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太极眼- 第10部分

“我的光明神皇！就算是金子打的等比例都值不上这个价钱，瓦隆！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可以弄到这样的货色！？”

西斯大叔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却像抹了520强力胶死死盯在那张豆腐块大小的肖像上面，而洛图……他的神情几乎已经能用狂热来形容，双手微微颤抖，眼里流露显而易见的渴望。

奴隶商人瓦隆对一中年一少年的这种震撼反应相当满意。

瓦隆抖抖衣角，眯着小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哦，尊敬的两位阁下，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开始说起……”

“在我们伟大的帝国迎来又一次夏季丰收狂欢祭典的时候，一个神秘美丽的东方流浪舞者跟随罗兰帝国的行商团队来到王城，并在祭典汇演之上以天籁的歌喉与魔鬼的舞技一夜成名！”

“随后她应邀参加古里克亲王府上一次例行贵族宴会上的出演，并且用更加无与伦比的技艺迷倒了在场所有贵族，几乎每个人都在赞叹她是音乐与美丽之女神菲琳妮特的化身。”

“古里克亲王更是当场赐予她‘东方妖姬’之称号。她那与东方神兽同名的美丽名字——凤凰自此风闻整个王城！”

瓦隆的声音抑扬顿挫，跟说书似的，唬得洛图和西斯大叔都有些楞楞的表情。

瓦隆对两位财大势大的高级顾客如此容易受到自己的蛊惑而极其满足，尤其是洛图，瓦隆几乎已经确定这将是又一条上钩的大头鲈鱼。

他顿了顿，继续以更加蛊惑的语气缓缓说出主要内容，表情淫荡猥琐得像在为廉价妓女拉皮条一般：“凤凰成名之后，一次又一次出席各种贵族宴会场合进行表演，许多贵族青年得窥芳颜之后都不惜屈尊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

“整整一个月来各种绯闻层层而起，东方妖姬凤凰小姐的魅力之大甚至到了谣传被神殿斥为魔女的程度！甚至就连……”

瓦隆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欲盖弥彰地道：“我们尊贵无比的两位皇子——克劳德殿下和克莱德殿下，也传出了为了凤凰小姐的芳心而争吵的传闻呢。”

“大胆！”西斯大叔一愣，随即神情表现得有些怒气，“只不过是一个卑下的舞者罢了！怎么可能让一向英明睿智的克劳德殿下和温和有礼的克莱德殿下闹出反目的丑闻！瓦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表情愤怒的西斯大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狰狞。

瓦隆胖子顿时有些惶恐的样子，但是眼睛依然有着一丝狡黠的光芒：“稍安勿躁，尊敬的培根男爵老爷，这只是谣言而已……也正因为这个无知民众四处传扬的卑劣谣言，如同太阳一般明亮耀眼的凤凰小姐终于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她拒绝了所有贵族青年的追求，却是找到我们王城几家大型奴隶商会，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极为震惊的决定——”

“卖身为奴，然后让那些想要得到她的人自己来抢……对吗？”一直默默盯着肖像图的洛图突然抬头，插嘴道，眼神已经恢复平时的淡漠，却是有掩饰不住的几分欣赏。

“您的睿智足以令智慧之神叹服！”瓦隆胖子不失时机一个马屁拍上。

“那位东方凤凰小姐做出的决定就是：在王城的几家大奴隶商会登记卖身为奴，卖价由几家商会共同决定，而想要买走她的人除了要能出得起商会认定的价格之外，还必须回答出她的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西斯大叔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他缀饮了一口美酒，眼光复杂地闪烁着。

“凤凰小姐要求她的出售采取竞买的形式，每个买家凭借定金入场，按照出价高低决定先后顺序回答她的问题，只有三个问题全部答出来的人才能付出价钱将她买走，而回答不出的人则失去资格，出价作废。”

“所以四万八千金币只是她的底价？”西斯大叔平静道，“你们可真会做生意，瓦隆……”

