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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快步跟上了上官振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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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小小实验（）
第129章 小小实验
同楚山来克里特岛时的作风一样，上官振选择了低调行事，只随意入住了一家普通的海滩酒店，档次中档偏高，风格复古，比较合他的胃口。 一回酒店，他便将玛雅丢进了浴室随她自己收拾，自己则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因为担心上官唯美的安危，他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超长途飞行让强悍的特殊体质也感觉有些疲累，但他没有心情睡觉，此时天也已经大亮了。
虽然电话和玛雅的话让他稍稍放下了心，不过寻找上官唯美仍然得靠自己，在偌大的岛屿上，要想凭借一己之力找到失去联系的人谈何容易。至于走正常路子寻求警察帮助，在上官振脑子里闪了一下就被否决，在大多数情况下，出身特殊组织的人和法律是相悖的。
上官振身子陷在沙发里，半晌，居然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法，其实也怪他把搜寻女儿的工作做的隐蔽到了极致，连自己那脱离暗袭的心腹也没有带来，否则以精英特工的谋略，可以在几天内把克里特岛翻个遍。
“上官叔叔，我可以出来吗？”浴室门半开，玛雅的声音发的打断了上官振的沉思。
“出来吧。”上官振眼睛不睁，随口说道。
淡淡的沐浴露和水汽的味道扑到面前，女孩轻踏着步子走到客厅中央。上官振抬头瞥她一眼，突然有些发愣。
玛雅沐浴后完全变了模样，身穿奶白色浴袍的她犹如从水中钻出的小精灵一样，柔美俏丽，活脱脱的美人胚子。但上官振的愣神当然不是因为她的美，只要愿意便可以左拥右抱的他不会被一个小女孩惊艳到，而是因为玛雅抹去了灰尘污迹的脸，居然是一副东方人的模样。
上官振不由凑近了看，雄浑的男人气息把玛雅瞬间包围，令她呼吸都有些滞涩，脸上浮现红晕，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上官振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了，异国他乡看到东方人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况且这小丫头本来就是个被买卖的弃儿。那张脸并非全部都是东方样子，颜色略淡的眸子和极白的皮肤就不像，更不用说一头靓丽的金黄色头发了。
“抱歉，吓到你了？”上官振笑笑，缓解略有紧张的气氛。
“没事儿。”玛雅摇摇头，其实刚才她还真的以为上官振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跑都跑不掉。不过还是庆幸一开始的感觉对了，这个大叔虽然对自己有兴趣，但并不是那种猥琐的兴趣。
她的脸色和心理活动在上官振面前一览无余。
“你觉得我像个坏人吗？”他笑着问，虽然知道自己本来就不能算是个好人，而身上时时散发的威压更是给人加重了这一印象。
“不，我觉得您是好人。”玛雅摇摇头，说的无比真诚。
“小丫头真会说好听的话哄人啊，”上官振说，指指旁边的沙发，“坐吧，不要站着说话。”
他自认为已经把姿态放到最低了，玛雅依然有些拘谨，绷着身子，就像接受训话的学生。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上官振问，“我的意思是，谁把你带到了这里？”
“我不知道，很多人啊，”玛雅说，“很多人被一起带到了这里。”
“很多人？”
“对的，我们本来是一群孤儿，被卖到了这里。”
“大概什么时候？”
“我四岁的时候。”
“你父母呢，亲生父母？”
“我不知道……没见过他们。”玛雅一片茫然之色，看来并没有记得多少事情，大概未记事之前就被丢弃了。
“哦，”上官振点点头，那大概是人贩子的交易，世界各地都有这种事，他没心情管，况且，他也并不在意玛雅的身世，他在意的，是玛雅带给他的那种隐隐的神秘感觉。
“你怕疼吗？”他问。
玛雅看他一眼，狐疑而怯懦：“……怕。”
上官振拍拍脑袋，同小女孩沟通的确不是人人都擅长的事情，他又说：“听好，叔叔需要你的一滴血，一滴就够了，这样也害怕吗？”
“哦，这样没关系。”玛雅松了一口气，将手指伸进嘴中轻咬，眉头微微簇起。
上官振倒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爽快，他也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意思让玛雅将血滴在这里。
他略略屏息凝神，开启了初步藏魂，以他的掌控力，完全可以随心而发，不是楚临风上官唯美等小辈可以比拟的。初步藏魂可以让他的感知力提升数倍，包括嗅觉视觉和触觉等，犹如让神经线探出体外。
