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么巧啊。”
我给自己弄了几块饼干吃,不以为意地说道。
“嗯,特真实就和真的发生了似的。”
胖子嘟囔着,我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你都做梦梦见啥了啊?”
胖子挠了挠头,想了想后说道:“我梦见一个老女人,头发很长,那张脸可吓人了,嘴里向外吐虫子,我想叫却叫不出声。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她就走了,等我醒过来已经天亮了。”
这话一出,我立马站起身,盯着胖子说道:“他娘的,不会这么巧吧!我昨晚上做的也是这个噩梦,也梦见个老女人对我吐虫子,妈呀!”
两个人做一个噩梦,这事情可能发生的偶然性几乎为零,我心中不安,害怕别又出了什么事儿。
“那老女人有对你说话吗?”
胖子回头盯着我道。
我摇了摇头,他随后说道:“咱们别是遇到过路鬼了啊?”
所谓的过路鬼,其实就是指火车,长途汽车这一类的交通工具上可能搭载的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往山区里走的交通工具,山里一些游魂孤鬼落在这些交通工具上,便随着这些交通工具到了不认识的陌生地域,这些游魂孤鬼因为不了解当地情况,就会留在火车上。但是因为人多,所以很少出现,可也并非绝对,胖子的话是有几分可能性的。
“咱们运气是不是太背了点?”
胖子这厮虽然胆子不小,可一路上遭遇这么多坎坷的事儿,心中也有些害怕。我端着茶杯,想了想后道:“今晚再看看,等明天到了上海,我们去庙里烧一烧香应该就没事了。”
火车开了一天,又到了夜里,胖子和我都挺惊醒,不敢睡着。奈何人实在是疲惫,这点毅力着实不足以支撑我们清醒,最终还是沉入了梦乡之中。
到了深夜,却听见一阵阵奇怪的笑声,我等了几秒立刻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这一次出现的不是昨夜的那个老女人,而是换了一个小孩!
这小孩却也没身体只有脑袋,双颊像是擦了很浓的胭脂红的像是死人的妆容,其他皮肤却惨白惨白,嘴里“呵呵”笑个不停。
有了昨夜的经验,今天稍显镇定了一些,如果真是过路鬼那其实它们也没有害人之心,如果可以问清它们的要求,想办法满足了就能将事情给平了。
我张了张嘴,口中依然说不出话来,那小孩飘到我的面前,整张脸和我之间很近,我试着想用口型说一些话,但下一秒,一幕恐怖的画面却让我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此时小孩的双眼内竟然有一条细细长长的白蛇钻来钻去,从它左耳朵钻了出来,又钻进了它的左眼之中,再从右眼钻出,头仰着,一双黑乎乎的眼睛盯着我。最后吐露着信子慢慢地向我靠了过来!
我打小就怕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蛇身上透着一股子阴气。此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但是身体很快就顶到了火车的墙壁,白蛇不断地靠近我,还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
我下意识地举起手挡在了面前,却看见那白蛇忽然从小孩的身上蹿了出来,一下子缠到了我的手臂上,我立刻甩动手臂想将白蛇给甩出去,奈何这白蛇缠的很紧,就像是绳索套在我的手臂上一般。
“呵呵……”
无身体的小孩还在一个劲地阴笑,我心中越来越慌,白蛇越缠越紧,我看见整条手臂的皮肤都变成了酱紫色。
情急之下,我掏出了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这护身符一亮,无身体小孩立刻露出了惊惧的表情,急忙向后退。
我见达巴给的护身符有用,心中大喜,小孩退到了门口,接着冷冷地看着我,眼神很吓人,一张孩子的脸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冷酷的妖魔。
随后,我感觉脑袋发冷,猛地惊醒,胖子正站在我面前,我满头大汗,身上改的摊子都湿了一大块。
“咋了?又梦见那老女人了?”
胖子关切地问道。
“这次不是,这次是个小孩子,不过还好有达巴的护身符,那小孩跑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被白蛇缠绕的部位,这一看,脸色再次大变。
之前被白蛇缠绕的手臂上有明显的勒痕,红色的印记就像是真的有一条蛇曾经缠住过我的手臂!
第十五章,过路鬼(1)()
“被鬼缠上,是不是会留下痕迹?”
我看着自己的手,奇怪地问。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和鬼不是还洞房过吗?再怎么说你也是过来人。”
没说几句话这胖子就没了正行,我白了他一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勒痕。
达巴的占卜的的确确是应验了,这一路上回来没有一点好事。不过眼看就要到上海,心里还算落了定。
中午的时候火车到站,众人纷纷告别。
回了上海后一直很太平,夜里没有再做梦,兴许是那缠上我的过路鬼已经走了。家里张罗着帮我找工作的事儿,我自己却一点都不急,天天躲在家里看那本《山野怪谈》,书中记载的很多土兽鬼怪令我越来越着迷,总感觉像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中。
过了大约小半个月,一天下小雨,胖子撑着伞来了我家。进了屋子后,和我父母寒暄了几句,随后就进了我的房间。
“你小子消失半个月了,我还以为你又跑边境去了呢。”
我笑了笑说道。却见胖子低着头,神色间似有不对,便收敛起了开玩笑的表情,问道:“咋了?”
