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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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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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水摇摇头,感叹道:陈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其中有些应是江湖密闻吧? 陈默笑,我耳朵比别人长啊。
  进城不久即打探到王家所在,越靠近王家范围,路上佩戴刀剑的江湖客也越多,陈默随口询问下才知,荆州城内的客栈旅
店几乎已全被订满,后来的武林人士又没有请帖的只能想法去租民户。
  武林大会还有半月,荆州城却已成风雨之都。 荆州城的百姓们虽然高兴赚到了钱,但也心惊胆战,生怕这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江湖豪客,一个不痛快拿他们这些平常
  人撒气。 荆州城的官府显然事先得到通知,满城都是城兵巡逻,大小捕快也满大街的走,个个睁大了眼睛严防生变。也可能就是这
  个原因,偌大的荆州城来了不下三、四千人的江湖客,竟没有多少打架闹事发生。
陈默附在缺水耳边告诉他:拿着身分牒牌大摇大摆走城门进来的还是少数,这荆州城绝对不止三、四千江湖客。
来到王家府外,缺水递上请帖立刻被隆重迎进府内,未到中厅,王家这代的当家已经随同儿子、女儿亲自迎了出来。
在陈默的耳语下,缺水知道:王宇,上代无敌枪的第二子,一甲进士入学士阁三年,二十四岁返家接掌王家当主之位,直
  到其接位之后,江湖中人才知这个文采一流的大学士,一身武艺也是一流。
  王宇已经年近四十,身材中等一身文气,修剪合宜的飘飘长须更让人看不出,其能使出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身边一双子
女看起来与缺水差不多大,一番寒暄后,气氛也被带动。
  王宇伴着缺水一起向贵宾院走去,路上王宇看缺水的眼光很仔细,耳中听他和子女寒暄,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时不时的 插上一、两句。
  一直紧跟缺水身后的陈默似被众人忽略,陈默也习以为常丝毫不显在意。
  我已经接到袁大盟主的消息,说是再过两天就可和武林盟众人一起到达。这个院子是专门辟出来给袁大盟主下榻之用, 袁少侠看是否合意?
  缺水连忙道谢,直说不敢。他不好意思说,他自己在袁家庄的院子还没这装点的一半好。
右手边的厢房是专给随从所用。王宇抬手简单介绍,说完,和蔼的笑,袁少侠远道而来想必已经疲累不堪,我也就不
再耽误你的休息时间,接风宴安排在驻风厅,到时小儿会来请少侠前往。我还有点闲事,请容我先失礼告退。
  不敢,王当家亲自迎接已让在下受宠若惊,王当家还请自便不用顾及在下。缺水抱拳相送王家父子。陈默立于他身后 不言不动。
  走的远了,王宇的儿子王清竹才开口道:这袁缺水倒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哦?王宇侧头看向自己儿子。
  怎么说呢,王清竹皱眉,他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大盟主的儿子看,身上无一丝骄横之气。态度可以掩藏,但生来的习 惯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嗯,你看人的眼光不错。不过比起袁缺水,我倒是对他身边的那个陈默更感兴趣。王宇捻须微笑。
  陈默?那个随从?王宇的女儿王芝兰好奇。
  随从么?我看未必。如果我眼睛未盲,那陈默的功夫恐怕已修至化境。袁缺水如有此人相助,这届的盟主之位十有八九 还是会落在袁家!
  王宇眼中闪过一丝担心,拍拍儿子的肩膀道:你看人眼光虽不错但还未入细致,以后还得多加磨练才行。 王清竹点头,眼中似蕴含着什么。
  你想试试那人的底细?王宇怎么看不出儿子的想法。
  爹你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小兰妳对那袁缺水感觉如何?王宇转而笑着询问女儿。 王芝兰掩口轻笑,那人还没有哥哥英俊潇洒。
  妳这妮子!王清竹大笑,家里来的少年英杰妳都看了一遍,竟没有一个能入得妳眼,我该说妳眼高于顶,还是该猜妳 已经心有所属?
