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尔赤将孟清漓放倒在软塌上,无法自拔地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埋入爱人的身体内。
火热的激|情,燃烧了整整一夜。
次日醒来的孟清漓,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罪魁祸首还在甜美的梦乡中,呼吸均匀。
呼尔赤趴着睡,但一只手臂还是搭在孟清漓的腰上。
想起昨晚的激烈情 事,孟清漓的脸色潮红,心中又很气恼,直想给那睡得香甜的人来两下子,报复一下也好。
刚抬起手,丝被便顺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了呼尔赤背上那五道狰狞的疤痕。
孟清漓停下手上的动作,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些印记。
那次被药尸抓到的伤痕,本不会这么惨烈,但后面又多次地扯裂,才造成了现在的形状。
孟清漓不由自主地俯下身,亲吻了呼尔赤背上的痕迹。
呼尔赤被背上温热的触觉弄醒。
他用一只手撑起脑袋,满脸餍足地看着孟清漓。
“还要再来一次?”
孟清漓不甩他,将柔软的枕头砸到呼尔赤脸上。
“你少来,我要去看看摩勒。”
看着爱人揉着腰,缓慢又有点艰难地下床洗漱更衣,心中顿时被一种暖暖的感觉充满了。
原来幸福,就是那么简单。
51
摩勒虽然还小,但呼尔赤对他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毕竟是未来的接班人,良好的作息习惯要从小培养。
孟清漓起来的时候,小摩勒早就被婢女们从被窝里挖起来,洗漱好用早膳了。
进入摩勒的房间之前,孟清漓还是不由得紧张了一下。想起两年多前,和摩勒在草原上分手的情景,心中满是内疚,久久没敢进门。
呼尔赤在孟清漓身后,轻搂着他腰的大手,将孟清漓往房里推了推。
亲子之间又何来隔夜仇。
但,情况似乎和呼尔赤预计的不太一样。
见到孟清漓的小家伙先是一愣,接着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水,咬着下唇,就是不让泪掉下来。
摩勒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孟清漓心中疼得发紫。
那是一种像被人抛弃了的小动物般受伤的眼神。
那是一种善良的,害怕的,又充满了责怪的眼神。
上次的离别,终是对摩勒留下了消极的印象。
孟清漓的声音有点颤抖。
“摩勒,小爹爹回来看你了。”
看到孟清漓朝他走近,小家伙往后退了两步,似乎要与孟清漓保持一段距离。
孟清漓蹲下身子,和摩勒保持一种相近的高度,以免给他造成压迫感。
“怎么了?摩勒?不认识小爹爹了?”
见摩勒没反应,孟清漓心中倒是急了,忍不住弯了腰向前,想将那小小软软的身体抱进怀里。
摩勒已经开始在呼尔赤的计划下练一些基本的内功和武术了,动作灵活得很,小身子往旁边一侧就躲过了孟清漓伸过来的手。
孟清漓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儿子会拒绝他的拥抱。
呼尔赤本来是想给许久没见面的两人留点空间的,就站在门外没进去,谁知道没过多久,便看到摩勒从房里冲了出来。
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呼尔赤没管跑掉的摩勒,便进房间看看孟清漓的情况。
孟清漓一副颓废的样子坐在地上,神色呆呆的,看得呼尔赤心痛不已。
两步上前将孟清漓从冰凉的地上扯起来。
“地上冷,昨晚还没受够?小心着凉了。”
被呼尔赤搂在怀里的孟清漓,脑袋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
“摩勒……摩勒是……生我的气了吧……”
呼尔赤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孟清漓的脑袋。
“你离开他这么长时间,还不让他生你几天气?”
听到这话,孟清漓叹气道:“他再怎么生气也是应该的……”
呼尔赤看着失魂落魄的孟清漓,笑道:“没事,你多陪陪他,他撑不了几天的。前段日子他还整天缠着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真的?”
听到呼尔赤的安慰,孟清漓的心稍微好过了一点。
呼尔赤抬起孟清漓的下巴,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唇上,像是一种无形的鼓励。
“那你可得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他了。”
抬起手,掌心贴在呼尔赤的脸颊上。
“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呼尔赤心喜,金褐双瞳中尽是雀跃的神采。
小家伙和孟清漓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孟清漓找到这里,小家伙就逃到那里,似乎对这种追逐战乐此不彼。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好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未见有升温的迹象。不仅孟清漓越发担心,就连呼尔赤也忍不住要插手此事了。
“那娃儿,小小年纪就爱记恨,长大了还了得?他明天若还不认你这个爹爹,看我不抽他屁股一顿。”
情事过后的孟清漓,浑身赤裸地趴在呼尔赤身上,背上盖着精美的丝被。
“你别乱来。摩勒只是闹脾气,你打了他他更不服,最后只会怨恨我更多。”
没见呼尔赤回话,孟清漓有点疑惑地抬头看他,便见到呼尔赤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
“自古便有俗语言:慈母多败儿,现在看来很有道理,我还是得多操点心啊!”
