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漓睁开双眼,深深地吸气吐气,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药尸已经停止攻击”这一现实。
他抬起脚将离他最近的药尸踢开,撑起倒在一旁已然虚脱的呼尔赤,朝谷口的微光之处走去。
他知道,也能分辨出,那箫声是展红绫吹的。
在感情上,既然认定了呼尔赤,就只能负了其他任何人。
看着两人搀扶相持,离开药尸谷,站在一处高峰上的展红绫,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碧箫。
展久江从一旁现身。
“你最终还是不忍心下手。”
雨霁云开,下玄月露出了弯钩。
展红绫一身喜服,隐约还能看到金线绣出的精美的凤求凰闪出的微光。
此时此刻的展红绫,早已一改之前清纯活泼的形象,给人的感觉,是与清丽可人的脸蛋不符的深沉。
“想不到我两年的朝夕陪伴,竟比不过一个男人出现的三天。”
“既不服气,何不让他们去见阎王?心慈手软可不是你的作风。”
展红绫笑道:“之前苦心经营的在他心目中那个善良可爱的形象,我可不想毁掉。就让他带着内疚一辈子吧!让匈奴王和景德帝同时欠下万毒门的人情,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展久江叹气道:“你能想开那自然是好……”
忽见背对着自己的女儿,有水珠从下巴滴下。
展久江顿时无语,只能感叹造化伤人。
47
呼尔赤在孟清漓的扶持下,两人跌跌撞撞地出了谷。
呼尔赤随封住了自己的周身大|穴,但由于受伤之前真气运转充沛,中毒之后即使马上收势,也难免被毒侵入肺腑。
幸好呼尔赤有先见之明,在谷外早就安插了人手接应。
在呼尔赤放出信号之后,两人迅速被接到临近的客栈。
药尸的毒虽厉害,但孟清漓到底是展久江的关门弟子,要拔毒也不是不能。
将银针布下,迅速找来药材熬成浓汤,让呼尔赤泡入水中,反复来回了多次,总算没有了性命之忧。
几个时辰下来,天已大亮。
呼尔赤被蒙在被子里发汗,浑身燥热难挡。
孟清漓喂他喝入许多凉水,但还是毫无效果。
身体仿佛有千万只蚁虫出入。
“不对,清漓……难受……怎么回事……”
呼尔赤知道自己这不是中毒,但却比中毒还难过千万倍。
孟清漓支支吾吾,到后面终于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这……这是解毒的副作用……会让人气血上涌……呃……也就是说……只有交合能解决问题……”
呼尔赤眼睛都快烧起来了。
“他娘的,这毒竟如此卑劣……”
此时的孟清漓,由于照顾呼尔赤,原本整齐的发髻早已散开,青丝挂落肩头。
服侍呼尔赤泡澡的时候,孟清漓自己也被热水熏到,面色绯红,眼光水润。
就算是未中毒的呼尔赤,见到此情此景估计也难以不动情,何况现在又被余毒所困,更是觉得眼前之人是神仙都不换的。
呼尔赤甩甩脑袋。
“快想办法把这余毒解了!”
孟清漓习惯性地咬咬下唇。
“这本就不是毒,如何能解!”
“啊!”呼尔赤痛苦地闷哼着。
孟清漓见他冷汗直落,心中也是纠结。
“我给你找个女人……”
不想将话说完,孟清漓低头站起,就要往屋外走去。
但刚移动脚步,就被呼尔赤扯了回来。
中毒之后的呼尔赤虽内力暂失,但力气总还是有的。
呼尔赤靠着床撑着上身坐起。
“谁准你去给我找女人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孟清漓顿了顿。
“没事,她们不脏,我给你找个清倌……”
又一阵燥热席卷全身,呼尔赤牙关紧闭,弓起了上身。
“那还不如把我扔回药尸谷算了!”
