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二去结账,福掌柜坐那点点头。客栈里每天都是这样,客人吃饭喝酒,叫小二去,客人吃完喝完,叫小二去结账。这种事情,很平常。
那有俩人喝酒,一个黑脸络腮胡子,一个一脑门褶子,这俩人看着脾气都不好,他俩人竟在一个桌上喝酒吃菜。还挺能喝,拿那大号的碗?他也奇怪,这俩人为何拿那大碗?他往桌下看去,那黑脸络腮胡子一旁,是个大酒坛,掌柜见了吃了一惊?这俩人要喝那一坛酒吗?
掌柜知道那酒,一见那酒坛他便知,那酒是好酒,且酒劲大,要他喝,也就三四杯,再多了,不敢喝。
掌柜见那酒坛,看那俩人,不知那俩人是真喝那一坛还是假喝那一坛?要是真喝,他担心那俩人的安危,那一坛可不是闹着玩的,喝大了起不来该当如何?掌柜倒希望,那俩人不喝那些,喝了酒吃了菜,将酒拿回家去,拿回家慢慢喝。他不知,那俩人,是真喝那些还是假喝那些,他担心那俩人真喝那些,喝倒在他家客栈。这酒喝过多不是闹着玩的,有性命之忧。
也不是他担心,那俩人喝酒,大口大口的,看样真要往一坛喝了似的?掌柜担心他俩喝倒在客栈,喝倒也没关系,就是担心他俩倒下,就到阎王那去了。
福掌柜半起身大声问:“二位!这是要喝多少酒呀?”福掌柜指那汉一旁的坛子,看他俩,看他俩那大酒碗。
两人喝酒,那络腮胡子已醉,那一脑门褶子的也喝多了,他二人吃了几口菜,那络腮胡子正欲端起碗来大喊“喝酒!”却见一人半起身来问。他俩人皆向那半起身者看去。
听了那人话,络腮胡子端着酒碗问:“怎地你有事呀?”
那俩人脾气都不好,福掌柜一看便知,但不能让他俩喝倒了见阎王去,这是在自己客栈,他俩见了阎王,传出去,说福来客栈喝死了人,他这客栈估摸就得黄了,谁还上他家喝酒?
福掌柜为了自家客栈,未站太直的朝前走了步。他道:“二位是真要喝那些酒吗?”他指那坛子。
络腮胡子已喝醉,他那兄弟也喝多了,他瞧眼那酒坛,酒坛有酒。这酒劲大,络腮胡子知道,他要是与兄弟喝了一坛,非倒下不可,酒劲上涌他已醉了。他道:“我与兄弟不醉不归。”
大哥都说了,那一脑门褶子的,朝那人道:“不错,我与大哥不醉不归。”
福掌柜见他二人皆醉了,这不正好可以回去吗?他道:“二位不是已经醉了吗?咋还喝呢?”
那络腮胡子端着碗,问:“我俩醉了吗?”
福掌柜道:“你俩已经醉了。”
络腮胡子是个能喝酒的,他那兄弟也是能喝酒的,他俩自知也醉。那络腮胡子道:“我俩醉了?”
“醉了。”那掌柜说。
第六百七十九章 客栈(49)()
他两个确实已醉,动作举止带着醉,言语眼神带着醉,外皮样子带着醉,往那一坐带着醉。那络腮胡子手端酒碗道:“今个与兄弟相识,喝地痛快,啊?”他看他兄弟,道:“兄弟!”将碗向他兄弟一送,要与其喝酒。“来!”他兄弟端了碗,与其大哥撞下便饮了一大口。
福掌柜见他二人又喝一大口,忙上去道:“二位!不要再喝了?”
两人喝得一大口,将碗放下,擦下嘴,正夹菜吃,那人却至前来不让喝。络腮胡子问:“怎不让俺喝?”
“为何不让俺喝?”那一脑门褶子的也问。
福掌柜说:“二位喝得多了,这酒劲大,我担心二位再喝下去,倒下去。我担心二位倒下去就不起来,你说我这小客栈”
“你这话什意思?”未待福掌柜说完那络腮胡子道。他与其兄弟皆瞧这人。
福掌柜如实说道,“实不相瞒,二位喝的这酒,虽是好酒,但劲大。就以我来说,顶多喝个三四杯,二位拿如此大碗,海饮海喝,若是喝了那一整坛,岂不喝死了二位。我劝二位莫要再饮了,如此,既不伤人也不伤己。”
那一脸褶子的问:“我二人喝死,伤的是己,如何伤着你了?”