“不不不，您误会了，男爵老爷。”瓦隆谄媚地笑道。

“这个价钱其实不是我们几家商会决定的……您要知道，凤凰小姐做出宣言后，无数贵族少爷老爷疯了一样往我们几家商会的会所跑，搞得我们几家商会都焦头烂额，迟迟无法定下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底价。”

“最后还是尊贵的皇后殿下亲自出面，定下了四万八千金币的高价，贵族们才没有把我们会所挤塌……”

“噗哧！”一声，西斯大叔竟然是将嘴里的美酒都给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震惊地道，“皇……皇后陛下！？”

中年男爵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堂堂帝国第一女性——尊贵程度仅次于国王陛下的皇后殿下亲自为一个女奴的出售定价！？

这件事情说明了什么？洛图不知道，中年男爵也许知道一些但是沉着脸没有说。

当女奴当到这个份上，也真牛逼了。

“她提出的三个问题是什么？”洛图想了想，开口问道。

“已经提出过三次了，莱因哈特男爵阁下。”瓦隆点头哈腰道，“据称每一次竞买时她提出的问题都不一样，而具体是什么只有付出定金参加竞买的贵族老爷们才知道！”

“已经提出三次的意思是说，至今为止没有人回答得出她的三个问题？”

“是的阁下，每次竞拍失败之后，定金是作为会费和手续费不会归还的，若是想要参加下次竞拍还得再次增付定金。”瓦隆笑容可掬。

“定金是多少？”洛图注视瓦隆，终于问出了瓦隆一直在期盼的一个问题！

“五千金币，底价的十分之一，这是统一规定。”瓦隆的大脸笑容比盛开的菊花还要灿烂。

五千金币，在欧卡罗大陆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已经足够一家平民衣食富裕地过上十年还有剩余。洛图刚才购买那么多高级仆人的价钱，也就差不多是五千金币！

竞买会不菲的定金收入让几家商会都赚得十分舒爽，还包括始作俑者的东方妖姬。

那个自称凤凰，名为女奴，实际上玩弄着所有拜倒在她裙下男人的女人，也会获得这笔定金收入之中的分成，这是当初的秘密协定。所以，只要没人能够回答出东方妖姬的问题，那她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当真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洛图最初的兴奋激动已经冷却，然而纸上的那副肖像仍然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洛图不禁陷入了沉思，右眼闪烁着……东方妖姬？同胞？这个世界的东方大陆？又或者是……

想到那样的可能性，就算明知道几率不会超过万分之一，不，甚至是亿万分之一，洛图都不禁感到心潮阵阵涌动。

一掷千金，买一丝希望，值不值？

“我要参加。”洛图淡淡地对瓦隆胖子道。

瓦隆的大脸盛开了，他那被肥厚的脸颊挤没了的两只小眼睛一只写着“白”字，一只写着“痴”字，满脸尽是“又找到一个”的无上欣喜！

在商会里，瓦隆这样的接待人是按照业绩拿到提成的，也就说，他卖出的奴隶越多，收入越多，他个人所得就越多，与现代的推销员几乎无异。

在瓦隆看来，这个年轻的东方男爵根本就是一条傻到自己跳到网兜里的大鱼，他是那么稚嫩，缺乏经验，却又有着年轻贵族的傲气和幼稚的浪漫思想，他根本就不明白，两位皇子殿下为女奴争吵传言的真正意义和皇后殿下亲自为凤凰定价一事所透露出来的真正信息。

那信息其实很简单，稍微有些阅历的人都会想得明白：凤凰这档子事已经涉及到了大贵族，大权贵之间的争斗，其潭水之深不是一个小小的，几乎毫无背景年轻男爵所可以进入的。

付出五千金币获取竞买会参加资格，无论从那个方面看，洛图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有抱得传奇美人归的希望？无论是对手还是目标，都是处在远高于他这个小男爵的层次。

瓦隆曾经担心西斯男爵会劝阻这位年轻男爵，从而使自己失去这笔收入，然而事实证明了，年轻东方男爵对于同族的幼稚幻想和渴望战胜了一切，顺利将黄澄澄的金币送到自己的口袋里。

