走回原位坐了下去!
虬须大汉抬起双手,抱拳朝杜心蘅一拱,说道:“杜老前辈,咱五妹虽然那么说了,但是咱可不想对你老用强,请你老看在咱的面上,答应咱们如何?”
杜心蘅淡淡道:“老朽非常谢谢你这份不想用强的好心,不过老朽仍是不能答应!”
虬须大汉眉锋一蹙,沉声道:“杜老前辈,咱可是实在不想对你用强,希望你老不要逼咱!”
杜心蘅淡然一笑说道:“老朽奉劝你最好别想用强,否则你便是自找难堪!”
虬须大汉浓眉忽地一轩,一声豪笑道:“杜老前辈,你这么一说,咱倒要试试你,看看你能接得住咱几招?”
话落,右掌一抬,似乎就要出手!
他人高马大,胳臂粗;一双手掌也比常人大了几乎一倍,是个巨霸型的人!
江阿郎虽然并不认识那白衣少女和这虬须大汉,但他从白衣少女的衣着,虬须大汉腰间围着的那条特粗的钢鞭上,已猜知了二人的身份!
他心中甚是明白,“金石巧匠”杜心蘅一身功力虽颇不俗,却很可能难以接得住虬须大汉掌下的三招!
因此,虬须大汉一双蒲扇般的巨灵掌,刚一提起,他就立即沉声喝道:“邓天杰,你住手!”
江阿郎这一声沉喝,不但虬须大汉心神陡地一震,立时垂下了巨灵掌!
坐在一边的白衣少女也是心神不禁一震,脸现惊容地,美目凝望着江阿郎!
和白衣少女同桌的四个绿衣少女,乃是白衣少女的随身护卫,她们的脸上眼中也全都现露惊异之色,八道目光一起投向江阿郎!
虬须大汉心神一震之后,随即环眼猛地一睁,望着江阿郎问道:“你认识咱?”
显然,江阿郎并没有猜错,这虬须大汉,正是邓天杰,也是名列“六俊”第三的“风雷鞭”!
江阿郎淡然摇头,冷然说道:“我并不认识你!”
邓天杰神情微微一呆!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咱的名字的?”
江阿郎淡笑道:“是你腰间的钢鞭告诉我的!”
邓天杰先是一怔!
旋即明白了哈哈一声豪笑,说道:“咱还以为你认识咱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语声一顿又起,环眼一凝,问道:“你尊姓大名?”
江阿郎说道:“我名叫江阿郎,你听说过么?”
邓天杰摇摇头道:“没有,你为何要喝叫咱住手?”
江阿郎道:“我是为你好。”
“为咱好?”邓天杰翻翻环眼道:“你可是说咱不是杜老前辈之敌?”
江阿郎道:“根本不劳杜老人家动手,你只一出手就会吃亏!”
“这咱倒有点不信!”
“你最好相信!”
“你和杜老前辈是什么关系?”
“朋友!”
“你怎知道咱一出手就会吃亏?”
“因为你一出手,就会有人打抱不平,代杜老人家出手教训你!”
“那人是谁?”
“我!”
“你能让咱吃亏?”
“不错!”
“那么咱就试试你!”
“我劝你最好别试!”
“不试咱不信!”
“试过以后呢?”
“你要是没有吹牛,咱就佩服你!”
江阿郎淡笑了笑,说道:“好吧,那你就试吧!”
邓天杰道:“如此你小心留神,咱可要出手了!”
话落,巨掌倏出,快如电闪直朝江阿郎的肩胛抓去!
“风雷鞭”虽然是个粗人,但其一身所学功力确有不凡的火候造诣,只那出掌一抓的威势,就足令一般江湖高手惊心色变!
第三十章 附骨毒针
可惜的是,他碰上了一身功力武学冠宇内的江阿郎!
江阿郎坐在那儿没动,一拾手,中指突出,迎着邓天杰抓来的掌心点去!
邓天杰脸色大变!
手掌电缩,两只环眼瞪得老大的惊容说道:“你好高明!”
白衣少女见状也是脸色一变。目射惊色地说道:“江阿郎,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竟是位身怀绝学的武林高人!”
江阿郎淡淡一笑道:“谢谢姑娘夸奖,高人二字我可不敢当!”
白衣少女站起娇躯,说道:“江阁下,看到你刚才那一指,我不禁有点儿技养了,我也想试试阁下的绝学!”
她嘴里说着,人也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
江阿郎抬手一摇,道:“算了,姑娘,你那当世武林称绝的‘兰花指’,在下可消受不起!”
白衣少女美目倏然一睁,娇颜儿满是惊奇之色地道:“阁下也知道我?”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五凤帮五风中称最的么凤,名列‘少年六俊’之末‘阎王笔’陈飞虹的妹妹陈虹虹姑娘,我要是不知道,我还行走什么江湖!”
