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任敏学对秦墨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秦墨两手一摊,说:“那不就结了,既然我讨好他是没有用处的,何必多此一举?反而不如表现的不卑不亢,至少让大家知道我秦墨是个不畏权贵的人。”
徐灏眉头紧皱,说:“你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本官还是觉得不妥,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你让一步,至少对方不会逼的那么紧,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现在好了,你和他势成水火,他不想针对你都不行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中榜的可能。”
秦墨并不担心,又问:“真的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徐灏叹了一口气,说:“当然有,你得离开南京府,去往其他地方参加府试,以你的实力,中榜不成问题。这件事办起来并不难,本官马上动用家族关系为你安排,不如就去东京汴梁吧,府尹王大人为人正直,速来与老贼一党不合,应该会成全你的秀才文位。”
秦墨摇头:“转学非我所愿,作为南京府人士,自然要在南京府参加院试。”
徐灏有些生气:“子翊,你怎么这么拗呢,不撞南墙不回头吗?如果今年你不能考中秀才,之前的那些努力全都白费了,知道吗?”
秦墨笑了,说:“大人别生气,学生已经有对策了,当然了还得您出面帮忙才行。”
“什么忙?”
“帮我往东京城送一封信,对方身份太高,我区区一个童生,信件很难送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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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美女相邀()
光阴荏苒,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下邑县步入盛夏。
幽兰谷中一片宁静,最主要的是分院处在阴凉之处,几乎察觉不到燥热之感。
不似入云峰的三个分院,不但要忍受没完没了的知了叫声,动不动就让人汗流浃背,才是最难受的事情,白天不能好好修炼,晚上不能好好休息。
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书道学子们懂得饮水思源,对秦墨愈加尊敬。
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首先是秦墨通过修炼,基本上掌握了王体行书的诀窍,默写出来的兰亭序跟原版至少有八分相似;
其次,他还掌握了笔走龙蛇和笔舞风涛两个新技能;
第三,南京城应天书院祭酒沈诚派人过来,表示愿意吸收他进苏社,并且保证在院试中倾尽全力帮他,助他中榜。
秦墨婉言谢绝,表示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中秀才,但院试之后再考虑加入会社之事。
沈诚对此表示惋惜,声明只要秦墨愿意,可以随时入社,苏社的大门永远为之敞开。
另外的一些事情跟他没有直接关系,比如说贺昶接到调令,命其在院试过后担任南京府文道学院的学正,也就代表着他是最后一次带领下邑县学子参加院试。
徐灏也接到调令,待新任的县令到达之后,他需要与对方完成交接,然后去往南京府担任同知之职。
同知一词来源于另一个官职——知府,知府是一府之地的行政主官,同知是知府的副手,官职仅次于知府,相当于后世的地级副********。
因为南京府是大宋陪都,官职自然要高普通的州府一级,所以这里的行政主官名为府尹,由任敏学担任。
也就是说,徐灏成了任敏学的副手。
从县令升为南京同知,徐灏绝对算得上是高升了,由此可以确定徐家在背后做了大量的工作。
除了同知之外,他还获得了院试副主考的职务,相当于还没有上任,就已经坐稳了陪都二把手的位子。
在科举为尊的时代里,考官从来都是炙手可热的职位,考生日后不管当多大的官,见面的时候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老师,考官可以利用这层关系为自己谋利,或者是结党等等。
四月初八,红日喷薄,空气中带着明显的燥热。
县城外的渡口,三百多名老童生分别登上四艘大船,贺昶的双马飞车停在一旁,古孟与之共乘,二人会比学子们早一些到达南京城,他们负责安排食宿等事物。
四艘大船陆续离开马头,排成一个纵列,朝着东边浩浩荡荡而去。
南京城里早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每到府试、院试和乡试举办的时候,因为大量学子的到来,都会给城中的各大客栈、饭庄以及其他行业带来巨大利润。
特别是每三年举办两次的乡试,学子们会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进城待考,这么长的时间,花费自然也是不小的,对于城中商户来说是为商机。
经过近一天的水路航行,船队于申时初刻前来到南京城外的渡口,大家乘坐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进城,赶在日落之前抵达客栈。
分配好房间,秦墨刚要把行礼送进房间,店小二带着一名蓝裙侍女走过来,语气恭敬的问:“请问哪位是秦案首?”
秦墨做出回应:“本人秦墨。”
侍女对着他行礼,然后拿出一个白色信封,除了“秦案首亲启”五个字之外,还有一朵形态逼真的粉色菊朵。
“这是我家主人给案首的信,想要请您到园中一叙。”侍女恭敬的递上信封。
秦墨微微皱眉,他并没有伸手接信,而是问:“你家主人是谁?”
“褀园之主。”侍女回答说。
其实看到信封上的菊朵图案之后,秦墨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之所以发问,只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而已。
见他不肯接信,侍女继续说:“上次端午文会,我家主人对案首的文采十分佩服,多次生出与您谈论诗文的想法,却又不忍打搅您宝贵的修炼时间。听闻案首随下邑县众位学子来到城中,便迫不及待的修书一封,除了切磋诗文之外,也是想要尽一尽地主之谊,请您务必赏光。”
秦墨再次皱眉,问:“现在吗?”
