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拿砖。
二人在院里往出搬砖,搭了个生火的灶。一前一后摞了三层砖,两边是空的。钱溪五将篮子里的酱碗酒杯皆放了。炭上有些刨花,有个火折子。
钱溪五说:“再弄些碎柴来,这样好生火。”
管家去看马肉,说:“车里有斧子,拿斧子剁些小柴火。”管家说着去车里拿斧子。
管家拎斧子,去塌毁房里找了两块木板,拿来劈了。
管家劈了柴,那院里家丁出来,抬了个东西,烧烤用的,那另一丫鬟挎了一筐的炭。钱溪五见了,说:“他们这是干啥?”
那掌柜也出来了,他夫人也出来了,那屋里丫鬟先于掌柜与掌柜夫人出了来。
“他们是干啥?”管家说。
“也要烤肉似的?”钱溪五说。
“也要烤肉?”管家看去。
那掌柜吩咐了他家的家丁丫鬟,便看着管家与钱溪五走。
那掌柜走了来,将至管家与钱溪五,说:“管家,给俺些马肉,俺也烤?”这家掌柜说着走来。
“你也要烤呀?”管家问。
“一想烤肉就馋那。”这家掌柜说着看脚下出了塌毁房子。
“那你拿些烤吧,这马肉是村衙卖给村民的。你家房子毁了,免费给你。”管家让他拿。
这家掌柜走到马车旁,看马车里马肉,他说:“我叫家丁剁些来。”话毕他转身喊:“来个人,剁马肉!”
“来了掌柜。”一家丁听后回道,他跑了两步停下,问:“掌柜,剁马肉那有斧子吗?”
掌柜看眼,道:“有。”招手让家丁来。
家丁跑了来,掌柜指道:“那有斧子,你去躲。”
“好嘞”家丁应一声便去拿了斧子,到车旁去找肉剁。
钱溪五将刨花放在生火灶底下,将碎柴放到刨花上,将炭摆在了碎柴上。摆放好了,钱溪五便打了火折子的盖,晃一晃使其着出火。火折子晃一晃便有火,他将火去烧最下的刨花。
刨花是干的,火一烧便燃。柴火也是干的,且是碎小的条,易燃。刨花着,碎柴便着,碎柴着便可烧炭。
刨花烟香,烧得碎柴烟香,碎柴烟香烧着了炭。这家掌柜见了,说:“这炭好,无烟。”
“管家,得穿马肉了?”钱溪五看管家说。
管家说:“我穿,你那手比我手脏。”管家去车旁拿了刀,寻车里肉割。
那钱溪五道:“要带骨肉的,带骨肉的啃起来好吃。”
管家放了刀,他说:“那得拿斧子剁。”
那家丁在梆梆的剁,剁了好几块。每块都盘子般大。他道:“掌柜,这些够不,不够再剁?”
掌柜瞧眼,往院里去看,问:“咱们能吃多少?”
他们已吃过晚饭,家丁也不知还能再吃多少,他看了院里,手拎着斧子说:“掌柜,我也不知,再剁几块,万一不够呢?”
“那就再剁几块。”这家掌柜说。
那家丁梆梆梆的又剁了几块,管家见了道:“这些得好几十斤,你们一家能吃这些?”
那掌柜道:“这不全肉,有骨头,马骨头大。骨头不能吃。”
“掌柜,这些够不?”这家丁手拎斧子说。
“够了。”这家掌柜道,话毕他朝院里喊:“把筐拿来,装马肉。”
“来啦”那做饭的丫鬟将筐里剩下的炭放到地上,挎着筐来了。
“管家剁肉,炭着了。”钱溪五蹲在生火灶前说。
“着了?”管家看眼生火灶里的炭,便去拿斧子剁肉。
那丫鬟挎了筐来,掌柜让他家家丁往筐里装剁好的骨肉。
这丫鬟力气也真大,骨肉装了一筐,她也挎得动。装了骨肉,丫鬟便挎着筐瞅着脚下往院去。
丫鬟去了,掌柜叫上家丁,去回院做烧烤去。
看那生火灶,管家照着生火灶剁了几块,大小差不多,皆有小臂般长。管家将剁好的拿插子插了,让钱溪五来烤。
插好的骨肉放在生火灶上,下面便是燃烧的炭,炭熏烤着肉,钱溪五在转动穿在插子上的马骨肉。管家去看了那酱料碗,手持着碗,用碗里的刷着刷了刷酱,他说:“这酱是往肉上刷的?”
