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少之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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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少之君临天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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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发童颜的老者,二人相谈甚是投机,老者自称游子山人,称呼小可为小友。记得当时,小可正在攻读《朱子集注》,老者指出其中诸多谬误之处,并给小可解说了‘心学’论述。”

    稍作停顿,韩非接着说道:“小可与老者甚是投缘,陪着他游遍了游子山一带,并听他讲学。心学很多内容,小可当时无法理解,就全部记录了下来,现在想想,‘游子山人’这个名号,恐怕也是老者随口说的。两年来,小可时时攻读老者的心学论述,越发觉得博大精深,此次创办民申报,小可就擅自把‘心学’论述刊登出来,以便更多人能够学习研究!”

    “心学论述足可与程朱理学分庭抗礼,必将成为儒学一大学派,游子山人是不世出的大贤,韩东家能够与他同游数日,真是好缘法呀!”闻人望感叹地说道。继而,他又问道:“不知韩东家当时记下了多少论述?”

    “闻人先生,小可天生记忆力就很强,老者所述虽然比较零散,但小可还是全部记录了下来,后来把它整理合编为三卷,命名为《传习录》!”韩非温声说道。

    “《传习录》?好,这名称取得好!”闻人望双眼露出期盼的神采,恳切地说道:“老夫是前宋大贤陆九渊学派的传人,对这本奇书非常景仰,韩东家可否借阅数天?”

    陆九渊学派正是心学的前身,也是韩非期待已久的同盟军,如今心学和理学一场大辩论正在酝酿中,韩非正需要一个前台的枪手。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他心中大喜,暗自盘算着如何把闻人望一行留在高淳县城。

    “闻人先生要借阅《传习录》,自然可以,只是……”韩非故作愧疚地说道:“早先,小可遭遇到了一点意外,《传习录》原本毁于大火了!”

    “啊——”闻人望惊地站了起来,悲痛地说道:“那是空古绝今的奇书呀!”

    “闻人先生不必难过,小可刚才说了,小可的记忆力很好,《传习录》已经完全记熟在小可脑子里!”韩非微笑地说道:“这几天,小可已经誊录了一部分,等下小可就派人去取来给先生,只是,先生若想看到全书,恐怕要等一些时间了。”

    “太好了,多谢韩东家,老夫愿意等!”

    韩非吩咐下人去后院找贾宝琴,把默写的《传习录》前一部分取来,交给了闻人望。

    闻人望急切地翻阅了几张纸,仰头赞叹道:“果然是千古奇书呀,老夫有幸拜读了!”

    韩非乘势说道:“闻人先生,心学要想发扬光大,还需广为传颂,小可人微言轻,难以成事,还望先生担起重任!”

    “老夫所学本就是心学一派的,对发扬心学责无旁贷!”闻人望郑重地说道:“韩东家若有老夫效劳的,尽可说!”

    “闻人先生,小可创办民申报,初衷就是为士林提供一个发表论述的平台,不管是心学门徒或者理学门徒,在这里,把自己的论述刊登出来,交给天下士林评论,在辩论的过程中,也是对学问的探讨!”韩非拱手道:“小可拜请先生把自己的论述,或者邀请一些友好,一起在民申报发表文章,促进士林向学的风气!”

    “韩东家壮志可嘉,老夫答应了!”

    韩非送走闻人望一行,心情非常愉快,立即赶往后院去找梁夫人和贾宝琴。自从上次被梁夫人邀请进后院共进晚餐,他如今进后院也无须通报了。其实,他如今已被梁府上下人等视作事实上的家主,在梁府各处,理所当然的畅行无阻。

    梁夫人的书房如今成了民申报的编辑部,民申报大火后,梁夫人和贾宝琴干劲更加足,两人几乎吃住都在一起,日夜探讨民申报的编排。

    韩非赶到门外,正听到梁夫人说道,“韩公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必将成为一代宗师……”

    “小弟对能不能成为宗师不感兴趣!”韩非推开门笑道:“有道是,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然会有伟大的女人,小弟要想成功,还需要大姐和琴儿你们两个伟大的女人相助才行!”

