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晚晴感伤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是我的问题,我……”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不说。”陆弘安慰说道。
“其实……”许晚晴长长吸了一口气,美目有点迷离,“如果你想听,我是可以和你说的……我也想找个人说说话,我……”
“不为难你了吧?”陆弘心中一动。
许晚晴瞥了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上次帮我们的那个人?”
“你不是不想说么?”
许晚晴哼了一声:“只怕你绞尽脑汁也想知道吧?”
陆弘讪笑摸摸鼻子,算是默认了。那个人能量之大,连张文都得乖乖听话,这样的人,谁不好奇,谁不想结识?这个社会,是人与人关系的社会,多一个人就多一条路,对此陆弘也不能免俗。何况现在又有韩东方逼迫在前,如果能多认识一个能量巨大之人,也就不怵对方了吧。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陆弘心里有点过不去,“还是不要说了。”
许晚晴白他一眼,拍拍身边的床,说:“躺上来。”
陆弘额头冒汗,连忙说道:“我不累,坐着听就行了。”
“但是我累了,抱着你我才睡得着!”许晚晴没好气说道。
“还是坐着吧。”
“你还想不想听!”
陆弘没有办法了,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弯下腰,突然把许晚晴抱了起来。
许晚晴心下一惊,呼道:“你做什么!”
陆弘嘿然一笑:“你全身都是酒气,我很不爽,你先去洗个澡。”说着把许晚晴抱到了浴室门口,想起前两次她要求自己洗澡的事来,现在终于报一箭之仇了,哇哈哈!
许晚晴有点慌:“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别……”
“别什么?”陆弘一脸笑意。
“坏东西,别打我的主意!”许晚晴哼了一声。
陆弘嘿嘿笑道:“貌似一直都是你打我的主意好不好?”
许晚晴脸蛋发烫,挣着下了地,白他一眼:“你不是很好地控制了么?”
陆弘像个二流子一样摸了一把她光滑的下巴,嘿嘿笑道:“我是男人嘛,有时候总会忍不住滴……”
许晚晴羞得推了他一把,奔进浴室,紧紧关上了门。
听得门儿砰的一声紧紧关上,陆弘心下郁闷,慌什么慌,他可不随便的人,要洗鸳鸯浴也得看对象。如果对方是陈羽燕,他早就狼性大发破门而入了!
“呀!”许晚晴突然在里面叫了一声。
“怎么了?”陆弘问道,这女人该不会在里面不小心摔倒了吧,难道狗血电视剧上的戏码要上演了,他真的得破门冲进去,之后假装遮掩双眼不看人家的外露春光?
“我忘了拿睡衣。”许晚晴的回答让陆弘狗血的影视戏码幻想破灭了。
“我帮你拿吧,在哪?”陆弘只能郁闷地说。
“在我房间的衣柜,你随便拿一套过来。”
陆弘应了一声,折回她的房间,打开衣柜,愣了一下,衣柜挂了满满的衣服,最让陆弘鸡动的是这些都是套装,有黑的,有白的,有长的,有短的,有西服,也有休闲,应有尽有的制服彻底让陆弘震精。
这女人不会要把制服诱惑进行下去吧?
这些衣服款式与用途,比小日本拍的那些制服诱惑的片子的还要夸张,还多种类。他脑子不由控制地幻想许晚晴穿着这些衣服时的模样。
呵,陆弘打了个冷战,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呀。
匆匆拿了一套睡袍,他赶紧关上衣柜,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走回到浴室门外。
“许学姐,睡袍拿来了。”
“哦。”许晚晴应了一声,里面水声停了下来,“我这就来……哦,你还是挂在外面那个钩里吧。”
陆弘大感郁闷:“怎么,怕我趁机冲进去?”
许晚晴呵呵娇笑:“就怕你有色心没色胆。”
陆弘怒了:“你开门看看我有胆子不!”