孟清漓听言便狠扭了呼尔赤的腰一把,从呼尔赤的身上翻下来,背向墙壁去。
呼尔赤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孟清漓,但也没在意,反而厚脸皮地往他背后贴去。
孟清漓叹口气道:“明知道我心烦,还能拿我寻开心……”
呼尔赤贴在孟清漓身后,睡意渐浓,搂着孟清漓随便说道:“小孩儿喜欢玩具什么的,你看看挑点儿有趣的东西送给他试试……”
没等孟清漓有反应,呼尔赤就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靠在呼尔赤的胸前,孟清漓整个脑袋都琢磨着要给摩勒准备个什么礼物比较好。
孟清漓在卓琅的帮忙下,给摩勒弄了个香囊。
香囊的外层是精致透气的布料和绣工,这当然主要是卓琅的功劳。香囊里面是孟清漓配的药材,这种药材清香怡人,草原上蚊虫挺多的,戴上这香囊那些东西就不会再靠近人了。
孟清漓拿着面上绣有活灵活现的小老虎的香囊去找摩勒。
去到摩勒房里,被奴婢们告知,小世子去书房给他父皇请安了。
孟清漓敲敲自己有点健忘的脑袋,才想起这个时候摩勒确实应该在呼尔赤那边。
未受任何阻碍就进了呼尔赤的书房。
书房本是平日朝下议事之地,因为有少主过来请安,众大臣已经退了出去,殿中除了内侍,就只有呼尔赤和摩勒两人。
摩勒见了孟清漓本就是要跑的,但现在大爹爹正在问他的功课,不敢随便跑开,便撇开眼神不去看孟清漓。
呼尔赤见孟清漓过来,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停下了例行的问话,招呼孟清漓过来。
孟清漓将手中的小香囊给摩勒递过去,想给摩勒戴上。
“摩勒,这是小爹爹亲手给你做的……”
摩勒小手一挥,便将那香囊打到地上。〃
呼尔赤拍案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给长辈脸色看了?赶快将香囊捡起来,跟小爹爹说谢谢!”
摩勒虽小小年纪,性格却也非常倔强,颇得孟清漓的遗传。
虽然有点害怕,但他也不理会大爹爹的怒气,扭头就跑出了门口。
呼尔赤的火气刚要炸起,便被孟清漓压了下来。
“你还是继续议事吧,我去找摩勒。”
孟清漓失落地拾起掉落地上沾染了些许灰尘的香囊,也退了出去。
摩勒远比孟清漓要熟悉这王庭的格局,加上身子小,也不知道躲到什么角落去了,孟清漓找了整整一个早上,愣就是没找着他。
有点灰心地回到自己房间,孟清漓大叹自己活该受了报应。
昨夜与呼尔赤的欢爱耗去了不少体力,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为摩勒弄那香囊,折腾到现在实在是累坏了。
孟清漓看着手中的香囊,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不觉地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清漓幽幽转醒,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发现手中的香囊没了踪影。原以为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给弄到了地下,但孟清漓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孟清漓召了门外伺候的小仆问道:“刚才有谁来过这吗?”
那小仆神情闪烁,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我保你无事。”
小仆得了孟清漓的保证,神色定了许多。
“回主子,小世子来过。
想到那不见的香囊竟是摩勒偷偷拿走的,孟清漓心里顿时亮堂起来。
看来摩勒也不是真的恼他,不然也不会偷偷将那香囊拿走,可见小家伙还是喜欢自己送的东西的。
“没事了,你退下吧。”
孟清漓心情大好,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孟清漓的一颗心都扑在摩勒身上,想尽了办法弄出各种各样好玩的事物哄摩勒开心,弄得被冷落在旁的呼尔赤怨言不止。
摩勒虽未像以前那样直接抗拒,但也还是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孟清漓心中虽难免有些失落,但也一直坚持着。
匈奴本就是擅长骑射打猎的民族,追逐和猎杀的快乐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呼尔赤一段时间没去猎场便会难受得不行。
这次孟清漓回到王都,呼尔赤自然是不舍得离开爱人半步。但现在日子已经逐渐安稳下来,呼尔赤难免手痒,便盘算着近期去皇家猎场练练手。
跟孟清漓说了一下,也不顾他同意不同意,便霸道地将他掳上马去直接带走。
早就为王准备好了狩猎行程的队伍,随即跟着先行一步的呼尔赤,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被呼尔赤搂在胸前的孟清漓焦急地不住往回看。
“你怎么这样,也不提早说一声,我还没跟摩勒打过招呼呢!”
呼尔赤漫不经心地道:“那小子看你粘着他,正得意呢!我看你最近围着他转也是够累的了,这几天就跟我好好在猎场散散心。那小子几天见不着你,看他紧不紧张,挫挫他锐气也好。”
孟清漓回过头瞪大眼睛道:“你,不会连你儿子的醋都吃吧!”
呼尔赤大方承认:“那是当然。本来也考虑带摩勒一起去的,但他现在小,还不适合,等他大点,我给他亲自定一把弓,那小子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说着话的呼尔赤露出坏坏的笑,手不安分地伸进孟清漓的衣内。
“最重要的是,猎场不远的地方有个温泉,我带你去泡泡,嗯?”
