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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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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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姨娘平平安安生下了九爷章睿,章二老爷老年得子,爱若珍宝,几乎把所有的父爱都倾注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可钱姨娘却没那么好命,生产之后未曾满月,她便染了风寒,章二太太命人把睿哥儿抱出来养到身边,请了三四个大夫日夜守着,但到底没能救回钱姨娘的命。

    章二老爷完全不管内宅之事,章二太太做什么,只要没妨碍到他和睿哥儿,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是个姨娘罢了,旧的不去,新不来,况且现下社会风气都以嫡为正,他也不会那么没眼色的非得和世道对着干,独树一帜的要维护一个姨娘。

    横竖章二太太对睿哥儿还不错。她如今也找着了新的生活目标,一腔母爱,尽数都投到了睿哥儿身上。睿哥儿也拿她当成亲娘,敬畏有之,亲近有之,时不时的撒撒娇,博博宠,格外可爱。

    章二老爷夫妻两个有了睿哥儿,在章哲夫妻上的事管得就少之又少。虽然对姜辛生了个女儿颇为失望,但姜辛年纪又不大,也不是不能生,他们也不会费力不讨好的做挑拨人家小夫妻的蠢事。

    姜辛这两年也渐渐融入了京城社交圈。

    章哲官职渐升,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因姜冽和章哲都是今上信重的大臣,是以众人对姜辛也都亲近中透着讨好。

    她和林氏倒是格外亲近些,有些事,姜辛不知道不太了解,林氏从中提点几句,倒是对姜辛多有助益。

    五月十二,是忠烈侯魏天赐夫人五十生辰,姜辛陪着章二太太过府恭祝。见过魏夫人,送上精心准备的厚礼,又与熟悉的奶奶、太太们打过交道,才看见大嫂杨氏,没等说话呢,林氏横里斜插过来,一拽姜辛,道:“你原来在这儿,倒让我好找。”

    姜辛只好朝着杨氏歉然一笑,随着林氏避开人群,道:“你这么鬼鬼祟祟做什么,有什么事还要避着人说?”

    林氏自打成亲生了孩子之后倒是比从前洒脱、大方、泼辣了许多,她微嗔的瞥了一眼姜辛,道:“我鬼鬼祟祟也是为着你好,这事可就得避着人说。你打算怎么谢我?”

    姜辛哭笑不得:“谁不知道宋夫人是京城夫人们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只要你一招手,想要什么,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恨不得把天底下的奇珍异宝都供上去送给你,你倒好意思跟我开口?”

    林氏轻啐:“倒像是我家老爷有多贪似的,什么奇珍异宝,当我稀罕么。我不过是觉得你这人还算值得结交,不然我肯理你?”

    两人说笑一会儿,林氏这才正色道:“你大哥最近怎么了?我听说他在搜罗大长公主的罪证,这可不是小事,他到底想干吗?几时听说他与大长公主有什么恩怨了?”

    姜辛一怔。姜冽与大长公主自然没什么恩怨,与她有恩怨的是自己。当年她莫名失踪传得沸沸扬扬,可知道她是陷在大长公主府的人却没几个,林氏自然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

    姜辛倒不是有意瞒她,只是这事终究于她于人都有妨害,林氏还是不知情的好。

    她摇摇头,道:“不清楚。”

    姜冽这几年仕途平稳,生活安定,她以为他早把几年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他还在筹谋此事,竟时刻不忘寻找机会,妄图扳倒无忧公子。

    林氏看她这模样,知她不知情,却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旁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凡事不密则成害,那位可不是好惹的,到底是大长公主,今上要叫一声姑母的,难道还能为一点儿小事苛责她不成?你好歹提醒提醒姜大人吧。”

    姜辛朝她点头,沉重的道:“嗯,多谢。”

    林氏嘁一声,道:“早说你该谢我,你还拿乔,说吧,怎么谢?”