一滴血液落在指尖，上官振瞬间便估计出了它的重量，这滴血液比较常人，密度似乎大了一些，却又不粘稠，犹如水一样，至于温度，则在常人之上约半度左右，玛雅之所以喜欢脸红，大概是这个原因。这些数值相差不过毫厘，几乎难以描述，在上官振的头脑里却清晰浮现。
他手指轻颤，将血滴抖落，手指上没有剩余丝毫痕迹，而后解除了藏魂。
“叔叔，你看出什么东西来了。”玛雅怯怯问道。
“没什么。”上官振不想对小女孩说这些晦涩难懂的问题，玛雅的身体同样属于特殊体质，这错不了，但并不同于三家族，藏魂者普通状态于常人无半点不同，她的异常和沈飞的相似度倒更高，上官振曾经仔细看过暗袭对沈飞身体的研究资料，某些数据还清楚得记得。当然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小丫头可能也会像那小子一样，随时暴走。
但发现一个可开发潜力的人总是不错的，他脱离暗袭后，便再无法以个人名义调动暗袭者，通过家族之人更有诸多不便，况且暗袭者更多的是掌握在楚家人手中，即便是来自上官家的暗袭者，也会受人钳制。寥寥几个心腹让上官振暂时尝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
不过没关系，他脱离暗袭就是这个庞大组织离心的起点，他也会慢慢地把自己的家族拖出来。
此事扎根在上官振的心中太久，但凡想起时都不免稍有激动。玛雅看着他略略阴沉的脸色，心也跟着沉了，她对自己的身体丝毫不了解，上官振刚刚抖落血液便这样一副脸色，让她萌生些怪想法也在所难免。
“这件事结束以后，你准备去什么地方？”独立之事还需要不少时间，上官振将它暂且撇开，回过头来询问玛雅。
刚刚从家中走出，玛雅还没有一个完善的计划，不过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自然要继续走下去，回到那个毫无亲情的家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有些胆怯，但更加坚定：“我可以自己活。”
上官振忍不住笑起来，以为这个小丫头还会说出“我不知道”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倔强得很，让他想把计划当成帮助的心落了空，这样倒好，很符合他的性格，就像上官唯美一样。
“你想不想去中国？”他把命令改成了询问。
“中国？”
“是啊，我的国家，”上官振说，“如果你想，我回国的时候就带上你，我只有一个女儿，我想让你当我的第二个女儿。”
各人心性不同，一般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感到欣喜，玛雅的脑子里却蹦出了“可以和沈飞在一个国家”的念头，不禁连自己都觉得惊讶。不管怎么说，面前的这个大叔给了她不小的好感，她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要拒绝的理由。
上官振看她的脸色便知道这事儿成了，心中有些爽快，无意碰到的一点小收获，略略抵消了一点郁闷的情绪。
玛雅本来就不知自己的姓氏，现在连原来随便起的名字也丢掉了，改换成了上官雅。上官振的确喜欢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不假，收她为女儿，却是挂念上官唯美的心情的推动。一切都在微妙间，不细想难以察觉。
玛雅早上被几人吵醒，虽然刚刚洗过澡，却也是呵欠连连，上官振让她到副卧室去休息，自己则坐在沙发里。她暂时还想不出需要这小丫头做什么事情。
客厅里安静异常，上官振半靠在沙发背上。缓缓的脚步声在门边响起，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扣。”门被敲响。
上官振有点不高兴，随意应道：“进，门没有锁。”
门被推开了，并不是服务生，年轻女子立在门边，笑语吟吟：“可是上官先生？”
上官振抬抬眼皮，慵懒回应：“有什么事？”
“听闻上官先生光临，我家主人希望能与您见一面。”
“你家主人又是谁？”上官振对这突兀的请求倒没感到奇怪，旁人要调查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上官家族家主的身份也足以令人重视。
“请恕我保留一点神秘感，他只说同上官先生是故人。”女子说，“希望凭这一点可以请到您上门。”
“故人？”上官振却不记得自己在这座岛屿上还有认识的人。他望了一眼女子，眼神微凝，作为一个男人，他会先关注女人的相貌身材，然后探测她的实力，不过后者分量更大。
“有点意思。”上官振一笑，“我接受。”
“万分感谢。”女子略略鞠躬，“明天下午一点，我们会派人来接先生。那么，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她轻巧地把门关上，脚步声渐远。她整个人都是轻巧无比的，了无痕迹，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请求，上官振懒得理会。不过这女子看起来的确有点意思，世上特殊力量的表现形式千差万别，他一时无法猜透对方的身份，值得细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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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不为人知（）