    “大哥,你怎么偷听咱们姐妹说话?”贾宝琴翻了个白眼,说道。

    韩非呵呵笑道:“琴儿,我可没有偷听,我也是刚回来,是你们说话声太大了!”

    梁夫人已经不再是当初一副活死人的模样,心境大为开朗。她望着韩非,脸腮升起一团红晕,眼里闪现着异样的神采,说道:“妾身只会拖累非弟,帮不上什么忙……非弟,前面来了什么客人?”

    “小弟也不认识,他自称是隐居钟山的闻人望……”

    “什么?”梁夫人惊得跳了起来,急急说道:“他是闻,闻人望?”

    (本章完)

第64章 出版社改组() 
韩非看到梁夫人夸张的表情,愕然问道:“大姐,你怎么了,那个闻人望有什么问题吗?”

    “非弟,你……你不会连闻人望的大名都忘记了吧?”梁夫人再次惊讶地问道。

    靠,闻人望是何方神圣,我为什么要记得他?韩非一脸郁闷,表示宝宝很受伤!

    贾宝琴像是才从震惊状态中醒悟过来,急声道:“大哥,闻人望隐居应天府钟山南麓,是名传天下的当世大儒,皇上几次传召他进京为官,都被他婉辞了!”

    梁夫人接着说道:“闻人望在江南一带威望极高,知交门人遍布天下,金陵多少权贵子弟都想拜在他的门下,但他收徒规矩严苛,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他的门墙!非弟,妾身还在金陵时,也曾经听过一次他的讲学,受益匪浅呀!妾身一直梦想拜在他的门下读书,可惜妾身是女儿身……”

    “大姐,你太迷信权威了,就算他名气太大,我看也不过如此嘛!”韩非笑道:“别忘了,他是特地从应天府赶到高淳县城,来向咱们求学的!”

    “不是咱们,是非弟你!”梁夫人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浅笑道:“非弟是不世出的英才,岂是妾身和琴儿这等小女子能比的?”

    “大姐,咱们自家人就别相互吹捧了,闻人望已经来了高淳县城,小弟的《传习录》没有全部给他,他是不会离开的,你们俩若是想向他讨教学问,明天干脆让他住进梁府得啦!”

    梁夫人脸上现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情态,犹豫地说道:“可是妾身和琴儿都是女子,不便与他相见呀!”

    “这有啥,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呀,再说,你们也可以女扮男装嘛!”韩非转头望着贾宝琴笑道:“这方面,琴儿最有经验,她扮起男儿来,连我都骗过了!”

    “大哥——就知道取笑我!”贾宝琴白了韩非一眼,低头窃笑。

    “咯咯……”

    梁夫人也是一阵娇笑,浑身轻颤,顿时一种独特的成熟女人风韵,洋溢开来,美目流转之间,更是别有妩媚,韩非不禁看得直了。

    “呆子!”梁夫人发觉了韩非的异样,脸上红霞更浓,低哼一声,转过脸庞,然而,眉目之间分明藏不住有几分喜色。

    “咳咳……”韩非尴尬的轻咳几声,正想换个话题,忽然心中一动,急道:“大姐,小弟孤陋寡闻,对闻人望了解确实不多,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名气?”

    “那是当然!”梁夫人郑重地说道:“不说在江南一带,就是整个大华士林,闻人望都有非常高的威望!妾身记得,在金陵的时候,经常听说有各地学子赶到钟山拜访求学!”

    “太好了,咱们捡到宝了!”韩非高声笑道。

    “什,什么宝?”梁夫人和贾宝琴都睁着美目,疑惑地盯着韩非。

    “大姐,琴儿,咱们通过挑战传统理学,已经成功的把民申报的声名传开了,但这声名却是毁誉参半!”韩非微微笑道:“如今好了,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天给咱们送来了一个大活宝!民申报可以借助闻人望的声望,在士林奠定牢不可破的基础!这就叫什么?名人效应!”