“是怎伤地你呢?”那络腮胡子心里嘀咕,他朝那人在想。
福掌柜见他二人不知如何伤的己,那络腮胡子虽未说话,看他样子便知。福掌柜道:“二位知道喝死伤己,却不知喝死亦伤我也。二位不知,我便说与二位。我请问二位,二位此时此刻,是在何处饮酒?”
他二人听了,瞅瞅,往客栈门上头看眼,“这地叫啥来着?”那络腮胡子道。他二人皆想这地是啥来着?
“福来···”那一脑门褶子的说。
“福来客栈!”福掌柜道。
“对!福来客栈。”那一脑门褶子的道。
他二人知道这是福来客栈,看向这人。福掌柜道:“这福来客栈是我地,是我开地。你二位说你二位,要是在我这客栈喝死,人都会说,我家的客栈喝死了人,我家的酒喝死了人。这么一来,谁还到我家喝酒?没人到我家喝酒,我家这客栈岂不要黄摊子了?”
二人听了,明白是咋个伤他,他是这客栈掌柜,客栈是他开地,他俩喝死在他家客栈,对他生意有影响。
“我俩喝死,是这伤的你?”那络腮胡子道。
“是的。”福掌柜说。
两人知道是如何伤的他,自己喝死伤到了别人。这的确是既伤己又伤人,他二人亦知己喝多了,再喝下去非倒下不可。这酒劲大,他二人已经领略了,若是喝一坛,他二人还真担心自己的安危。
不过他俩人喝到兴头,虽醉,却还想再喝。那络腮胡子端起碗:“来兄弟,咱俩再喝一些。”
“来喝!”一脑门褶子的端起碗,与他大哥碰碗。他二人碰了碗又饮一口,福掌柜见了连忙过去把住他二人,福掌柜立马攥住他二人胳膊,道:“我劝二位不要再喝,酒虽好,不要喝多。”
他二人胳膊被人攥着,皆瞪眼瞧下这掌柜。但掌柜是在劝他俩,说的也对。那黑脸络腮胡子道:“既如此,我兄弟二人,将这碗酒喝了的。”
他二人碗中还剩个小半碗酒,大哥说话,那一脑门褶子的亦道:“我与大哥,喝了这碗酒。”他持碗与这掌柜说。
福掌柜见他二人碗中还剩些酒,与大碗相比不是很多。他问:“二位喝了这些不会有事吧?”
看眼碗中酒,那络腮胡子雷也似道:“这点酒死不了。”“这点酒没事。”他兄弟亦道。
二人皆说无事,福掌柜见这俩人,是个能喝酒的。他二人既说无事,想来不会有啥大问题。福掌柜松开了二人,说:“二位饮了这碗酒,便不再饮。”
“回去坐,我兄弟二人喝了这碗的。”那络腮胡子道。
“回去坐。”那一脑门褶子的道。
福掌柜信了他二人话,往回退,说:“二位慢喝,喝了这碗的,我去坐。”福掌柜朝他二人示意,往回退,坐了。
见那掌柜坐了,络腮胡子夹菜来吃,道:“兄弟,吃菜。”
“来!吃!”他兄弟夹菜便吃。
他二人是个喝酒的,夹了几口菜便端起碗喝。他二人这回喝的不多,一口。话已说出,他二人皆知喝了这碗便不再喝,因而喝的不快了。
福掌柜信了那二人话,便安心回来坐了。那小二去客人那让客人结了账,他将饭桌子皆收拾了,擦的干净,端了碗筷盘子,去厨房洗刷。
厨房里两个厨师两个打杂的,或坐或靠的皆在喝茶水。小二手上刷碗筷盘子,打话道:“都闲着呢?”
