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侍郎徐文父子的心思。
“徐大人,徐峥兄已经高中了,小可不克前去恭贺,岂敢劳动大人过府看望小可?”韩非亲自迎到府门,施礼道。
徐文哈哈一笑道:“韩贤侄高中会试魁首,与小儿徐峥是同年,老夫自作主张,借宝地一同庆贺了!”
“徐大人客气了,请进府!”
已经到中午了,韩非想来不会有其他客人了,连忙吩咐管家林全安排人摆酒席。这时门子又传报,“京营节度使内阁大学士王相公,派管家登门道贺!”
京营节度使内阁大学士王子腾,是王若兰的堂叔,目前金陵王家的家主。金陵王家虽然与韩家关系有所缓和,但并不亲密,韩非进京后去王子腾府上拜访过一次,没有见到他本人,后面也就懒得去了。王家能派管家来,基本反应了两家不冷不热的现状。
一个管家的来访,用不着韩非亲自出迎,林全将人迎到客厅,然后吩咐下人摆酒席。今天来的客人尽管不少,但林全在金陵见识过大场面,倒也不慌不忙。
酒席摆放好,韩非邀请来宾入席,正准备发表一番感谢词,忽然门子又喊道:“圣旨到!”
圣——旨——
客厅内所有人,包括礼部侍郎卫展、户部侍郎徐文,都是一片愕然,韩非虽然中了会试会元,但还不是朝廷官员呀,怎么圣上就急着传旨了?
尽管惊疑不定,但所有人都迎出了厅外,一名手持拂尘的太监,在侍卫陪同下走进韩府,韩非认得是老熟人黄公公,急忙趋前问候。
“圣上口谕!”黄公公等韩非和所有人都跪伏在地,扬声说道:“韩爱卿天纵之才,不负朕望,连夺五元,朕心甚慰,望再接再厉,为朝廷效力!”
“微臣拜谢圣上隆恩,谨记圣上教诲!”
韩非起身又朝黄公公施礼道:“多谢黄公公来传达圣旨旨意,还请入内饮一杯水酒!”
黄公公拱手笑道:“恭喜韩会元!多谢韩会元,咱家还要进宫复命,就不多留了!圣上听说今次会试的会元是你,非常高兴,祝愿韩会元殿试再创佳绩!”
“多谢黄公公吉言,请公公代为上奏圣上,感谢圣上的隆恩!”韩非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道:“韩某送送黄公公!”
韩非亲自将黄公公送出韩府,临出门时,将一叠银票悄无声息递到了黄公公手中。
黄公公凭手感立即知道这份红包极为丰厚,脸上堆满笑意,道:“韩会元留步!咱家回宫一定向圣上,如实禀报韩会元的一片忠心,圣上非常期待韩会元能够夺得今科的状元!”