啪的一声,门锁开了,打开一条缝,许晚晴从里面伸出一条光滑的手臂来,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在灯光之下散发出迷离暧昧的色泽。
陆弘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顺着水臂看了上去,可惜,被门挡住了里面的风情。
他又鸡动了,差点忍不住推开门冲了进去。
“拿来!”许晚晴轻喝一声。
陆弘赶紧把睡袍递到她手上,许晚晴拿好衣服,顿了顿,这才慢慢缩回手去,接着才缓缓关上了门。
只听得她长长叹了一口去气:“果然,你这小色狼,有色心却没色胆,我没说错吧?”
陆弘一阵羞愧,嘴硬说道:“你喝醉了,我不想趁人之危。”
“哟,这么说你还是君子来了?”许晚晴娇笑不已,“人家柳下惠坐怀不乱那才是君子,你呢,有哪次不乱的,哼哼……”
许晚晴显然想到了羞处,不敢说下去。
陆弘脸蛋一阵发烧:“柳下惠那家伙肯定是阳痿患者!”
许晚晴咯咯笑道:“那你呢,痿不痿?”
陆弘受不了她的揶揄,说道:“你先洗吧。”说完转到了大厅。
厅里有个小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仔细一看,都是一些法律有关的书,是许晚晴专业用的。
陆弘随手拿了一本,翻了几页,教科书方面的内容他脑子里都存有,也没有看的必要,除了一些时事法律事件,其他还真没多少兴趣。
看了十多分钟,听得浴室门开了。
许晚晴从里面走到大厅,宽松的睡袍套在身上,露出光滑的小腿,湿润的丝发粘在粉嫩的肌肤上,给人一种难得的感官刺激。
“我洗好了,你最好也洗一下。”许晚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你先去洗,我给你找一套睡袍。”
陆弘想了想,还是洗个澡舒服一点,之后再听许晚晴讲故事。
……
十多分钟后,待他从浴室洗完出来,许晚晴已经躺在床上,开着大灯,一片明亮。她紧闭这双眼,呼吸悠长,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陆弘想了一下,啪的一声关了灯。
“呀……”许晚晴惊叫着坐了起来。
陆弘赶紧坐上去,拍拍她的香肩,安慰说道:“别怕别怕,关灯而已。”
“我……”许晚晴一把扑进陆弘怀里,紧紧箍住他腰,埋怨不已,“我早说过我怕黑的,你……”
陆弘扶着她躺下,想了想帮她盖上一条小被子,自己这才躺到被子外面上去。
许晚晴不满意了,推开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往陆弘身上靠去,紧紧依缩在他的怀里,吁了一口气才说道:“这样才舒服一点。”
陆弘轻叹一声。
许晚晴又问:“今晚你还回去吗?”
“应该要回的。”
“你……羽燕在吗?”
“不……”陆弘挠挠头,“她今晚学校有事。”
“那……留下来陪我一晚好吗?”许晚晴哀求说道,“我不想半夜惊醒又发现只有一个人,我很害怕的。”
陆弘没有说话。
许晚晴又幽幽说道:“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我睡着了你要走的话,请你帮我开着灯,我不想半夜醒来的时候一片漆黑,一定要记得开灯呀。”
陆弘心中微痛,拍拍她的小手,轻声说道:“好吧,我今晚不走了。行不?”
“真的?”许晚晴身体微微一僵。
“骗你做什么。”
许晚晴的身体这才渐渐松下来,抱着陆弘,突然笑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偷情?趁你女朋友不在出来乱搞,这难道不是偷情的紧张和刺激吗?”
陆弘当然不承认:“胡说八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哪里算什么偷情!”
“没做什么?”许晚晴轻轻一笑,“那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名正言顺地把偷情的事坐实了?”