    “好一个‘名人效应’!非弟真是善于借势呀,咯咯……”

    梁夫人娇笑一阵,又道:“可是,咱们如何借助闻人望的声望,他愿意帮助咱们吗?”

    “他已经答应为民申报撰写稿件了,再说,也由不得他不答应!”韩非有些自得地说道:“他想要得到《传习录》,就必须答应为咱们写稿子!”

    梁夫人和贾宝琴都是默然。

    过了一会儿,梁夫人娇声道:“非弟,妾身不明白,心学论述以及《传习录》明明都是你的著作,凭此,你完全可以成为一代宗师,为何要假托一个莫须有的‘游子山人’?”

    “大姐,小弟太过年轻,如此深奥的学问,如是告知天下人,出自小弟之手,岂不是太过惊世骇俗?恐怕小弟还没成为宗师,就被人当作异端打杀了!”韩非一副庄重地面容,说道:“小弟从来不计较什么名利,只想踏踏实实的干一番事业,至于功过,留与后人考证吧!”

    “非弟(大哥)——”

    梁夫人和贾宝琴都是一副崇拜的眼神,久久望着韩非。

    事实确如韩非所料,新一期的民申报刊载了钟山大儒闻人望的长篇论述,犹如在沸腾的高淳县士林投下了高磅炸弹,震力波以迅捷的速度,向应天府向江南各州县士林扩散。随之,民申报以及所刊载的心学论述,在江南士林掀起了滔天巨浪。

    闻人望旗帜鲜明的宣扬心学,这种效应,与那个不知名的“游子山人”,不可同日而语,某种意义上等于为心学正名了。从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研讨心学论述,也就形成了一个心学派。

    心学派从一开始,就与理学派格格不入,随着更多重量级的大儒倡导心学,士林中就形成一个问题,谁才是儒学正宗?于是,争辩在更大的范围展开了。

    心学与理学争辩最大的平台,就是民申报,双方海量的文稿投到了民申报编辑部。民申报不做裁判,不偏不倚,把双方优秀文章,同时刊发出来。这就使民申报从始作俑者,从漩涡中脱身出来,华丽转变为整个士林公正的辩论平台。

    最明显的反应,就是民申报的发行量以几何级在增长,江南各地书商踊跃赶来高淳县城抢购,民申报以往几期多次翻印,都很快销售一空。如今,民申报也由不定期发行,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日报。

    当然,忙碌的是梁夫人和贾宝琴主管的编辑部,以及李大有负责的印刷工坊,而我们的主角,大华盛世出版社社长韩非,却被闻人望拖住了,在探讨《传习录》。

    闻人望的行踪被人知晓后,每天访客盈门,不胜其扰。他欣然接受韩非的建议,住进了梁府,并且,顺势要求与韩非同住在东跨院。从此,只要韩非一得空,他就缠着他研究学问。

    “小友果然深得大贤‘游子山人’的真传,学问之深,老夫也自叹不如呀!”闻人望由衷赞叹道。

    韩非暗感汗颜,若不是脑子里有超级系统坐镇,哪能应付得了这个大神!他心中有愧,便恭敬地答道:“先生过奖了!先生是皓月当空,小子只不过是一颗小星而已,小星岂能与皓月争辉?”

    “小友虚怀若谷,令人敬佩!”闻人望双目赞赏地看着韩非,说道:“如今心学与理学争论日盛,小友怎么看这种状况?”

    “心学和理学都是儒家学派,对事理的认识有些不同,冲突在所难免,小可支持和平共处,相互促进!”

    韩非叹口气道:“但是,从民申报收到的稿件来看,目前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非理性的争执,这绝非探讨学问的正途!小可考虑良久,想以先生的名义,邀请各地宿儒,进行一场大辩论,引导士林正确的向学风气!”

