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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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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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财自小跟在赵诚这大老粗的身边,神经也比他家大人细不了多少。

    “……啥技巧?”

    果然,他一如既往的耿直。

    贵妃这才一句一句手把手教他,“记得了吗?”

    旺财满目钦佩,今天是他托大了,就四嫂这满肚子心眼往外溢的主儿,他不去也定能全身而退。

    到底柴榕不在,家里家外没个男人,旺财也不方便多坐,没多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回到巡抚衙门,赵诚刚从繁复的公文中抬起头,偷得半刻的歇息,手边刚端起已经凉掉的茶盏,就见旺财垂头丧气地从门外进来,到他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我给您惹麻烦了。”

    赵诚眉头一跳,这怕不是吉兆。

    “你咋了?惹啥祸了,快快从实招来快,你家大人我这些天气短,经不住你长出气。”

    旺财一时语塞,四嫂教给她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个个儿,又回忆了一遍,才将秦王府的二公子欺男霸女一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我也不想给大人惹事,秦王府霸道啊,可是那些个小丫头一个个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哭着喊着要来求大人做主。我想,大人出面那不就直接和秦王府杠上了?可是大人又是嫉恶如仇的,知道老友一家子受这等欺负,定然是要出头的,还不如我去。虽然秦王府也知道我是大人的人,到底您没亲去,不用受他那等闲气”

    “这话说的不对,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赵诚一拍桌子,激动的都喊岔了音儿。

464 难言之隐

    可是话一出口,赵诚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这事儿咱是一定要管的,不是我老友,就是普通百姓,咱也不能眼瞅着他们抢亲啊。不过……好在秦王府还要点儿脸,不然咱们和秦王府真掐到一处,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

    旺财点头如捣蒜,还是四嫂厉害,连他家老爷的反应都料中了。

    “说的是呢,我就担心您一时仗义,留下无穷的后患。可是柴四哥才让您这一失误给送上了战场,我知道老爷心里也不好受,不为老爷,单为我们兄弟相交一场,我也不能看着四嫂一家子受这侮辱啊。”这话说的是旺财心里话。

    赵诚频频点头,“说的是,人家相公在战场上杀敌,自家婆娘在大后方让皇家欺负了,怎么能有这样的事?”

    “所以,我这头脑一热,就找上秦王府的门,没敢直接说冲人家要人,也怕真打起来。只道老爷请柴夫人有事相商,请过去问话……可是回头一想,我做事到底没得老爷的令,怕秦王那小气的再把老爷记恨上,心里就没底,是不是做错了——”

    “没错没错,”赵诚直挥手,脸上却是一片灰败。“你现在大了,做事也越来越沉稳,知道用脑子了,是我都未必有你这样想的深。”

    旺财……

    老爷这是……夸他吧?

    可是见赵诚这脸色委实不好,他心里还真忐忑了,莫不是真如四嫂所言,他家老爷有种种难言之隐?

    “老爷,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大麻烦?”

    赵诚长长叹了口气:“倒算不上,反正有没有这事儿秦王府也早瞅你家老爷我不顺眼。西边的仗打的凶,日子又拖的长,早就出乎皇帝的预料。本想用我来牵制地方势力,可是近来秦王府动作频频,底下望而动,是越来越不服管,处处有人使绊子。”

    “秦王,看起来就不是好得瑟,只怕日久生变了……”

    旺财一惊:“老爷的意思是——”

    “秦王要是这时候反了,只怕朝廷那边就应付不过来。西边倒是打了几场胜仗,可也不能冒然往回调,所以朝廷最近也不愿挑事。”

    他不是懂这些弯弯绕绕,惯用心计的主儿。皇帝临行时给他的命令就是收揽军政大权,节制秦王府,可是近来整个局势变化,皇帝唯恐他个大老粗看不明白,特地密信一封给他,掰开了揉碎了给他分析了一番,总结下来就是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有时该忍则忍。

    皇帝不想后院起火。

    旺财听到这里,也听的差不多了:“那秦王万一反了,咱们?”

