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味道。。。。。。说!」
肚里清楚皇上在问什么的封十装胡涂道:「皇上,那人是天下名医神鬼手孙誉朴啊。乃是特地请来为皇上治病的。味道,什么味道?」
「池。。。。。。唐池的。。。。。。,那人。。。。。。」久病的身体经不住他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他为什么。。。。。。会有唐池。。。的清香。。。。。。」努力着,吐出心中所疑。
帐营中陷入沉默,没人回话。
太监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张良守是知道怎么回事,却不敢回话。封太医那是根本就不想说。
「说──!」盛凛帝大吼道。
「皇上,他就是。。。。。。」张良守忍不住,突然看到封太医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忙改口道:「臣不敢隐瞒,其实。。。。。。他就是唐大人。。。。。。的师傅。」
「什么。。。。。。」皇帝愣住,右手无力的滑下。不对,那他为什么。。。。。。
「如果皇上您是在问孙誉朴身上的味道怎么会和唐大人相同的话,咳咳,」封太医咳嗽两声,继续道:「听张大人说,唐大人自小和其师傅一起长大,吃的喝的都一样,每天待在一起,身上味道相同也不奇怪。陛下,现在您的身体不适合劳累激动,有什么还是等您身体好之后再说吧。而且,现在战场吃紧。。。。。。」
原来,他的师傅就是孙誉朴。呵呵,老天爷,你好残忍!给了我希望又再狠狠打破,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孙平生孙誉朴,朕就说世上哪会有那么多神医。怪不得他会对朕那么冷淡,如果他知道他的爱徒就是死在朕手上,大概别说看病下毒也有可能吧。他如果直接毒死朕也就罢了。。。。。。
「传。。。。。。李将军!」而现在,朕是皇上,大亚皇朝的天子。
军中传言闭营思策的皇帝终于再次下达指令,令军心大振。很快,与大宛国长达一月的对垒终于宣告结束,战争重新开始。
白天皇帝运筹帷幄思虑攻敌良策,晚上夜深人静,他的疑虑则变得越来越深。
梦中,那真的是梦么?那温暖的躯体,那熟悉的气息,那死也无法忘记的清香,那温柔的抚摸,厚实的胸膛,还有那每日灌进他口中的液体,每一样都是他曾经体会深刻脑中的东西。自己在疯狂时,有多少次咬破那人的肌肤吮吸他的鲜血!那味道是多么的相像。
听封太医说自己因为伤口过大加上暗箭有毒,以至大量失血身体虚弱到极点。而这些只在短短三四日中就能弥补回来吗?什么样的妙药可以起到这样的用处!如果那人真是孙誉朴,他会为了我这个杀徒凶手施己之血救我之身么!
还有那离去的背影,那背影自己怎么可能会忘!
你是谁?
池,是你么。。。。。。
再次出现在战场上的盛凛帝几乎每个人都看得出他充满了生的意志!那种蓬勃、那种昂扬,让每个军士看见都不禁胸中鼓动。这样生气勃发的皇帝,这样凛凛而威的皇帝,大亚何愁不盛不强!
崇盛五年二月,这场长达八个月,周转三国的战争终于以大亚全胜的局面告终。原大亚南、西国境的南曦、西流、大宛三国被盛凛帝击破攻占,大亚版图再次扩大。
三月十七日,盛凛帝带兵凯旋回京。
回京后第一件事,年轻的天子既不是祭祖也不是慰劳赏封,竟然是跑到郁荣宫开棺确人!
除了封十,太医院的一群太医全都围在石棺边,等待检验尸身。
石棺棺盖被皇帝亲手推开,被紧闭了将近两年的棺内再现人前。
棺中只有一套人形的衣饰,棺底似乎有一些干涸的水迹,咋看下,确实很像尸体因为某种原因化作尸水只留下衣服的样子。
已经学会冷静的盛凛帝首先发现了不对。──那幅画还有玉石并不在棺中!难道它们也一起融化了么!