胸前的红缨被呼尔赤捏住,孟清漓神色大窘。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精虫充脑!”
“别乱动。”呼尔赤“恐吓”道:“马上颠簸,你再乱挣扎,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孟清漓无奈,只能靠在呼尔赤怀中任其揩油。
队伍行进了几天,才到了皇家猎场。
刚安顿下来,呼尔赤便迫不及待地带了人马进入猎场腹地狩猎起来。
孟清漓作为现代人,本就对残杀动物的事情没有兴趣,便不打算跟去,只是在落脚的行宫里呆着。
虽然行宫里的东西是应有尽有,但就是昔日孟清漓最喜欢的书籍也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孟清漓的整颗心都悬在摩勒身上,哪有心情看什么书。
这行宫装点不错,位于猎场的东面。
由于匈奴皇族总觉得在宽广的平原上狩猎没有挑战性,这边的猎场除了一部分是平原外,剩余的地方都是山林,地势远比王都险要。
孟清漓闲着无事,便四处逛逛。
逛没多久,便见到几个随侍慌慌张张地在搜寻着什么。
孟清漓好奇,欲上前询问。
那几个随侍本就心虚,见到孟清漓之后更是腿软,还没等孟清漓问话,便齐齐跪了下来。
孟清漓见这些人的反应怪异,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呼尔赤在猎场狩猎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孟清漓端起主子的架子厉声询问,那些随侍清楚孟清漓在宫中的地位,也不敢再有所隐瞒,只能如实招来。
那答案让孟清漓大吃一惊。
“什么!小世子不见了?”
原来摩勒虽然表面上拒绝与孟清漓亲近,但心中却还是十分在意他这个小爹爹的。之前那段时间闹脾气,很大一个原因也是为了更多地吸引小爹爹的注意。
那日摩勒跟在孟清漓不远处,看到大爹爹将小爹爹掳上马,不知道要带小爹爹到什么地方去,摩勒怕又不能见到小爹爹,心急之下就混进随后出发的前往猎场的队伍里,还威胁那几个随侍将他藏起来,不许告诉呼尔赤。
呼尔赤本就带着孟清漓跑在队伍最前方,距离拉开一大截的几个低级小随侍又如何有办法通知呼尔赤,这边不敢得罪摩勒那小祖宗,只能将他藏进置物的大软阁中,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来到了猎场行宫。
到了行宫之后,摩勒便说要去找他的小爹爹,一溜烟就不见了人。
那几个随侍不见了世子,心里大乱四下搜寻,正好又被闲逛的孟清漓见到,这事才这样露了陷。
得知摩勒不见,孟清漓怒火中烧。
“大胆,小世子不懂事便算了,你们竟也随着他胡闹!”
孟清漓虽有一副美艳的皮囊,但生气起来的那种威严,竟与匈奴王有异曲同工之威严。
那些奴才吓破了胆,跪在地上直抽自己的耳光。
孟清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老实说!小世子不见多久了?”
一奴才连滚带爬地跪了出来,“回,回主子,已经,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孟清漓没有心情去处罚那几个失职的奴才,只想着要快点找到失踪了的小家伙。
52
“你,立刻带人去通知大王,说小世子偷着跟过来,现在行宫找不着人了,让大王赶快回来处理。”
“是!”侍卫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所怠慢,即刻领命前去。
“剩下的人全部随我去找摩勒!”
大部分的人马都随呼尔赤到猎场腹地去了,在这边守卫的骑兵不过十几人。人虽然少,但聊胜于无,猎场这么大,要找一个小孩儿谈何容易。
孟清漓担心猎场中有猛兽出没,防身的毒物还是要带上的,便从包袱中将那些容易携带的小瓶子塞进了腰带里。
领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侍卫,孟清漓跨上马,放出可以追踪摩勒身上所带香囊的气味的玉蜂,随玉蜂所飞方向追去。
越往前行进越觉得不安。
以摩勒的脚程,即使已经失踪了两个时辰,也不可能会离开行宫如此之远。
前方的玉蜂还在往猎场深处行进,现在他们所到之处已经是连王族打猎都少到的荒凉之地。
参天的树木在这个季节十分茂盛,往上抬头竟只能从间隙中看到星星点点的天空。
忽然有一种危险的气味袭来。
孟清漓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知道前方埋伏着人。
下令让队伍停止行进,孟清漓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何方高人,不如出来一见!”
树丛中发出不规则的唰唰声,有人正用绝佳的轻功在上方飞跃着。
众侍卫以孟清漓为中心,以向外发散的阵型排成了圆圈状。
数道黑影从上方俯冲而下,招招欲夺人性命。
跟着孟清漓的那十几个中等侍卫,武功虽然还行,但面对黑衣人凌厉的攻势,也有点猝不及防。
黑衣人为了防止有诈,只派出了一小部分的人进行突袭,在树林中还埋伏着其他人。孟清漓估摸一看,人数不少。
必须给那些人一个下马威。
孟清漓大喝一声:“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