    姜辛打起精神道:“自然是予取予求。”

第416章、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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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把着她手臂道:“我家宝儿最喜欢你家熙哥儿了,这样吧,你把他定给我做姑爷得了。”

    宝儿是林氏女儿的小名,长得粉嫩讨喜,又机灵又娇蛮,谁看谁喜欢。

    姜辛一挑眉,道:“这可不行。”

    林氏气得道:“怎么,你还瞧不上我家宝儿?”说着伸手便来拧姜辛。姜辛边躲边讨饶:“不是,是我家藿娘瞧中了你家的怀哥儿。我倒没什么,可以你家宋大人的名望,总不好叫人说儿女亲事要靠换亲才结成的吧。”

    林氏轻啐一声道:“你家藿娘才一岁多不到两岁的娃娃,她知道什么是瞧中不瞧中?你竟拿好话糊弄我。”

    姜辛忍笑,道:“再小也有长大的一天。”

    林氏知道姜辛倔,拿她没办法,只好赌气道:“这可是你说的,你既是不愿意做恶婆婆,说不得这恶婆婆由我来做,只要你舍得你家藿娘,等她一长成,我就把她订下来。”

    姜辛被她反将一军,说不得嘴,只好悻悻的道:“你不嫌她泼辣便好。”她是打定主意,回去说什么也要把藿娘往泼辣上教,谁让她自己受够了懦弱的苦呢。

    林氏点着姜辛道:“你这人,真是好没良心。”

    姜辛摇头:“我谢你是自然,可这拿儿女亲事开玩笑实是不智。你我都是过来人,难不成不盼着儿女们好,反倒还要扭着他们的性子,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林氏狠劲白了姜辛一眼,道:“我都不怕别人说,你倒怕了?”她和章哲是做过“名义夫妻”的,宋澄渝都不在意,旁人说嘴不说嘴关她什么事?

    姜辛笑道:“你还别说,从前年少无知,无所顾忌,我什么都不怕,可现在上了年纪,又拖家带口,便没从那样那样肆意、任性,做什么事总得三思而后行才成。”

    林氏:“你比我才大几岁,怎么就上了年纪?”

    有林氏这么插科打诨,姜辛到底忍住了心里的惊骇,入席之后也是言笑宴宴,不算有多失态,可一出了魏府,她和章二太太打过招呼,径直坐了大嫂杨氏的车。

    杨氏是个贤良淑德女子的典范,到底开了恩允许云珠停了避子汤,这两年姜冽膝下先后添了二子一女,其中琅哥儿就是云珠所出。

    云珠是个懂事的,对杨氏始终恭敬有加,即便是生了琅哥儿,也始终谦恭谨慎。姜冽后院安宁,子嗣延绵,谁不说他有福气?谁不夸杨氏贤惠?

    她是真贤惠,奉姜冽为天,他做什么都是再正确不过的,他说什么便和金口玉言差不多,至于他在外头做什么,杨氏更是一概不管。

    姜辛问起姜冽最近在做什么,杨氏柔柔一笑:“大爷整日里早出晚归,左不过是翰林院里的事,我不懂,也没问过。”

    但杨氏不是蠢笨之辈,收了话头立即问姜辛:“可是你大哥在外头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么?”

    姜辛忙道:“哪有,大哥那你大嫂还不清楚吗?他最是恭谨,哪会毛毛躁躁的惹事。”

    其实惹事是的她才对吧。

    刚回京城那几年,姜辛轻易不敢抛头露面,就怕旧事重提,遭到无忧公子的报复。后来章哲因官职不高,她也轻易与大长公主打不着交道,时间一久,她把这碴也就淡了。

    按理说无忧公子无缘无故囚她半年,她伤他一刀,也算是两相抵偿,但毕竟他嚣张跋扈惯了,若是不依不饶起来,她还真就只有引颈受戮的份儿。

    姑嫂两个正说着话,马车重重的颠了一下,接着便停了下来。

    杨氏身边的丫鬟问:“出什么事了?”