希望逐渐在皇帝心中升腾,喜悦开始弥漫他的心灵。
一声令下,太医们赶紧确认起棺底干涸的水迹到底是什么。
半天过后,得出结论的太医们异口同声地说:那水迹只是普通药汁的痕迹,浓黑的药汁在石头上干涸后就是这种感觉。
皇帝笑了,笑得既开心又狡猾。还有那么一点点生气?
三日后,现禁卫军首领张良守和太医封十分别被传唤,之后,不知为何,两人竟同时被下了禁足令。
很快又是半月过去,战后的大亚逐渐进入安稳期,皇朝经济在这场战争的影响带动下也进入了一个活跃的升腾期。原在观声色的周边各国亦赶紧派遣使者前来进行友好表示。至此,大亚的版图扩张到建国以来最大的面积,皇朝在一代霸皇盛凛帝的铁血领导下奠定了其后百年大陆第一大国的至尊地位!
四月初,不知是不是战争带来的原因,还是黄河水发的后患,皇朝境内漫起了可怕的大型瘟疫。
盛凛帝得消息后,当即在各地设置免费医局,转令各地发出物资救援。寻找唐池一事只好暂时放下。
可是瘟疫不但没有被压制住,反而开始向南方漂移。越来越多的人死于疫病,伴随着瘟疫,饥荒也相携而来。
「陛下,臣有事禀报。」左宫军首领孙沙海门外求见。
「进来。」
「陛下,您让臣调查的事,如今已有些眉目。」
「噢?速速道来!」彖挥手命人赐座。
「谢陛下。」孙沙海谢礼后坐下,清清嗓子,说道:「据闻江南靠近北方一带,出现一位神医。妙的是这神医虽医术如神,年纪却不大,且还是人家的马车夫。」
「车夫?朕什么时候让你找车夫了!」盛凛帝失望的说道。
呵呵一笑,「陛下,您莫心急,且听臣一一道来。这车夫神医名唤重生,貌相淳厚身材修长,喜穿蓝布衣。臣曾经找到一位得他治疗的病人,给他看唐大人的画像,那病人说。。。。。。」
「说什么!快说!」彖禁不住探出身体。
「咳,说除了衣饰以外,就好像一母同生。」孙沙海不再吊皇上胃口,说出答案。
彖看着他,不吱声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何反应。
「呃,陛下?陛下!」
「传舒王觐见!」盛凛帝忽然开口对门外吼道。
男儿泪第三部 第八章
话分两头,且说说离开皇甫彖,伴随友人历练江湖的重生。
重生觉得自己医术尚不成熟,不敢戴师傅的人皮面具坏了师傅的名头,又笃定不会有人再对曾经死去的唐池感兴趣,所以大胆的以本来面目行走江湖。却没想到有人得到消息,正在满天下地找他。
当他听到幼时玩伴古小木跟他说那人就在这附近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顿时颜色尽失方寸大乱。
骑马奔跑了一段时间,重生拉住缰绳。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听到那人的名字就慌乱成这样?他就算出京,也不一定是为了我吧?也许他真的只是暗访民情也说不定。他又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是那次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越想越头疼,干脆把此事丢开不去想它。倒是北方大疫横行,师傅好像也在那带,何不趁此机会一展所学,救人性命减己罪孽,也省得枉来人间一遭。
这样一决定,当下,重生便调转马头向北方行去。