  王芝兰伸手挽住自己大哥,抬起头娇俏的问:那你觉得来人中有谁能配上你妹妹?
  王宇看着子女笑闹,心情愉快。
  一宿无话。
  隔日武林盟一行在袁正啸的率领下也来到王家。王宇迎之城外。 次日,少林方丈亲至。袁正啸与王宇一同迎出。
白道,青城、华山、崆峒、三茅、雪山、形意、欧阳、东方、雷火堂、丐帮、四川唐家陆续到达。
  晚上父亲说武林盟还要秘密聚会一次,说是要处理通州保泰镖局一事。
陈默上前为其宽下外衣。也亏缺水受得了,为了不让袁正啸责骂,也为了维持一个盟主儿子的形象,大热天的,中衣、外
  袍一件不少。
  要不要冲洗一下?你身后的衣衫都湿透了。陈默顺手拿汗巾为缺水擦了擦颈后。 缺水感激他的体贴,顺着他的话转身要去开门打水,同时也把心中一个疑问暂时放下。
  我帮你吧,你休息一会儿。陈默唤住他。
  缺水摇头,不用了,我累你也累,你把换洗的衣服备好,我去把你我的洗澡水准备好,等会儿你也一起把衣服换了。天 气热也不用麻烦人家烧热水。
  晚上不是密谈么?我换衣服又有何用? 缺水很奇怪的看了陈默一眼。
  密谈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去了?何况父亲指名说让你和我一起参加。
  哦,是么。陈默笑而不语。你知不知道在哪里打水?
  知道。我看到院内有口井。门外传来缺水的回答。 陈默在屋内准备换洗衣物时听到有人进院,听脚步声似有五人。是谁?
  袁少侠,你的随从呢?怎么让你这个主人自己动手打水?走进院子的是王清竹,见到身着中衣的袁缺水惊讶异常。
  袁少侠,终于见到你了!自从那日一别,也不知你安危如何,后江湖中又传来邪鬼悬赏追拿你一事,你不知道我们有多 担心,还好你没事!是柳如飞。
  柳少侠,齐少侠,白小姐,许久不见。缺水愣了一愣随即抱拳为礼。
陈默打开屋门,看清王清竹身边的正是华山小一辈弟子齐秀峰、齐松雨、柳如飞,和表情怪异说不出是黯然还是激动的白
  杜鹃。
  王少侠,失礼了,在下出门从不带仆从。呃,不好意思,请容在下……
  常三!你是怎么服侍的!竟然疏忽到让袁少侠亲自动手打水的地步!我王家可不记得有这样教育仆人!王清竹怒斥一 边青衣男仆。 男仆常三跪倒在地,不住赔罪。
缺水愣了愣,连忙去拉常三。
  王、王少侠,是我习惯自己动手了,刚才常三兄弟也说要帮我打水,是我说不用了。这不关常三兄弟的事,是我……
王清竹也愣了愣,暗道这武林盟主的少公子怎么与奴仆称兄道弟。见袁缺水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也不好继续责骂仆人,反
  倒会显得自己小气,挥了挥手,命常三离开。 常三抬头看了缺水一眼,连声告罪退下。
  清脆的女声响起:缺水,那日在赵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魔鬼为什么突然把我们全部放走?你是不是打败了那个留
燕谷主?之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后来留燕谷又为什么满江湖的悬赏你的下落?你……是不是受伤了?
  柳如飞上前一步,王清竹也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缺水,请诸位少侠进去说话吧。陈默走到缺水身边,替他披上外衣。 含含糊糊的回答了白杜鹃等人的提问,还好齐家兄弟知进退没有继续追问。
最后好不容易找借口送走王清竹等人,假装没有听到白杜鹃在离开前说要找时间和他单独说话的要求,再也受不了身上的
  黏腻感,赶紧打水洗澡换了干爽的衣裤。 这群人的突然来访对他来说简直不啻是一场折磨,尤其是白杜鹃问出的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坐到院中,缺水拿着个蒲扇搧凉,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屋内,陈默正在净身。隔壁,父亲自训完他就出去见少林掌门,至今还未归来。 仰首望天,缺水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
  一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慌乱。 人啊,真的很奇怪。当时做的时候有着一大堆理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回忆起来能后悔的
  恨不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狠狠搧自己两个耳光!