几乎是赌气般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那我帮你……”
孟清漓见呼尔赤这般难受,背后的伤口又崩裂开来,渗出丝丝鲜血,心中不忍,便颤巍巍地伸出手,探入呼尔赤的裤头。
呼尔赤的下身巨大而炽热,巨物犹如勃发的猛兽,青筋乍显。
在孟清漓的抚弄下,呼尔赤倒是很快便泄 了 精,但那令人发指的燥热之感丝毫没有退却。
“不,不行!”呼尔赤喉咙中发出犹如野兽般的闷哼,孟清漓也知道他在做极大的忍耐。
孟清漓窘得脸上都快滴下血来了。
“实,实在不行的话,我,我也可以……”
“清漓!”
被呼尔赤一喝,孟清漓吓了一跳。
“将我绑起来!快!”
孟清漓没回过神,只能照呼尔赤说的,用被单将呼尔赤绑了起来。
此时的呼尔赤下身坚硬如钢,虚汗频出,似乎要到了理智的极限。
“没,没事……清漓你出去……这点折磨,死不了人……”
孟清漓为难道:“可你背上的伤……”
他尴尬地将眼神转到别处:“你又是何苦……”
呼尔赤苦笑道:“我不想,不想事后你说,我对你有感觉,完全是因为中毒的关系……”
呼尔赤不敢再看孟清漓,他怕再不能控制住自己。
但过了一会儿,并未听到孟清漓离去的声响。
呼尔赤睁开透着欲火的双眼。
却见孟清漓白玉般的身体,一 丝 不 挂地展现在他眼前。
那一瞬间,呼尔赤似乎再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修长瘦削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粉嫩的双樱点缀在胸前,及腰的长发向前披撒,稍稍遮住了部分春光,但却有种欲拒还迎的情 色之感。
呼尔赤上身受伤本就只缠了绷带,孟清漓只需轻轻一扯,就能将呼尔赤贴身的长裤卸下。
孟清漓不断地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将羞怯二字抛离脑后,但脸还是忍不住阵阵发烧。
他跨上床,坐到了呼尔赤腿上。
光是这个动作,已经让呼尔赤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
孟清漓一手轻扶着呼尔赤的肩,另一手粘上给呼尔赤背所上的白玉膏,往自己的后庭探去。
冰凉的膏体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孟清漓还是瑟缩了一下。
但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皮肤的呼尔赤的滚烫体温,似乎又让他不能再继续思考许多。
只是胡乱地往后 |穴插进了两指,孟清漓实在没有勇气放进第三只手指做充分的扩张。
他右手绕到自己跨开的腿后,撑起臀部,试图将呼尔赤的巨物纳入自己体内。
呼尔赤在那方面本就非同常人,加上自从孟清漓进入这水玉的身体,已多年未经云雨,窄小的|穴 口就连那巨物的头部都未能吞下去,就顺着孟清漓的臀沟滑了出去。
两人都发出尖细的喘息声。
孟清漓的下唇被牙齿咬得泛白,深深地换了口气,又扶起那巨物想再尝试一次。
孟清漓本就生涩,又如何能适应这样艰难的体位。
第二次的尝试又以失败告终。
本就心急火燎的呼尔赤,被孟清漓这样一挑逗,更是越发难受。
滚烫的汗水自额头滴落,淌在孟清漓搭在他肩膀的手背上。
孟清漓眼角绯红,显然也是情动,但却对这场情 事却毫无办法。
他双手环上呼尔赤的脖子,发出挫败的泫然欲泣的声音。
“呼尔赤,对不起,我……”
那种恰到好处的声音,有着略微的不安,略微的羞涩,就像被羽毛抚过了心尖似的,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呼尔赤被孟清漓这无心的挑 逗弄得血脉喷张,眼角顷刻布满血丝。
只见他完全不管背后的重伤,用蛮力撕开碍事被单,扯过孟清漓的手往回一扳,孟清漓已经被他放倒在身下。
“你可想清楚了,以后不可怨我?”