“你那里有钱没?借我点。”
胖子嘟囔了一声,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家里也有底子,借钱这种事儿我是万万没想到会从他嘴里说出来。能让他来向我借钱,事情似乎变的很严重了。
“我还没上班,也没多少钱,你要急需的话我向爸妈开口要点。你缺多少?”
我开口问。
“大约五六十万吧。”
他又嘟囔了一声,这句话差点没吓死我,在我年轻的时候,工资也不过一个月几十块,中国那都没几个万元户!胖子却一开口就问我借五六十万,这就算我爸妈愿意可也拿不出来啊。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是不是赌博了?还是玩女人了?”
我惊讶地问道。
“娘的,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胖子一下子急了,其实我也知道他是个特别正直的人,只是故意激他说出实情。
“是我叔叔。”胖子摇了摇头道,“他欠了苏联那边一车皮的货款,现在红毛子追着他要债,家里也在想办法帮他的忙,可是东凑西借还缺五六十万。红毛子说了,要是他不给这笔钱,以后生意没法做不算,还要派人来弄他。”
胖子的叔叔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有钱的主,主要是他早些年弄了一条东北到苏联的火车线路,专门两边跑商,拉一车皮就能赚好几万。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生意总有好有坏,这次他叔叔想搏个大的,接了个大单子没曾想因此吃了大亏。
“算了,我也知道你没钱,我再想想办法吧……”
胖子摇了摇头,正要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喊道:“你等等。”
胖子一怔,我握着《山野怪谈》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还记得李敦珠吗?”
“那个侏儒?”
胖子疑惑地问。
“我这儿有他的电话,他是做特殊行当的,或许能帮我们搞到点钱。五六十万估计悬,但能弄个几千也是好的。”
我说的不太明白,胖子也听了个一知半解。
“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去过的古庙吗?”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是生怕爸妈听见了,胖子愣了一下,随后道:“你是说小时候李家渡旁边那座?你提那古庙干什么?”
“李敦珠应该是收这种和鬼怪土兽沾边东西的人,李家渡旁边那座古庙一直空关着,里面怎么看都不干净。我们要是能从里面弄点啥东西出来,卖给李敦珠的话,换点钱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将话给讲明白了,胖子皱起眉头,随后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低声道:“不行不行!咱们谁也没有达巴那样的本事,要是里面真的不干净我俩咋办?别到时候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咯。”
“嘿,你丫的现在怂了啊,我最近一直在看这本《山野怪谈》,其中说了不少鬼怪特性。我觉得咱们不至于这么惨,就算真遇上了鬼怪,我先上大不了一起死!怕什么,不然你就看着你亲叔死在红毛子手上?”
我怂恿了几声,胖子从小和他叔叔亲,此刻低着头想了好半天后才说道:“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古庙看看情况,要是太邪性的话还是算了。”
俩人说定时间,胖子就回去了。
其实当时我也是藏了私心的,这一来好歹那也是座庙,是庙就有菩萨保佑,难不成我还能死在庙里吗?二来,我看了《山野怪谈》中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土兽鬼怪,心中痒痒想验证验证,上海这地界灵异地方不多,那古庙也是我知道不多的选择之一。
第二天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我和胖子约在李家渡见了面,俩人带着几卷红布,胖子还将他家姥爷的佛珠手串给套上了。
“我昨天给李敦珠打过电话了,珠子大哥说只要东西好,就能走票子。还说如果东西上乘的话,卖个几万都有可能。”
我这话后半句是自己瞎编的,但是胖子一听却和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来了精神。
“走,先过去看看。”
李家渡是上海农村的一个村子名字,村子旁边有条小河叫李家河,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姓李,这里距离我俩读书的小学不远。过去下了课,一群小子经常来这里游泳摸鱼。后来胖子搬去了市区,我住进了公房,就没了这些机会。
老庙就在李家河旁边的农田当中,孤零零的一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看起来很破旧,门口两只狮子的其中一头已经残破了一半。不过牌子还在,叫宣明寺。
我俩一前一后走到宣明寺前面,四周都是农田,我站在门口,透过木头门的缝隙往里看,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寺庙不大,整体四四方方,能够瞧见正中间的庙堂上立着一尊佛像。
我那会儿菩萨,佛祖不同神像什么样都分不清,只是道了一句:“没人!”