  自从出道以来,似乎就一直在做着让自己后悔万分的事情。 对白杜鹃的态度,拒绝她时的说词,为什么不能更委婉一点呢?为什么要伤害一个真心喜欢你、关心你的女孩子呢?

  燕无过,不管当时看见的是真燕无过还是假燕无过,为什么要在他面前露出对狗的惧怕,竟一动不能动?这个人恐怕会非 常瞧不起他吧。
为什么要答应邪鬼的要求用身体去交换?为什么当时就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为什么要在邪鬼折磨他的时候发出惨叫,甚至 泄漏出卑微的乞求?
  陈默也看见那样的自己了……懦弱的,卑微的,像女人一样哭叫求饶的自己。 为什么要让陈默看见那样的自己?
  悔恨,像一把小小的锉刀,一点点锉着不经伤害的心。 如果可以让我回到一年前…… 一只纸鹤从天空飘落,正巧落在他的膝上。
警觉立起,为自己的大意惊心。缺水立刻抬头,眼观四周耳听八方。
  院外有两个人走动,听脚步声像是王家的仆役。知道这时追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缺水随后低头把眼光落在了这只青色 的纸鹤上。
  匀称美丽的纸纹告诉他这张纸价值不菲,能染成青色,还保持纸面清晰平整无毛糙感,这样的纸张大概只有金陵郑家才能 做出。他知道,是因为他父亲的书函用的就是郑家纸。
  鹤身有字,墨迹透纸而出。缺水犹豫一下,拆开纸鹤。
  今夜子时,城北周址园八卦井。知名不具。 字,刚劲且秀丽,端正却见锋芒。
  第二章
  当晚武林盟密会,是为了要藏起通州保泰镖局一家。 除当夜聚会的武林盟众十人,再无人知道保泰镖局一家已经来到荆州,并藏在王家某处。而确切知道保泰镖局藏身之处的
  只有两人,武林大盟主袁正啸、王家主人王宇。 缺水没有把收到纸鹤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和他形影不离的陈默。 夜渐渐深了,偌大的王家声语渐消,趋于寂静。
  咚咚咚,窗外传来轻敲声。
  谁?缺水收气吐声询问。 安静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轻声道:是我。 缺水笑了,放松全身道:窗没关,进来吧。 窗扇被人从外拉开,有人翻窗进屋─是陈默。
  有事么?缺水把身后的薄被抖开,很随便的问。 陈默反手关窗,宛如在自己房间一般自自然然走到床边,在床沿侧身坐下。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陈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我有什么好看的?缺水笑出声来,半躺半坐,天气热,一床薄被只盖了肚子。
  男人望着他也不回答,布满老茧的大手仍旧在轻轻摩挲他的脸庞。 床头的油灯映照在陈默眼中,说不出道不明的眼神让缺水渐渐低下头去,脸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热。
  似乎过了好久,突听陈默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脸怎么红成这样……都赶得上猴子屁股了。 陈默!缺水大窘,心想如果不是你动作暧昧,我又怎么会……
啥事?陈默的嗓子似乎变得更加沙哑,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你……缺水结巴起来。
  我什么?陈默在他耳边轻笑,笑声中似乎带了那么点玩世不恭。
  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他身上,头脸就靠在他耳边,一只手还揽着他的肩头。这种古怪的亲密让缺水手脚无措,不晓得 这到底是玩笑,还是陈默特有的表达亲密方式。
  缺水。
  嗯?缺水抬起脸。 眼前一暗,有什么从缺水唇上快速掠过。
  ……讨厌么?