    车夫回道:“车坏了。”

    这丫鬟不由的一挑眉:“临出门前就没好好检查过吗?怎么好端端的车坏了?莫不是还要让奶奶和姑奶奶在路上等么?”

    那车夫也很委屈。他自然检查过的,可这车就是坏了,也不是他有心的。

    还是杨氏劝住这丫鬟,道:“别得理不饶人,且先看看车,若是实在修不及,那就雇辆车来。”

    这车却是无论如何短时修不好的了,据车夫说是车轴裂了。

    姜辛扶着杨氏下车,车夫便将马车推到路边,丫鬟们忙着把包袱抱下来,自有人去雇轿子或是马车。杨氏道:“倒累了妹妹。”

    姜辛道:“干嫂子何事,既是如此,等我改天再去看大哥。”

    姑嫂两个分开,姜辛上了轿子,才走没几步,就听轿外有人道:“章六奶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听这声音,姜辛心口就和这突然停下的轿子一般剧震,到底还是被他找上来了。

    姜辛坐在轿子里呆坐了一瞬,这一瞬似乎只有几息,却又似乎过了很久,她到底咬紧唇,下定决心,一挑轿帘下了轿,朝着眼前骑在马上,生得美艳绝伦的年轻男子一福,道:“不知尊驾是哪位?”

    无忧公子轻笑,道:“你又装糊涂?这种伎俩使一次就好。”他望着越渐沉静、稳重的姜辛,脑海里似乎还是在他府上近乎疯狂、绝望的她。

    说也奇怪,她从前不见得有多讨他喜欢,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个寻常温婉的妇人,他现在也未必就对她多有兴致,可他骨子里扭曲的性情就是喜欢看她被逼得失了本性,偏又能爆发出巨大潜能来的模样。

    尤其是她刺他那一刀,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他压根就没想着饶过他,偏偏姜家人还不老实,妄想蚍蜉撼树,和他做对,这不是找死么?

    他不怕有人冲到自己跟前来找死,他就怕姜家人坚持不到他们自己咎由自取的那一天,这不找着个机会,就来震慑姜辛了么?

    看姜辛不说话,他便戏谑的道:“本公子很怀念从前的旧时光,不知道章六奶奶是否也同本公子心有灵犀?本公子很享受被人倒贴着叫相公,无所不用其极百般献媚讨好的日子啊。”

    姜辛缓缓抬头,目光纯净,并无羞恼,直直的盯着无忧公子一会儿,才道:“还是那句话,姜辛但愿公子一生无忧。”

第417章、引蛇() 
我想了想,打算把这段尾巴算成正文,想写个聪哥儿与顾氏的番外,纯属作者恶趣味,姐弟(?)恋,十分雷和十分狗血,大家不喜欢请勿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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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辛的话像一股清泉,柔缓、清凉,却毫无杀伤力,尽管无忧公子明知道她这话不是祝福,反倒是诅咒。

    他不以为然的道:“你以为你是谁?”

    她的祝福,他不稀罕,她的诅咒,他不在乎,她们这些人的种种表现,更像是个笑话,验证着这些无知小民们的自以为是和自不量力。

    但事实证明,诅咒多了,也许哪一句就能验证,毕竟多行不义,怨恨的愿力汇聚到一起,便是一股最恢宏的力量,凭他是谁,哪怕是天皇贵胄,也难逃命运的惩罚。

    见过无忧公子,原本姜辛还想劝姜冽收手的,她反倒不想劝了。他就是个隐患,且疯狂而极端,不定哪天便拼尽了全力,把她和她周围的人全炸成飞灰。

    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正面迎击,在他眼里她们都是蝼蚁。

    姜辛抽了时间和姜冽开诚布公的谈了一回。无忧公子要除,却不能硬拼,否则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太不值当了。

    她一直认为,复仇不是目的,自保也不是退缩的借口,如果能够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把生命浪费到这种不值得付出的人的身上?