呼尔赤紧咬牙关维持最后一点清醒的理智。
孟清漓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手摸到呼尔赤的脸,抬起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
仿佛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呼尔赤整个人爆发了。
他知道自己这般狂暴的行为,会对身下的人造成伤害。
但他又如何能控制自己?
长久的爱恋,分离的痛苦,两年的思念,生死关头的不离不弃……
太多的因素纠集在一起,呼尔赤只知道,他要狠狠地占有身下的这个人。
他要烙下他的印记,只属于他的印记。
孟清漓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膝盖被屈起顶在床上。
私 处高抬,迎合着呼尔赤的身位。
呼尔赤将那巨物深深埋进他的体内,仿佛要通过交合的部位,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呼尔赤用飞快的速度,在他后方进出着。
所幸水玉柔韧的体质,还不至于让孟清漓在体位上受更大的苦。
孟清漓不敢睁开眼睛。
只要一开眼,就能看到呼尔赤在自己后 |穴驰骋的景象。
但就算不去看,两人身体撞击所发出的声音却又如此明显,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摆脱不掉,只能选择沉沦。
呼尔赤的腰部挺动着,背上的伤口早已裂开,鲜血溢出绷带,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 流,流过二人结合的部位。
鲜血的气味使情 欲的味道更浓,血肉交融的感觉让两人欲罢不能。
如果孟清漓知道,自己牺牲的结果是换来呼尔赤背后更严重的裂伤的话,他是打死都不会上这条贼船的。
呼尔赤体力本就过人,余毒未清的状态下则更是勇猛。
孟清漓被变换了各种姿势,在意识就要模糊的时候,也未见呼尔赤有丝毫鸣金收兵的预兆。
他最后的意识,是停留在自己的双腿被搭在呼尔赤肩上这个印象上。
之后脑中闪出的那道白光,让他彻彻底底地失去了知觉。
48
等孟清漓再次醒来的时候,呼尔赤还在睡。
呼尔赤趴在清漓身上,背部朝天。
纵欲之后软塌的器物,还留在孟清漓的体内。
床上一片狼藉。
体液与鲜血混合,干涸在身上。
房间里全是欢爱过后的麝香气味。
孟清漓连个手指也不想动,全身像被千吨重物碾压过似的。
呼尔赤还未清醒的事实让孟清漓担心起来。
他吃力地撑起上身,呼尔赤的头顺着他的动作滑到了他腹部的位置。
后|穴与呼尔赤的身体分离,引起孟清漓一阵战栗。
孟清漓拍了拍呼尔赤的脸,轻声叫唤他的名字。
呼尔赤的眉关稍皱,似乎不满意有人打扰他的睡眠。
呼尔赤背后的绷带早在昨日的情事中脱落,伤口惨不忍睹。
必须叫醒他,以便重新缝合伤口。
在孟清漓的坚持下,呼尔赤还是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这人像没有痛觉似的,醒来看到孟清漓,眼中尽含淡淡的笑意。
想起昨日的疯狂,孟清漓脸上微红,帮呼尔赤撑着身体半坐起来。
呼尔赤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人,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唉,真像死过一次似的。”
孟清漓起初楞了一下,反应了一会才知道呼尔赤指的是什么,顿时有点恼羞成怒,本想掐他一下让他认清楚现在的形势,但手还没落下去心里就不舍得了。
向来威风凛凛的匈奴王,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样子。
心中顿时充满暖意,那尴尬之感也消失无踪。
孟清漓本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稍微给两人整理一下再叫下人进来收拾,自己也好给呼尔赤处理伤口。
谁知脚还没碰到地面,房门就被人打开。
孟清漓吃惊地抬头看闯进屋里来的人,眼中充满困惑,起初还以为是别人走错房间了。
呼尔赤的反应比孟清漓快多了,看到有人不请自入,立刻抄起一旁的薄被,将孟清漓赤裸的身躯包裹起来,而对自己却毫无所谓。
进来的两人,一人着白衣,朴素干净,除了腰间挂着的一颗翠绿玉佩,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物。此人飞眉入鬓,眸若晨星,气度悠然,给人的感觉像是道骨仙风的一代侠客。
另一人着黑衣,绝好的料子上压着不同质地的暗线,勾勒出天地四神之首的青龙图案,右手前臂上装着如鬼爪一般的武器。此人给人的感觉与白衣人截然不同,虽然也有一张神工斧凿的俊美外貌,但却有一种邪媚到极点又令人不由自主感到恐惧的煞气。
看这阵式,实在是来者不善。
呼尔赤也集中精力感觉起这两人的内息。
吐纳均匀,浑厚有力,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客栈里负责伺候和守卫的人,估计早就被不声不响地干掉了。
完全的敌暗我明,呼尔赤一时也拿不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孟清漓盯着那黑衣人右手上的武器,觉得实在眼熟,定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出现了当年劫宋越法场的一幕。
“一言堂堂主?”