“那进去吧。”
胖子站我后面,伸手一把就将木门给推开了,我没站稳一个踉跄摔进了寺庙中,刚想站起来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就迷糊了,身子有些打飘。有一种和中暑似的感觉,嘴里喊着:“胖子,我他娘的站不住啊。”
胖子急忙上前来扶我,我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腿软的和没了骨头一般,不停地摇头喊道:“不行,胖子,快扶我出去。”
等我俩出了宣明寺,坐在了大树底下之后,我才渐渐缓过劲来,天气其实并不是很热,才刚开春没多久,我蹲在地上胖子递了根烟过来,我一边抽一边说道:“娘的,这庙肯定有问题。我刚刚一进去脚就发软,身子骨就打颤。”
“别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
胖子急忙说道。
我想了想后回答:“不一定,要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那为啥你没事呢?还是你丫的阳气比我足?我看可能是里面的菩萨不太高兴……”
“那咋办?”
胖子就算再急着用钱,也不可能得罪了菩萨,我抽完烟也没想出过所以然来,回头喊道:“算了,先回去,等我问问珠子大哥,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出师不利,当天夜里回了家,那会儿网络不发达,懂行的人社会上有但是我却遇不上,问了珠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心中满腹疑惑地上床睡觉,可是到了夜里,怪事发生了!
从火车上回来已经那么久了,我以为遇到过路鬼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当天晚上睡的正香,未曾想忽然听见凌乱的笑声。好像是两个声音,一个低沉沙哑,一个尖锐刺耳,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瞧了过去,立马被吓醒了!
就在眼前,两个脑袋飘在空中,正是火车上撞见的两个过路鬼,一个可怕的老女人和那个阴森的小孩!
第十六章,过路鬼(2)()
过路鬼一般不找人麻烦,多是自来自去,但若是碰上了其中的冤亲债主,那可就麻烦了。所谓的冤亲债主,说的明白点,就是在尘世间没有了却心愿,希望缠上福报比较大的活人,借此人福报断了自己的因缘,好以此转世轮回。
但是当年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这种事儿压根就不懂,也没有师傅教我,唯一仅存的那点知识全都来自于老一辈的传说和民间的故事。
眼前飘着的这两个脑袋一看就来者不善,从火车上一路跟着我到了上海,小半个月都没再出现过我自己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未曾想,白天才入了宣明寺,夜里就来找我的麻烦。
前两次各自来了一个,这一回是俩都齐了,老女人和阴森小孩的脑袋不断发出可怕的笑声,我两边耳朵“嗡嗡……”直响,整颗心跳的非常剧烈,就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心脏跳动时候的那种强烈振动感。
知道自己开了口也发不出声音,索性强行镇定下了心神,手臂一点点摸到了达巴给的护身符。前一回就是这个护身符救了我一命,那小孩怕这东西,我以此作为保命的方法。
白蛇在小孩的眼睛里穿梭,那条蛇缓慢地探出头来,显然是想攻击我。另一边老女人嘴里吐出的虫子落在了我的毯子上,几条有中指那么长的蜈蚣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缓慢地向我爬了过来。
情形越来越危急,我站起身来,退到了墙角边缘,两个过路鬼不敢靠近,但是白蛇和蜈蚣是离我越来越近。我皱着眉头,眼看白蛇已经抬起了小半截身体,这是蛇类发动攻击的一种信号。
情急之下,我猛地将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给扯了下来,随后一把甩在了那小孩儿的脑袋上,护身符一落在小孩的脸上,小孩立刻发出尖叫,声音就和指甲划过玻璃似的,刺的我脑袋发胀。但效果却是好的!
小孩的头颅被护身符正好打中,它立刻向后退,嘴里怪叫脸上却出现了一大块黑斑,像是被烧焦了似的。白蛇也因此停止了攻击,向后爬行。少了蛇,那几条蜈蚣我是一点都不怵,猛地一掀毯子,将蜈蚣给抖翻了出去,接着趁机想跑出房间,可刚跳下床就感觉肩膀上一痛,我回头望去,却见那老女人居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娘的,松开!”
我那时候心中焦急,怎么驱鬼降妖我是不会,家里也每个法器啥的,就只知道拼了蛮力往前冲,老女人咬的我钻心的痛,好似它口中的牙齿刺入了我的皮肤,但是没见血,我拖着老女人的脑袋向前狂奔一把捡起了地上的护身符,回头死命地按在了老女人的额头正中央。
“操,让你咬我!”
这时候根本没工夫管嘴里的闲言碎语,只想着让这老女人松口。它和小孩的反应一样,大声痛呼起来,终于松开了嘴,我向前几个踉跄打开了房门跌倒在了客厅内。
这一摔,把我真正从噩梦中摔醒了,又是一身大汗,我坐在床上看见身上盖的毯子已经完全被掀开了,肩膀很痛,坐在黑暗中的我依然心有余悸。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照,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镜子中清清楚楚地映照出我肩膀上的一个牙印,没有流血可是很红,摸上去有很清晰的凹凸感。
上一次撞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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