西斯大叔看到洛图清淡却坚定的神情，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道想些什么。

瓦隆屁颠屁颠地要取出合约再将一笔巨款收入囊中时，洛图却突然嘴角牵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说出一句话，瞬间让瓦隆从金币大山上跌落谷底——

“五千金币就用那个免费女奴抵消吧。”

优惠政策是不算在接待提成上面的。

这一刻，瓦隆胖子几乎伏地大哭。

卷一　蛮荒骑士　第十四章　庄园（一）

据瓦隆胖子说最近一次东方妖姬竞买会要在月底才举行，洛图虽然对那个神奇女同胞极端好奇，也只能暂时压制自己的渴望，将注意力转回自己在异界的第一个住所上。

木头结构的破败庄园向来人诠释什么叫做幽冷阴森，门口大窗粘结的蜘蛛网厚实得可以拿去当渔网，一阵穿堂风吹过，腐木晃动，缝隙丝丝，呵呵啸啸的声音犹如格斯特幽灵悠长而毫无意义的呼吸，使人感到一阵诡异的冰凉从脚底蔓延后脊背。

风化腐蚀成这样都没有塌下来，简直是堪比比萨斜塔的一大奇迹。这是洛图在心下对自己新居的评价。

耿直的皇家护卫团长则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西斯大叔不敢在背后编排国王陛下，但是负有管理照料之责的王城市政部被他骂得猪狗不如，发泄一通之后打发一个随从找来一个庄园领地农户，问问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座庄园的前一个主人无论名字还是身份都早已消逝为历史的尘埃，它空置的时间甚至比西斯大叔的年纪还要长。

主要是因为这座皇家所属庄园地理位置实在太过微妙，刚刚好与王城边缘接壤不说，左边是平民区，右边是贵族区，领地虽然广大但是恰好处在王城另外三家属地的交界地带，而那三家占领王城耕地最广的大贵族无一例外是皇亲国戚，尤其牛逼的是其中一位正是大名赫赫的古里克亲王府！

古里克亲王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镇南亲王，他远离王城的正式封地是北方遏制南方咽喉的三大屯兵重城，手下如狼似虎的彪悍兵将比市民还多，实际上就是布莱特帝国除了国王陛下之外最强大的军阀头子！

除了武力之外，古里克亲王因为把守南方通往北方的几大交通要道，自然也是帝国最富有的大权贵世家之一，据说亲王府一年的税赋和商业收入差不多就是帝国总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强，是无论到哪里抖抖脚地皮震三下的强悍角色！在一定程度上，他的威望可以说仅次于国王陛下。

现在已经归于洛图名下的庄园处在平民与贵族与王城外围的交界，状况本来就已经足够复杂，再加上邻居之大牌就如同是住寡妇的小房子被三个彪汉的宫殿团团围住，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只要稍微长点脑子的贵族富商都不会蠢到想要出钱买下这样的地方作为居所。而实际上，这块庄园领地也一直为三家大贵族所瓜分，等同于摆设的王城市政部又怎么可能有胆子插手进来？自然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一晃就是半百年，没有得到任何维护的庄园住所不荒废到坍塌真的已经是至高神帝给面子了。

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当然不会知道其中的内幕，谁会吃饱了撑的为一座无主庄园去编排包括古里克亲王在内的那种大贵族？

当国王陛下向王城执政官询问是否有空置的皇家庄园可以赏赐洛图的时候，王城执政官也就是一没脑子尸位素餐的呆瓜，想了半天才很高兴地提到这座几乎已经算是三家大贵族府私产的领地的庄园，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某些人投来的鄙视目光，还在心下庆幸回答出了国王陛下难得的询问。

