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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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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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守护自家妻儿。

    可是!

    承平帝做梦也没想到柴榕这么不靠谱,大军在途中,为一己私、欲他就敢扯旗单干!

    显武将军是后起之秀,京中没有倚仗,没有家人,连个交好的安陆侯也一同出征,承平帝想找个人骂一骂,敲打敲打都找不到人。跟大臣们诉苦吧,人是他挑选出来的,难免被人诟病识人不清,可是可不说说,他能把自己憋死。

    气的只有跟身边的胡进忠骂柴榕不知所谓的,生生将他自己在西疆战场上的赚的名声给糟践了。

    安陆侯倒是讲义气,不管不顾就随柴榕去了,承平帝直道交友不慎,安陆侯耿直……

    胡进忠听完,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承平帝了。

    一样的无将令私自离队,柴榕就是不知所谓,不识抬举;安陆侯却是义字当先,为朋友两肋插刀。

    差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要说安陆侯和显武将军谁带偏了谁,安陆侯可是侯爷,皇帝眼前的红人!是京城里有名的浑不吝,别说能驾驭得了他的,那人好话都不好好听,连他亲爹成国公都要连打带哄的,皇帝都要顺毛摸那头犟驴……

    这样一个愣头青能让显武将军摆弄得了?

    皇帝是不是护犊子太明显?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他就是个太监,皇帝牢骚牢骚,他就负责出个耳朵,本也不是想听他的意见。

    这些话,都是在明阳城克复的消息传来之前。

    而当承平帝看到生擒秦王世子,手掌拍的大腿都疼了,大笑道:

    “果然是朕的福将!这俩人有点子运道!哈哈哈,朕的皇叔老谋深算,也想不到有这俩愣头青绕过他,直接抄了他的老巢吧?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这里又将显武将军和安陆侯狠夸了一顿,夸的胡进忠听了都脸红。

    他担心皇帝迟早有一天精分。

    承平帝心下不禁松了口气,当即就给梅政写了封密旨,将这好消息也一并附上。事实上梅政与明阳城的距离要远远近过京城,没道理皇帝收到了好消息,梅政却不知情。

    这不过是承平帝有意的暗示。

    梅政今年六十多岁,是大齐少有且硕果仅存的常胜将军。不过正应了秦王对他的评价,他最擅长的是防守,以往的战绩也多是作为其他开国元勋的副手,可这一次承平帝却要求他攻下叛王。

    梅政心里是没有底的。

    秦王是太祖那些儿子里最擅长打仗的,且多以奇兵制胜。梅政以往就没少听以往那些大将夸赞秦王,其中固然有他身为太祖亲子的原因,可是他自身的战斗力也是相当彪悍的。

    可就在这当口,他们名正言顺的讨逆大军非但不齐心协办将叛王拿下,早日平定叛乱,反而他手下两个皇帝亲封的先锋将军跟他请愿要出兵去救人——

    制敌之策没有!

    攻打计划没有!

    两人就一心要去救人,跟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梅政自然是不同意,言辞拒绝了。

    可是这俩人也是牛气,居然领着五百士兵,人家连家就与大军分离,火速往明阳城赶了。

    梅政这下子气不打一处来,胡子都给吹到了眉梢。

    一下子走俩先锋将军,这仗他还怎么打?

    他气归气,可是柴榕二人的出走,也正中了他的下怀。索性一道折子告到皇帝跟前,屯兵不出,高挂免战牌。

    秦王奇兵也无法制胜了,人家就是不跟他硬碰硬,他也没办法。

    两边就僵持在那儿。

    如果承平帝密旨里那好消息一夹带,梅政不愧三朝元老,立马就明白过来皇帝的意思。分明是护他自己个儿的小舅子,还有那新鲜出炉的显武将军,想让这事儿从他这里正名,对外宣称这一切都是他们原本的计划……

    为了自个儿小舅子,皇帝也真是豁出去了。怪道京城里提起这位安陆侯都直摇头,不敢惹,有皇帝这样为他护航,连如此大的过失,皇帝都能想办法在后方想方设法摆平,真真是天下所有姐夫与小舅子的表率!