    “只怕就做了急先锋了。”赵诚看了皇帝分析的密信,也是急的上了火。他倒不是怕死,可是也不能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就让人连锅烩了。至于巡抚手下的兵,那和秦王手上的兵一拼,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让人一口吞了都只够塞牙缝的。

    当年太祖的遗命,藩王手下是有私兵的,就是为了防止臣子做大,让他那些个儿子个个领兵打仗,守卫国家。

    这下倒好了,他们臣子没做大,他那些个儿子却都起了不臣之心。

    若是太祖还活着看到今日的局面,不知道又是做何感想。会不会后悔。

    “皇帝自有安排,咱们就做好份内的事吧。”赵诚一拍桌子。他娘怎么都是个死,也不能窝窝囊囊让人挤兑死!

    “我大侄儿媳妇没事吧?”

    赵诚这大嗓门突然这么一喊,吓了旺财一跳:

    “没事没事,那赵二本来就不受秦王的待见,说是闹的个鸡飞狗跳,让秦王给圈家里了。”

    赵诚冷哼,“秦王是既当表子又要立牌坊,爱名声着呢。好在他还有这么点儿要脸,不然在明阳城秦王的地盘上,哪个敢惹上他?我大侄媳妇咱又不能不管,到时候打成一锅粥,吃亏的还是咱。他娘的,好好太平日子不过,尽想着作妖。”

    他是越想越烦,这些天上火嘴里都长了口疮,难受得紧,都要怪秦王一家子。

    “老爷,那咱们咋整,万一秦王想不开立马就起兵造反了呢,咱小命可不就呜呼了?”旺财吓的肝颤,他才十五,还没活够呢!

    赵诚白了他一眼,“你当造反是靠打嘴炮,说造反就造反啊,不得有人有钱啊?真打起仗来,那可指不定打多久了,打仗就是打钱,钱不够粮草都补不上来,不用打他们自己就饿死了。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反正,你最近小心着些,别和秦王府对上,那是一窝子疯狗。”

    他喃喃道:“就希望西边的仗快打完,皇帝估计也就能腾出手来了。”

    ###

    一封急报摊在桌上,秦王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西梁又加派了人手,倾半国之力大军压境,此时时机最是微妙。嘉儿,你怎么看?”

    赵嘉沉吟:“此时若是起兵,必能一举击中朝廷软肋,直捣黄龙。只是,正当朝廷外患频发,我们若是这时起事,极大可能令大齐内忧外患齐发,国家顿时四分五裂,陷入内战。不论胜或败,这千古骂名我们都背下了。”

    “正是!”秦王这才烦。

    国强之时,藩王对抗中央那是作梦,国弱之际若是起事就是趁机作乱,乱臣贼子,哪怕得了江山,只怕都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而今只能静待时间。”赵嘉此时反倒沉住气了。“反正都等这么久了,不在乎一时半刻。父王天命所归,只待天时。”

    秦王一旦下定决心,他就跟心里长了草似的,拔也拔不干净。

    “不若等西边稍稍缓和了,咱们再有所行动。到那时,大齐安定,军队却正是疲软之际,这才是下手的良机,总不至于落人口实。”赵嘉想的通透,还多亏甘先生的提点。

    秦王抚须长叹一声,只得如此。

    “小皇帝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他可不像前阵子那么冲了,大刀阔斧就要往他叔叔们身上砍肉,整个朝廷都消停了不少。”

    “只不过他那狗腿子赵老诚还真像条疯狗,在这儿逮谁咬谁,还敢冲我们使劲。”

    “父王不是说过,他这人忠心有余,智谋不足。”赵嘉亲手斟了盏茶递到秦王手边。“不过,二哥这事还真不是他出的头。”

    “哦?”