“嘶……别动!”陆弘吸了一口冷气,手一按,把许晚晴滑进他胸膛的柔软的小手摁住了,“不要乱动。”
许晚晴咯咯内娇笑:“看吧,你比不上人家柳下惠,一点刺激都受不了。”
陆弘冷哼一声:“如果不想你的嘴再受罪的话,你最好不要动了。”
“你……”许晚晴羞得全身都发烫了,怎么,又要她用嘴……实在是太羞人了。
她还真不敢动了。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在黑暗中沉默片刻。
良久之后,许晚晴又幽幽叹道:“陆弘,我知道,你留下来就是想听我说那个人的事,是吗?”
陆弘身体有点僵:“别胡说,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
“你不坏吗?”
“我是好人来着的。”
许晚晴轻哼一声:“趁女朋友不在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的好人吗?”
陆弘浑身发烫:“我是同情你好不好,同情你的遭遇。”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许晚晴突然坐了起来,恨恨捶着床铺,“我不用谁的同情,没有你们的同情,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一样可以过得下去!”
陆弘冷笑一声:“你真过得很好?”
许晚晴顿住了,一把扑在陆弘怀上,恨恨咬他的肩膀:“我让你戳我的痛脚,我咬死你!”
陆弘挡住她的额头,连忙说道:“你别乱来,留下牙印我不好和羽燕交代。”
许晚晴打开他的手,呵呵笑道:“那正好,直接让你出轨的事给她知道,看她怎么收拾你。”
陆弘哼道:“我给发现了,我就把你供出去,让她来收拾你。”
“哟,感情你家还有个妒妇?”
“不是妒不妒的问题,关键是……总之羽燕很聪明的,我总觉得她是不是在怀疑什么了。”
“不是吧?”许晚晴惊了一下,“真知道了?”
陆弘皱皱眉:“她没说,不过我发现她语气有点怀疑,不过她不挑明而已。”
许晚晴一阵沉默,良久才幽幽叹道:“陆弘,你真有福气,有这么一个爱你的女人。你应该珍惜的。”
“我一直很珍惜的。”陆弘没好气说道,“如果你不再勾引我,我们也止步于此而已。”
许晚晴气得捏了他一把:“谁勾引你了!”
“难道还是我勾引你?”陆弘大笑一声。
“就是你……就是你这坏蛋,是你,是你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是你闯了进来……”许晚晴突然又狠狠地捶着陆弘的胸脯,很用力的。
陆弘抓住她的手,叹道:“好吧,现在不是说是谁的责任的问题。你别闹了,快睡觉。”
许晚晴恨恨躺了下去,又说:“真不要我说那个人的事?”
陆弘轻哼一声:“你不想说,我能强迫得了?”
“你们男人啊,真虚伪!”许晚晴冷笑一声,“如果你不想听,我敢说你刚才早就离开了,哪里会留下来!”
“你又来了。”陆弘叹了一声。
许晚晴没有说话,缩进陆弘的怀里,身子微微颤抖:“陆弘,抱我,我很害怕……一想到那个人,我……又是痛恨又是害怕……”
她真的很激动,陆弘从她那发抖的全身感受得出来。
他有点惭愧了,抱着她安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他了,不说他了,行不?”
“不……”许晚晴激动不已,“你让我说,让我说……这事我憋在心里十几年了,我忍了十几年,是的,忍,我痛恨他,恨不得他……总之很恨!陆弘,这事压在我心头十几年,我忍了十几年,和谁都不敢说,甚至包括我的前夫,他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我想和你说,我不要再把这个包袱一个人背在心里头!”
陆弘又只能说:“好好,你说,我听着。”
许晚晴身体依然颤抖,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陆弘,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和我提的那句诗吗?”
“哪句?”