白衣少女正是“五凤”中年纪最轻。武学功力人品均皆称最的‘么凤’陈虹虹姑娘。
这一来陈虹虹的心中更为惊奇、骇异了,美目电射地逼视着江阿郎道:“阁下究竟是谁?”
江阿郎淡淡一笑,说道:“姑娘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我名叫江阿郎,江是‘长江’的江,阿郎是秦始皇兴建的那座‘阿房宫’的阿,郎是……”
陈虹虹黛眉一扬,截口道:“别说那些无关的废话了,我问你,你对我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江阿郎眨眨眼睛道:“姑娘应该明白,江湖人知道江湖事!”
陈虹虹道:“这话虽然不错,但是对我而言却不适用,不对!”
江阿郎道:“为什么?”
陈虹虹道:“第一,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我,第二,纵然知道我是么凤,也决不会知道我是‘阎王笔’的妹妹!”
江阿郎说道:“如果我说是令兄告诉我的呢?”
陈虹虹美目一凝,问道:“江阁下认识我哥哥?”
江阿郎笑笑道:“要是不认识,就不会知道姑娘是他的妹妹了!”
“你们是好朋友么?”
“当然是好朋友!”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说过你这么一位姓江的好朋友?”
“姑娘和令兄有多久没见面了?”
“一个多月。”
“这就是了。”
“这么说,你和我哥哥认识的时间还不久了?”
“二十天不到。”
陈虹虹黛眉忽地微微一蹙,道:“这就不对了!”
江阿郎道:“怎么不对了?”
陈虹虹道:“你们认识才只十多天,不管好到如何的程度,我哥哥他也决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你的!”
江阿郎笑了笑道:“可是事实上他却告诉了我!”
陈虹虹摇头道:“我不相信!”
江阿郎淡淡道:“姑娘不相信,我就莫可奈何了!”
陈虹虹美目眨动地默然沉思了刹那,说道:“你和我哥哥既然是朋友,那么我就看在哥哥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也请你别插手我邀请杜老人家的事情!”
江阿郎摇头道:“姑娘,若是别的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不管,但这件事我办不到!”
陈虹虹脸色—变,道:“江阁下,你应该明白,我这可是看在我哥哥的面上,并不是怕你!”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姑娘,我请问,贵帮不惜以那稀世珍宝的宝玉为酬,诱请杜老人家前往贵帮工作三年,那是什么工作?”
“这……”陈虹虹冷冷说道:“这是本帮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江陈郎淡笑了笑,道:“其实我此问乃是多余,姑娘不说,我也知道!”
陈虹虹美目凝注道:“你也知道?”
江阿郎道:“姑娘可是不信?”
陈虹虹摇头道:“我当然不信!”
江阿郎笑了笑道:“姑娘不信,稍时我们以此为题赌个东道,不过……目前我必须先让姑娘明白,我为何要插手不让姑娘请去杜老人家的道理!”
陈虹虹道:“你有什么道理?”
江阿郎正容说道:“杜老人家此次离开三十多年从未离开过一步的和阗,是我请出来的!”
“哦!”
陈虹虹说道:“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在江阿郎以为,他这么一说之后,陈虹虹定然会接着问他请杜心蘅出来做什么?
此行何往?
那知事实竟出于他意外地,陈虹虹竟然没问。
江阿郎心里不禁有点儿诧异地,眨眨双目,道:“姑娘怎不问我请杜老人家出来做什么了?”
陈虹虹淡淡道:“你要愿意告诉我,我就听,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必然有所隐私,我一个姑娘家,可不愿探听别人不愿说的隐私!”
杜心蘅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江兄弟,看来你是碰上高明的对手了!”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老人家说的是,陈姑娘要是不高明,焉配誉称‘五凤’之最!”
陈虹虹的嘴唇边浮现起一丝甜美的笑意,显然,她芳心里正感受着被人赞誉的舒服与喜悦!
江阿郎语声一落又起,说道:“姑娘好不高明厉害,就凭这几句话,我纵然不想说也是不行了!……”
陈虹虹含笑接口说道:“江阁下,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对你那‘高明’二字,我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对那‘厉害’二字,我一个姑娘家可消受不起!”
江阿郎双目奇采飞闪地说道:“欲擒故纵,以退为进,此为兵法中之上乘者,也是攻敌心理之妙招,姑娘高智,令我佩服,并请恕我失言用词不当之过!”
陈虹虹美目也是异采飞闪地笑说道:“江阁下,我只不过是实情实说,你这么一说,我可就惭愧极了!”