阴错阳差之下，就是我们英勇的洛图男爵得到一所风化庄园作为赏赐的真相。

西斯大叔也是老油条了，冷静下来就慢慢想到了这一层，但没等他理清楚头绪，随从从耕地里拉来的老农民却提供了另外一个版本的真相。

“啥！？你说庄园里有恶魔！？”西斯大叔一听到这话的反应就是气得想笑！

“什么是恶魔？”洛图听到一个新名词，眸中浮现一丝好奇。

“恶魔是两千多年前还存在于大陆上的一个邪恶种族，传说中黑暗暴君的手下第一悍兵强将，拥有狰狞的样貌，庞大的身躯，全身冒着熊熊烈火，头上还长着公牛一样的长角，天生就是运用红炎斗气的邪恶武士！据光明圣经记载他们在光暗大战中被光明神皇以及各国英雄君王所率领的军队击败，受到光明圣光的净化之后已经全数回归至高帝的怀抱，被贬入地狱为一族的罪孽而遭受千年的灵魂苦难……”

“也就是说是全部灭绝了的一个种族。”洛图一针见血指出关键。

“当然！在光明神皇圣光的净化之下没有任何邪恶生物可以逃脱！二千多年来再也没有任何人看到过这种种族的痕迹！”

西斯大叔以骑士的崇高信仰骄傲道，随即目光一冷转向那个局促不安的老农民，“而这人居然说这座庄园里有恶魔，这不单单是滑稽可笑，甚至可以说是对光明神皇的不敬！”

“不是啊——贵族老爷——”那个老农民都是西斯大叔爸爸的年龄了，一听这话却刷地一下满头冷汗地跪了下来。

“这……这不是卑微的小人随便乱说的！小人可不敢对光明神皇不敬，也不敢有任何事情隐瞒老爷！这庄园里有恶魔是周围所有农户都知道的！就连市政部的大人们也是知道的！以前还曾经向神殿报告过，可是一直没有任何神官大人来此处进行净化！小人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啊！”

老农民几乎是每说一句话就磕一下头，眼泪鼻涕都吓得流出来了，他们这样只求温饱的底层民众在贵族面前如同猪狗一般，毫无尊严和权利可言，就是号称拯救世人的神殿，在他们看来也如高高在上的神灵居所一般，对光明皇不敬，惹贵族老爷发火，都是可以轻易夺去他们卑微性命的罪名，他怎么可能不吓得跪地哀求？

洛图眼中掠起一丝不忍。而西斯大叔却是皱了眉头，厌恶地移开目光，这农民的肮脏和不堪让他觉得恶心。

尽管西斯大叔也是出身草根阶层，但是多年的高贵和荣耀的光环已经渐渐让他忘记了本初。

“你放心，这里没人会伤害你。”洛图尊下身抚上农民的肩膀，这个举动又把老人吓得浑身一颤，却不敢动弹，呆呆地看着年轻男爵。

“把所有你知道的关于庄园的事情告诉我们，你就可以走了，我还会给你这个。”洛图摸出一枚金币，放在老人皱纹纠结的手边。

老农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金币还圆。

接下来老农的叙述，则让西斯大叔也不禁收敛了冷笑。

不知道几十年前开始，庄园领地内的农户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他们所豢养的牲畜，包括牛羊鸡鸭等等，常常会在一夜过后神秘失踪，只在栅栏里留下点滴血迹。

一开始农户们还以为是偷吃牲畜的野兽或者弱小魔兽，于是组织了一支临时的搜寻队和保安队，健壮的青壮劳力手拿砍刀或者铁锹成群结队地在夜晚巡逻，在白天搜索，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直到有一天，一个经过空置庄园的农民偶然发现，穿堂强风从庄园里吹出无数飘飘鸡鸭毛。

农民们断定野兽就藏在庄园里面，于是保安队兴冲冲地进去要结果那只偷鸡的可恶畜生。

不想过了一阵子，所有人几乎是连滚带爬连哭带嚎地逃了出来，个个惊吓得像疯了一样，有的甚至已经大小便失禁，逢人便哭号着说道庄园里有可怕的怪物，躯体高大得顶到了天花板，浑身冒火，那双眼睛光芒炽烈得像是凝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