侍女低头,回答说:“我家主人已经下令准备酒宴,就等案首大驾光临。”
秦墨这才接过信封,但还是没有打开,而是说:“你先回去,待我收拾好妥当之后便去赴约。”
侍女面色一喜,再次行礼:“褀园上下恭候案首大驾。”
侍女还未走远,孙益便伸手搭在秦墨肩膀上,笑着说:“子翊,艳福不浅啊!”
马崇明从另外一边走过来,也笑着说:“是啊,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馨儿姑娘还对你念念不忘,咱们才刚到客栈,就派人过来相邀。”
秦墨舒展眉头,一本正经的说:“人家只是请我谈论诗词而已,你们不要多想。”
马崇明眼睛一瞪,故作怀疑状:“真的吗?那酒宴又是怎么回事,褀园上下恭候案首大驾,又怎么解释?”
孙益更损,笑嘻嘻的说:“我估计你今晚都不用回来住客栈了,既然是这样,不如把你的房间然给我吧,我喜欢朝南的房子。”
秦墨白了二人一眼,哼道:“要不我带上你俩一起去?”
“好啊!”二人异口同声,不过孙益马上又说:“只怕人家褀园不欢迎我们这两个无名小卒,咱还是不去自讨没趣了。”
马崇明附和道:“没错,我们很有自知之明的。”
秦墨笑了:“那就不要怪兄弟我不讲义气,褀园的饭菜一定很精致,就只我一人有此口福,你们只有眼馋的份儿。”
说完,他快步上楼,收拾好一起之后便去赴约。
临出门之前,古孟将他拦住,叮嘱道:“我总觉得褀园怪怪的,那个叫馨儿的女子也很怪异,但就是说不上来怪在何处,你要多留个心眼儿,切不可过多饮酒,耽误到明天的考试。”
秦墨给出一个你放心的表情,说:“您是了解我的,只要我不想喝酒,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无法强求。”
古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小子,就这一点最争气,平时想要灌你几杯酒,比登天还难!”
不光是他,就连徐灏跟贺昶也有过同样的感慨,在他们看来秦墨实在是太有原则了,说喝几杯就喝几杯,威逼利诱没用,徐灏以长辈或者是官身下令也没用。
不一会儿,他站在了褀园大门前。
没等他开口,守门人便一脸恭敬的迎上来,抱拳道:“欢迎秦案首,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请随我入内。”
秦墨反问:“你认识我?”
对方笑着说:“小人在端午文会时有幸见到案首写诗,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对案首的神采记忆犹新。”
秦墨心中泛起狐疑,褀园上下对自己的态度也太热情了吧。
虽说自己身上拥有双甲童生、府试案首和天下第一童生等等诸多光环,却也不至于让一位声名在外的女才子如此推崇,不就是在文会上写了两首诗嘛,最多算得上应景而已,远没有达到诗仙、词省的高度。
带着怀疑,他跟随守门人走进院中。
时隔一月,院中的景象已经大变,令一众才士头疼的五月菊只剩下几盆,在其他花木的映衬之下,到了几乎可以被遗忘的地步。
步入月门,正前方的流水之侧有一雅致小亭,亭外站着身穿粉色裙装的侍女,亭中石桌上摆满珍馐美味,以及一道怀抱琵琶的倩影。
因为是夏天,侍女们穿着清凉,罩在外面的纱衣几近透明,可以清楚看到内里嫩白的肌肤,以及身体各处的轮廓。
秦墨目不斜视,保持匀速走向亭子。
不是因为不够魅惑,而是前一世见惯了各种泳装美女,这点儿阵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秦案首到。”一名侍女出声喊道。
坐在亭中的馨儿面色一喜,将怀抱的琵琶递给身旁侍女,款款而起道:“贵客驾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案首不要见怪。”
相比于侍女们的清凉装束,馨儿更胜一筹,她云鬓低沉,秀发披在肩膀之上,身穿白色薄纱外衣,内里是淡蓝色的抹胸,肩和两条手臂几乎是暴露的,因为纱衣异常轻薄,几乎透明。
淡蓝色的裙子为荷叶款,每一层之间相隔三寸左右,到膝盖处换成纱裙材质,两条小…腿若隐若现。
秦墨表情自然,淡淡一笑道:“馨儿姑娘客气了,能够成为褀园的客人,学生觉得异常荣幸。”
馨儿目光流转,做出请的姿势:“请案首入席。”
“多谢。”秦墨落座,继续保持之前的淡定。
馨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继续客气道:“仓促之间准备的酒宴,还望秦案首不要嫌弃饭食粗陋。”
秦墨正色道:“本人出身贫寒,在考中童生之前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连着几天没有饭吃也是常有的事情,那时候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餐餐吃饱。眼前这些饭菜对我来说,绝对算得上山珍海味,以前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他的毫不隐瞒的做法,馨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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