“和我名字有关的那句。”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是,就是这句。”许晚晴冷冷一笑,“你还记得你说的另一句话吗?你说如果我还有姐妹,应该叫许怜幽的。”
陆弘心中一动,没有说话。
“不错,我确实还有一个妹妹!”许晚晴冷冷说道。
陆弘心下一震:“许倩不是说你……”
“说我是孤儿,没有亲人?”许晚晴凄然一笑,“这是我对别人说的话,因为我大学四年就在学校,就算过年也没地方去,又从没亲人来往,所以大家都信了。确切地说,我也是孤儿!”
陆弘有点被她搞糊涂了。
“是不是很奇怪?”许晚晴突然冷静了下来。
“是有点。”陆弘老实回答。
“我妈二十年前已经死了。”许晚晴悲伤说道,“那时候我才六七岁,她就病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接着,我没有去什么孤儿院,我是被送到了远方亲戚那边,我在那边长大,直到考上大学。毕竟是远方亲戚,谁又会照顾我这个没妈的孩子?我在那里一点亲情都感受不到,相反从小到大还得忍受那边的人说我是野种!”
野种?
陆弘心下一震,有点明白了,从始至终都没听到许晚晴提到他爸,那么……
果然,许晚晴冷笑一声:“是不是奇怪我只提我妈没提我爸?”
陆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早就当他死了!”许晚晴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一副痛恨的模样。
“当?”陆弘顺着她的话疑问。
许晚晴声音内冷了许多:“因为他本身没死,他……陆弘,你等等,让我平静一下心情。”
许晚晴说不下去了,做深呼吸。
陆弘怜惜说道:“要不然不说了,睡觉吧。”
“不!”许晚晴拒绝说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说不了的?陆弘,其实我的身世……我算不上孤儿,但是我又比孤儿还要悲惨,因为我……我是私生女,是他们口中的野种!”
许晚晴越说越激动,全身都在颤抖。
陆弘紧紧抱住她,想借此给她一点温暖。
许晚晴喃喃说道:“他是文革后那一批大学生,本来和我妈是中学同学,同村的,他们感情很好,他还说等他大学毕业就会娶我妈。我妈……那个时候把身子给了她,再之后,那个人大学毕业了,分配了工作,是行政单位,算得上前途无量。我妈呢,一心等着他来实现取他的承诺。可谁知道……谁知道他……”
许晚晴呜咽不已,大声痛哭。
陆弘拍拍她的后背,好吧,不用说他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无非又是一个男人做了陈世美的故事。
许晚晴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为了所谓的前途,娶了一个官宦家的女人,我妈就被他背弃了!但是我妈没办法,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怀了我,她又不能割舍这份感情,把我生下来后,甚至给他当了秘密情人!那时候我就在奇怪,为什么别人爸妈都在一起,只有我的爸妈是分开的,而且我爸每次来见我都是神秘匆忙!我还经常见到我妈一个人在偷偷流泪!到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妈一病不起,终于去了……我知道,是他害死了我妈,是他,要不是他,我妈也不用每天以泪洗脸,悲伤过度在才病倒的。甚至,是我……是我害死了她,要不是怀了我,她一定不会过得那么悲惨!”
“不,不是你……”陆弘看她那么自责,慌了,“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只是个孩子,你是无辜的。”
“无辜的?”许晚晴有点怀疑了,“如果是无辜的,为什么在我妈去世后,他还是不敢认我这个女儿,生怕别人把这事爆出来影响了他的前途,最后竟然把我送到远方亲戚那里去,还不是怕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家庭么!哈哈,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他的原配夫人也给他生了个女人,他们的家庭是家庭,我的不该有家庭吗?我……他以为每年去看我一两次,给点钱就可以弥补他的过错了?妄想!上了大学后我勤工俭学,我不要再花他一分钱,他那些钱都是肮脏的!”
许晚晴说完哭得一塌糊涂。
陆弘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一个准呢?
“我不想再见到他,我恨他!就算他做上高官又怎么样,我一样不会原谅他!”许晚晴痛恨不已,“要不是上次我们被人威胁,我……一定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陆弘大为感动,说回来许晚晴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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