    (本章完)

第65章 记者在行动() 
“大辩论?”闻人望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问道。

    “是的!”韩非朗声说道:“闻人先生,如今经过民申报的宣扬,心学理论已经隐隐有与理学分庭抗礼的趋势,但是因此也激化了两种学派的儒学正宗之争,与其让各地士子非理性的争论,不如把各地宿儒组织起来论道,当面论证两派的得失!先生,如此一来,引导各种学派的相互交流,促进士林对儒学的学习研究!”

    “好!好!好!小友果然是大智慧的人,难怪能得游子山人赏识!”闻人望神情振奋地说道:“老朽听凭小友安排,一定全力协助小友完成此宏愿!”

    “先生过奖了,小可德薄能鲜,人微言轻,只能在幕后当当参谋,此次大辩论的主角是您!先生一生研究学问,德高望重,天下士林同钦,唯有您出面才能圆满达成目标!”

    闻人望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他虽然想谨慎一些,但知道韩非所言都是实情。

    “老朽听凭小友调遣就是!”

    韩非恭敬地说道:“先生此次挺身而出,功德无量,小可作为圣人门徒,在此拜谢!小可考虑再三,为了稳妥起见,此一盛事由官府主持最合适。小可打算与知县冷大人以及县学教谕商议,把县学作为论辩场所,由冷大人、县学教谕、先生您以及民申报,共同发出邀请函。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了,此一盛事就叫‘金秋论学’如何?”

    “好,小友考虑得甚是周全,老朽赞成!”

    事不迟疑,韩非与闻人望商议妥当后,立即赶到了县衙知县值房,把举行“金秋论学”的计划,禀报知县冷风。

    此一文坛盛事,办好了,不仅是莫大的政绩,甚至会千古留名。冷风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大喜过望,激动地说道:“韩神医,闻人先生已经同意主持‘金秋论学’了?”

    “冷大人,闻人先生已经答应了!”韩非接着说道:“但是,‘金秋论学’不是由闻人先生一人主持,而是由大人出面组织,以大人、闻人先生、民申报共同发起,论学场地,小可建议选择县学!”

    知县冷风在普通百姓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但在士林文坛,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不说闻人望这等名传天下的大豪,就是一个地方宿儒的名望都要比他高得多。此次他若能与闻人望共同主持论学盛事,扬名士林是必然的。

    而这一切,都是韩非给他的。

    冷风望着对面的韩非,眼里是藏不住的感激。

    “韩神医,感谢的话,本官不说了,今后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言语一声即可!”

    “大人不必客气,您是本县父母,小可是您治下的子民,为您效劳是应该的!”韩非谦虚地说着,心里却暗自嘀咕,小爷的投资自然会要有回报的。

    其实韩非之所以把冷风拉进来,一方面是为了卖他个心情,以后办事好方便。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知道冷风必然会非常热心此事,会举动承担琐碎事,而他如今事头很多,紧缺的就是时间。

    韩非与冷风商议好了诸多细节,方才离开县衙。他一回到梁府,就匆匆赶往后院,想把此事与梁夫人和贾宝琴两个女人说说。

    如今,民申报发行量呈爆炸性增长,发行周期也改成一天一版,编辑的任务非常繁重。编辑部人手不足,事无巨细,都要梁夫人和贾宝琴过问,两人几乎每天都是忙到深夜才就寝。

    韩非走到书房门口,望着两个埋头在书案的女人,怜惜地说道:“大姐,琴儿,你们都瘦了大圈了,都是我不好,对编辑部的事务关心太少!”

    “非弟来啦?”梁夫人迎过来,说道:“我们都很好呀,你不用担心!妾身现在的日子非常充实,都是非弟给的,妾身应该感谢才对!”

    韩非摇摇头,说道:“大姐,你们看看自己,都瘦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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