第六百二十二章 烧烤喝酒(3)()
炭熏烤着肉,柴火冒出些烟,转动生火灶上马肉,钱溪五看眼,说:“是吧,我看人家烧烤,都往上刷东西。”
“应是了,村衙烤过肉,也拿酱刷。”管家持碗走至生火灶前,蹲下。
“啥时刷料?”管家问。
“烤一烤再刷。”钱溪五道。
烤肉的味已出来,是炭烤最外层的肉出来,里面的还未熟。钱溪五起身去拿了刀,回来蹲下,用刀拨动着炭。
旁边有块砖,搭生火灶剩下的,管家将砖拽来,把手中酱料碗放了上。
都蹲着,管家看向院里,他家烧烤炉冒着烟,肉已放了上去。管家道:“我去拿几块砖,咱俩坐。”
管家话毕去了。
过了塌毁房,至了院中,管家看他们烧烤,俩家丁在烤,掌柜与掌柜夫人一旁观看,俩丫鬟进屋抬了个椅子出来。
椅子给夫人坐了。她俩又去院中搬那费腾坐过的椅子。
管家没有搬砖,朝他家烧烤炉走去。
至了烧烤炉,管家瞧瞧。那烧烤炉里燃满了炭,烧烤炉是长条形的,炉上放着长条形铁条做的帘子,马的骨肉在上摆放,家丁拿铁夹子两处来翻。
“掌柜坐。”俩丫鬟搬来费腾坐过的椅子,让掌柜坐。
掌柜拽了拽椅子,坐了下。他看管家,没有说话。
“你家干烧烤地呀,家伙事这么好呢?”管家问。
“我家卖酒菜,也卖烧烤。”这家掌柜坐那回。
“哦”管家回说。
管家看了片刻,他家烤肉已烤出了油,肉香飘散。那掌柜道:“刷料,该刷料了。”
那做饭的丫鬟拿了酱料碗,往烧烤炉上的马骨肉刷料。家丁则负责翻转。
看罢,管家不瞅了,转身回了去。至塌毁房前,他想起搬砖。管家去搬了几块砖。
钱溪五在烤肉,往肉上刷料,见管家搬砖过来,问:“管家,他家烤得咋样?”
管家道:“他家烤地挺好。”管家过来,将砖放了。这砖只够一个人坐的,管家道:“再搬一趟,咱俩坐。”
管家又去搬了一趟,他没有在院里停留去看他家烤肉,直接将砖搬了来。管家搬砖给钱溪五坐了。管家回来坐在钱溪五对面,他说:“那二宝子龙少,防偷防骗咱俩说了,那防抢咋防,你说说?”
钱溪五烤肉,手中翻转,烤肉之香四散。他说:“防抢跟防偷一个样。”
“防抢咋跟防偷一个样?这抢你咋防,他过来就来抢你?”管家问。
“他抢你是抢啥?”钱溪五说。
“抢,那不都奔钱来的吗,当然是抢钱了?”管家说。
“你把钱都藏起来了,他抢你能抢着啥?”钱溪五说。
管家想,他说:“他奔钱来,抢我,抓着我衣襟,手中拿着把刀问我要钱,我说我没有钱?”