    反正这事儿喜剧收场,梅政不是不懂变通之人,亦无谓为这事得罪皇帝,便向皇帝又回了道密旨,表示领会了皇帝的意图,由衷地赞赏了安陆侯与显武将军。

    此事,皆大欢喜。

    而另一方面,梅政则修书一封送至明阳城,令他二人在承平帝调人去接手明阳城之后,即刻带兵与大军会合一处,共同对敌。

539 上京

    柴老爷子在和赵嘉对峙之时生生受了两刀,明阳城一经收复,柴榕第一时间便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过来。伤口虽深,好在未伤到骨头,上了金创药也就无碍了。

    柴府此时是不能住人了,死了那么多人尸体是抬走了,可是地上的血冲了一波又一波还是满屋子血腥气。

    柴榕和骆易一商量,索性鸠占鹊巢住进了秦王府。

    骆易在那边清算秦王府,将上上下下四五百口子人给捉了个干干净净,里里外外都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兵。

    柴榕有心留柴老爷子在此养伤,可是他心里记挂着家人,说什么要亲自去接回来。

    当时柴家被秦王府的侍卫追杀,虽然侥幸一家子逃出生天,却不敢在附近多待,生怕秦王府丧心病狂,一次没杀死,第二次再派来更多人的围剿。

    当即柴老爷子便叫一家人往北走,越北越好,直到边境那边安全了,总有一天会再见。

    柴老太太自是不同意自己老伴去送死的做法,可是柴老爷子心意已决,必定是要为自己儿子留下血脉的,一家子人劝说无果,柴老爷子当天半夜就趁大伙儿不注意离开,趁机进了明阳城救人。

    虽然柴老爷子不知道他们明确会在哪里落脚,可是他相信,往北走是错不了的。

    柴榕放心不下他,便派了十个士兵赶了两辆马车,只等接到人一路就护送他们去京城。

    虽然秦王世子一干人等被俘,可是主谋秦王还领兵在外,未见得就英雄气短直接双手举高高投降,这场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何时。再将人留在桂花村,柴榕还怕秦王或者其余党的报复,所以和贵妃商议好至少暂时一家子先搬到京城。等这边平定了,想回老家再随时搬回来。

    柴老爷子一天都没多歇,马不停蹄去接老伴等人,赵平则从乱葬岗的一堆死人中扒出赵诚的尸体,柴榕和贵妃出银子买了口上等的楠木棺材,又派了二十人和赵平一路护送赵诚的尸体回京城。

    因为考虑到赵平护送棺木回京,日夜休憩肯定与一般人不同。所以柴榕又另外拨出二十名士兵护送贵妃等人前去京城。

    贵妃也知道这场仗不定打到什么时候,与其在明阳城里坐等胜利果实,还不如此时先行一步去京城。不过她的意思是等柴家人回来,他们一起走。

    可是柴榕这一次让秦王世子劫人给劫怕了,生怕再出个什么意外,那时候他不死也得吓掉半条命。这一次他是不知道秦王世子抓了贵妃,所以半途扯出一队人来攻打明阳城。如果早知道,他还请什么旨上什么战场,自己单枪匹马就跑回来了。

    “阿美,你听话。”柴榕苦口婆心,“秦王还领大军在外,这仗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圣上来了旨意,让我与骆易去雄县与大军会合,将你放在哪儿我都不放心。在明阳城里我担心有秦王余孽;跟在我身边吧,战场上瞬息万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撤了,万一刀箭无眼伤了你,我该如何是好?”

    “乖,你先回京城等我。我打完仗立马就回去。”

    没等贵妃有什么反应,骆易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嘴巴大到塞进一个土鸡蛋还绰绰有余,眼珠子几乎没掉地上。

    亏他以为他是个不善言辞的汉子!