典型的疑问句,有试探的意思。
那黑衣人依旧沉默不语,倒是白衣人笑道:“不愧是万毒门门主的得意弟子,竟然能猜出鲜少露面的一言堂堂主身份,在下佩服。”
低沉的嗓音让人感觉非常舒服,而且似乎没有任何恶意,孟清漓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一点。
“在下韩子绪,至于另一人的身份,孟公子已经猜出来了,他是一言堂堂主文煞。”
呼尔赤不着痕迹地将孟清漓的身子抱了回来,护在自己身后。
“韩子绪?天道门门主?”
那白衣人笑而不语,只是微微颔首。
孟清漓在万毒门中已有时日,对江湖格局也有所了解。
这天道门乃武林白道领袖,而一言堂则为黑道之首,两派向来都是死对头。今日有呼尔赤在,而江湖势力向来都鲜少会和朝堂国家扯上关系,两大巨头又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小破客栈里?
“你们有何贵干?”
韩子绪依旧是那副笑面虎的神色。
“无他。其实昨日两位闯出万毒谷之时,我们就一直跟着你们。本也想早点现身,但正好两位……”
想到昨天的情事都被人收入眼底,孟清漓直想一头撞死。呼尔赤虽不是放不开之人,但也不表示能接受这种私密之事被人窥看,面色顿时铁青起来。
“情非得已,还望两位见谅。虽然有些冒昧,但今天我们要请孟公子到府中一叙。”
听到此言,呼尔赤眼中寒光顿显。
“放肆,清漓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韩子绪摆摆手道:“匈奴王莫要生气,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内人患病,药石无效,疑是中了奇毒,还望孟公子能施以援手。”
孟清漓疑惑道:“韩公子挑这种时候来,岂不是难为人么?”
一直站在韩子绪身后的文煞已经十分不耐烦。
“直接把人带走就好,废话真多。”
没等韩子绪有所反应,文煞就向孟清漓攻了过来。
呼尔赤本就受了重伤,虽然昨晚毒已被解,内力也只恢复了三成左右,但见文煞已经攻了过来,又怎么会让孟清漓落到他手里。
呼尔赤一出手,就将文煞的攻势截了下来。
文煞本就是目中无人,经不起冒犯的人。见这匈奴王,伤得去了半条命,竟还敢跟他对着干,便毫不留情地向呼尔赤打去。
呼尔赤也不是易与之人,那套近身搏击的龙爪手使得虎虎生风,将文煞引至离孟清漓远一点的位置,以免他被武力伤到。
文煞对着有伤在身的呼尔赤本就有轻敌心态,一个闪身竟被呼尔赤的拳风划破了脸颊。
文煞大怒,杀气沸腾。
使出了近七层的功力,招招往呼尔赤的死|穴打去。
呼尔赤内力不足,渐抵挡不住。
韩子绪看着眼前两个就要将这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