“你把钱袋都翻出来给他看,他看你真没钱还抢你干啥?”钱溪五说。
“我怕他给我一刀?”管家说。
钱溪五听了,他说:“这人,你得赶紧报告村衙,你想办法脱身,去找捕头们去,安全最重要。”
“咋脱身,你告诉我?”管家问。
“咋脱身?你要比他力气大,就能脱身。抓住他的刀,将他按住。”钱溪五说到此,他道:“这样你不仅能脱身,还能喊人将他抓住。”
“我是个管家,天天动的是脑子,胳膊腿早退化了,能抓住他的刀并将其按住?”管家问。
“那你这只有挨抢的分了。”钱溪五说,翻了下马骨肉,蘸了酱料往上刷。
管家坐那寻思,钱溪五烤肉。
“咋能防抢呢?”管家嘀咕。
“他抢劫,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抢,只能在黑天,或是人少的地方。我尽量黑天不出来,不去人少的地方,这样他就抢不着我了?”管家想后说。
钱溪五听了,管家说的是个办法,他说:“管家说的这个办法行,黑天不出来,人少的地方不去。”钱溪五拿刀子拨动拨动生火灶里的炭。
瞧眼刀子与钱溪五,管家坐那不说话。
钱溪五拨动了炭,便往肉上刷酱料,翻转,烤肉。
看钱溪五烤了会儿,管家心说:“这帮工人,说不定都是啥人?那二宝子龙少就是的。”他看眼钱溪五,说:“好好干活,凭劳动挣钱,坑蒙拐骗持刀抢劫,害人害己,到头来两手空空,把着牢房柱子向外空叹。”
“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干几天活能吃一个月。啥也不愁。”钱溪五说。
“那二宝子龙少要是真干坏事的,别在平安村让人知道,知道了他俩别想走出平安村。”管家说。
“你是管家,村衙的管家,他俩要是真是干坏事的,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知道了还能让他俩跑了?他俩这是,耗子给猫拜年,送上门来。”钱溪五说。
“那能让他跑了吗,向村衙一说,立马来人便抓。”管家说。
“那俩人现在干啥呢?”钱溪五问。
往福来客栈去瞅,管家也不知那俩人现在在干啥?看罢,管家说:“一会儿过去看看去。”
“这肉得烤一会能烤熟。”钱溪五说,翻动着马骨肉。管家说:“拿刀割一割,熟的快。”
钱溪五听了管家话,拿刀割肉。
看钱溪五割肉,管家说:“往那里头刷点酱料,让它入味。”
“好,割完了的。”钱溪五说。
钱溪五割完了肉,将刀放了,便往割了之处刷酱料。管家往掌柜家院里看眼,他们也在用刀割,往上刷酱料。
管家往那福来客栈看,说:“我去趟客栈,问问那龙少二宝子去,看福掌柜叫人盯的怎样了?”
钱溪五回头往后去看,看那福来客栈,他说:“这肉得烤一会,你看,这里头都烤出血来了?”
管家瞅瞅,一拍膝盖,半蹲起来,看那福来客栈,说:“我去问问去,问了便回。”话毕,管家站了起来。
“哎,打听一下,听说这里有卖马肉的,两个铜板一斤,在哪里?”这时马肉车旁来了位四十岁上下的妇女,她听说这有卖马肉的,两个铜板一斤,“听说还是村衙卖的?”这妇女说。
“就是这,你看看要多少要哪块?”管家走至车旁,手拎起了斧子。
第六百二十三章 烧烤喝酒(4)()
“这都是两个铜板一斤吗?”妇女问,看马车里的马肉。
“这车中无论是啥,皆是两个铜板一斤。”管家回。
“那骨头也是两个铜板一斤吗?”妇女问。
“都是两个铜板一斤。”管家回。
“给俺剁四斤骨头。”妇女道。
“得嘞。”管家看好了一块骨,便拽来给妇女剁。
梆梆梆,管家剁罢骨头,便给妇女称秤。称罢秤,管家道:“五斤五,算你五斤吧?”
“我要四斤。”妇女说。
管家手把秤杆,说:“你要四斤呀?”
“多了不吃,吃不了。”妇女说。
“吃不了。那行吧,这块我给剁一半。”管家放了秤杆,将那骨头拿了,搁在车板上剁成了一半,扔到了秤里。
管家称了秤,道:“四斤半,算你四斤咋样?”