皇甫彖微服私访跑到江南近北一带找了一圈,马车是找着了,车夫却换了人。问车主原来的车夫现在何处,结果一问三不知,不但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和明明是男人却美的不象话的车主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本来是可以不用打的,可是一想到唐池很有可能和那妖媚子。。。。。。,结果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挑拨了两句,立刻火冲眉梢。本想教训对方,却没想到对方功力竟那么强,后来如果不是藏在暗处的左宫军高手众人现身,加上新车夫的拦阻,自己很有可能不顾一切也要废了那妖媚子。
找了将近两个月,总是捕风捉影,好不容易断定那叫重生的医者就在洛阳城结庐治疗百姓的消息时,朝廷却传来急件,说是北方瘟疫横行,救援物资无法赶上,现正在闹饥荒,已到了十城六空的程度。
考虑再三,彖决定公开身份,带领救援物资和京中集结来的大夫,以慰问百姓、与百姓共存亡的名义移驾北境。
「大夫!大夫!不得了啦!天大的消息啊!」伴随着清脆的童声,一扎冲天小辫的男童冲进草庐。
「嘘──,什么事,这么喳喳呼呼的?大夫正在给病人治疗呢。去,有空烧水去,不要在这吵到大夫。」年约二十几的少妇拍拍男童的头顶,让他安静。
「娘,你不知道!真是天大的消息!大夫大夫,你听我说,我们有救啦!皇上要来啦!」
手一抖,针一偏,一下子扎进左手的食指里。「嘶!」反应过来时,已经冒出血珠。正在用针灸给病人治疗的男子抬起头,「你说谁来了?」
「皇上啊!」男童见大夫抬头看他,立刻高兴的偎依了过去,兴奋地说道:「路上官兵敲锣打鼓,说是给皇帝开道,再过不久,皇上就会带着馒头、包子。。。。。。还有草药过来哦!嘻嘻,我们不用再吃草根了吶!」
男子温和的笑笑,摸摸男童的小脑袋,摇摇头:「牛牛,会不会是你听错了?皇帝万金之躯怎会来此?如果染上瘟疫,国基危也。」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貌相淳厚的男子安心的笑了起来,转头继续为病人针灸。
男童嘟起嘴,咕哝道:「真的嘛,大家都这么说。还说皇帝是大好人,是真什么。。。天子。」
「好了好了,快去烧水熬药,不要在这烦大夫了。皇上就算来了,也不会来咱这穷地方,他不怕染上病,咱还怕弄脏他呢。去去去!」做娘的拍着小童的屁股,硬是把他给赶走。
「青嫂,等会儿你给后面的病人喂好药,就早点歇息吧。忙了一天,辛苦你了。」为病人做好针灸的男子转头吩咐道。
「哎呀,重生大兄弟,你客气什么!如果没有你,我母子俩早就去见他爹了,有什么累不累的,不就烧烧水、做做饭、熬熬药嘛,要累也没您累啊。倒是大兄弟你,可别忙坏了,就算这周围五百里没有郎中,你也不能一个人就把所有病人都看罗。如果你也倒下来,咱们这方圆几千里的人也都别想活了!」叫青嫂的妇人爽快地说道。
「呵呵,我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容易倒下。」重生笑道。
「这可不一定啊,咱家那口子不就是五大三粗的嘛,可这瘟疫一来,染上了,任你是铁打的,也能穿个洞!你可要小心啊。」青嫂擦擦手,准备去后面给病人喂药。
听到青嫂的话,重生陷入沈思。的确,这瘟疫最可怕的就是防不胜防,也不知预防之术,又没有有效的药草治疗,一旦扩散便毁县灭城。如果有人能想办法把所有病人集在一起,把所有形成传染源的尸体、衣物、用具全部掩埋或焚烧,最起码传染的速度不会那么快,也方便自己找到治疗之法。可是,自己也找洛阳府尹谈过,光是筹粮就已让府尹焦头烂额,加上民众的恐惧心理,唉。。。。。。!