这意思,韩非懂了,黄公公回宫一定会暗助他的,圣上极有可能点他为状元。韩非已经考中会元,离状元只有一步之遥,能够获得状元称号,当然是很荣耀的事。
黄公公的到来,不过寥寥数语,彻底把韩府的气氛点燃了。韩非考中会元,圣上竟然口谕嘉奖,这是何等礼遇?前朝有没有不知道,在大华朝绝对是第一人。
韩非所取得的成就,在大华朝也算得上是第一人,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连中五元,看如今的情势,状元已经是韩非的囊中物了。连中六元,不说在大华朝,历朝历代也是极少有的。于是,贺客们恭喜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宾主一片欢腾。
前院的情形,都被下人传进了后院,在后面由柳如是主持的宴席,同样而是欢声笑语。特别是九公主张婉仪,情绪非常兴奋,韩非已经考中会元,一个进士是铁定了,那么她期盼的事,也就有了极大的希望。
何翠琴也是满面春风,若是韩非成了状元,那么她与韩非的赌约也就等同于婚书,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韩府。唯一可虑就是她父亲那一关,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此生非韩非不嫁。
薛宝钗的表情有些复杂,尽管她面上欢笑连连,但眼睛深处不时流露出几分幽怨,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
(本章完)
第247章 儿女情长()
会元放榜后,按照惯例,依然是拜座师。会试座师与以前各个阶段考试的座师大为不同,能够通过会试的人,最差也是一个同进士,意味着都能入朝为官了,确认了师徒关系,以后在朝中就能相互扶持。
这也就是朝廷大员都想争当会试主考官的原因,被录取的进士名义上都是主考官的学生,这是个庞大的人脉。这时代极重师徒渊源,有了这层关系,也就是天然的同盟,对师徒双方都极为重要。
韩非送别贺客之际,顺便与徐峥等考中的同乡约好,第二天去礼部尚书龚敬府上拜座师。
礼部尚书龚敬的府邸在东城,与韩府有些远,韩非赶到龚府门外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前等候。此次会试录取的人数将近有一百人,差不多也都在今天过来拜座师,这么多的人不可能一起涌进龚府,都是先地上拜帖,然后等待传见。
这些先来的贡士,韩非也不认识,只是含糊的拱手致意,然后按照规矩,到府门前递上拜帖。
今天来龚府的贡士都将是朝廷官员,龚府的门子不敢怠慢。一位门子见韩非来送拜帖,急忙迎上来,躬身接过拜帖,打开看了一眼,惊道:“您就是韩会元韩老爷?我家老爷吩咐了,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府!”
韩非高中会元后,他的声名迅速在京城传开,有知情者随即把韩非在江南的传奇散播开来,更让他一夜之间成为京城舆论的焦点人物。那些候见的贡士得知他即是会元韩非,哄一下全部围拢过来,问好的套近乎的,不一而足,此时韩非也不便拍拍屁股,丢下众人先进龚府了。
“韩兄,你先到啦?”
韩非望见徐峥和几名同乡来了,情知解围的救兵来了,忙向围在四周的贡士告罪一声,迎向徐峥等人。他徐峥等人稍稍说了几句话,暗中示意他们挡住那些盘根问底的贡士,借故溜开先行进了龚府。
韩非进入龚府,一名家丁立即引领着往二进院子走去,进了院门后,龚府家丁告罪一声,进入厅内禀报,不一会儿出来说道:“韩会元,我家老爷让您先去书房稍侯,他见过其他贡士即来见您!”
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能在书房接见的都是关系密切的人,韩非明白礼部尚书龚敬此举有笼络之意,但这对韩非是没有坏处的。他随即微笑道:“有劳指引去书房的路径!”
龚府家丁继续引领韩非,绕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庭中翠竹幽幽的小独院,说道:“韩会元,这里就是老爷书房,您在次稍侯,小的去给您沏壶茶!”
韩非点点头,信步走进院子里,打量了一遍,暗赞好一个幽静的处所,看来礼部尚书龚敬也是一个雅人呀。他知道龚敬一时半会是来不了的,便走进门户敞开的书房里面,随手抽出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翠竹底下石桌旁看书相候。
他取出来的是一本《史记》,上面有龚敬批注的内容,与以前看过的毕竟不同,不觉看得入神了。这时,龚府家丁送来一壶茶水,见状倒上一杯茶,悄悄退出小院子。
“喂,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看书?”
韩非闻声朝院门望去,见门口站立着一位二八年华俏丽的小姐,叫喊的则是她身前一位与她年岁相若的丫环,猜想可能是龚家小姐主仆。他起身含笑道:“小可韩非,应龚尚书之命,在此等候,敢问小姐莫非是龚府千金?”
门口小姐还未说话,她身前的丫头抢着说道:“我家小姐自然是……”
“喜儿不得无礼!”门口小姐斥退丫环,走进院子里,福身一礼道:“奴家见过韩会元,丫头缺少教养,让韩会元见笑了!”
韩非扫了一眼被宠坏的丫头,微笑道:“龚小姐客气了,你有事尽管忙,小可去院外走走吧!”