  什么? 缺水随口反问,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唇上又落下了什么。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温热的唇肉碾着抿着含着……
  缺水头颅被抱住,下巴被捧起,嘴唇被粗鲁的抵开,被迫接受陈默的含弄舔吸。他下意识的想要闭上嘴唇,又被啃咬住下 唇。
  舌头被对方裹进嘴里,刚逃回来,又被对方的舌尖来回扫到上颚敏感的内膜,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窜到脑门。 缺水懵了。
  手掌按在陈默肩头想要推开,却被他反手抱在怀里。 这……就是吻?我在和陈默接吻? 懵掉的脑袋在某处不停转着这个念头。
  缺水……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陈默死命吻着他,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 是吓到了还是生理上的害怕?缺水睁大眼睛没有丝毫抗拒,一动不动任由他需索。
  讨厌么? 男人终于放开他的嘴唇,一把抱住他,紧紧地。男人看他的眼中有着担心,也有着不舍,还有更多无法掩饰的赤裸裸欲望。
轰的一声!缺水炸了。脸似滴血的红。 天哪!刚才……刚才!
  缺水……陈默修长的手指擦上他的唇。那里,因为他的轻狂渗出了血丝。
很想把那一丝艳红舔去,却又担心会不会就此被少年讨厌。理智与欲望,两番挣扎下,陈默的心渐渐向理智靠拢。
  他可不能像那爱胡来的家伙一样任性。要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慢慢来,不要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贪 婪坏了整盘大计。
  对不起……陈默慢慢直起身体,露出苦笑。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越来越不能克制自己。缺水,你要生气就打我一顿好了,只要你……别轻视我。愧疚、悔恨, 明显写在陈默的眼中。
  抬起头一接触到对方痛楚万分的眼神,鬼使神差,愣神间,缺水已经坐起上身,两手一张抱住了那具火热的身体。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渐渐的,诧异变成了淡淡的感动……
  翌日。
  陈默的心情很好,虽然昨晚没有再继续下去,但他已经可以确定,少年对他的依恋已经到了不会拒绝他的程度。如果不是
因为那孩子对房事还有很大的阴影存在,如果不是感到那孩子在他怀中的颤抖,也许……
  看来我的理智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嘛。 无奈的笑笑,陈默抬头就看见王家的仆人常三面无表情的竖在他面前。
  心情好得很的陈默也不介意那仆人态度冷漠,一边想着袁正啸大清早的差人叫他单独会面的意图,一边考虑今后的行棋布 局,含着微笑绕其而过。
  突然,陈默站住了脚步,但只是一顿,他又接着往前走去。 待缺水早课做完走出房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院内,常三站在井边。
  早。缺水笑着打招呼。
  常三抬头盯了他一眼。缺水扬起的手停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昨晚陈默进你屋里干什么了? 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在缺水背后响起。 什么?!缺水猛地回头。他竟然让人走到身后都不知! 常三似乎看见什么,眼睛玻Я似鹄础
  真不要脸,不过隔了几个月就想男人想到这种程度!他昨晚是不是把你操的魂都没了?不是让你去城北的么,为什么不 去?怕我喂不饱你是不是!
  燕无过!缺水汗毛倒竖,一字一顿。霎时,恐惧和痛恨齐齐涌上心头。
  他是不是比我还好?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天天在和他翻云覆雨?哼,就知道你们……越看那嘴角伤痕越是不顺眼,放荡
如他怎么看不出,那红肿未消的嘴唇明明就是被啃咬过度的样子!
  你就这副Y·D样就想往外跑?你不怕丢尽你那混帐老爹的面子?我还怕人说我没管好自己的……
  住口! 深吸一口气,欲杀对方而后快的强烈复仇心,勉强盖住对此人的三分惧意,往后倒退一步,考虑到自己的责任,正了正神
  色,缺水道:留燕谷大谷主,你胆子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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