“没活了这不?”那帮忙拎水的打杂的道。
他几个没活,小二有活,在那刷碗,他几个皆故意的享受着喝茶,连嗯嗯带吧唧嘴。小二听了“咦?”的一声去看他们。
小二看遍,缓缓回过头来寻思。寻思着,不快的刷着碗筷盘子。“这是气我呢?”小二去看他们?
见小二回头看他们,他们转下身子,脸朝另一方向,继续享受着喝茶,嗯嗯着吧唧着嘴。
见几人转了方向,小二回过头来,瞪着眼睛在想,心道:“是在气我?”小二想着他们,手上不再刷晚盘筷子。
小二想了想,不再搭理他们,刷他的碗筷盘子。小二不想他们了,干自己的活儿。小二一干活,那些享受着喝茶的人,皆“嗯?”了声,去看那小二。那小二在干活,刷盘子碗筷,不再理他们。小二一不理他们,他们倒不好故意享受喝茶了。
厨房又恢复了正常,小二刷盘子碗筷,厨师打杂的皆正常的喝茶。外头无客人喊,他们知道,这客人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喊,这他们早就习惯。
餐厅人虽变少了些,那酒菜的味道,仍充满了屋子,还有喝酒人的说话声,也有吃饭人正常的聊天声音。
那柜台收钱的很安静,福掌柜也静静的坐在那里。遥算坐在那里看餐厅客人,看客栈门外,瞅瞅柜台的,瞅瞅钱溪五,瞅瞅掌柜。
第六百八十章 客栈(50)()
钱溪五正常坐着,哪只脚也不往腿上放,他这不放脚,在凳上坐了会,终于忍不住了,客栈他看够了,左右皆坐着人,他放不了脚。钱溪五站起了身,松了口气。
钱溪五起身松气,遥算福掌柜皆看他,那柜台收钱的也朝他看去。“他这是要干啥?”福掌柜心说。
钱溪五坐的不耐烦了,他抻抻腰,叹口懒气。他想到外面溜达溜达去。他挪了两步。遥算见他挪步,问:“怎地,坐累了?”
“坐闷了。”钱溪五抻腰说。
“坐闷了?”遥算道句。
“上外面透透气。”钱溪五向门走了两步。钱溪五透气,遥算看看他,没有说话。“屋里坐烦了?”那福掌柜说。
“烦了。”钱溪五道。
钱溪五向外走,动动胳膊。他看门外,向外缓步走去。
钱溪五至了客栈门前,看对面的商铺,对面街道的商铺,南北去看,有许多家。有的店铺门前有人拿着扫帚在清扫。街上仍有人,还有摆摊的,人那,在往南往北的走。
“磨剪子嘞!抢菜刀!”一个磨剪子的抢菜刀的,在扛着他的长凳家伙事,自北往南走。钱溪五看那磨刀磨剪子的,他扛着个长凳子,长凳子上是他干活的东西。
那磨刀磨剪子的还未吃晚饭,他看到一人站门口,抬头看那铺名,那上头刻着四个字,‘福来客栈’。
那人站门口,磨刀磨剪子的,以为他是客栈的,他想买碗面条吃,再喝杯酒。他扛着长凳家伙事,在福来客栈门前停下。
他道:“哎,客栈能做面条不?”
那磨刀磨剪子的问己,问客栈有面条没?这客栈有酒有菜有饭,他坐那都看到了,但他不是客栈人,有没有他说的不算。他道:“应该有吧,你问问。”
“我问问?”那磨刀磨剪子的将他长凳家伙事放了下。那磨刀磨剪子的放了他的长凳家伙事,问:“你不是这家客栈的吗?”
钱溪五回道:“我哪是这家客栈的,我是这家住客栈的。不是。”
“哦,你不是呀?”那磨刀磨剪子的道。
“不是。”钱溪五回。
“你不是我问你干啥?”这磨刀磨剪子的抬起他的长凳家伙事,便往客栈进。这个磨刀磨剪子的,今日曾在学家医馆磨过剪子,一把给病人剪头发上满了锈的剪子。
磨刀磨剪子的抬他的长凳家伙事进客栈,钱溪五站那没有动弹。磨刀磨剪子的从他一旁挤了过去。
那福掌柜在那坐着,磨刀磨剪子的在外头时他便见到,这人抬着他的东西进了来,这让他想起了那卖糖果汁的。这人在外问面条他也听到了。吃面条倒没啥,福掌柜担心这人,到他家客栈磨剪子。福掌柜坐那问:“你有什么事?”