“不用了,奴家只是闲逛至此,并无要事……”龚小姐望着韩非深深看了一眼,忽道:“奴家早就听闻韩会元的大名,对韩会元的诗词文章极为仰慕,想不到今天能有幸拜识,只是……奴家不明白,韩会元如此年轻,如何写出那么有沧桑感的诗词文章的?”
这个问题很直接,韩非当然不会坦白自己的诗词文章都是抄袭的,略一沉吟,便淡淡一笑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好个‘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只此一言,足见守正的学问非常人可比的!”龚敬从院外哈哈大笑走了进来,又对龚小姐说道:“雪儿,你平日里自负才华,今天该知道人外有人了吧?”
“爹——”龚雪羞急道:“女儿何曾自负才华了?爹和韩师兄说话,女儿告退了!”
龚雪匆匆跑出小院,临出门时,却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望了韩非一眼,才快步离开。
“学生拜见恩师!”韩非重新向龚敬行师徒礼节。
龚敬拉住韩非的手臂,笑道:“守正不必多礼,咱们进屋说话!”
“守正,你的文章自是极好的,连圣上也赞赏有加,但此次会试阮家势力庞大,老夫秉持公允之心,点你为会元,无形中也为你树立了一个强敌,你今后要小心从事!”
“多谢恩师教诲,学生本就与阮家有矛盾,也不在乎他们的刁难,只是因此让恩师无端得罪了人,学生心中有愧!”
“老夫无妨,内阁首辅也不敢拿老夫怎么样,你刚刚进入仕途,短期内恐怕要受到他的压制了!”
“学生还年轻,不怕压制,先锤炼一番,对今后或许更好一点!”
“嗯,你能明白此点就好,其实,你也无须忧心,圣上对你非常欣赏,旁人也不敢过分为难你,而且,再过一年你恩师杜相公回朝后,你也就有了靠山!老夫也不会坐视旁人胡乱打压你的!”
韩非明白龚敬这番话都是肺腑之言,是真心拿他当自己人,心中很是感动。朝廷是个是非场,他也即将要踏进去了,自然是盟友多一点更好,于是,深深施礼道:“恩师对学生的关爱之情,学生铭感五内,学生一定牢记恩师教诲,韬光养晦,低调做人,先锻炼自身修为!”
“好,守正是明白人,无须老夫多饶舌了!”龚敬含笑道:“你还年轻,先蛰伏一段时间,圣上必有重用!”
(本章完)
第248章 何老财的想法()
韩非整个一上午都在龚府,礼部尚书龚敬对这个便宜门生非常欣赏,两人谈得很是投机。中午,龚敬特别以家宴的形式款待韩非,更显出他把韩非彻底当作自己人对待。
其实,按照这个时代的礼法,韩非与龚敬确认了门生关系后,两人之间也就终身打上了师徒关系的烙印,也就是天然的盟友关系。
午后,韩非以家中有事为借口,告辞出了龚府。说实在的,他是逃出了龚府,他实在受不了龚家小姐龚雪的各种奇怪的问题,最主要的,他从龚雪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意味,他现在最烦心的就是感情纠葛,岂敢再招惹一个怀春少女?
出了龚府,门外已经没有等候的新晋贡士了,韩非略略打量一眼,便走向自己的马车。
“韩兄——”
韩非闻声抬头张望,见街口有一辆众多护卫卫护的马车,旁边却站立着北静王张水溶。他急忙快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微臣见过王爷!”
“恭喜韩兄夺得会试会元!”北静王张水溶含笑拱手道:“韩兄被点为会元是实至名归,小王碍于身份,不便去韩府祝贺,还请见谅!”
韩非明白北静王的意思,北静王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不沾染政治是非,这个时候,若是降尊去了韩府,有拉拢新科进士的嫌疑。他忙道:“王爷说哪里话,您派人送去了贺礼,就是对微臣极大的奖赏,岂敢劳动王爷亲临?若是因此给外界留下口实,微臣也难以心安!”