    原来他的言辞只对自己个儿媳妇……

    话说到这里,贵妃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只可惜两人分开九个月,一起待了九天不到又要分开。

    没有时间给他们依依惜别,柴榕从县衙大牢里接回被秦王府押进去的小草、桂花等人,表示愿意跟贵妃上京的人便跟着走,不愿意去的也会给她们安置费。

    小草和桂花都是卖身为奴,贵妃又一向待人亲厚,并不苛责下人,所以哪怕坐这几天牢罪没少遭,可还是愿意跟着去的。倒是钱大姐和李嫂子年岁大了,难免就想的多。此去京城,固然是他家老爷做了将军,发达了。可是京城那地方权势熏天,你番唱罢我登场,今天你受宠,指不定明天就翻车,几经犹豫还是留了下来。

    贵妃每人便给了二十两银子的安置费。一来主仆一场,二来却是因她无端受那牢狱之灾的心意。

    钱大姐和李嫂子感动的泪水涟涟,给贵妃磕了三个头,两人这才离去。

    家里处理好了,就剩店里了。因为秦王起兵勤王造反,整个明阳城的商业娱乐各项虽然仍开门营业,却不过是撑门面,没有几个人还有心娱乐。花想容和饕餮小店自然也受到涉及。这仗虽然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可是明阳城已经被收复,不再是主战场,相关行业也会陆续恢复。

    贵妃便将店仍交由蒋掌柜和杏儿负责。

    原本贵妃还想见一见柴芳青和杭玉清,杭夫人与秦王妃是表姐妹,多年来杭家与秦王府关系虽算不得亲密,却也没少受秦王府照拂,只怕秦王叛乱一旦压下去,紧接着就是处理与秦王府相关的人事。

    杭家,难够受到波及。别说杭县令的官儿能不能保住,能保住条命就不错了。什么仕途,只怕也成泡影。

    只是柴榕这边催的急,未等到杭玉清和柴芳青来,送她去京城的马车就已经等在了外头,二十来号人也都候着。

    贵妃无奈,只得将五百两银票交到杏儿手上,借杏儿之手再转交给柴芳青和杭玉清二人。

    “这钱留给他们或疏通关系,或做些营生,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若是不足,再写信于我,我再想办法。芳青是四郎的侄女,玉清又与四郎师徒一场,我们是解不开的缘份,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看着他们落难。”

    她道:“另外,我告诉你,饕餮小店有杭玉清的一半。我不在这里,只怕杭玉清使不动蒋掌柜,但你和蒋掌柜说,一旦杭玉清要从账面上调银子,但凭他调。且,每年的分红,由你和蒋掌柜一同交给杭玉清。”

    杏儿连连点头,直道四夫人放心。

    贵妃叹了口气,挑开马车帘子,九月深秋寒风起,吹的杏儿的小脸通红。

    虽然明阳城不是她的故乡,她在这里也住的时间也不是很久,可是一旦从这里离开,好像以前所有在这里的画面竟一一浮现在眼前。心里竟异样地泛着酸。

540 较劲

    “阿美,上路吧。”

    柴榕一句话,将贵妃所有的悲伤春秋都吹的烟消云散。

    这是句送行的话不假,可是怎么听怎么就有种凄凉悲壮,壮士一去再不复返的悲催。不像送她上京,倒是有几分送她上断头台的决绝。

    贵妃将视线转向依依不舍的柴榕,他的眼神几乎黏在了她脸上。

    “你等我回去。”

    贵妃心里酸酸甜甜,让他那话又是气,看见他又是不舍。

    “我等你。”

    她顿了顿又道:“保重身体,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算了,他本来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偶尔冒出这么几句傻话,她权当佐料调剂了。

    “嫂子,再见哪。”骆易亲自陪柴榕出来送行,眼看出发时都要进晌时了,走不多远又要找间驿站住进去,他心里也有些急,扯着脖子道:

    “嫂子,上路啦!”