465 惹不起

    赵嘉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气袅袅,勾出他绝美的容颜。“顾氏回去丁字巷之后便再未外出,根本不曾去过巡抚衙门。想是那旺财自作主张,借赵老诚的名头想逼秦王府放人,而已。”

    秦王愣了半晌,“顾氏就是柴夫人?”

    他日理万机,哪就能记得住一个小小商妇的娘家姓氏。

    可他儿子……

    秦王怀疑的小眼神就附上来了:“儿啊,你连人家姓氏都记得,总不会闺名也知道吧?”

    洵美吗?

    赵嘉一噎,他爹真是半点儿都不带信他的啊。

    “那是因为顾氏几番作为隐隐都与秦王府和巡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才留心的。再者,就她那样心思狡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面三刀的性子,我哪能看得上?父王就不必多虑了,我赵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也不会看上个有夫有子的残花败柳。顾洵美也没美到倾国倾城,令儿子色令智昏的程度。”

    他深吸一口气,正视秦王:“父王千秋大业,儿子敢不殚精竭虑相辅?”

    果然吧,人家闺名都知道了。

    秦王心里反而又多信了几分,一个女人的闺名那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可他家儿子不只知晓人家娘家姓氏,连闺名还记得一清二楚。口口声声厌恶此女,可是王府里用的是她家的东西,明阳城他们的地盘居然还能让她贴上他的标签,过的如鱼得水,这就让人值得深思了。

    那顾氏口口声声出身粗鄙,配不上他家儿子云云,妾不做妻也不做,说出天花来也比不过她真实的意图,不过就是没看上他。这虽令他恼怒,却也算不得什么,可嘉儿却不一样。

    终有一日,他是要问鼎至高位置的人,嘉儿是他唯一继承人,若与此女纠缠不休,将永远是他儿抹不去的污点!

    赵嘉的话,秦王没再置疑,他解释越多,秦王便越发不信。

    秦王心里有事,没聊几句就将赵嘉打发了,然后唤出暗卫:

    “找个机会,将丁字巷柴夫人给本王顾氏杀了。”顿了顿,他又道:“不着痕迹的。”

    秦王府二公子的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顾静姝隔日便要回去桂花村,柴海棠和柴芳青劝了半宿也没劝动,倒是贵妃知她心事,害怕这事儿还不算完,留在此处给她惹出事来。

    顾静姝小小年纪,看着泼辣,心事却重。

    贵妃只道这些天要外出洽商,想带顾静姝出去见识,顾静姝心思立马就活了,反正那色胚不至于追到外县,她们一起去还有个照应,这才答应留了下来。

    柴芳青一听她们要出远门,也嚷嚷着要去。

    若是柴海棠,贵妃连想都不要想,人家自己就能作主了,可柴芳青她却不好给作主。柴二嫂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途中有个磕磕碰碰她都不好交差,贵妃直觉就想把这事儿给推了。

    “你还是和你娘商量商量吧,”贵妃想了想,“你娘不是说你的婚事眼瞅着就到日子了?”

    不说还好,一说柴芳青又炸了:“就因为这个我才非去不可,我才不听我娘的。”

    贵妃心道,你不听我听啊,惹不起她不惹还不行吗?

    要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念叨念叨柴二嫂两口子还真上门来了。

    柴大哥夫妻俩一开春就跟贵妃这借了银子直奔京城找他家柴文去了,剩下唯二的壮劳力柴二哥和柴武还三五不时外出收皮毛,家里家外就剩柴家老俩口和柴二嫂三人。

    贵妃原本每个月往顾家和柴家各送一两银子,柴家老俩口说什么也不要,可孝心又不能不尽,贵妃便每个月着郑大买些新鲜的肉、菜给送回去。

    东西柴家老俩口是收下了,按说也够他们吃用,可老俩口就是闲不下来,哪怕家里地多人少忙不过来,愣是把地包出三分之二,留下那三分之一自家种。

    柴二嫂自然是想乐享清闲,可柴家老俩口积威甚重,她敢怒不敢言,平日里也就忙里偷闲。

    可算等到柴二哥从外地回来,休息了几日,就拉着他坐着自家驴车找上丁字巷接柴芳青回家。她和县令夫人定好了日子,六月底两家孩子就成亲,如今三月过了一半,眼瞅着时间越来越近,该准备嫁妆了。