第130章 不为人知
雷霆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面，默默注视都市夜景，华丽而遥远的灯光在他脚下汇聚，无论任何人站在这种高度，都会有一种俯瞰天下的高远胸怀。 宽大的办公室里没有光源，倒是外面更亮一点。
不过房间里慵懒的另一个人好像没有俯瞰天下的兴趣。修坐在不远处灯光无法触及的沙发里，整个身子藏在黑暗中，慢慢酒，他向来一副优雅与世无争的模样，无论突然到来的雷霆把气氛搞得多么紧绷，也碍不着他什么事儿。
“你这么喜欢看夜景，干脆搬来这里住算了。” 沉默半晌，修开始调侃老对手：“送你一间办公室怎么样？”
“哼，”雷霆冷笑一下，“只有你这么懒惰的人才会喜欢这种地方。”
“人生有限，不享受下多可惜，”修无所谓道，“你不打招呼就来我这里，难道是为了教训我吗？”
雷霆不语，但看的出他心情不错，否则语气就不会这么轻松了，他面对修时，说话一般都是冷冷的威胁，例如借用手下，例如强行夺过追捕沈飞的任务，例如这次不打招呼破门而入——特别还是在修警视厅的办公室里，而非他博修斯庄园的房间。
换言之，无论修在哪里，无论他扮演的身份是博修斯家族高层还是警视厅干部，雷霆都可以在他的地盘上畅行无阻。修无可奈何，也早已习惯，一来二人是平级，二来这家伙对权力分级从来都不敏感。
雷霆也在沙发里坐下了，修亲自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不知大人您来这里有何贵干，小弟我洗耳恭听。”
这幅模样半真半假，客气却是真的。雷霆将酒杯拨到一边说：“承你借人给我的情，来给你解个迷罢了——对于我三番两次去‘天谴’的发生地，你不是感到奇怪吗？”
“嗯。”修听到这个词语，脸色微微凝了凝，“那个地方难道又有什么怪现象？”
“那倒没有，”雷霆摇摇头，“时隔十四年，那里还是一片荒地，没人敢在孤魂野鬼群聚的地方定居，如果仔细搜索一下，说不定还能挖到当年死人的骸骨。”
“咳……”修打断他，“你不会是去考古了吧，挖别人坟墓去了？”
“一片乱葬岗罢了，那里有什么坟墓，方圆十几公里都无人居住，早就是个被人遗忘的地方了。”雷霆慢慢说，“我只不过是去故地看一下而已，这次并没有什么收获。”
“我问得并不是这一次，是十四年前，你拼死拼活地请命去中国，是为了什么？”修纠正道，“而且回来以后也没见有什么收获。”
“你变聪明了啊。”雷霆怪笑道。
“不要暗地里捅刀子，”修摆摆手说，“连对博斯大人都不愿吐露的事情，隔了这么长时间，让我知道，应该没问题了吧。”
雷霆笑着摇摇头，倒不是在拒绝，更像是在慢慢宣泄心中的情绪，“并不是不愿意对博斯大人吐露，而是因为，那是场失败的实验，不值得说起。”
“实验？”
“是的，实验。”雷霆说，“那次我从中国带回了一点东西，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可惜失败了。”
“什么东西？”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之久，但修的好奇已经完全被从雷霆口中挖出秘密的执着心理代替。
“一点血，”雷霆说，“残鬼的血。”
“血？”修微愣，而后脑中灵光一闪，他再笨，也可以从血这个词里猜出点事情来了，“你想……”
但是他只能猜个大概，雷霆想研究残鬼的秘密，这一点都不奇怪，至于怎么研究，那就无从猜测了。
雷霆不理会他的惊讶，只慢慢把自己的记忆倒出来，就像讲故事一样，“其实那年我到达灾难的发生地时，事情已经到了尾声，肆虐的数百只残鬼被军队包围强势消灭，其中不乏有特殊之人的助阵，就在那时候，我见到了你现在正在追捕的那个小子，他没死，也是仅有的两名幸存者之一……”
“暂且把那小子放开吧，说你的故事。”修再次纠正方向，此时沈飞已经在关注的重点里屈居第二位。
“……那时残鬼差不多已经被杀干净了，现场也被封锁，除了军队请来帮忙的人以外，外人很难混进去……你给我闭嘴，听我说下去……我打晕了一个士兵，换装进了现场的中心点，取了两杯血液。”
修咋舌，这家伙说血居然用杯，就像吸血鬼一样。他晃晃酒杯，亮红的酒液在黑暗里和血无异，不由一阵恶感，将它放到了一旁。
该不是这家伙把残鬼的血喝了，然后丁点反应都没有，才说实验失败的吧。修一边暗暗猜测，一边听雷霆说下去。
“……后来我才发现两杯血实在太少了，它们脱离残鬼的身体后急速凝固，即使用最先进的保鲜技术也没有用，”雷霆接着说，“等到最后回国时，两杯血已经全部变成了硬块，青色的硬块，我记得很清楚。”
这家伙果然有吸血鬼的潜质啊，血到了他口中简直变成了食物，保鲜一类的词汇，也只有他能说出来。
“然后呢？”修问，略有犹豫，生怕雷霆说出什么恶心的事情，例如他把血都吃了之类的。
“不过好在凝固的血也可以使用，回国后，我就在实验室里把其中的基因提取了出来，然后……”
“弄到自己体内了？”
“不，如果是那样倒还好些，”雷霆摇摇头，“我把这些基因用在了十对夫妇的身上……”他突然便停住了。
当然剩下的，让修自己猜测就可以了，大略就是看看基因是否会在新生儿身上起作用，只不过雷霆是个冒进而且不称职的科学家，这么冒险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