    贵妃一口老血好悬没喷这俩货一脸。

    真不愧他俩能玩儿到一起去,脑回路一样一样的,好话都不会好好说。

    这些天她眼瞅着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当然,一直是这位安陆侯骆易,最后烦的柴榕都开口撵人了,他还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贵妃以前便听柴双提起过这位柴榕阴差阳错救下来的安陆侯,只听那些事还听不出他的性格为人,她只当是位有军功的侯爷定是位英勇善断的将才,还庆幸她家四郎遇到这样一位,还想让四郎有样学样,学学人家为人处事。

    结果,这几天她看下来心里竟是一阵阵发虚,幸亏她没将那话说出口,不然现在打自己个儿的脸那可是啪啪的。

    安陆侯看着比柴榕还愣呢。

    不止愣,嘴上还没把门的。不像柴榕人家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人家不说。却不知安陆侯生就这样的性子,无法无天,还是单纯就是嘴不好,嘚吧嘚吧什么都敢说。

    “那我就……告辞了,谢侯爷相送,四郎就有劳您多费心了”

    不等贵妃把话说完,骆易已经笑道:“四郎哪里还用得着我费心,他的功夫比我可强多了,你担心你自己得了。快走吧,再不走都要天黑了,你们还要不要赶路?”

    说完,他踢了下车轱辘,示意士兵赶车。

    贵妃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地放下车帘子,再不多话。

    特么,她纯粹就是客套客套,哪怕就是为了礼貌也让人把话说完不好吗?

    成国公府也是开国就立府了,怎么教育出这么个浑不吝的?

    这样的放飞自我,想来是受皇恩颇多,不然不能年纪轻轻就封了侯爷。可是他这样的性子,皇帝喜欢,下面的臣子却未必喜欢,这位安陆侯又是皇后的亲弟弟,自古臣子最爱盯着皇亲国戚,满头抓小辫子。

    柴榕有这位安陆侯诚心相交自然是好,可是一想到由此也可能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贵妃颇有些头疼。

    只是又有什么办法?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又想享好处,又不想承担相应风险,那是不可能的。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听天,由命吧。

    秦王占领明阳城时杀了一批不服管教的官员,剩下的或多或少都表示了效忠之意,而朝廷大军再度占领之后,承平帝目前没有丝毫追究这些人的意思,仍留原职之用。唯有被杀的赵诚巡抚一职承平帝派了隔壁明德府的巡抚李顺开兼任。

    等李顺开快马加鞭一路赶到明阳城,柴榕和骆易便清点兵将,准备开拔。

    明阳府那几百号子的叛王亲眷仆人,骆易全都给分车装箱押了起来。除了秦王府的主了,其他都是十几个人一车,真正令他们挠头的却是秦王世子妃

    她疯了,抱着个死透了的孩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骆易不禁连连摇头,这位他虽不熟,可他姐姐骆氏与这位家世相当,年纪相仿,自小素有往来。骆家先祖是武将打天下,骨子里就有种粗犷爽利,骆氏虽自幼习文,可是性情却明朗,不似其他文臣家的闺女娇柔。

    骆氏嘴上不说,可是等闲却不愿与一般姑娘玩到一处。她显得粗鲁,而她们则又像酸腐。

    后来嫁予秦王世子的王氏是少有的几个骆氏会邀到家里玩的小伙伴,王氏说话总是恰到好处,不显得高傲,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说声似是而非故作高深的话。

    骆易记得自家姐姐曾说过一句话,那是在她们几个平日相近的闺中密友还未有成亲之前说的

    王氏生就是为了嫁进皇家。

    倒不是她家人攀附权贵,想靠结亲巩固家族,而是像她那样进度有度,宠辱不惊,又治家极有手段的姑娘向来是皇家长辈们所喜爱。

    果然,秦王替嫡子求娶了王氏。

    而意料之外,太祖大去之前为皇太孙,也就是现今的承平帝定下了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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