“我要四斤。”那妇女说。
管家看那妇女,将秤放了下。他将那秤里剁了一半那骨头拿了出来,放到车板上。他拿起秤,称。
管家称了秤,说:“差一点四斤?”
“装了吧。”那妇女说,说罢,她便拿钱。
“没有包纸,我拿绳给你系吧?”管家说。
“也行,你系吧。”妇女让管家系。
管家拿绳给妇女系了马骨,一个一个系,又将一条绳将绳都套了系了个圈。管家将马骨拎给妇女,妇女一手给了钱,一手接了马骨。
妇女拎了马骨走了,管家送道:“慢走。”
妇女走后,管家道:“这妇女怪呀?多给她她都不要?”话毕管家寻思,这妇女不占人便宜?他道:“那妇女不占人便宜?”
钱溪五烤着肉,他回:“她不说吃不了吗?”
“她吃不了也不差那半斤,吃不了喂狗。”管家说。他道:“那妇女说的是客套话,就是不多要,不占人便宜。”
“那四斤半,她给你四斤半钱不也行吗,也不算占你便宜。人家说了,吃不了。”钱溪五说。
一听钱溪五说的也是,人家不差半斤钱,半斤才一个铜板。管家道:“她是吃不了?”
“人家不都说了吗,你还问啥?”钱溪五翻转被烤的冒油飘香的马肉,香,马肉的香还有酱料的香。
听了钱溪五的话,管家未弄明白那妇女是不占人便宜,还是吃不了?人家占不占人便宜吃不吃得了与自己无关,他将钱塞进钱袋,说:“我去客栈了,问问去?”
“去吧,这马肉里头还没熟呢,咋还有血水呢?”钱溪五翻转马肉,看被割了的马肉里头。
“慢慢烤,烤熟了烤透了再吃。”管家抬脚往客栈去。
管家去了,钱溪五自坐那烤肉。烤肉香,刷上酱料更香。
“烤熟了喝酒。”钱溪五说。
那管家往福来客栈,瞅福来客栈的门,看那工人住的窗户。至了客栈门前,管家停下看那窗户,窗户紧关,没有开着。看罢,管家进了客栈。
那小二正好在餐厅里,见管家进便迎了过来,将肩上抹布甩到另一个肩上,点头哈腰道:“管家,您来吃点什么?”
“不吃,我来问问,那俩人盯的怎样了,就是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管家说。
“管家,我是在楼下的,给客人端饭菜收拾饭菜。盯那俩人的,是楼上的小二。您要打听那俩人,您上楼上,问那楼上小二。问我,我哪知道?”这一楼小二回。
管家看这小二,朝他甩了下袖子,未理他,直往楼梯去。
“管家,您慢走。”这小二向管家说道。
“你这小二挺会说话。”管家留下一句。
“管家夸奖。”小二在管家身后,朝管家点头哈腰。
管家登楼梯,往上瞅着上了二楼。二楼小二在柜台里,正坐着。他见到管家,看眼那三号房门。管家见了他,瞅瞅那工人住的屋门,他朝小二示意,让他过来。示意后他便往楼梯下走了两步。
小二会意,瞅几眼那三号房门,出了来。
小二到了楼梯,管家将他拽下楼梯。拽到楼梯中央,管家问:“你是看着那一高一矮两人的小二吧?”
小二把着管家拽着自己的胳膊的手,说:“是啊?”
管家问:“那俩人现在咋样了,干啥呢?”
“在客房里呢,没啥动静?”小二回。
“没啥动静?在屋没?”管家问。
“在屋呢吧?”小二说。
“啥叫在屋呢吧,我问你他俩在没在屋,在屋干啥呢?”管家回问。
“我又没进去,我哪知道他俩在没在屋,干没干啥?”小二说。
“你是看着他俩的,他俩在没在屋,你咋能不知道呢?”管家问。
“那门一直关着,我没进屋。”小二回。
管家往楼上去看,动了动小二胳膊,说:“走,上去看看。”
管家松了小二胳膊,看楼上往楼上走。
小二捏捏胳膊,看管家,跟管家走。上了楼,管家悄悄的往那工人住的房去。小二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