    柴芳青要说看到爹娘第一反应就是开心,可是等听完她娘的来意,俏脸刷地就沉下来了。

    “这亲我不成,谁愿意成谁去成”

    “死丫头,你说的是人话?!”柴二嫂简直气炸了肺,跟她好说歹说嘴皮子快磨破了就是油盐不尽,好像她亲爹娘能坑她似的。

    “现在十里八村都知道咱家和县令老爷成了儿女亲家,这婚事要是让你作黄了,你这亲事都不好再找。你尽管出去打听打听,哪个说我陈江花是坑儿卖女的,羡慕你都羡慕不过来。”

    说着,上手就要抓柴芳青:“快跟我回家吧,成天在你四婶这里住,你脸皮厚住得下去,也不嫌人家烦你!”

    贵妃:……

    她要带孩子回去成亲就带回去,干什么把她装里?柴芳青在她这儿三五不时的怎么也住小半年了,以前倒不见她这么有善解人意?

    “我四婶不烦我,我乖着呢。”柴芳青躲过柴二嫂抓过来的手。

    “你乖乖的和我回家,准备七月嫁人!你都十四了,懂点儿事吧。”柴二嫂乐呵呵地接闺女回去待嫁,不成想死丫头还是不开窍,憋了一肚子的气。

    要说现在桂花村现在谁不高看她一眼?

    她家和县令大人家攀上亲了,可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苦哈哈穷嗖的老农民了!

    偏她家芳青个愣头青,油盐不尽,怎么劝怎么说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好好的一门亲事,跟让她跳火坑似的,闹的六亲不认,全然没有以前母女一条心的时候。

    “人家杭玉清县试都过了,今年八月考了乡试就是秀才,再以后人家也是官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不赶紧接着,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他爹!”

    柴二嫂大叫:“还不快过来,把她给我揪上车!”

    “谁?这是谁啊,又上门来抢亲来啦?!”杭玉清一进门就看到里面的人撕来扯去,看的眼花缭乱,立马就懵了,也没注意哪个是哪个,嗷地一嗓子叫开了:

    “快来人啊走水啦!快来人,救命啊!”

466 抢亲?

    杭玉清不叫还好,一叫把柴二哥和柴二嫂吓的一激灵,扯着柴芳青的大长辫子,疼的她嗷嗷直叫唤:

    “唉哟,疼!疼死我了!快松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还私闯民宅——”

    “玉清。”

    贵妃头疼,他头上有伤,是连累着眼睛也不好使了吗?“这是你——这是芳青的父母,我二哥和二嫂。”

    他老岳父和岳母,他也不认得?

    “哎呀,我当是哪个,原来是女婿啊。”柴二嫂立时脸上堆满笑,把柴芳青轻拿轻放晾到一边,上前不住地打量杭玉清,俨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要说这孩子长的是真漂亮,眼睛又大又亮,皮肤又白又嫩,跟过年家家贴的年画娃娃似的,要家世有家世,人模样有模样,她家芳青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才找到这样的人家!

    “你咋来这儿了,来看芳青?”

    柴二嫂笑,“这孩子还非说不要回家,原来你们是在这常见——”说着瞥了自家闺女一眼,亲母女还有啥瞒的,实话实说她还能不让见?都眼瞅着要成亲的了。

    话未说完,就听院外砰砰砰有人敲门:

    “柴家的,是你们家走水啦?开门啦,再不开我们踹门了!”

    粗犷的男人声才刚说完,就听有个大嗓门的妇人道:“还问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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