他。。。。。。真的来了么?应该不会吧。他来这里做什么,要想笼络民心,直接送东西就是,何必亲身冒险前来。不过,他如果真的来了,定能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到时万众齐心,倒也不愁瘟疫的扩散不被控制。但是,以他的性子,在不知道治疗和预防的方法下,为防止瘟疫继续扩散,很有可能一声令下,把所有染上疫病的百姓全部。。。。。。
「大夫!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一披头散发的妇人用门板拖着自己的孩子撞了进来。
重生立刻站起身迎面奔去。
七月二日。
皇帝真的来了!带着五万大军和大量的粮食药物,还有医生。
整个北方沸腾了!准备弃家而逃的人也放下板车拿起锄头,逃出去的人又开始往回走,北方各地官员富户不敢藏私,纷纷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各地江湖豪士见朝廷如此重视天下百姓,也不由放下偏见,官民同力共整家园。
一到北方,盛凛帝不在任何地方多作停留,只是发下救援物资,接着就是直奔灾情最为惨重的洛阳城。
銮车刚到洛阳城,盛凛帝就召来洛阳府尹,询问当地可有叫重生的郎中。
「启奏皇上,现洛阳城周围千里,只有那唤重生的郎中一人。」省去繁杂礼节,洛阳府尹直接上奏道。
「噢!他现在何处!」盛凛帝大喜下,探出身体询问。
「就在洛阳城东大街广场。他在那里建有草庐,一些百姓帮他扩建成木棚,收容各地送来的患者。经他之手,一些病情较轻的人已经脱离险境。可至今好像还没有找到具体的治疗方法。」
「来人!摆驾洛阳城东大街!」
「皇上!您请慢!这东大街目前去不得啊!」洛阳府尹连忙起身拦阻。
「为什么?」彖已站起身来。
「皇上您有所不知,这东大街到处都是死尸和疫病患者,去那里的人,不是去治病,就是到那里等死。好好的人绝对不会往哪里走!皇上您万金之躯,可不能轻易涉险。如果您有个什么,不光是下官,就是陪上整个洛阳百姓也不够啊!」洛阳府尹说着就跪下了。
唐池既能去,朕自然也能去。危险?朕长这么大有哪天不是生活在危险中!不理洛阳府尹的请求,彖迈步就要往外走。
「陛下,臣有所奏。」跟随皇驾同来的左宫军首领孙沙海突然出声拦住了皇帝。随即探身向前悄悄附耳一番。
「嗯,爱卿所言也有道理。如果弄错人倒成了笑话!既然如此,沙海你带人去把唐。。。。。。那叫重生的郎中传来!不!用八人大轿把他请来!记住,一定要把人确定清楚。快去快回!」盛凛帝略一思考后下旨道。
「阿叔。。。。。。,我肚子好饿。。。。。。」躺在木板上的小孩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拉住了重生的衣袖。
蹲下身体,摸摸他的小脑袋,温柔的笑道:「乖,等下阿叔就去煮粥,这有水,喝不喝?」
小孩点点头,被重生抱起,扶着他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把清水端到他口边。
小孩额头上的痘包破了,留了一点浓浆出来,但很快就被串门风吹干。小孩觉得痒,伸手抓了抓额头。干掉的浓浆变成粉末飞扬起。
重生见他抓挠,连忙伸手阻止他,「乖,不要老抓,如果你不想变成大麻子的话。」
小孩嘟起小嘴,「阿叔,好痒哦。」
「你每次都这么说。」重生笑笑拧拧他的小鼻头,把他放进被子里,「阿叔去煮粥,你要乖乖的哦。」
「重生大兄弟!不得了了!大兄弟!」青嫂喘着大气跑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不急。」重生见她气喘吁吁,连忙安慰道。
「不急?怎么不急!大事啊!兄弟,咱跟你说,外面来了官兵,说是说是。。。。。。呼!」青嫂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么多官兵,被吓得喘不过气。
「娘!大夫!外面的人要进来啦!娘,你们快来!」青嫂儿子牛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走!出去看看。」见青嫂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重生干脆掀起帘子往外走去。
一眼瞧清屋中来人面貌,当即话不多说,「下官孙沙海,见过唐大人。」左宫军首领孙沙海竟在众人面前,给重生下了半跪礼。
孙沙海!竟是他!重生长吸一口气,按压住心中惊慌,表面平淡地说道:「这是演的哪出戏?在下一个江湖郎中何时起要人以八人大轿来抬,还有这么多官兵。如果不想在此染上疫病,在下劝各位早早离开的较好。」
能走动的病人和家属全部挤了出来。人人探头往外看。乖乖!这一长列子士兵是干啥的?还有这老大的轿子!门口站的是谁?好威风!不知是哪里的大官爷,他给咱重生大夫下跪干啥?来请他治病的吗?
「唐大人,下官奉圣上的命令,定要请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