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聆听到脚步声又离自己远了,内心小松一口气。
“你让人去告诉周玮文了吗?这次一定要让他死。”
“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也不能留,你给我看好她。”
之后,就没有说话的声音了,季雨聆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颤抖起来,内心的恐惧是以数倍的形式增长的,要阿文死是什么意思?是要杀了他吗?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季雨聆只觉得越来越渴、越来越饿,一方面季雨聆期望阿文可以来救自己,一方面季雨聆又不希望他来,因为听那几个人的语气,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他来不就是来送死?可是如果阿文报了警,自己还是有希望被解救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人没有给季雨聆喝过一滴水和喂过一粒米,连眼上和口上的布条都没有摘下来过,季雨聆的体力慢慢的不支了,脑袋里嗡嗡的作响,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直到彻底的失去意识。期间,季雨聆已经放弃了,放弃了生的希望,阿文不会来了,他不会来救自己了,更不要说警察了,季雨聆这么想着,等待着死亡。
季雨聆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季雨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阿文,季雨聆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阿文见季雨聆终于醒了,高兴极了:“雨聆,醒了吗?”
“我。。。”季雨聆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你不要说话,医生说你两天没有喝水进食,身体有些虚脱。”阿文抱歉的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那几个绑架你的人我已经处理了,这里是我家,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
季雨聆只觉得自己是好累,好想睡觉。
季雨聆在阿文家休息了五天,期间季雨聆给陆阳平、岳茜和乐晗等一干人等都打了电话保平安,一开始季雨聆还担心陆菲琳和陆阳平会不会也有危险,因为那伙人是在酒店里把自己绑走的,肯定是知道了房间的号码在门口守着的,但是听到了陆阳平说他和陆菲琳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就放心了。对于自己说要去给陆菲琳买吃的然后突然消失几天的这件事情还有自己不在上海在香港的这件事情,告诉岳茜他们的版本是自己突发奇想、突然的想去香港玩几天,对于没有事先告知季雨聆在电话里是千万个道歉,表示会买好吃的回去带给大家,告诉陆阳平的版本是自己之前那个朋友,她出了一点事情,所以自己要陪她处理一下,不管陆阳平相不相信,季雨聆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这几天,阿文对季雨聆很好,季雨聆是吃得好、住得好,身体恢复的很快。季雨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在阿文的陪同下在沙滩、海边漫步,但是惬意归惬意,有好几次季雨聆都想开口询问有关绑架案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没有问出口,季雨聆不知道阿文是如何处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伙人会把自己认为是和阿文有关系的人,虽然那些人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在季雨聆的心里却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虽然身体上是恢复了,但是季雨聆却开始做恶梦了:在一个狭小、阴暗的房间里,眼睛被蒙住,被捆在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想叫救命可是喉咙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绝望、恐惧。。。
每当季雨聆醒来都是满头大汗,心脏跟一辆飞速前进的火车一般跳动的厉害。为了不让阿文察觉,季雨聆每次都要在房间里先呆上一段时间,抚平情绪后才出房间,面对阿文保持平常的状态。
季雨聆在阿文家呆了好多天了,想想也该回去了,阿文刚好也有事情要找季雨聆,两个人有事情要找对方也碰到一起了。
“雨聆。”阿文先开口,指着站在他身后的五个男人:“这是我给你找的保镖,他们会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保护你的安全。”
“啊?”季雨聆很意外,阿文给自己找保镖?
“季小姐。”
那五个人异口同声的叫。
“为什么忽然要给我请保镖?”季雨聆奇怪的问。
“保护你的安全,我不想你再遇到那种事情,你放心,他们是我挑选出来的,很安全。”阿文说。
“可是。。。”季雨聆虽然是很害怕再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季雨聆为难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带五个男人回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香港奇遇记(七)()
“蓉蓉是跆拳道冠军,她会贴身的保护你,你们都是女孩子,应该没什么关系。马克他们不会跟在你的身边,他们只是远距离的保护你,不会随意的出现。”阿文说。
“我觉得应该保护的人是你自己吧,绑架我的那些人目标是你,况且我这两天就会离开香港了。”季雨聆说。
“就是你要离开香港了,我才不放心。”阿文认真的、严肃的说:“离开了香港,我就无法时时刻刻的照顾到你,我之前没有想到你会遇到危险,是我的失误,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的发生。”
阿文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有点像是直接的表白,让季雨聆的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阿文对方蓉蓉他们挥了挥手,方蓉蓉他们会意的离开了。他们走后,阿文说:“对不起,没有事先告诉你这件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我离开香港了还会有什么危险?”季雨聆问。
“或许我不该让你认识我。”
阿文的话让季雨聆疑惑不解了:“为什么?如果你是因为我被绑架的事情而觉得对不起的话,其实我并没有怪你,因为这不是你的错。”
“雨聆,我不想瞒你,或许是我的身份,让我们的认识就是一个错误。”阿文说。
“恩?什么意思?我不懂。”季雨聆困惑的问。
“我叫周玮文。”阿文说。
“我知道,我听绑架我的人说起过这个名字,我看外面的人都叫你周先生,你又说你叫阿文,我就猜这是你的名字了。”季雨聆说。
“我是黑社会的人。”阿文说。
黑社会?季雨聆吃了一惊,香港黑社会?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找保镖了?”阿文说。
季雨聆明白的点了点头:“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那个绑架我的那些人你是怎么处理的啊?”