    姜冽道:“无忧公子的身世就是个硬伤,大长公主曾经招信忠侯嫡次子吴勖为驸马,夫妻倒也恩爱,可吴勖却在成亲五年后离奇失踪。偏偏失踪第三年,无忧公子出生,有人风传大长公主不守妇道,才致使吴勖愤而离家,这一去就再无消息。无忧公子生父不祥,却长相艳丽,大长公主爱若拱璧,简直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总之就是个慈母多败儿的老套故事了?

    姜冽摇头:“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无忧公子成日无所事事,一无所长,毫无建树,却极得先帝喜欢,连太子都要放到一旁,所以不论他做了什么,哪怕是大逆不道的事,只要没能把整个大周朝颠覆,就都有先帝替他撑腰。”

    怪不得底气那么足。

    姜辛烦恼的道:“他得尽先帝宠爱也就罢了,他自嚣张他的,可他整天残害无辜少女,难道就没个管束么?”

    姜冽只是讽笑。先帝的宠爱就是他的尚方宝剑,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这把尚方宝剑已经过时了,只要能抓到他真正作奸犯科的证据,想来今上也不会姑息。

    只是无忧公子的府第不是那么好进的,就算派了细作进去,只能进不能出,消息根本探听不出来。

    而无忧公子大多数时间都闭府不出,他想要什么,自有大长公主府的爪牙替他作恶,即使恰好逮住了那些仆从,他们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死士,不等严刑盘剥,第一时间就服毒自尽了。这也是无忧公子始终不能被绳之以法的重要原因。

    姜辛出神的想事情,姜冽凉凉的打击她道:“你别妄想以身犯险。”

    这想法姜辛确实有过,但她现在没那么天真,以为无忧公子跟当年的胡氏一样蠢,她讪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十八岁,不会再干那种蠢事了。”

    姜冽道:“你知道就好。”他不想让姜辛掺和这件事,又问起章哲。姜辛果然眉眼就柔和下来,道:“他前两天才寄过家信,大概明九月份就能回来了。”

    姜冽蹙眉道:“真不知道你们小夫妻两个到底怎么想的,他这经年累月的往外跑,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一个人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又没人人帮衬,多辛苦。别人说话他不听,你也时常劝劝他,你们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姜辛才不愿意干涉章哲的事,见姜冽面有不悦,忙道:“大哥说话偏颇,我怎么是一个人了?这不还有大哥和嫂子么?再说孩子也都大了,又不用我手把手落的拉扯,谈什么辛苦?”

    姜冽叹气道:“总之我懒得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姜辛陪笑道:“六爷也说了,辛苦也就辛苦这几年,等工部的人和事都理顺了,他就不用这么成年累月的往外跑了。”

    姜冽点点她:“你就偏向他吧,男人在外头跑着跑着心就野了,你倒放心。”

    姜辛只笑不语。

    到最后兄妹俩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夜里姜辛又做了恶梦,仿佛身陷密林,有无穷无尽的野兽和人在追赶,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窒息和恐惧几乎要将她压垮,走投无路之际,她又跌进深不见底的深坑,只听上面有人狞笑:“请君入瓮,请君入瓮”

    姜辛从梦里惊醒,那一刻她真以为自己成了别人的猎物,被铁钩子穿透了肩胛骨,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猪肉,晃晃悠悠的提到了洞口。

    屋里一片静寂和漆黑,姜辛冷汗涔涔,半晌才意识到只是个梦。可梦里的感受太真实了,她以为自己又陷入了被人鱼肉的境地。

    她自己赤脚下地,倒了盏温开水,喝了两口,却再无睡意,她忽然想:既然无忧公子不肯出府,那引蛇出洞如何?

    无忧公子自己皮相好,对于美人、美色便越发的看淡,可他忽然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南风馆,里面的头牌小倌竟然比自己还要精致几分。

    原本那样一个微贱男子是不配与他相提并论的,可也不知是谁传出来,说那小倌竟与无忧公子有七分相似。

    世人心态各异,但有一点儿是相同的,那就是喜欢凑热闹。谁都知道无忧公子是大长公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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