磨刀磨剪子的进来要吃碗面条喝杯酒,进客栈还能啥事。他道:“我来吃碗面条喝杯酒,你是何方神圣?”
福掌柜道:“我是客栈掌柜,你要吃碗面条喝杯酒呀?”
“我不说二话。”那磨刀磨剪子的道。
福掌柜道:“我也不说二话。在我客栈吃碗面条喝杯酒行,要是在我客栈磨剪子磨菜刀,不行。”
磨刀磨剪子的,就是来吃碗面条喝杯酒,既不磨剪子也不磨菜刀。他道:“我来客栈是吃碗面条喝杯酒,你家有剪子磨呀?”
那磨刀磨剪子的说着抬着他的长凳家伙事便往里走,福掌柜看他走过去,他看磨刀磨剪子的那长凳家伙事,看了没有说啥。
那磨刀磨剪子的,找了空桌,将长凳家伙事放在一旁,坐在桌前喊道:“小二!”
“来啦!”小二听喊便应立马跑了出来。小二跑了出来,看眼餐厅,他看到一桌空桌坐了客人,那客人一旁还有个长凳子,看像磨刀磨剪子的。他朝那客人走去。
“来小二!”那磨刀磨剪子的叫道。
小二至了这客人前,看他那长凳子,问:“客官您有什么吩咐?”磨刀磨剪子的道:“给我来碗面条,再来杯酒。”
“来碗面条一杯酒,好地客官。”小二话毕转身欲走,他问啥面条呢,酒是便宜酒还是贵酒?小二不知,他转回身来,问:“客官,这面条,有红烧牛肉面、炸酱面、打卤面、麻酱面、茄子面、凉面、拌面、炒面等等,您要哪种面?酒有便宜酒贵酒,您要便宜酒还是贵酒?”
这小二一下说出这些面?他倒不知要哪个了?酒倒好要,来个便宜酒就行。他道:“这酒给我来便宜酒,面条?面条哪个便宜?”
“都来便宜地。”磨刀磨剪子的说。
“便宜面条?”面条价格基本差不多,小二道:“面条价格基本差不多,您说您要哪个吧,要哪个就给您上哪个?”
磨刀磨剪子的看小二,这都差不多?磨刀磨剪子的在寻思。小二见这客人寻思,看来这客人想吃便宜的。小二想下。他说:“客官,这面条光用水煮的便宜,就是清水面条啥都没有?”
“来这面条!”磨刀磨剪子的道。
“一碗清水面条一杯便宜酒,不要别的了?”小二问。
“就这些。”磨刀磨剪子的道。
“好嘞!一碗清水面条一杯便宜酒!”小二喊着便去柜台。小二到了柜台前,记了这桌,便到厨房去报菜。
桌上空荡荡,啥都没有。磨刀磨剪子的想喝点免费的茶水,他喊:“小二,有免费的茶水没?”
那小二在厨房喊道:“你问掌柜有没有。”
磨刀磨剪子的看向那自称客栈掌柜,他喊道:“你家有免费茶水没?”“没有。”那掌柜回道。
“这啥玩意?”那掌柜说没有,这磨刀磨剪子的说道。
“以后不来了。”这磨刀磨剪子的说道。
那磨刀磨剪子的说话,福掌柜坐那都听到了,他听了坐那没有说话。往门外看去。那钱溪五在门前,他走出客栈,在客栈外头,看街道南北。钱溪五也就是个闲看,他啥事没有,出来透口气。
从北向南有个小孩在跑,是个男孩,钱溪五在看他,小孩近了钱溪五,见到钱溪五瞅他,他“啊啊!”的叫着,躲着钱溪五往南快跑。
第六百八十一章 客栈(51)()
那小孩跑了,一个小孩,钱溪五看他往远处跑了。小孩往南去了,钱溪五去看北。看到一个要饭的老叫花子,那老叫花子身上脏兮兮的衣衫褴褛,头发胡须乱糟糟的。拿着个猴头大的破碗,拄着个齐脖子高的破棍。
这老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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