“他们。。。”阿文结舌了。
季雨聆盯着他,他的表情告诉季雨聆,他在对自己隐瞒什么事情。季雨聆是猜想这件事情阿文是没有报警的,如果他报了警,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警察都没有找上门来询问过自己,难道是阿文私底下处理的吗?他说他是黑社会的,那自己的这种猜想就不是没有可能了。阿文是怎么处理的?打了那些人一顿吗?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季雨聆说。
“那你是接受了他们吗?”阿文问。
“我担心我照顾不了他们。”季雨聆心里想的是这六个保镖,自己得花多少钱供着他们呀?根本是不必要的开销嘛。
“是他们照顾你,不是你照顾他们。”阿文说:“还有,我会帮他们在上海找好住的地方,他们的日常开销都由我来支付。”
季雨聆连忙说:“不用,这些应该是我来负责的。”
“给你雇佣保镖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人也是我找的,怎么能让你来负责他们,不要和我争。”阿文微笑着温和的说。
“那我岂不是欠你人情了?”季雨聆说。
“你没有欠我人情,是我欠你的人情。”阿文说。
“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的,就算是我因为你而被绑架,但是我没有受严重的伤,还在你这里蹭吃蹭住这么多天,你还给我买回来这么多衣服,我们已经扯平了。”季雨聆说。
“不,是我欠你的,还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阿文说。
“恩?”
阿文提议说:“不如我带你去兜兜风。”
“好啊。”季雨聆也想出去了,呆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出过门。
只有阿文和季雨聆两个人,阿文开的车是玛莎拉蒂mc12,季雨聆每次坐这种高级车都会很兴奋。不管去哪里,季雨聆都无所谓,因为知道阿文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一路上,阿文给季雨聆介绍这里、介绍那里的,就像导游一样,季雨聆觉得和阿文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很自在,虽然季雨聆知道了阿文是黑社会,而且看他这住豪宅、开豪车的情况来看,肯定也不会是一般的手下,应该是上层级别的,但是季雨聆并不在意,因为自己这两天就要离开香港了,想着以后和阿文应该也见不了面了,想到这里,季雨聆忽然又想到,阿文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借着保护自己的名义在自己身边安排眼线吧?不过阿文这样做也没有必要,只要把自己的行踪出卖给媒体来要挟就好了,难道是演电视剧演的有点多了,脑子都被电视剧化了?
季雨聆凝视着阿文的侧脸,又想他不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吧?即使这种事情遇到了那么多次,对于自己的魅力,季雨聆还是半相信、半怀疑的,季雨聆晃了晃脑袋,否定了阿文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结论,天下没这么多好事情。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阿文见季雨聆晃脑袋,关心的问。
季雨聆立马接口:“没有。”
阿文笑了:“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季雨聆收起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不是每个男女之间都是爱情,也有友情的,阿文肯定是把自己当做朋友,才会对自己这么好的。
“你饿不饿?”阿文问。
“有一点,恩。。。你挑地方,我请客。”季雨聆说。
“去我的地方,不用花钱。”阿文说。
“你有开餐馆吗?”季雨聆问。
“恩,你有没有钟爱的菜式?”阿文问。
“没有。”季雨聆说:“你是开的中式的菜馆还是。。。”
“不管是中式菜还是法系的、日系的,都有他们各自的特点,我对吃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季雨聆截住了阿文的话:“原来我们同样是吃货。”
阿文笑了笑:“晚上有个音乐会,吃完饭要不要去看看?”
“你还懂音乐啊?”季雨聆问。
“不是很懂,一个朋友给的票。”阿文说。
“去也是可以的,不过。。。”季雨聆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阿文问。
“不过。。。”季雨聆开玩笑的说:“要是不好听的话,我们可不可以溜号啊?”