江阿郎倏然扬声一笑道:“姑娘别客气了,有道是‘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江阿郎是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昂藏须眉,岂能落人个‘隐私’的话柄!”
声调一落又起,说道:“姑娘,我请杜老人家是同往‘第一堡’办件事情!”
此刻,陈虹虹已渐渐感觉到江阿郎不仅是个身怀奇学功力的少年,而且才智之高,实在不在她之下!
同时,她还发觉了江阿郎的容貌看来虽是一副老实相,平庸不起眼,但细看却另有一股凛人的威义正气,与难以言喻的气质!
因此,这位向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么凤,芳心里竟突然奇特地产生了一丝怯怕的感觉,不敢再与江阿郎斗心智,眨眨美目道:“我请问,请杜老人家到第一堡办什么事情?”
江阿郎正容说道:“姑娘原谅,此事并非我不愿告诉姑娘,因为事关重大,不过,姑娘可以去问令兄,他也知此事!”
陈虹虹微微一怔,说道:“我哥也知此事?”
“不错。”
江阿郎点头道:“还有纪老人家!”
陈虹虹略一沉吟道:“你知我哥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江阿郎道:“我来请杜老人家时,他正在第一堡中,现在可能和‘闪电刀’一起到别处去了!”
陈虹虹美目微睁道:“是与我哥哥齐名,名列第二的‘闪电刀’?”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正是!”
陈虹虹神色有点儿诧异地道:“我哥哥他什么时候和‘闪电刀’与第一堡的人认识了,你知道么?”
江阿郎笑了笑,说道:“就是和我认识的那天。”
陈虹虹美目凝注道:“你是怎么和我哥哥认识的?”
江阿郎没再多说废话,便把和陈飞虹认识的经过情形,扼要的说了一遍。
陈虹虹目射惊奇之色地道:“你身怀我哥哥的师门令符,那么你必然与老人家有着很深的渊源关系了!”
江阿郎说道:“我尊他一声老人家,承他老人家看得起我,不以长辈自居,喊我一声小兄弟,如此而已!”
陈虹虹美目眨动地道:“江阁下,我忽然发觉你的话说来虽然甚平淡,但却语语惊人,让人有莫测高深之感!”
江阿郎微笑了笑,话题忽地一转,说道;“姑娘还记得适才之前,我所言那赌东之事么?”
陈虹虹眼珠儿微一转,道:“你真知道?”
江阿郎道:“我敢说,有九成的把握不会猜错!”
陈虹虹略一沉思,说道:“你想赌什么东道?”
江阿郎道:“东道有二,任凭姑娘选择其一!”
陈虹虹道:“请说说看!”
江阿郎道:“其一,请姑娘立刻返回贵帮,拿出决断的手腕,大刀阔斧的,整顿‘五凤帮’,去莠存良,以崭新的正义面目,出现武林!”
“其二呢?”
“请姑娘脱离‘五凤帮’!”
“为什么?”
“姑娘才智盖世,应该明白我提出这两个东道任凭姑娘选择为赌的用意!”
陈虹虹美目凝注地道:“你对‘五凤帮’知道多少?”
江阿郎道:“不算多也不能算少!”
陈虹虹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江阿郎说道:“紫凤心地邪恶,红凤行为无耻,蓝凤性情乖张,残忍狠毒,属下弟子莠多良少!”
陈虹虹道:“还有黄凤与我呢,你怎么不说?”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姑娘这是考我么,黄凤本性善良,非止无恶行可言,且系被害者,紫凤不但控制了黄凤,更以黄凤的性命胁迫姑娘,姑娘与黄凤同门姊妹,为颐及黄凤的性命,无可奈何,只好暂求苟安……”
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又说道:“若是不如此,我也就不会得向姑娘提出这么两个东道为赌了!”
陈虹虹听得不禁心神连连震动!
她再也想不到江阿郎对她们五凤之间的情形,竟是知道得这么清楚!
“风雷鞭”邓天杰在旁环眼猛睁地问道:“五妹,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陈虹虹点头道:“都是事实!”
邓天杰威态凛人的道:“五妹,那些事你为何不告诉咱?”
陈虹虹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把她怎么样?”
邓天杰浓眉一轩,目射煞威的道:“咱活劈了她!”
陈虹虹淡淡一哂,道:“大哥,我问你,活劈了她,你能解开她在我虞师姊身上下的禁制么?”
邓天杰威态一敛,问道:“她在表妹身上下了什么禁制?”
陈虹虹道:“歹毒绝伦的‘玄阴附骨毒针’,你能解吗?”
邓天杰神情不禁一呆!
摇了摇头,道:“咱不能!”
陈虹虹道:“这就是了,你活劈了她,虞师姊便算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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