“韩兄是小王的知己,奈何……唉,韩兄若是没有别的事,去小王府上坐坐吧!”
“微臣遵命!”
韩非挥手向自家马车招呼一下,随即登上北静王张水溶的马车,和北静王同车赶往北静王府。
北静王张水溶将韩非带进书房,又拿出几卷书画让他品鉴。
韩非看得出北静王张水溶极为痴迷书画艺术,忽然想到了后世一种作画的技法,说道:“王爷,不知你是否听说过素描技法?”
“素描?”北静王惊愕一下,又喜道:“这是一种新的技法?小王从未听说过,还请韩兄解说解说!”
韩非沉吟片刻,说道:“王爷,你让人准备一支炭笔,微臣给你作个示范,比解说的更清楚!”
北静王茫然地问道:“何为炭笔?”
韩非知道北静王贵为王爷,恐怕根本没有去过厨房,与其费力解释,不如亲自去做几支,便道:“王爷稍侯,微臣亲自去做几支炭笔!”
北静王对这新奇的东西非常感兴趣,跟随韩非一起到了厨房。
韩非吩咐王府下人寻来几根合适的松枝,一端烧成焦炭,然后亲自削成几支粗细合用的炭笔。
北静王张水溶望着韩非手上黑不溜秋的松枝,疑惑地问道:“韩兄,这个能作画?”
事实胜于雄辩,韩非笑笑不做解释,示意北静王回书房,同时脑子里在思索等下画点什么。到了书房,他看到风流儒雅的北静王,不由心中一动,笑道:“王爷且请在书案旁坐着,微臣给你画幅画像吧!”
北静王满腹疑惑,依然按照韩非的指示坐在书案旁。
韩非找一块平板做画架,将一张宣纸夹在上面,仔细观察一遍北静王及其身边的背景,然后拿起炭笔快速勾画。半个时辰后,他放下炭笔,微笑道:“王爷,已经画好了,你看微臣画得是否有几分相似?”
这幅画何止是几分相似,简直是惟妙惟肖,那灵动的线条勾画出逼真的三维立体感,活灵活现的面部表情,仿佛是缩小版的北静王坐在纸张上。
北静王张水溶张大了嘴巴,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说道:“韩兄,这就是素描画法?此画就像活的一样,堪称绝妙技法呀!韩兄快给小王说说,这技法的奥妙……”
这时一名王府下人匆匆进来禀报:“王爷,韩公子府上一名叫灵儿的使女寻找韩公子,说韩府出了急事!”
“灵儿?”
灵儿正在组建绝密组织紫府,若不是府里出了大事,绝不会惊动她的。韩非大惊失色,忙对北静王张水溶说道:“王爷,鄙府恐怕出了点事故,微臣先回去处理,下次再来向王爷解说素描技法了!”
北静王看到韩非面色大变,忙道:“无妨,韩兄回府去吧,若有需要小王的地方,派人告知一声!”
“多谢王爷,微臣告退!”
韩非说罢即匆匆往外走,赶到府门,见到来回走动焦急不安的灵儿,喊道:“灵儿,家里出了何事?”
“老爷,玉霜小姐病了!”灵儿扑到韩非跟前,急道:“玉霜小姐得了怪病,一个多月了,不言不语,也不思饮食,瘦的不成样子了,夫人和顾姨娘已经将小姐送来了京城!奴婢无能,诊断不出什么毛病!”
韩非心中一沉,灵儿的医术是他亲传,在这时代是非常高明的,她都检查不出,说明玉霜的病情非常罕见。他不再多问,快步上车回府。
一到韩府门前,韩非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马车,冲进府里,往后院奔跑。进了后院,他隐隐听到王若兰的哭声,心情更是急迫,奔跑得更加快速,几乎在飞驰。
跟在韩非后面的灵儿呆住了,她清楚韩非不懂武功的,但何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