“溜号?”阿文不太懂的问:“溜号是什么意思?”
“就是中途离场。”季雨聆说。
“当然。”阿文说。
季雨聆点了点头。
阿文带季雨聆去的一家法国料理店,对于吃什么、喝什么,季雨聆把都选择权交给阿文,两个人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晚餐时间。吃了饭,阿文带季雨聆去听音乐会,是古典音乐会,季雨聆本来对这种音乐没有兴趣的,但是神奇的是季雨聆居然从头听到了尾,没有打瞌睡、没有拉阿文中途离场。
第一百六十三章 香港奇遇记(完)()
走出音乐馆,服务生开来车,阿文接过钥匙,季雨聆无意识的回了个头,看到从门口走出来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他的一只手压着帽檐,把帽檐压的很低,让人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另外一只手插在手袋里。季雨聆那一刻想的是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没想到接下来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瞄准的是季雨聆这个方位,季雨聆感觉不对劲。突然,“砰”的一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季雨聆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东西刺穿了,皮肤一阵灼热的痛,紧随而来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剧痛,季雨聆的双脚发软,身体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季雨聆感觉自己似乎睡了有一个世纪之久,而且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梦的内容季雨聆已经记不清了,朦朦胧胧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全身的疼痛感却那么真实,季雨聆模糊的意识,难道自己还活着吗?
“雨聆,雨聆。。。”
季雨聆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么远那么近、似曾相识,季雨聆的喉咙就像是被一颗苹果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就这么一会儿,季雨聆就感觉好累、好疲倦,又沉睡了过去。
季雨聆再次有意识的醒来,睁开眼看见的是周玮文,他看见季雨聆醒来,喜悦极了:“雨聆,你醒了吗?”
季雨聆困难的点了一下头。
“傻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周玮文握住了季雨聆的手,他的眼中充血、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好像几天没有合眼一样。周玮文带着一丝指责的语气问:“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颗子弹?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有命了?你怎么这么傻?”
季雨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替周玮文挡那一枪,当时没有多想什么,不过季雨聆现在后悔了,为了这一枪,季雨聆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才能回上海,还没有和岳茜他们说,季雨聆感觉已经出大事了,可是却没有办法动弹,季雨聆内心是崩溃的。
一天、两天、三天。。。季雨聆在周玮文的照顾下,慢慢的康复了,渐渐的可以说话了。周玮文告诉季雨聆,昏迷期间,季雨聆的手机是爆炸的,信息、电话不断,怕季雨聆的家人朋友担心,自己就以她的名义回复了几个人的信息。还给季雨聆看了短信的内容,周玮文给岳茜她们统一回复的是自己正在外面旅游。
等季雨聆精神稍微好一点,可以下床了,周玮文就扶着季雨聆慢慢的在房间里走。
季雨聆把周玮文对自己的好都当做是一种补偿,替他挨了枪的补偿。对于为什么有人会想要杀他,季雨聆是问了他的,周玮文只是让季雨聆不要操心,说这件事情他已经处理了。
季雨聆觉得周玮文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虽然好奇,但是季雨聆没有多问什么。
身体养好了,就是该和周玮文说再见的时候了,季雨聆知道自己已经耽误了很久了,回去之后肯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情。对于季雨聆说要走,周玮文知道季雨聆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就没有挽留她,他亲自送季雨聆去机场,跟随季雨聆回去的还有方蓉蓉和那五个男保镖们。
在飞机上,方蓉蓉贴身的照顾着季雨聆,从聊天中,季雨聆知道了方蓉蓉今年才二十一岁,刚从警校毕业的,因为家里受了周玮文的恩惠,所以才来做他的保镖。
方蓉蓉长的很漂亮,留着男孩子头,季雨聆觉得她如果留长发会更好看。
和方蓉蓉聊了一会儿天,季雨聆困了。
季雨聆又做了那个梦,惶恐的醒来时,只听见广播:“各位旅客,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到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请大家收起小桌板。”
季雨聆松了一口气,方蓉蓉在身边睡着了。
季雨聆望着飞机外几千米以下灯火辉煌的城市,叹了一口气。
方蓉蓉醒来了,她轻声的对季雨聆说:“雨聆,你醒了?”
“恩,马上就要到了。”季雨聆说。
“我刚做了个梦,居然梦见我在开飞机。”方蓉蓉说。
“我也做了个梦。”季雨聆说。
“什么梦啊?”方蓉蓉好奇的问。
“不太好的梦。”季雨聆幽幽的说:“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就经常做同一个梦,感觉很可怕。”
方蓉蓉握住季雨聆的手,想让季雨聆平静,她认真的说:“雨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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